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桀,敢劫老子的东西,现在那群小兔崽子们差不多全不能动了。但我这里暂时有事,分不开身,只能麻烦你亲自去走一趟。】

巫学家发的语音条中传来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口桀口桀口桀’冷笑声,随后语气转变非常流畅,和颜悦色同巫嵘继续道:“我目前人在揭阳,等你去潮州拿完无根水可以顺路过来看看,这段时间揭阳可是热闹坏了。”

又是揭阳,巫嵘现在对这个地名非常敏·感:“周信鸿?”

“果然你还记得。”

巫学家高兴道,随后叹息:“不过咱们也就是凑个热闹,现在……”

巫学家的信息突然中断了,巫嵘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回声。他放下手机去找傅清:“我要先去潮州一趟,再去揭阳。”

还有十天左右就是赌石大会开始的时候,虽然潮州就在揭阳旁边,但如果先去潮州的话时间就要紧一点,这两天他就要出发了。

“我跟你一起。”

“嗯。”

巫嵘嗯完才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什么意外,就好像早预料到傅清肯定会同去一样。他过去总是独来独往,但现在却习惯了傅清的存在。

“我打算带陈诚一起去。”

巫嵘盘算着:“青灵蛊留在家里。”

前日他喂了小青蛇一根木精须子,它吃完后立刻就去小花园药草堆中抱窝去了,估计是要蜕皮。青灵蛊蜕皮和小蜘蛛蜕皮不同,需要耗费漫长的时间与大量的能量,蜕皮前一段时间会进入类似冬眠的状态,静止不动。灵蛊本身就是罕见的灵物,想要更进一步非常艰难,难得有这种机会,巫嵘决定留小青蛇在家里安心蜕皮。

他谋划一番,现在的巫嵘可不同曾经那般一穷二白,身上零零碎碎的东西细数还真不少。傅清就简单了,一把桃木剑,一个装各种材料的黄色布包。而突然没了声息的巫学家在晚上才重新出现,一开口就没头没脑道:“你……是一个人过来吧。”

“不是。”

巫嵘看了眼客厅中画符的傅清:“三个人。”

还有黄毛也跟着一起去。

“哦~三个人啊。”

两广安全区,榕城一处奢华别墅内,满面焦黑头发蓬起的凌云上人吐出一口黑气,接下来连语调都变得轻快起来。

“呜……呜呜!”

对话结束,凌云上人退出钉钉,他从容将手机往袖中一收,这才看向一旁斜靠沙发,正不断嗡鸣颤抖,发出诡异‘呜呜’声的黑色槐木棺材,顺手挑断拴在棺材上的红线。

轰隆!

雷鸣般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中棺材炸了,一瘦小敏捷的身影猴子似的窜到凌云上人身上,拽着袖子就要去抢他的手机:“我也要跟王说话!你背着我跟王说什么了?!狡猾的,该死的云中客,我就知道你一直拘着我背地跟王联络,就是想抢头功!”

“好了,都跟你说我只是在和哭丧鬼聊天。”

凌云上人仗着自己高,跟逗小孩似的不让哭丧鬼够到手机,直气的他身上绷带都要裂开,这才咳了一声,正色把手机给他看。

“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你刚才怎么被雷劈了!”

棺老人不依不饶,咄咄逼人,怀疑嘶声如蛇:“雷都把别墅劈穿了,难道我是瞎子吗!”

“估计因为当时王在哭丧鬼身边吧。”

凌云上人想起刚才的事也是一阵心惊肉跳,那一瞬间差点也以为手机对面和自己对话的是鬼王。等被雷劈过后才渐渐冷静下来。

“王脾气没有那么好。”

他这么一说,棺老人就信了,恹恹从凌云上人身上跳下去,把自己炸飞的棺材板捡了回来,手抚在胸前,情绪难得低落。

“魂契没有反应,王真的没回来。”

上辈子他们每个人都和王签订了魂契,这种契约是刻在灵魂上的,当他们灵魂归来重生后,魂契自然也还在,却没有任何反应,无人唤醒。这说明目前的巫嵘还并非是上辈子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王者。

“放心,不过几天哭丧鬼就过来了,到时候你可以问问他有关王的事情。”

凌云上人叹息道:“咱们都死的有点早,不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

这么多人重生,源头到底在哪里?

