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就在尸蚕王作好了进攻的准备之时,“哗”的一声,那条巨大的舌头再次伸出了水面,直射向水面浮着的尸蚕王,“嗖”地一下,舌头前段有一个巨大的“肉瘤”,就像超子使用的登山索一般,肉瘤带着后面的舌头甩向尸蚕王,绕着它的身子缠了一整圈。

三人在木筏上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忘记了害怕,那尸蚕王被缠住之后,调转脑袋,放弃了对卓雄这一次的攻击,转而低头,一对黑色的螯钳对准了缠在身上的舌头狠狠地咬了下去。

那舌头像是提前知道了这一结果,又是“嗖”的一声从尸蚕王的身上解开,回到了水底,让这一钳子扑了个空。

尸蚕王显然对于这个卷走它孩子的“舌头”十分恼火,不住地在水面上摆动着身体,溅起的水花让前面的卓雄成了一只落汤鸡。

查文斌见有东西缠上了它,赶紧说道:“是敌是友还不知道,我们快走!”

超子和卓雄拼了命地向前划动着手里的木棍,无奈这艘木筏前行的速度实在让人不敢恭维,那尸蚕王发泄了一会儿,见自己的仇人就要逃跑,脑袋一低,就朝着他们撵了过来。

眼见着这会儿是真的没地方可以躲了,卓雄干脆闭上了眼睛,心想着一会儿给我来个痛快点的就成。

“哗啦!”又一声巨响,扑面而来的冰凉河水把卓雄又浇了个透心凉,睁开眼睛一看,那只尸蚕王此刻正被一张巨大的嘴巴咬住了身子,而它的钳子也狠狠地夹住了那个东西的后背。

一时间水面浪花四起,一个巨大的白色肚皮不停地在水中翻滚,查文斌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只巨型蟾蜍咬住了尸蚕王。

这只蟾蜍的身形十分庞大,跟他们这个小木筏比,几乎相差无几,跟普通蟾蜍除了在模样上十分接近之外,只能说这是一个十足的怪物。金黄色的背上布满了七个疙瘩,完全按照北斗七星排布,头顶上的花纹也和普通蟾蜍不一样,竟然是一幅浑然天成的太极两仪,半黑半白,一对绿色眼睛如铜铃一般大小,却刚好坐落在太极图上,成为了图上的两个点!宽大的嘴巴张开估计能一口吞下个活人,沿着它的嘴巴上下的花纹对应成了一串串的铜钱模样,更重要的是这只蟾蜍只有三条腿!

面对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查文斌惊叫道:“三足蟾!”

已经被眼前这两个怪物的打斗景象吸引了的卓雄完全没有听到查文斌的惊呼,倒是离他最近的超子问道:“你说什么?”

查文斌激动地指着水面上正在和尸蚕王战斗的大蛤蟆说道:“这是三足蟾,传说中的三足蟾!古书上记载:‘谓蟾三足,窟月而居,为仙虫。’说的就是这种蟾蜍。”

“仙虫?我看是个怪物才对!这下面净出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哪一个看上去是善类了?”超子看着查文斌说道。

“三只脚的蟾蜍居住的地方,都是风水宝地,而且此处一定要有宝物吸引它,道家风水上,都认为蟾能聚财、镇宅,不使金钱流失。而这种三足蟾还能辟邪,有镇鬼之用,所以它才会和那万恶的尸蚕势不两立,我估计刚才那虫子不肯下水,定是知道水中有它的天敌存在,不想自己的孩子被咬了去,这才发怒,冲下了河。”

水面上的战斗正在激烈地进行着,似乎那三足蟾的后背也是刀枪不入,任凭那尸蚕王如何用螯钳撕咬,它都始终咬着尸蚕王的身体,在水中不停地转动着自己的身子,白花花的肚皮不停地在水中翻滚。浑浊的河水上再次浮起丝丝黑色的血液,不用说,尸蚕王已经受伤了。

见自己对这一身疙瘩的后背撕咬无效,尸蚕王再次扬起自己的脑袋,嘴中一团黑色丝线喷向三足蟾的眼睛!眼睛通常都是身体之上最薄弱的部位,可那三足蟾反应也块,眼睛一闭,两团黑丝全部射在了眼睑之上。

尸蚕王见自己一击不成,再次昂起脑袋,露在外面的身体已经弯曲到了极限,狠狠地砸向三足蟾的后背,可以看得出,这一下它是用了最大的力气。“轰隆”一声,一对锋利的螯钳终于刺穿了三足蟾的后背,让远处观看的几人都发出一阵惊呼,卓雄叫道:“啊!那只蛤蟆被咬到了!”

