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埃芮汀丝就带着德拉科幻影移形到瑞典,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奔往瑞典的魔法部。

瑞典魔法部坐落在斯德哥尔摩市中心的一间书店里,通过书店角落里一本叫《中世纪巫师》的书,来人会被传送进魔法部里面。

进入魔法部后,埃芮汀丝就恢复了自己本来的容貌。

一位比她后来到魔法部的公务员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好奇地看了埃芮汀丝一眼,随后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自从伏地魔死亡后,埃芮汀丝的照片就在英国通过报纸传得家喻户晓了,经过杀死伏地魔并收编前食死徒,成立新的巫师界第一大组织黑暗城堡这一壮举,埃芮汀丝的名字在欧洲其他国家也十分响亮,再加上一周前的奥布尼西亚王国的创立,美洲的巫师能认出她来也不奇怪。

“你们的神秘事务司在哪里?”埃芮汀丝问。

“前……前面电梯……下八层……”男巫用并不熟练的英语结结巴巴地说。

埃芮汀丝没有再和他说话,抬起脚步和德拉科朝电梯走去。一路上陆陆续续有认出埃芮汀丝和德拉科的人,其中不乏从黑暗城堡过去的信徒,他们激动不已地走上前来跪倒在埃芮汀丝两边,恭敬地亲吻着埃芮汀丝走过的地面。

黑暗城堡麾下的信徒几乎是将她当做了无所不能的神崇拜,这正是埃芮汀丝努力的成果。

信徒们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他们只是黑暗城堡的触角,黑暗城堡的心脏只有一个,那就是埃芮汀丝。

欧洲的王也只需要一个,那就是埃芮汀丝。

乘坐电梯下到八楼,埃芮汀丝和德拉科径直打开了神秘事务司的大门,这是一间很广阔的圆形实验室,里面三个巫师正围着一个人形石雕聚精会神地研究,听到开门声,其中一个男巫生气地抬起头来:“这里不接待——”话说到一半就惊恐地止住了声音。

另外两个男巫也抬起了头,随后就如同第一个男巫那样恐惧地呆住了。

“你们还认得这个吧?”埃芮汀丝拿出石头扳指,冷漠地问道。

“这……是……是我们这里的石戒……”

“是谁发现它的?”

另外两名男巫不由自主地去看另一名男巫,“是我……”那名男巫怯懦地说。

“能给我看看当时的记忆吗?”

虽然是问句,但是埃芮汀丝并不需要他的回答。话音落下后,她就侵入了男巫的头脑,寻找着她想要的记忆。

德拉科在她身旁紧握着手中的魔杖,戒备着另外两个巫师会突然反抗。

几分钟后,埃芮汀丝停止了摄魂取念,被侵入记忆的男巫双腿无力地跌坐到地上,一头冷汗。

“谢谢你的配合。作为额外加班的费用一千加隆会在这个月工资结算的时候打到你的账上。”

男巫抖得更厉害了,不过这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馅饼砸在头上的狂喜,另外两名男巫则一脸惊讶羡慕地看着他。

“走吧。”埃芮汀丝朝德拉科伸出手,德拉科握住后,两人在三个巫师面前瞬间幻影移形消失了。

双脚再次接触到地面后,一股明显的冷感透过鞋底侵蚀进来。阴湿的空气透过毛孔丝丝侵入,德拉科第一时间替埃芮汀丝系拢了巫师袍:“这里太冷了。”给埃芮汀丝系拢了袍子后他才拉拢了自己的袍子两边。

是的,这里太奇怪了。巫师的魔法袍上具有自动恒温的魔法,通常来说,这能保证巫师在极端天气以外的时候都能保证舒适,但埃芮汀丝他们现在只是在一个地下溶洞里就感到了刺骨的寒气。

这点异常没有让埃芮汀丝感到不愉快,反而让她越发确定这里藏着扳指的秘密。

“小心一些。”埃芮汀丝为了德拉科看得更清楚些,拿出老魔杖,一边往前发射着荧光咒一边谨慎地带头朝溶洞深处走去。

地下河流淌在埃芮汀丝脚下,时不时撞击在石头上的水滴溅在埃芮汀丝鞋背上,更是如冰渣一样向鞋内泄露着寒气。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溶洞尽头,尽头处只有一面天然形成的石头墙面,在角落里一处不显眼的地方,有根矮小的钟乳石,当初瑞典魔法部的人就是在这里发现的石头扳指,它被随意地放在钟乳石的石尖上。

埃芮汀丝走上前对石墙施了几个探测魔法,确定后面都是无穷无尽的石头后转身看向了静静流淌的暗河。

她抬起老魔杖,一道白色光球从魔杖尖发出,光球落入暗河的瞬间就被水流湮没了,但是根据那一瞬魔咒传回的反馈,埃芮汀丝可以确定这条河里没有生命存在。

这反而让埃芮汀丝确认秘密就藏在河中。

埃芮汀丝静默了片刻后,没有犹豫地抬脚朝暗河里走去。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埃芮汀丝的德拉科这时紧张地拉住了她:

“太危险了。”德拉科苍白的脸色在光线阴暗的溶洞里显得更加没有血色,“让我去。”

