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芷甜听了赵芯儿的话以后,心里很不痛快,面上都带了几分厌恶,不过很快便一闪而逝了。她心里面很讨厌赵芯儿,觉着她方才那番动作,是因着昨天的事儿,故意嘲讽她呢。

呵,不知道过了今晚,她还会不会这般硬气,就怕到时候,袁将军不肯要她了呢。

想起今日殿下的吩咐,祝芷甜心中既是嫉妒,又有几分隐秘的痛快。

她面上露出个假笑,道:“芯姐姐不必这般客气,我敬你。”

说着话,祝芷甜便抬起了茶盏,朝着赵芯儿拱了拱手,然后将茶盏里头的茶水一饮而尽。

喝完以后,她的目光便落在了赵芯儿的脸上,紧紧的盯着她手里头的茶盏,神情看上去很是紧张。

赵芯儿捏着茶盏的手微微顿了顿,放在了唇边,又微微离开了几分。

眼瞅着,祝芷甜的神情也跟着又是一紧。

“芯姐姐这是不肯原谅我吗?”祝芷甜很是难过的问。

赵芯儿瞧了她一眼,才将茶盏里头的茶水喝了,随后,动作缓慢的将茶盏放下,手里的帕子轻轻擦了擦唇角。而一双眸子,则是落在祝芷甜的面上。

祝芷甜连忙朝着那放下的茶盏看过去,见那茶盏里头空了,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面上的笑,都跟着真了几分。

赵芯儿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看来,那杯茶水真的有问题。

她方才喝茶喝的那般痛快,想来另一杯是没事的。

祝芷甜大抵怎么也不会想到,两杯茶已经掉了个儿。

“你今日叫我过来,所为何事?”赵芯儿语气淡淡的问。

祝芷甜道:“先前太过糊涂,想跟芯姐姐陪个罪。”

赵芯儿点了点头:“如今,茶我也喝了,三小姐自便。”

说完,赵芯儿便准备离开。

她本是想来找祝芷桐的,可她这会儿不在,赵芯儿也懒得与祝芷甜虚与委蛇。

谁知,赵芯儿刚站起来,祝芷甜便急了。

她连忙站起来,拦在了赵芯儿的身前,急道:“你干什么去?”

赵芯儿眨了眨眸子,神情疑惑的看着她:“自然是要回去。”

祝芷甜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常,下一刻,面上就挤出了一个笑容,不过这个笑,怎么看都怎么僵硬就是了。

“芯姐姐,这般着急做什么?我一个人在院中也闷得慌,你能不能留下陪陪我?”

赵芯儿微微点头,又坐了下来。

也好,她正好能瞧瞧,祝芷甜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祝芷甜见赵芯儿这般好说话,心里边儿忍不住不屑的嗤了一声。

这赵芯儿果然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算是嫁给了袁将军又如何?还不是跟以前一样,任人拿捏。

赵芯儿坐下后。

祝芷甜瞥了她一眼,压下眼中的嫉恨,问她,“芯姐姐,你觉得太子殿下如何?”

赵芯儿看了祝芷甜一眼,小脸便瞬间冷了下来,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只见,这一会儿的功夫,祝芷甜的面上就微微带了些许的红色,看起来很不自然,她眸子也有些迷蒙。

没过多久,祝芷甜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身子也软软的趴在了石桌上。

赵芯儿站起来,声音微冷的对翠竹道:“你家小姐不舒服,扶她进屋休息吧。”

说完,便领着包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陆卓按照约定之间,来到了祝芷甜的住处。

门口翠竹瞧见他以后,面色微微变了。

她并不知道陆卓的身份,见他要闯三小姐的闺房,便拦上去呵斥道:“大胆,这是祝家三小姐的住处,岂容你在此……”

话没说完,陆卓便不耐烦的一摆手。

旁边的侍卫上前一步,将翠竹给按着跪在了地上。

其中一位侍卫踹了她一脚,怒声呵斥道:“大胆,太子殿下在此,还不跪下行礼!”

