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气氛好像暂停了两秒, 白璐忽的扯唇一笑,娇声道:“孙总, 白酒我最多只能喝两杯,这杯要再喝下去, 恐怕是会进医院了呢。”

“哎呀, 哪有这么夸张——”那位姓孙的闻言嘴角弧度更深, 眼里的恶意却是更浓, 酒杯依旧不容拒绝的递到了她唇边。

“孙总, 既然人家女孩子不愿意就不要勉强了。”果不其然,他话还没说完, 坐在那里的景言已经开口了,白璐垂下眸子, 脸上笑意颇深。

“这…”那人似有些不甘心, 迟疑两秒,最终在景言越来越沉的眸光中坐下。

白璐脸上笑意渐渐收起,脑袋有些昏沉,方才白酒的后劲涌了上来。

景言来之后服务员开始上正菜,他们谈起了商业上的事情, 李庆偶尔能插上两句话, 却一直没有机会提赞助的事情。

白璐此刻无暇顾及,她一直端坐在那里,垂眸沉默, 看起来只是不想说话的模样, 可要是程语嫣在场就知道她这是喝醉了。

白璐没有发酒疯的习惯, 喝醉的时候便会变得极其安静,眼里墨色极为浓郁,看起来十分唬人,一点都不会流露出醉态。

景言谈话间余光一直关注着她,见她这幅和往日无异的模样心里却总觉得有些奇怪。

这个时候李庆终于找到机会,提到了赞助的事情。

景言闻言视线光明正大的落在了白璐身上。

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位孙总又再次出声了。

“赞助没有问题,只要白小姐能陪我再喝几杯”,他脸上挂着嘲弄的笑容,那双三角眼里射出恶毒的目光,像是眼镜蛇般让人遍体生寒。

这下是赤|裸裸的提要求了,在场的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态观望着白璐态度。

这位孙总算是霖市大头,当然是比不上少临,但和他们这些人相比,是需要主动去搞好关系的程度。

因此谁也不会主动去触这个霉头。

白璐顿了几秒抬起头,看着他露齿一笑,笑容格外灿烂。

“孙总,您好像看我很不顺眼,这是在哪里不小心得罪你了吗?如果是,我给你赔罪道歉。”

她扶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端起面前的酒杯朝他示意。

一席话说的十分在理,刚柔并济,对面那人却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依旧是充满嘲弄和恶意。

他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看戏似的等待着白璐喝下去。

白璐垂眸,正准备把手里的杯子往唇边送,一道熟悉的声音蓦然响起。

“少临今年刚好有几个广告需要投放,关于赞助费这一块可以和我的秘书谈。”

景言朝身侧颔首示意,那位秘书立刻把名片递了过来,李庆连忙起身双手接过。

“至于这个酒就不用喝了,女孩子还是喝饮料比较好,服务员——”

“这里要一杯牛奶,麻烦温一下谢谢。”

一席话下来桌上没有一个人敢作声,众人面面相觑,那位孙总脸上有些挂不住,嘴唇张合两下,最终悻悻闭上。

白璐始终没有抬眸看向景言,李庆连连笑着附和,见白璐这幅无动于衷的模样,忍不住在底下踢了她好几脚。

白璐蹙眉轻呼了一声,侧头瞪他,视线却刚好对上了不远处目光意味深长的景言。

额角忽的隐隐作痛,白璐低声同李庆说了声去洗手间便起身离开。

景言看着她背影消失在门口,顿了几秒,同众人示意,也起身走了出去。

两人一消失在房间,气氛顿时松弛了下来,孙总一脸似笑非笑的靠在椅子上,朝景言身旁的那个秘书挑眉,意味不明的问。

“林秘书,景少和那个姓白的是什么关系啊…?”

