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玄霄的皇兄
防盗章,请于24小时后刷新重试。小说 不过原随云却听得认真,纵然他已经南疆这块广阔的土地,从不同的人口中听过了各种不同的版本。这些版本各异的故事里,唯一相同的点就是把陆明琛当成这次的大功臣狠狠地捧了一把。
“陆哥很厉害。”他知道以陆明琛的家世,完全可以做个纨绔子弟,锦衣玉食,走马斗鸡,哪一样不比守在这边疆,对着这一群如狼似虎的敌人好。
他在陆明琛身边这些日子,很少见他好好休息过,就算是夜晚,也大多是点着一盏灯,端坐在桌前,一刻也不肯放松凝视着沙盘沉思,一身戎装更是难得见他解下,也只有打了胜战的这几日,才见他轻松了几分。原随云初来之时,对这表哥的感觉平平,然而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见他行事举动,却是渐渐的佩服了起来。并且最重要的是,他人因他双目有疾,对他好似易碎品,处处小心翼翼。而他这位表哥,对他却与常人无异,渴了饿了自己去解决,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这里不是江湖,只有战场。金戈冷刃,刀枪无眼,人们的心思都放在了胜败,生死上面,谁又有那个空闲来关心他人如何,只求能活得久一点,盼能再见到苦守在家乡的亲人一眼。
换了其他世家子弟,在边疆这种缺衣少食,就连洗澡也要抠着水的地方估计要疯,然而原随云却是如鱼得水,自在了许多。
他外表彬彬有礼,温文敦厚,实则是个性极为高傲自矜。原随云无法接受那些不如自己的人,看似惋惜实则幸灾乐祸的眼神。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无争山庄的少庄主是个神童,资质绝佳,聪颖好学。
武林前辈们提起这位原少庄主,嘴上虽然赞不绝口,心里却都在暗暗的可惜同情。
原随云面上风轻云淡,仿佛并无在意。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每当接受这种可惜一分,他自失明后就滋生的黑暗,便更盛一分。
他的父亲似乎发现了他的问题,带他游历山水,希望能以此开阔他的胸襟驱散他心中的阴暗。并且在发现这种方法有效后,甚至把他托付给了母亲的娘家人,这位近年来名声越盛的定南将军。
原随云只在诗中读过边塞,并不能体会那种金戈铁马,醉卧沙场的若云豪气,直到跟在陆明琛身边,才渐渐有了感悟。
目盲,比起战死,马革裹尸的将士,着实算不上什么。
“陆哥,你说,我也能上战场杀敌吗?”
他想和陆明琛学兵法,想像他一样,顶天立地,无愧于己。原随云闭了眼睛,再睁开眼,淡黄色的灯光投在他因年龄尚小显得有些稚气的脸上,他的神色竟意外的带了几分坚定。
陆明琛差不多说完了故事,正给原随云话外总结,恰好说到身为将领,应因地制宜一事。听到了原随云这么一句话,稍稍怔了一怔。
原随云见他不应话,还以为这事情希望渺茫,心中燃烧的火苗“蹭”地一下,就弱了下去。
陆明琛凝视着他的面孔,想起自己的姨夫原东园曾经委婉提起过原随云心中的阴暗之处,开口回道:“有何不可?”
原随云天资聪颖,七窍玲珑,却身有缺陷,目不能视。
这样的人,心性坚韧非常人所能及。日后不是光风霁月,就是大奸极恶。身为长辈,陆明琛希望原随云走得是正途,虽活得比一般人辛苦,却坦荡自如,无愧于心。
得到了陆明琛的肯定,原随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对于他平日里克制自持的表现是极为不符的,不过也终于是多了几分孩子气。
陆明琛墨黑的眸子里升起了几分笑意,掖了掖他的被子,压低了声线,“睡吧。”
原随云知道他如果应了自己的话,那就绝不会只是一句空话。
后来从第二日开始,陆明琛果然每天抽出一些时间,教他排兵布阵之道,与他讨论自己读兵法的感悟,甚至是与众将谈兵定计时,也极少避讳他。
他本就天资过人,又虚心好学,经常去请教胡将军他们这些老将。老将们子侄不在身边,见他相貌端正,又冰雪聪明,不禁将他看成了自己的孩子,更是不藏私,这样一来二去,原随云学到的东西当还真不少,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了起来。
原随云常在军中出没,又肯放下身段与士兵们谈天说地,于是迅速与这一群人熟络起来。
景军中眼线众多,除却要掌握军中情况的景云帝,和一些居心某测的外敌之外,还有不放心自己儿子的永安侯。
原随云跟在陆明琛身边的消息传回京城,还叫他愣了许久,这姓原的小子,难不成是自己
儿子的私生子?