一个管子模样的东西从尸蚕王的口中探出,插入了被它咬开的三足蟾的后背,紧接着,无数黑色的丝线开始在三足蟾的后背蔓延开来。超子心头大惊,这应该就是那日班长被咬之后的景象,这种黑色丝线剧毒无比,他心中想道:“完蛋了。”

果然,三足蟾一吃痛,使劲儿地摇晃着自己的后背,可此刻尸蚕王已经紧紧地咬住了它,任凭它怎么用力都摆脱不开,惹得查文斌他们乘坐的木筏都开始摇晃起来,此刻超子多么想自己能再多一发子弹,如果这时候补上一枪,估计这虫子基本就没胜算了,想到这里不禁懊悔起来,为何出门的时候不多带一点。

见自己甩不掉尸蚕王,又吃痛,三足蟾张开了大嘴,那尸蚕王见自己能脱身,身子一闪,终于离开了蟾蜍的嘴巴,只是中间那半截身体已经是伤口密布,看样子这三足蟾还长了一口好牙。那虫子索性一扭,像条蛇一般整个身子都缠住了蛤蟆,还死死地咬住了三足蟾的后背。

蛤蟆身上的黑色丝线越缠越多,再这么下去,就得成一个茧了,突然那蛤蟆再次张开了大嘴,巨大的舌头甩到了自己的后背之上,顺势一卷,一层黑丝就被它带了自己嘴里,眼睛一闭,查文斌清晰地看到它的喉咙一抖,这家伙把那些黑色剧毒丝线给吃了下去!似乎还不过瘾,三足蟾甩出舌头继续舔舐着身上的丝线,不一会儿,那些原本还缠在身上的丝线都进了它的肚子。

背上的尸蚕王还在疯狂地咬着,可能是三足蟾已经没兴趣跟它再玩了,后背肌肉猛地一收缩,原本鼓起的肚皮也往里一凹,查文斌看到后连忙喊了一声:“大家小心,保护好自己的眼睛!”话音刚落,那蟾蜍又猛地把身子一鼓,背上的疙瘩顿时喷出一股雪白的浆,其中一个疙瘩正是尸蚕王咬着的位置,那股白浆刚好就被硬生生地射进了它的嘴里。

等众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尸蚕王已经跌落到了水面,浮在那里一动不动。

查文斌叫道:“好一个以毒攻毒!真不愧是传说中的仙物!”

那三足蟾明显对木筏上的几人不感兴趣,慢吞吞地绕着尸蚕王的尸体游了一圈,一对铜铃样的眼睛扫了一眼木筏,一口咬住尸蚕王,三腿一蹬,朝着水底扎去,留给众人的只有一圈逐渐缩小的水纹……

这一次几个人算是死里逃生。几个人在木筏上待了片刻,没见后面再有尸蚕过来,估计是它们也害怕这里的天敌,而那只三足蟾也没有再次浮出过水面,水面终于恢复了平静。

超子无奈地看着手中已经被咬烂的猎枪,自嘲道:“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只蛤蟆救了我们。”说着拿起船桨,开始划动,木筏沿着河水向上游漂去。

这河道越往前走,地势越发开阔,两边的悬崖石壁长势也是千奇百怪,有几个巨大的钟乳石从上垂到了地面,木筏就这样在其中绕来绕去,对于这样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查文斌只想着能快点出去,把老王和冷怡然送去医院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木筏载着五个人悄无声息地逆流而上,除了船桨和水接触发出的声音,再无其他,可是查文斌却没有掉以轻心,对于这个失落的地方,给了他们太多未知的危险和太多的不可思议。他手中的射灯始终对着四周的石壁和水面不停来回晃动,因为他知道这种传说中的三足蟾只会出现在风水宝地,根据古书记载,这种地方一定有它守护的某样东西。

当光线扫到一块石壁之上,几根线条依次出现,查文斌的眼神马上被吸引住了。

“超子,停一下,朝那边划。”

木筏顺着查文斌照射的地方,慢慢移动,随着距离的不断推进,一幅巨大的壁画出现在他们的眼中,让查文斌欣喜若狂的是,这一幅竟然和井下的那几幅壁画讲述的是同一件事,而且还是那第三幅的后续。

这幅壁画中那个山顶的女人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简单的龙,虽然刻画得很粗糙,但是一对巨大的翼告诉他,这条正是应龙!