“哭丧鬼这家伙屁用没有,偏每次都让他占了头筹!”

说起这个棺老人情绪又激昂起来,沙哑冷哼一声,阴阳怪气:“你也是堕落了,敢从你手里抢东西还不把那群臭虫捏死,手腕软的跟哭丧鬼似的。”

曾经棺老人嘲讽凌云上人的口头禅是手腕软的跟娘们似的,结果某天正好被红袖撞上,暴揍一顿后才终于改了。

“我怎么觉得你一直在哄骗我啊。”

棺老人忽然回过味来,狐疑看向凌云上人:“我让你来接我去找王,再不济跟红袖一样先去鬼域给王打个天下出来,你怎么带着我瞎逛呢?”

“这怎么能叫瞎逛呢。”

凌云上人义正言辞:“你忘了今年揭阳会发生什么了?”

看棺老人绷带中露出一点茫然,凌云上人‘哦’了一声:“我都忘了你上辈子这时候还在欧联呢,怪不得不知道。周瑾,你总知道吧。”

“哦——那个唱歌的金丝雀啊。”

棺老人语气中透出点不屑的‘就这?’感:“怎么,你想跟哭丧鬼一样,给王拉皮条啊。就周瑾那个废物没用的很,死后这么多年都爬不上王的床,活着时候更别想了。”

“你再杠我就不跟你说话了。”

凌云上人板起脸来,语气颇有几分严肃不满。棺老人一听他这语气就条件反射挠自己缠满绷带的脑壳,嘿嘿笑道:“我就觉得除了咱们几个以外,别人都是没用的废物,专给王拖后腿的。”

“周瑾还有点用。”

凌云上人训斥道:“在血疆时候王不是有段时间头疼,听他唱歌才能睡好觉吗。我看哭丧鬼他们过来,说不定也想看看周瑾,毕竟他过不了几天也该死了。到时候早把魂掠回去备着,也省的后面费事。”

一开始凌云上人还怕哭丧鬼心里没数,带王出来。听他说三个人就放了心——上辈子哭丧鬼和两个小鬼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现在看来这三个好兄弟估计也还在一起。

他也敢把王单独放着,自己出来。

凌云上人心里嘀咕。棺老人一听倒觉得他说挺对,上辈子就都是云中客出谋划策,他们负责执行。长久不动脑子棺老人早就懒得自己思考了,凌云上人说啥他都觉得挺有道理。

也就是棺老人,但凡换个人凌云上人都没把握拐出来。

“反正那周瑾病歪歪活不了多久了,早死晚死都是个死,还不如早点动手,调·教好了给送过去。”

棺老人摩拳擦掌,颇为警惕瞅了凌云上人一眼:“送人这活得我干,我得在王前面露露脸!”

“你真是个独性子,给我安生呆着等人死就行了,别他妈提前找事。”

凌云上人笑骂道,蓦然他回过神来。

周瑾现在还没死,我完全可以救他啊。

上辈子凌云上人这时候还没下山,知道这事时周瑾早死几年了。

但现在周瑾还没死啊,按凌云上人身为正道的脾气秉性,当然可以去救他了,怎么能跟棺老人似的干站着看热闹等人死呢。

我现在可是正道啊!

我真的是正道吗?

凌云上人难得良心复苏,惴惴不安,怀疑人生起来。

**

“这人可真多!”