翠竹的脸刷一下子就白了,连忙磕头:“殿下赎罪,奴婢有眼不识泰山……”

陆卓目光微凉,觉得翠竹很是呱噪,担心惊扰了美人,遂冷声道:“带下去。”

很快,翠竹便被两个侍卫拎了下去。

而门前,也恢复了安静。

想到房中的小美人,陆卓嘴角带了几分玩味儿的笑。

他缓缓的推开门,下一个,一个女子便抱住了他的腰,在他身上蹭了起来。

陆卓笑了笑,这小美人倒是热情的紧,就是不知袁将军知不知道。

他安抚性的说了句:“别急。”便扭身关上了房门。

女子带着媚意的声音传来,“殿下……”

这声音——

陆卓面色一变,将女子抬起头来,接着,眉头便狠狠皱起。

“怎么是你?”

眼前的人,哪里是他心心念念的小美人?

而是祝府那个三小姐!

陆卓面上带了几分冷意,祝芷甜浑然不觉。

“殿下,我热。”

陆卓冷笑一声,既然送上门来了。

也罢,便纳了这蠢货。

……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边儿那羞人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

而外头,祝府老夫人一行人,也终于回来了。

看到门口几个侍卫,以及外边被押着的翠竹,老夫人面色顿时间一变。

她快步走上去,推开祝芷甜的房门。

屋内,陆卓衣衫凌乱,懒洋洋的倚在床榻之上。

而祝芷甜一脸媚色,不着片缕正在往陆卓身上缠。

下一刻,外头传来祝芷桐等人惊慌的声音。

“祖母——”

祝老太太看到这一幕后,怒极攻心,竟是生生晕了过去。

……

赵芯儿是在第二日回去后,才知道的这事儿。

她前脚刚回了府里头,后脚崔兰宜便来了将军府,面上很是唏嘘的模样儿。

“嫂嫂,你可知昨日古茗寺里头发生了何事?”

赵芯儿闻言,疑惑的朝着她看过去:“何事?”

崔兰宜一摆手,“你说,这祝府里头,三少爷有学问有本事,大小姐祝芷桐又是个知书达理的,怎么就出了祝芷甜这么一个蠢货,真是难为嫂嫂你同这样的人做亲戚了。你是不知道,就今日早上,祝芷甜被太子府用轿子从小门给抬进府里头去了!今日一整日,京城里头都在传这事儿呢!”听说,是昨日在古茗寺里头,跟太子殿下行了苟且之事!

从小门进,还是用轿子抬进去的,说白了,就是太子纳了个贵妾。

赵芯儿闻言,倒是并没有多意外。

昨日看着祝芷甜喝了那杯茶后的模样儿,她便隐约猜到了一二了。

听着崔兰宜的话后,只是点了点头,“也是她咎由自取了。”

崔兰宜只瞧见了祝府三个少爷小姐,便以为祝芷甜才是那个异类,实则,她哪里知道,这祝府这一辈里头,也就三少爷跟大小姐两个正常人了。

说起来,这事儿崔兰宜也是今儿个早上刚知道的。

不过,因着祝府瞒着,昨日这事儿倒是没传出来。

还是今儿个祝芷甜被抬进了太子府以后,昨天的事儿,才渐渐传出来。

听说了这事儿以后,她着实震惊了许久呢。

见赵芯儿面上没什么变化的样子,还纳罕道:“嫂嫂,你怎么瞧着不惊讶呢。”顿了顿,她又叹了口气,道:“听说啊,昨日祝府的老夫人撞见了太子跟祝芷甜在屋里头时,直接便气的晕了过去。这祝芷甜自个儿荒唐也便罢了,还连累了祝府的小姐们的名声,这丫头,可真的是个搅家精。”

赵芯儿听到这儿,便皱紧了眉:“祝府老夫人如何了?”