卓雄看着那幅壁画也是大吃一惊,叫道:“啊,超子,你看,那图上画的不就是我们在井口看见的那条飞上来的绿色巨龙吗?跟这画中的龙一模一样,都有一对大翅膀!”

超子一看,咦,还真是这么回事,这条龙也带着翅膀,跟着叫道:“是啊,文斌哥,你刚下井的时候,我们两个在上面等了半天,一直到后面地动山摇,接着就钻出这么一条龙来,瞎子说得没错,跟这条果真是一模一样。”

“这是应龙,你们看见的是那堆白骨的阴灵组成的样子,看来它们被关在这下面几千年,也明白只有龙的力量才能冲破这里的禁制,这里讲的应该是应龙高水的故事,你们看,那条龙的口中是不是正在往山下喷水?”

果然,几条白线从龙形图案的头部开始,沿着蕲封山顺流而下,后面一个首领模样的人带着一群动物向前冲锋,而那个八只脚、三头六臂的蚩尤被大水冲得落荒而逃。

“涿鹿之战?”超子说道。

查文斌说道:“是的,我之前曾经在古井下面也发现了三幅图,讲述的是涿鹿之战的场面,但是不知为何这背景会选在蕲封山,你们看图中的那座高山,如果我没看错,就应该是这里的蕲封山,蕲封山地处四川,跟涿鹿相差十万八千里,根本联系不到一块儿去,为何这画中的信息会把战场描述在这里?”

超子看着图中的山形,也是觉得十分熟悉,想了半天,猛地一拍脑袋,说道:“文斌哥,这图中描述的可能不是蕲封山,涿鹿之战的古战场我曾经去游玩过,在河北涿县东南方向。那儿也有一座山,叫作浊鹿山。传说中的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那个‘野’所在的地点据说就在浊鹿山的山脚,那山跟这图倒是有几分相似。”

查文斌自然是没有去过浊鹿山,也不知晓那山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不过听超子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古人那些传说经常会被搬到这儿那儿,只是用来神话当权者,为了让他们更加牢固地控制自己的子民罢了。

查文斌正准备叮嘱再往前走走看看,超子又说道:“不过,早上我们下井的时候,蕲封山上的云雾散得一干二净,一眼看去,竟然还有些祥云飞鹤在其中穿梭,都有一种让我跪下顶礼膜拜的冲动,瞎子他老爹不是说这山终年被云雾覆盖,谁都没见过它的真面目吗?怎么赶巧我们一来就给看见了?我说怎么我一见着蕲封山就那么熟悉呢,别说,这蕲封山和浊鹿山还真的有那么几分相似,难怪文斌哥你也会觉得这上面画的是蕲封山。瞎子,回头找你爹问问清楚,明明一早起来雾气就退了,还非要说那山上有毒蛇瘴气,那会儿的情况你自己可也是看见的,那山看上去神圣得不得了,说有仙人在上面我才信呢。”

卓雄也觉得奇怪,老爹明明是说娘和姐姐一块儿迷失在那大山中了,怎么今儿在外面却看得真真切切,还有这里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儿,自己也从来没听他提起过,每当娘的忌日,他都也从来不带自己去,回头要是出去了,得管他问个明白。

蕲封山的云雾散了,结合前面那第三幅画,那个女人手中的那条线?查文斌顿时想明白了,那根本不是线,她手中的应该是云雾!

查文斌示意他俩坐下,三人在木筏上围成了一个圈,又找了条绳子把木筏系在钟乳石上,停了下来,说道:“超子、卓雄,我跟你们两个说一件事,也是我的推测,咱三个一块儿分析分析。你们说在我下井之后看见蕲封山的云雾散了,临走前卓老汉确实说过那山终年雨雾不散,祖祖辈辈谁都没见过它的庐山真面目,我觉得他的话应该是真的。”

超子一开始就觉得卓雄他爹撒谎了,只是碍于瞎子的情面一直不肯说出来,这会儿查文斌挑了个头,他倒是可以痛快地说了。

“他的话是真的?瞎子,今天我不是说你,你自己想想我们进了这个村,看见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你爹在临走前压根没跟我们提过对吧?照说他在这村里活了那么些年,能不知道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可是他除了说不能进山之外,别的可什么都没说,你自己也看见了那几个义庄里的棺材,还有那口邪门到姥姥家的古井,这些他可都没说过,要是先打个招呼,我们也未必就会中招吧!”