下了列车,帮巫嵘背包拎行李箱的黄毛被车站这人流唬了一跳,想用自己干瘦身板给巫嵘把人流隔开,结果自己被人流挤得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倒,还是巫嵘拉了他一把,直接把惊魂未定的黄毛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艹,人怎么这么多啊,简直是春运现场!】

【啊啊啊那一拽实在太帅了!我又可以了!】

【呜呜呜我不行我不可,我的蓉蓉小姐姐呢QAQ,我不信主播竟然是个真男人】

【真男人小姐姐不香吗?关注主播四舍五入就是既关注小哥哥又关注小姐姐啊!】

【主播粉丝一百万有没有女装福利?蓉蓉不会成为绝响吧呜呜呜。】

【真是艹了,看天坑直播时我想让主播当我女朋友,现在我想让主播当我男朋友,也太有安全感了吧!】

【你在想屁吃】

【姐妹一起吃桃】

【不是姐妹,我是男的】

【我受不了了,我不能再看主播直播了,我一个男的怎么看主播越来越好看操的,再看直播该打开新世界大门了!】

【前面兄弟我也一样,主播真是那种很特殊的,说不出来的那种,嘶,不行,我去看鬼片冷静冷静,兄弟我建议你也先别看直播去冷静冷静吧,这主播太上头了。】

【你在教我做事?】

“弹幕太多了,小汪一人当房管还是有点忙不过来。”

黄毛边走边关注巫嵘的直播间,见挑事那人被禁言后松了口气,再看到稳定增长开播就破百万的流量简直比自己上热搜还高兴。巫嵘没要斗鬼平台拨给他的房管,留在杨家坪的汪顺义,也就是绿毛现在是巫嵘的大房管。今天还算好,巫嵘刚开播那天简直分分钟观众就上千万,弹幕都能卡飞出去。

“嗯。”

巫嵘身边飘着小纸人,和当初下天坑时统一发的直播纸人如出一辙。方便快捷,公司发放,这是A签大主播才能拥有的福利。从列车上下来的只有他和黄毛两人,原本傅清也在,但就在列车经过揭阳时他忽然掐算一番,和巫嵘说过后提前下车了。

现在就变成了巫嵘和黄毛先去潮州取东西,然后再去揭阳和傅清会和。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巫嵘心不在焉摩挲手指,那里的伤口已经看不出来了。傅清临走前向他要了几滴血。想起道长垂眸安静舐血,淡色唇瓣染红的模样,巫嵘心尖微颤,就像被什么人掐了一下,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大鬼。

说起来从天坑出来到现在,他还没再见过大鬼,正赶上傅清离开,倒是个机会。

“嚯!怪不得这里这么多人,嵘哥我知道了!”

黄毛作恍然大悟状,指着前面不远处给巫嵘看,压低声音:“原来是有大明星来啊!”

不远处许多有许多全副武装的警卫拦着,却也挡不住热情的人流。数不清的人举着蓝色灯牌条幅等应援物,乍一看像片蔚蓝海洋,巫嵘看过去时刚好那边人群轰然躁动,疯了似的尖叫着向前面涌去,真如澎湃海浪一般。

“周瑾——周瑾我爱你!!!”

“啊啊啊啊啊周瑾看看我,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周瑾!!我们冰粥会永远支持你的,新专辑加油加油加油!!!”

人潮汹涌,巫嵘只远远看到一个带着墨镜口罩,在两侧保镖映衬下并不算高大的男人从专列中走出,优雅向人群招手。他似乎轻笑说了什么,人群更激动起来,尖叫声不绝于耳,簇拥着他向安全通道离去。

【啊啊啊啊啊竟然是周天王!我的妈,我正在听他的歌!】

【主播去的是潮州吗,是吗是吗,哥哥要去那里宣传新专辑!】

【不是说玉石大亨周信鸿这次开赌石大会,就是专门给周瑾庆生吗?这对父子关系可是很好啊,周瑾会去揭阳吗?】

【我倒是听说他们之间不太和谐,所以周瑾才出走的。当然,人家天王的出走不叫出走,叫外出工作。】

【前面的阴阳怪气什么呢,世上那么好的哥哥关注事业就行了,你敢说没听过他的歌?】

弹幕眼看着就要吵起来,巫嵘干脆关了直播,仍若有所思望向周瑾的方向。黄毛脑补了一下,以为他心情不好了,过来安慰道:“嵘哥你才刚直播没多久人气就这么高了,迟早有天你也会有这么多粉丝的!”