崔兰宜道:“昨儿个便醒了,听说叫了大夫,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被气狠了。”

赵芯儿稍稍松了一口气。

也罢,祝府里头如今乱作一团,她便不过去添乱了,等过几日再过去拜访吧。

崔兰宜从古茗寺回了京城,便直奔了将军府。

所以这一整天,她还没来得及回武安侯府呢。在这儿闲聊了几句后,便告辞回去了。

赵芯儿怕崔二夫人等的着急,遂也没留她吃饭。

崔兰宜走了后,袁子琰便面无表情的回来了。

他眸光微微有些发沉,落在她身上,若有所思。

赵芯儿被他瞧的很不自在,遂仰头看向他道:“夫君?”

袁子琰道:“听春暖说,昨日祝芷甜约你出去了?”

赵芯儿点了点头。

袁子琰大概猜到了什么,眸光微微泛起冷意,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赵芯儿顿时有些心虚,低下头假装绣花。

袁子琰深吸了一口气,大步上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跟他对视。

赵芯儿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眨,小脸上带着明晃晃的心虚。

她被迫仰着下巴,有些不舒服,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软声说,“夫君,我脖子疼。”

袁子琰抽回衣袖,冷声道:“撒娇也没用。”

小丫头片子,如今倒是愈发的胆大了。

赵芯儿扁了扁嘴,两只手握住他捏着她下巴的大手,仍旧仰着头看他,小声道:“夫君,我有分寸的。而且,我去之时带了包子,祝芷甜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有分寸?”

袁子琰眸光淡淡的,落在她的脸上。

赵芯儿点了点头,方才面上还有几分心虚,这会儿突然就带了几分得意。

她眨了眨眸子,道:“夫君,我很聪明的。昨日去了我就觉着,祝芷甜瞧着很是反常,还亲自给我泡茶,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所以,我就叫包子偷偷换了我们两个的茶水,将她给我的那个,给她自个儿喝了,果然,她喝了没多久,就开始发作了。”

赵芯儿说到这儿,小表情得意极了,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袁子琰,一副求夸奖的表情。

袁子琰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睛斜了斜她。

还挺自豪?

他舌尖抵了抵上膛,更气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

短教训。

昨日,祝芷甜在古茗寺做出那般有伤风化的事儿。

老夫人也没脸再待下去,所以连夜便带着几位姑娘回了祝府。

今晨,太子府的管事去祝府抬人的时候,祝芷甜听见消息,双眼都瞪大了。

她此时狼狈的很,一边的脸肿的老高,还带着个巴掌印。

是昨天回来之时,被祝大老爷给打的。

大老爷昨日听了这消息后,气的捂着胸口险些喘不上来气,差点没将祝芷甜给打死。

就昨天晚上,将她锁在了屋里,连饭都没给她吃。

还是今儿个太子府来了人,才将她给放出来。

而祝芷甜听了殿下要纳她做妾的时候,简直晴天霹雳,前些日子,殿下明明说,要八抬大轿将她娶进府里做侧妃,不过几天的功夫,怎么就成了妾了?

甚至,神不知鬼不觉的,直接来了几个人,抬着了一顶看着没有半分华丽,有些破旧的轿子,就准备将她迎进府里头。

这叫祝芷甜怎么能接受的了?

祝芷甜声音尖利:“这不可能,我要见太子殿下!”一定是这几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弄错了!

此时,祝芷甜衣服还有些凌乱,面上还肿着,活脱一个疯婆子模样儿。

管事儿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这便是太子殿下吩咐下来的,娘子若是不乐意,奴才们也不强迫你,这便回去回禀太子殿下。”

祝大老爷的脸瞬间便沉了下来。

便是太子殿下,也没有这般糟践人的道理!

眼瞅着,管事儿的便要离去,祝芷甜急了,连忙道,“等等,我跟你们走!”