卓雄虽然自己心里也觉得奇怪,但是嘴上还是不承认自己老爹会坑人:“超子,你别血口喷人啊,真是要坑你们,我会跟着一起下来吗?”

超子大手一挥:“瞎子,你的为人我了解,咱们绝对是兄弟,可是你自己不觉得这事奇怪吗?这村子里的事,你爹跟你说过多少?”

“我……我……从小我爹就不肯跟我提老家的事儿,我只知道这个村子的大致方向,也从来没来过,我想他可能是怕我会想我娘,故意不说的。”

超子继续说道:“你不觉得他是故意跟我们,包括你,隐瞒了这里的一些情况吗?我们几个第一次来就觉得这里不简单,他在这儿生活了那么久难道都不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跟我们提个醒儿?”

卓雄被这话给问到了,脸也是憋得通红,的确,连他自己都在怀疑了,就更加别说超子了。

查文斌打断了两人的争吵,说道:“超子,你给我省两句,听我说完。卓雄兄弟,你别见怪,超子这人心直口快。”

卓雄低头把弄着手中的船桨“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此刻他心中也有许多疑问想找卓老汉问个清楚呢。

调停了两人的争论,查文斌继续说道:“你们不觉得这幅画中描述的跟我们现在遇到的一些情况很相似吗?”

卓雄还是在那儿耷拉着个脑袋,低头不语,看来超子有些话确实是伤害到他了,查文斌也很无奈,大家心中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有着无数的疑问,而唯一的线索恐怕也只有卓老汉了。

超子不以为然地说道:“这画中说的涿鹿之战只是传说罢了,跟我们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啊?”

查文斌看了一眼卓雄,故意把声音提高了几分,说道:“如果我说,卓老汉并没有说谎呢?”

卓雄原本低着的脑袋刷地一下就抬起了,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查文斌,超子也来了精神,又往人堆里挤了挤。

“下井的前一天,也就是他们失踪前,我们查看了这个村子,包括那口古井,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而且那几个义庄也被紧锁着,照着这个村子的布局和整个大阵的安排,我一定会告诉他们这几个义庄是村子的禁区,一般人肯定进不去,所以卓老汉不知道里面的状况是情有可原的,所以那里才会用四个凶兽,阻吓村民不能进入。”

作了一个停顿,卓雄的脸色已经比原先好看了很多,查文斌心头也渐渐放松了下来,这时候,如果闹内讧,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接着说:

“蕲封山真的如卓老汉所言,终年被云雾笼罩,有人进去走失,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了,所以卓雄的母亲和姐姐才会失踪。这和我前面看见的第一幅壁画描述的信息基本是一致的,那幅画中的山只露出了一个山尖,其余部分都在一条白色波浪线之下,我现在可以理解为这座山终年看不清全貌,现在我们不管这幅画里画的这座山是浊鹿山还是蕲封山,就假设它就是蕲封山。”

卓雄说道:“文斌哥,如果这样说的话,我爹他就没有说谎了,蕲封山我们刚来的时候,也是亲眼所见确实是隐藏在云雾之中。”

查文斌点点头说道:“不错,我曾经在第二幅画里看见两队人马,其中黄帝的那队被困在山上,蚩尤的军队包围在外面,根据涿鹿之战的传说,黄帝确实是被浓雾所困,这也应对了这里的自然条件。”

他接着说道:“第三幅画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立于山顶,手中拿着一根白线,我之前始终不能理解那根白线是什么意思,但是结合现在后面那一幅画和你们所见到的蕲封山全貌,我已经能明白了。第三幅画里,应该是说那个女人把山上的雾气全部收走了,使得黄帝的军队得以脱困。第四幅画里,应龙从山顶喷水,冲击了蚩尤的军队。”

“你们两个不觉得这和我们遇到的情况又是一致的吗?”