被点名的男人低眉顺眼,淡笑答。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白小姐。”

此话一出,回答了然。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她,自然是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了。

孙总笑了两声,把目光投向了李庆,道:“你们电视台藏龙卧虎啊,前段时间才把紫色弄垮,今天就勾搭上了景言。”

“这位白小姐手段可真是高啊。”

李庆勉强对他笑了笑没有作声。

白璐脑袋有点重,凉水冲刷过掌心,寒意从指间窜了上来,整个人清醒几分。

她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眼底木然,没有一丝表情。

白璐缓缓出门,对面墙上却倚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假装没看见的从他身边走过去,擦肩而过的瞬间,景言拉住了她。

那只手握住她的手腕,然后下滑,扣住了她的手指,轻轻摩挲。

“回家了好不好?”景言轻声道:“这里菜没你做的好吃,又吵,还喜欢闹腾。”

“好啊”,白璐抽出她的手,缓缓往前走去,步履平稳,景言还是跨了两步上前,伸手环在了她腰间。

白璐这次没有推开他。

反而倾身将部分重量靠在了他身上。

景言看着她脸颊处丝丝嫣红,忍不住出声:“喝醉了吗?”

白璐没有回答,安静而专注的往前走。

到包厢门口,景言松开了她,推门率先进去,白璐在外头等了两分钟,方才进房。

到位子上坐下,便看到面前放着杯乳白色的牛奶,手摸上去还有丝丝热度。

白璐两手捧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待她那杯牛奶喝完,景言恰好出声告辞,走到门口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出声:

“白小姐好像喝得有点多,我叫秘书送你回家吧。”

众人顿时诧异的望了过来,只有白璐,默默地拎包走人。

一出门,景言就揽着她往外走,那位林秘书目不斜视的跟在后头,景言把车钥匙丢给他,吩咐:“你自己开车回去吧。”

“好的。”林秘书什么都没问,拿了钥匙便和两人分开。

“你车钥匙呢?”景言随即低头问怀里的人,白璐在包里翻了两下,找出钥匙递给了他。

一路上,白璐都在闭着眼睛休息,景言安静的开车,不多时,车子停下,白璐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到了?”她迷迷糊糊的问。

“到了。”景言俯身过来帮她解开安全带,温声回答。

白璐慢吞吞的下车,默默上了电梯,然后再默默进门,十分清醒的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景言在后头看着她一系列动作,有些奇特的揉了揉头发。

确定白璐喝醉是她上床主动钻到他怀里的那一刻,景言被突然其来的温香软玉冲击得有些怔愣,直到白璐收紧了抱在他腰间的手臂。

温热软绵的触感无比清晰的传来,时隔多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的景言一时幸福得说不出话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慌乱的心跳,随后控制不住的低头去吻她。

在额头,脸颊,耳垂,脖颈处落下一连串的亲吻,辗转流连片刻,最后含住了那双柔软的唇。

白璐晚上刷过牙,唇齿间都是湿热的薄荷味,还夹杂着淡淡的酒香,吮吸间,舌尖仿佛尝到了点点甜。

景言舍不得放开她,全身血液慢慢的躁动起来,呼吸逐渐急促。

他手不知不觉的从睡衣底下探了进去。

白璐今天出乎意料的温顺,一直乖巧的抱着他任由他亲着,亲迷糊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回吻着他。

就连景言手钻进她的衣服里时,都只是拧着眉头小小的呻|吟两声,便没了动作。

真乖。

景言心都快化了,亲着揉着她舍不得放手。

一直到他进入,白璐都没有抗拒,只是低低的喊了声疼,景言放缓了动作,又亲了她半会,白璐紧皱的眉头才渐渐松开,嘴里哼唧起来。

景言见状松了一口气,慢慢放开了动作,这个过程太过刺激,在这三月的寒冷气温里,他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太久没有尝过她的味道,景言到后头几乎失控,脑海一片空白,一股股电流从那一处流向全身,头皮发麻,眼前冒出阵阵晕眩。

景言低吼了一声,趴在白璐身上用力喘息,像是刚被搁浅上岸的鱼,拼命汲取这新鲜空气。

躁动的血液渐渐平复下来,景言侧头,吻住了白璐的唇,动作细致温柔,小心翼翼间带着一丝虔诚。

白璐累得筋疲力尽,身体里未退的酒精全部化为了睡意,眼皮像有千斤重,几乎是景言动作停住,余韵消失的那一瞬间,她就陷入沉睡。

半梦半醒,好像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在舔她的唇,湿湿热热非常舒服,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唇边低声呢喃。

“袅袅...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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