“祝娘子早这般识趣儿,便没这么多的事儿了。”管事儿的一笑。

祝大老爷气的脸色铁青。

祝芷甜被轿子抬走之时,祝大老爷站在祝府门口,双眼微微有些泛红,语气苍凉的道:“祝芷甜,今日出了祝府,你便再也不是祝府之人了,无论你日后在太子府是好亦或是不好,都同祝府没有干系,以后,自己保重吧。”

祝芷甜坐在轿子里,并没有撩开帘子,半晌后才说了一句,“走吧。”

轿子被缓缓抬起,朝着太子府的方向去了,渐渐消失不见。

祝芷甜到了太子府里头后,便被管事儿安排在了一个院子里头,还给她安排了个丫鬟。

翠竹是祝府的丫鬟,她被祝府扫地出门,自然是不能带着的。

这个院子里头,不光住着祝芷甜一个,还有不少像是她这样的妾。

有外头纳进来的良妾,也有其他官员送进来的贵妾,还有陆卓从妓.院里头赎回来的姬妾。

这院子不算大,但是加上祝芷甜,满打满算也住了十位夫人。

太子府里美人如云,祝芷甜长得并不惊艳,顶多算是清秀罢了,便是在这院子里头,相貌都属末流,更别提,她来之时还很是狼狈,瞧着更是丑极了。

她被抬进来之时,院子里其他的夫人也推开窗户看了。

瞧见她这副模样儿后,便一个个掩着唇笑了起来。

红衣女子笑道:“新来的妹妹怎的长这般模样儿?”

住祝芷甜隔壁的蓝衣女子则是嗤了一声:“长成这般模样儿,大抵不是殿下自个儿选的,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官员说从来的,想同咱们殿下结仇呢这是?”

祝芷甜的脸色瞬间涨红,她心里恨极了。

看着那一张张如花似玉的脸,恨不得拿个刀子,统统给她们划花了脸。

她恨恨的瞪了这些人一眼,便逃一样的进了屋子,用力将门甩上。

太子府抬进了个妾,且太子从未来过一次。

像是这种不受宠的妾身,在太子府多得是。

太子府大多趋炎附势之人,不受宠的,自然也不会用心对待。可想而知,祝芷甜在太子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这日,祝芷甜探听到了太子的行程,会到隔壁院子去。

于是,祝芷甜早早的便去路上等着了。

这样的日子,她过够了,一定要见殿下一面。

瞧见陆卓远远的过来后,祝芷甜面上一喜,走上前去,福了福身子:“妾身参加殿下。”

这些日子,祝芷甜的脸也养好了,还特地挑了最体面的衣服首饰带上。

可谁知,陆卓瞧见她后,眸子中便闪过几分疑惑,“你是?”

祝芷甜面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殿下,我是甜儿啊……”

殿下怎么会忘了她呢?

先前殿下分明说,她长得可爱,瞧一眼便记在心里了。

听了这个称呼后,陆卓捏了捏眉心,终于记起了这一号人来,面上也带了几分厌烦。

因着古茗寺里头荒唐了一次,他被袁子琰那个莽夫参了一本,父皇将他大骂一顿,还将他手上一个肥差给了三皇弟。

他厌恶袁子琰那个莽夫,对祝家这个姑娘,同样也不喜。

若是那日是那个美人儿,便是少了那个肥差,被父皇骂一顿,也值了。

可谁知,吃了一顿挂落后,竟换来了这么个颜色普通的蠢货。

叫他心里如何能痛快得了?

“哦,有事?”

他瞥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语气冷淡。

祝芷甜察觉了他的冷淡,心里边儿不甘极了,不,她为了他,同家里都断绝了关系,绝对不能就这般做个低人一等的妾室。

她捏紧帕子,咬着嘴唇仰头看他:“殿下,您当日同我说,我这般天真烂漫,又知书达理,侧妃的位置最合适不过,您可还记得?”

陆卓听了她这话,险些没气乐了。

这蠢货,如今还敢肖想侧妃的位子?

便是当时这般说,也不过是哄她玩儿罢了。

他走上前,微微弯腰靠近她的耳边,轻笑了一声,“哦?”

