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小胡和小秦同时诧异地说。

“对呀,”郭小峰一脸悠然,“事实证明,我的猜测不错,王师傅就是杀害小霞的凶手,尸体居然埋在跳远用的沙坑里,当然小屋里的证据更多,因为那就是第一作案现场。”

“你讲得太快,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小秦有些羞愧,“为什么突然怀疑王师傅?”

“很简单。”郭小峰带着压抑不住的得意解释道,“他坚决否认有小霞的信。这有两种可能,或真或假。如果是真的,小朱那封信怎么解释?小朱毋庸置疑是从瘦竹那里偷的信,因为信封上明明白白是二十七中瘦竹(老师)收。”

“可王师傅也可能忘了,瘦竹的信很多,你怎么能那么有把握呢?”小秦反问。

“可根据小朱的那封小霞来信,显然是有相当的通信往来的,王师傅又自称记性很好,每次还登记,却还强调说没有这样的来信。如果和他无关,他为什么一定要撒谎?”

“可——”

郭小峰摆摆手:

“你听我从头解释。事情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小霞在路上失踪了,和这些人无关;一种是还是和瘦竹的生活圈子有关。如果无关,这么多没有串供可能的人,应该不会众口一词的否认信件的存在;那假定有关呢?”

郭小峰又坐直了些,竖起食指。

“先说瘦竹,他应该不太可能,第一,那天晚上证据确凿的表明,他没干什么;第二,正常状态下他怎么会安排和两个人同时约会?而且根据小霞同学小萍描述,他们之间仅是书信来往,所以更没有精心策划谋杀小霞的理由。如果排除他,又是谁冒充他通信呢?能够冒充通信,那就一定要能得到信,而通信地址已经确定,所以,得到信的人应该是瘦竹生活圈子里的人。那么又有可能是谁呢?第一可疑的是小朱,因为信是从他那里搜出来的。但他冒充瘦竹很有难度,因为他怎么能保证封封信都能从瘦竹那里拿走呢?而且,即使能做到,并且小霞的失踪和他有关,那为什么他不把所有的信件销毁呢?这很容易,时间也充分。当然,按小胡的说法,他也可能是心理变态,留着信欣赏,但这理由显然牵强。”

小秦点点头,郭小峰继续说道。

“如果排除小朱,在瘦竹的生活圈子里谁能不是瘦竹,而又能理所当然地得到他的信件呢?概率最大的是传达室的师傅。我说过,小朱那封信是案件的关键,它除了说明小霞和所谓的瘦竹之间有过相当的书信联系,还有另一个关键,就是邮戳日期——五月三十日,这可是——王师傅回家——郭师傅顶班——的日子。如果真如我假定的王师傅冒名的话,就解释了为什么小朱只有小霞一封信,并且瘦竹从未见过小霞信的原因。”

小胡微微皱起眉头:

“可也可能是瘦竹其他的朋友,你也说他那个窝儿就像个自由市场,随意往来。”

“对,”郭小峰胸有成竹地回答,“但如果是这样,王师傅就没理由坚决否认有这样的信。我再次找到王师傅问的目的,也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如果事情和他无关,他不会刻意庇护瘦竹而否认信的存在。但假定他说记不住或没操心,我还真不敢立刻断定是他。可惜,他板上钉钉地保证没有,使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不错。”

“哦——”小秦点点头,“那么说,王师傅否认得太蠢了,如果他说记不清你也不会马上抓他。”

“暂时而已,我已经很怀疑他了。而且他也不是蠢,第一,因为他不知道小朱那封信,我又故意说什么都没查到,所以认为死无对证。第二,他很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你们想想,要是我们怀疑瘦竹,可瘦竹确实和此事无关,警察不还是要在这个圈子里追,他终究不安全,只有把我们的注意力从瘦竹的圈子中引开他才会真正安全。”

“啧啧,老家伙还很狡猾嘛!”小秦吧嗒一下嘴,然后又有些奇怪,“可为什么又要杀害小霞呢?他心理变态,有杀人史?”

郭小峰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他没有前科,”郭小峰说,“这个命案既好像是意外又好像不是。根据审讯,王师傅自己交代,说看到瘦竹潇洒的生活一直很羡慕,无意中看到小霞的信,留了下来,不知什么心理就冒充瘦竹给小霞回了封信。我个人认为真正原因是他以为一个中学生好骗而已——小霞的地址和字迹都能说明她的年龄。不知是不是因为常年单身生活,他心理的兴奋点使信件越写越像黄色书刊,却恰恰吸引了一个处在青春期的中学生,反正,最后书信一番之后,小霞强烈要求见‘瘦竹’老师,他也怦然心动。被欲望冲昏头的他,忘了小霞想见的是顶有光环的‘诗人瘦竹’,而不是一个老门卫!但色胆包天,他竟答应了。不过毕竟他还是很狡猾的,他让小霞把所有的通信都带来,就是为了避免可能引起的麻烦,神不知鬼不觉。这也是我在小霞家毫无收获的缘故。他自己交代:本意并非想杀掉小霞,而是希望小霞能接受现实。在信里他告诉小霞让她在门卫房间里等,不知真相的小霞高高兴兴地来了,当学生下晚自习走光之后,又老又丑又没有身份的王师傅说明真相,却把小霞激怒了,说了一些轻蔑辱骂的话语,结果吵嚷拉扯间,惊慌失措的王师傅掐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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