他不待埃芮汀丝回复就几步踩进了暗河里。大概是因为水流的冰冷,他脸上最后的一丝血色也褪去了。

“我要怎么做?”德拉科抬起惨白的脸问道。

“……摸摸看,河底应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埃芮汀丝说,“我来帮你吧,你一个人要检查整条暗河太困难了。”

“你就留在那里。”德拉科不容置疑地说,“让我来。”

德拉科挽起袖子,果决地将双手插进冰冷刺骨的水流里。

被荧光咒照得亮如白昼的溶洞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有钟乳石上水滴坠落的声音。埃芮汀丝看着德拉科抿着逐渐乌青的唇,弯着腰一边在河中全神贯注地摸索一边缓慢前进。在他淡金色的头发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拥有这样的仆人你一定很得意吧?”伏地魔的声音此刻在埃芮汀丝脑海里响了起来。

“闭嘴。”埃芮汀丝不想在这个紧要的时刻听他扰乱自己的注意力,但是好不容易积攒出一点说话力气的伏地魔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

“我拥有贝拉的时候就很得意。”伏地魔说,“多么好的仆人啊,一心一意地追随着我,渴望将一切都奉献给我,假如我说需要她的心脏,她也会将这视为荣幸,十分开心地挖开胸部亲自将心脏献给我吧。这世上没有比她更让我信任的仆人了,可惜你们杀死了她。”

伏地魔的话语里没有痛苦和悲伤,只有一丝失掉了喜爱东西的惋惜。

“德拉科不是我的仆人。”埃芮汀丝冷冷地在心中反驳伏地魔的话。

“难道你要对我说你爱他吗?别说傻话了,我和你,我们两人从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注定没有那种东西。”伏地魔宛若看穿一切的讽刺在埃芮汀丝心灵某处留下一道划痕,“邓布利多那个老头一辈子都在说疯话,但是唯独一句,我承认他说得正确。”

“我的身上没有爱。”他的声音讥讽地勾了起来,“爱?我不需要那种软弱的东西。邓布利多说这是一种残缺,那个活该烂在地里的老头知道我的过去,并因此把这说成我的残缺,但我更认为,这是那瓶迷情药水送我的一个礼物。得益于此,我才能不被那些愚蠢的凡人动摇,我才能从汤姆·里德尔蜕变为令整个欧洲大陆都为之颤抖恐惧的黑魔王。”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不,这里应该是我来问,”伏地魔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就像是在对亲密关系的人低语,“你还打算伪装多久?”

“现在除了灵魂里的我,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你的东西了。你还打算将这副亲切温柔的模样伪装多久?我在你的身体里可是看得都想吐了啊——”伏地魔恶毒地说。

“我和你不一样。”埃芮汀丝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魔杖,但下一秒她就装作若无其事地放松了手指。

“你是否和我一样,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了……你一直逃避内心的感受,难道不是因为你清楚会得出怎样的答案吗?爱芮——我亲爱的女儿——”就像是在享受此刻对埃芮汀丝的折磨,伏地魔慢吞吞地说道,“你觉得对德拉科而言——承认自己和我一样,大方接受心中冷酷和欲望的你——和伪装着笨拙但温柔的恋人形象,其实内心毫无喜悦的你——两方谁更让他害怕?”

“爱芮!我找到了——!”

突然,德拉科激动的声音传入耳膜,埃芮汀丝回过神来,正要朝他走去,却看见德拉科望着她的脸上有一抹恐惧。

“你觉得对德拉科而言,承认自己和我一样,大方接受心中冷酷和欲望的你,和伪装着笨拙但温柔的恋人形象,其实内心毫无喜悦的你,两方谁更让他害怕?”

伏地魔的话又回响了起来。

“怎么了?”埃芮汀丝露出了一个温柔的表情。

“你的眼睛……”德拉科有些迟疑地说,“刚刚,你的眼睛好像变红了。”

埃芮汀丝的脸色有一瞬的僵硬。

“是伏地魔留在身上的一点后遗症,不用担心。”埃芮汀丝说:“你发现什么了?”

德拉科担忧地看了她一会,确定她真的没事后才重新弯下腰将手摸向一个地方:“这里有一个凹槽……我猜,和你那枚扳指形状是一样的。”

埃芮汀丝立刻走下水,伸手向德拉科所说的地方摸去。

果然,她的手指摸到了一个和石头扳指大小形状都一样的凹槽。

埃芮汀丝直起身来,“你先上去。”她对德拉科正色道。

德拉科犹豫了一瞬,知道自己留下帮不上忙的他最后还是听埃芮汀丝的话上了岸。

“爱芮……一定要小心。”德拉科说。他在岸边不远举着魔杖,随时准备着支援埃芮汀丝。

埃芮汀丝握紧手中的魔杖,缓缓沉下身,将石头扳指镶入了凹槽。

刹那间,暗河金色的光芒大作,整条河流都闪着刺目的金光,石头扳指从凹槽上脱落,变成一个小小的石杯倒在河底。

望着石杯,埃芮汀丝已经明白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她捡起河底的石杯,注视着杯中荡漾的金光闪闪的河水,仰起头一饮而尽!

河水的刺骨冰冷似乎进入了她的心脏,埃芮汀丝感到全身的体温都在快速消失,眼前一黑,埃芮汀丝就这么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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