“他叫周瑾?”

“是啊,周天王火遍四大联盟,他之前那首歌不是冲到了金歌榜第一名,被公安部选中,列为养鬼人必听歌曲嘛。”

黄毛什么信息都知道点,讲起来头头是道:“听说那首《雪莲》安抚鬼怪的效果比道乐还好呢,现在亚盟内也就龙虎山少年团风头能跟他一较高下了,但若论单人的话,没人比得过周天王。”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的声音那么好听。

明明相隔很远,五感敏锐的巫嵘仍是听到了周瑾的声音,非常清澈悦耳,很干净澄澈,就像潺潺小溪从心间流过,沁人心脾,让他觉得很舒服。

不过在刚才周瑾话语声中,巫嵘还听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女声。

“都说周天王身上有鬼附着,唱出的歌才有那种特殊效果。”

一路上黄毛兴致勃勃,跟巫嵘讲那些八卦小道新闻:“周瑾的母亲,就是当年亚盟数一数二的女高音歌唱家,白天后,被称为小安琪儿的,在周天王五岁时候死了。周天王小时候不是在欧盟吗,听说他去唱诗班的时候,那个教堂里的修女就说他有副魔鬼的嗓子,说不定白天后没离开呢。”

“诶对了嵘哥,咱们不直接去宾馆吗?”

“见个人。”

巫嵘带黄毛去了一间咖啡厅,没坐多久,便见一白色人影走了进来。

“表哥,让您久等了。”

白牯上次寄来的信中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在巫嵘决定提前动身去潮州后就给白牯打了电话,正巧他也在那里,两人就约定潮州集合。

白牯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略长的头发扎了辫子垂在肩侧,身后背着竖长类似盛竖笛的乐器匣,整个人看起来斯文又俊美,就像还在音乐学院就读的大学生,他对巫嵘态度既亲近又尊重,面对黄毛也十分客气有礼貌。

“您好。”

“哎您好您好,表弟是吧,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叫我陈哥就行了!”

黄毛非常热情,又带了点见文化人的拘谨。白牯瞅了眼巫嵘,见他没表态,脸上面对黄毛的笑容就更亲热了些:“陈哥好。”

边说笑着,白牯就想往巫嵘身边坐。但还没等他坐下去,看到巫嵘指尖那张惨白鬼脸时白牯瞳孔骤缩,笑容略僵。

“嘶哈,嘶哈嘶哈……”

人面蟢子温顺盘在巫嵘手指间,乖巧吐出了一团黑色雾气,隐约能从黑雾轮廓中看出是个婴儿的模样——黑岩狼蛛和巫嵘都不管饭,人面蟢子只能自给自足,刚才列车上它不知道去哪里狩猎了,现在才刚回到巫嵘手边,把捉回来的猎物给巫嵘看。

人面蟢子十分老实,从不先吃偷吃,猎物一定要先给巫嵘和小蜘蛛看过,他们都不要人面蟢子才会小口小口自己吃掉。

但这次的婴灵不同,巫嵘看到他身周黑气中缠着缕缕金光,显然是有人供奉的婴灵,类似古曼童一类的存在。也不知道人面蟢子是从哪里给生捉过来的。

这种婴灵它不能吃,吃了会闹肚子。

不知婴灵来由,傅清不在身旁,也不能随意将它超度了。巫嵘想了想,从腰间抽出一白玉石筒。

“啵”

盖子打开,咕嘟嘟液体翻涌的声音从白玉石筒中传出,紧接着一对雪白没半点杂色,纤细如雪丝的触角摇摇摆摆,探了出来。

央金卓玛毕竟是真正的虫子,有用木精喂养后更进一筹的蛊种在,巫嵘已经能勉强操控它。它来自藏密,还算温和,比寻常虫子更多了分佛性,用来盛放婴灵还算合适。

巫嵘将婴灵往白玉筒中一扔,盖上盖子,再看向白牯时发现他坐到自己斜对面,距离最远的对角,低眉敛眸,分外老实。

“怎么了?”