超子心中此刻充满了疑惑,急切地说道:“你继续讲。”

“我们是听到古井那儿有动静,然后超子你下井,紧接着,井水开始往外喷,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发现这么深的古井里居然没水了,然后我下了井,再接着天亮了,你们发现蕲封山上已经没有了云雾。那么如果我告诉你们蕲封山上的云雾在井水溢出之前就消散了呢?只是因为天黑,我们都没有发现罢了。云雾不过是水的气态形势罢了,归根结底它也还是水。山上浓厚的云雾因为某件事凝结成了水,转而顺势冲下山来,从古井之中喷涌而出,这是不是和第四幅壁画里描述的信息是一致的!至于这种异象,卓老汉并没有跟我们提及,那是不是也意味着真的是第一次出现呢?”

这番话说完,三人又各自在心中前后作了一番推测,是啊,因为天黑,谁都不曾注意到蕲封山的变化,如果云雾退去是发生在古井喷水之前呢?那真的是印证了这里壁画所讲述的事情,只是少了两支对战的军队罢了。

超子叹道:“天哪,这究竟是怎样一个地方!”

查文斌接着说:“这画中的应龙确切地说应该是化气为龙,一条水龙沿着山体飞流直下,从古井口喷出,那么古井的位置就应该是龙首!水龙吸月,吸收日月精华,相辅这个大阵的存在,照着这个走势,这条河的上游,可能就是蕲封山!只要我们继续往前走,就一定能找到出口!”

查文斌的这句话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刺激到了大家,大家马上解开绳索,木筏顺着水流再次向前开路,经过这幅壁画过后,洞口又开始逐渐缩小,矮的地方还要低着脑袋前进,窄的地方也就刚好能容个木筏通过,三人小心谨慎地赶路,只是再也没有发现别的壁画,这让查文斌多少有些失望。

木筏本就是逆流而上,加上人多路难走,所以前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好在除了偶尔有一两条鱼儿从边上游过,倒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正走着呢,前方的超子把木棍往边上的石壁上一拄,给木筏来了个急刹车。

查文斌问道:“怎么了?”

超子努力稳住木筏不往后退,嘴巴努了努:“前面有两个岔口,怎么办?”

查文斌忙赶向船头,在射灯的照射下,果然,这里是一个“丫”字形水路岔口,两边看上去差不多大小,都能通行,敢情是两条暗河在这儿汇集成了一条。

走哪边,这可是个难题,这两个洞穴看样子都是天然形成的,没有任何人工开凿的痕迹。查文斌看着那两个黑漆漆的洞口,就像是一对深邃的眼睛,让他觉得很不舒服,思考了片刻,决定还是在这里卜一卦。拿出龟壳,查文斌顺手从河里蘸了一滴水,从龟壳正上方滴下,水流向哪边,就意味着往哪边走。

“滴答!”一滴水从手指坠落,点在龟壳上,查文斌睁大眼睛看着,那水珠竟然往后走,这是要他们回去!可是回去已经没路了。

再试了一次,那水珠还是往回走。看着前方的岔口,查文斌有了不好的预感,说道:“如果我们到了这里真的是命中注定的话,左阴右阳,按照命理,左边是死门,右边是生门才对。但是左边的死门里会有一个生位,右边的生门里也会有一个死位,如果我们走左边可能会遇到危险,如果闯过去了也就没事了;走右边的话,只要我们不闯进那个死位,就应该能顺利出去,从卦象上来看,似乎哪一条路都有危险,所以,你们两个来决定吧。”

超子和卓雄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听你的!”

“好,既然两位兄弟这么相信我,那么我选择走左边。”

超子拔出手中的匕首说道:“文斌哥,那就走左边,我还就不信邪了,今儿谁要拦着小爷出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卓雄也跟着说道:“反正困在这里也是死,走哪边都一样。”

查文斌看了下右边的洞穴,他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对于超子,对于卓雄,甚至是昏迷的老王和冷怡然,如果左边真的危险,这个责任他能承担得起吗?不是说有天意吗?我就偏偏不听天意,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我们命够硬,就能扛过去!

趁着这个间隙,查文斌又让超子拿出登山索,把昏迷的老王和冷怡然给捆在了木筏上,万一等下出了危险,还能保证他们两个不落水。猎枪现在已经没了子弹,跟烧火棍也没什么区别了,两人又取下各自的匕首捆在枪管前端,当刺刀用,又吃了点食物,补充了下体力。又给昏迷的两人注射了抗生素,和着水给喂了点干粮下去。

查文斌做了个前进的手势,木筏缓缓地向左边洞穴前进。查文斌回头看着岔口已经越来越远,内心不再挣扎,转过头去紧盯着前方。至于前面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我们下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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