陆卓虽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长得很是俊俏,唇红齿白的,带了一股子不正经的风.流,一看便知是那种经常流连于女人堆里的。祝芷甜对他这般死心塌地,除了他的身份以外,还有便是他的长相了。

这会儿,陆卓这般亲近的靠近了她,唇还靠近了她的耳边,说话之时,还有气息打在她的耳朵上。

祝芷甜身子僵直,脸微微泛起了红,捏着帕子,很是扭捏的模样儿。

她眼眸含春,看向陆卓,“殿下……”

陆卓见了她这副模样儿,不屑的嗤笑一声,直起了身子。

他低头看着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儿,声音冷漠且不耐烦:“那你也应该记得,孤当时说的是,若办成了,会以侧妃之礼将你迎进太子府,可……”

说到这儿,他语气一顿,看向祝芷甜的目光中带了浓浓的嘲讽,“可你没做到。识相点儿,滚,孤不想再看到你这张丑脸。”

说完,陆卓直接越过祝芷甜,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身后,祝芷甜脸色瞬间煞白,僵着身子,愣在了原地。

过了几日后,赵芯儿才给祝府递了帖子,去祝府拜访了。

她有些担忧老太太,见着老太太,见她身子没什么大碍了,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老太太在经过这事儿后,显得苍老了许多。

慰问了祝老太太几句,赵芯儿便同祝芷桐去她的住处了。

路上,祝芷雅突然喊住了赵芯儿。

“芯姐姐留步。”

赵芯儿扭过头,疑惑的看向她。

祝芷雅面上带着笑,走上前,“没别的事儿,就是想同芯姐姐陪个罪。先前我不懂事儿,多有得罪,还请芯姐姐莫要怪罪。”

赵芯儿道:“我并未在意。”

祝芷雅虽说有些红眼病,但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从未带给过她实质性的伤害,也不过是见了她后,酸上那么一两句罢了。

所以对她,赵芯儿并不像是对大夫人跟祝芷甜那般厌烦。

祝芷雅闻言,笑了笑,道:“芯姐姐是心胸开阔之人,芷雅自叹不如。那便不打扰芯姐姐与大姐姐了,芷雅告退。”

说完,祝芷雅福了福身子,便识趣儿的退下了。

赵芯儿看着她的背影,很是纳罕:“她今日怎么了?”

祝芷桐道:“先前与祝芷甜定亲那人,是大伯父的门生,如今祝芷甜发生了那档子事儿,自然是没法子再嫁了,大伯干脆便将她许给了那书生。本以为祝芷雅会闹,没曾想,她倒是挺满意这门亲事的,很痛快便应下来了,想来,是祝芷甜的事儿刺激了她,如今也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了,是真的想踏实过日子了。”

赵芯儿点了点头,“大抵是这般。”

祝芷桐语气一顿,又道:“那日的事儿,翠竹都说了,祝芷甜简直就蠢得没边儿了,又毒又蠢的东西,当时竟还想陷害与你,如今这般,也算是咎由自取。”

说到这儿,她语气里带了几分怒气,“也便是我知道之时,她去了太子府,不然,我非要给这不知廉耻的丫头两巴掌不成。自个儿上赶着去做妾也就罢了,还想拉别人下水,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同她母亲一样的心如蛇蝎!”

“都过去了。”赵芯儿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轻声道。

说来也巧,赵芯儿回去路上,竟遇到了于娘子。

于娘子在街头处,正与一个男子说着话。

包子瞧见于娘子后,眸子一亮,

赵芯儿干脆让马车停下,让包子同她干娘去打个招呼。

包子很是高兴,朝着赵芯儿说了句,“谢夫人。”

便下了马车,冲着于娘子那边走去。

赵芯儿在马车上也无聊,索性撩开帘子往外瞧。

看着看着,目光便落在于娘子那边。

与于娘子说话的那个男子,年纪瞧着不小了,跟于娘子年纪差不多,瞧着言谈举止,很是儒雅。

看着脸生,并不是于娘子食肆里头的。

赵芯儿忍不住笑笑,想来,过不了多久,于娘子便要给包子找个干爹了。

正巧这时,与于娘子说话的那个男子朝着这边看了过来,目光还恰巧落在了她的脸上。

下一瞬,那男子身子便是一僵,且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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