怎么了?白牯魂都差点吓掉了!

虽然巫嵘只穿了简单的黑T短裤,背着双肩包,除了样貌外一点都不起眼,还是那种没半分阴气鬼气,往人群里一站都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但白牯有大巫血脉,刚才他偷偷开眼瞧了下巫嵘,差点没被晃瞎眼。

在他眼里巫嵘浑身黑金交织,阴邪与圣洁共存!几团格外璀璨耀眼,如太阳般的灿烂金光,分别在巫嵘腰间,背后,背包里。尤其是巫嵘背包里那团明晃晃的金光,庄严肃穆至极,仿佛被至高至圣的佛瞳凝视,透出的浑厚威压逼的白牯喘不上气来,被金光刺激到的眼睛不停流下生理性泪水!

不敢再往巫嵘身上看,白牯深深低头,正看到巫嵘的影子。那一瞬间,他恍惚觉得自己看到了地狱深渊。那阴影中极致的森寒邪恶令他骨缝都渗出凉意,如同有一头凶狠残暴的野兽死死盯着他,磨利血腥獠牙,轻而易举就能将他置于死地!

这才距离巫嵘离开苗寨多久,有半个月吗?半个月不见,巫嵘的变化竟然已经令白牯完全不敢相认了!一想到刚才自己还因为巫嵘的手下只是个普通人产生了丁点轻蔑,白牯就想使劲晃晃自己脑子里的水。

果然,就算不变鬼,巫嵘此人也是恐怖如斯,不能有一点小觑!

‘怎么了?’

再想起刚才巫嵘的问话,白牯从中细品出一丝随意戏谑,他肯定看出自己的试探了,这是一个下马威!

这仅仅只是个简单的下马威吗?不,巫嵘的举动一定有他更深层次的含义,绝不能只看表层。

上辈子养过一段时间蛊种,白牯隐隐明悟,内心振奋,他猜到巫嵘真正的目的了!

“我只是见到表哥,一下没忍住。”

白牯抽了抽鼻子,抬头露出刚哭过的泛红眼圈,态度更谦卑亲近地望向巫嵘,低声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从寨子中出来,看到表哥,我,唉,实在太丢脸了。”

白牯十分能把握拉感情的度,当下抽纸巾擦了擦眼睛,重对巫嵘微笑,郑重道:“表哥,寨子里的传统,每一代巫族人和大巫都是心灵相通,守望相助的。来之前我慎重考虑过了,您给我一滴血吧。”

读作心灵相通,守望相助,实际上写作绝对控制。白牯早该想到,像巫嵘这种喜怒不定的人怎么可能放任自己这个重生者在身边,而不做任何限制呢。既然如此,那就由他主动来说吧!

“嗯。”

巫嵘没想到白牯竟然这么主动,愣了一下。但看白牯这么熟练,一连串话说下来都不打壳,巫嵘想了想,恍然明了。

估计‘上辈子’的自己就是这么控制属下的,就算‘上辈子’他没有蛊种,肯定还有别的办法控制。忠诚?不,没有什么比这种从身心到灵魂尽数掌控的契约更令他放心的了。

喝了巫嵘的血,白牯体内就有了巫嵘的蛊,巫嵘随意就可以控制他,让生则生,让死则死。喝血后白牯反倒更放松了,在旁边黄毛‘你们在弄啥嘞’的迷惑目光中,他低声同巫嵘道:“哥,蛊种孵化需要五行之物。在过来之前,我想办法给你弄了批纯化无根水。”

白牯本来想把纯化无根水弄到手再邀功的,谁知道点子还有点棘手,事情没办好,他心中就有些忐忑,也不求邀功了,巫嵘不生气就行。

“只是弟弟没用,我的蛊奴们在拿(截)了无根水后全都昏倒了,不知道……”

巫嵘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白牯内心惴惴,回味自己刚说的那几句话。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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