消息里并未提到原随云的身份,陆明琛在军中也没有明说,是以军营中的将领,连同各方的探子,都以为原随云是陆明琛的私生子。
都说要不人家怎么就对这少年特好,还教他陆家剑法和兵书呢?
永安侯手中拿着南边传回来的消息,着实有些心慌意乱,消息中说着少年大约十三四岁,算算自己儿子的年龄,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要真是像这信中所说,这小孩是自家儿子的种,那该怎么办好呢?他方寸已乱,拿着信去找了自己的妻子陈氏。
陈氏知道后也是一脸懵,目光悄悄划过站在自己面前的媳妇,琢磨着语句,艰难的思考着这事情该怎么开口好呢?
陆明琛这小子真可恶!回来打死算了。
陈氏捂着胸口闷闷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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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陈氏盘算着如何委婉含蓄的告知太子长琴这一件事情后,太子长琴先一步知道了消息,并且还是加强版的。
这版本中说是陆明琛在边疆收了个女子,那女子原本是良家出生,曾与陆明琛相识相知,后因蛮族入侵,家破人亡。陆将军重遇故人,动了恻隐之心,便救了对方,还顺带接收了对方的拖油瓶。
陈氏听到新版本后吓了一大跳,原本就心存怀疑这事情的真实度,等更离谱的事情传了出来,她反倒更加肯定了有关陆明琛私生子的事情是假的。
这心里有了底气,她也不再迟疑,把太子长琴叫到了自己面前,跟他说了这事情,叫他放心,说陆明琛不是做出这种事情的人。然后又当着太子长琴的面,写了一封警告陆明琛的信,骂了他一番,陈氏这才心满意足。
太子长琴站在一旁,看她把信封好,眼皮子跳了几下,心中那叫一个无可奈何。
“母亲,世子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有个女儿家能在身边照看,我也放心许多。”这话讲得落落大方,多么贤惠的正妻,太子长琴差点都被自己的大度给感动了。
陈氏却听得很不入耳,一拍桌子,一瞪眼睛,气势十足的喝道:“他敢?”话音未落,又补上一句,“他要是敢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家法伺候!”神情严肃,语气铿锵有力,完全不像是玩笑。
太子长琴眉头一挑,一时竟然无言以对,索性垂下了眸,做乖巧状。
陈氏目光瞥到他的神态,以为他是为了传闻中的私生子发愁,又想到儿子与儿媳夫妻几年,却没有任何消息,在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柔声道:“你和明琛还年轻,别急,孩子总会有的。”
孩子?什么孩子?太子长琴茫然了一瞬。
陈氏看见他这幅神色,心中怜惜更甚,拍了拍他的手,“休息去吧。”她思忖着,应该找个婆子来给自己的媳妇调理一下身子。
“……”太子长琴反应过来,无可奈何,他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能说他们俩个根本就没圆房,所以您老人家别想孩子这事了。能吗?能吗?自然不能。
太子长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天气渐渐转暖,转眼又到了桃花艳丽,绿草茵茵的春风三月。
天气纵使不冷了,但全京城上下,因皇帝的一番动作,内心都犹如严冬来临一般,冷到了骨子里。
四皇子因为收礼受贿,抢占民田一事,被人告到了朝上,最后查证无误,叫皇帝禁在了府里,没有旨意不得出门。
三皇子跪在殿前为弟弟求情,却被皇帝怒斥,也一并关在了府中,一下子,六个皇子就关了两个。
大皇子早逝,几年前就走了,仅剩下的几个皇子也是战战兢兢,生怕皇帝把火撒在了他们身上。
朝廷上的御史们还参了左相一把,说他教子无方,王清山在宁州任职期间徇私舞弊,纵容下属鱼肉百姓。
皇帝一看证据确凿,就下了道旨意把王清山关进了牢里,然而后面怎么办,却没有说了。
左相位高权重,辅佐皇帝多年。他的女儿又是太子妃,可谓位高权重。
自从皇帝身体抱恙后,这朝堂就变得风云诡谲,能当官的都是聪明人,哪里会不明白王清山这是成了皇帝敲打太子一党的牺牲品。
一时间朝廷上下,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了自己。
数月后,皇帝忽然对众人说是要出京城,去景明园去散散心,又点了太子监国,把三皇子放了出来。自己就带着剩下的五皇子、六皇子以及几个受宠的贵人,乘着御驾浩浩汤汤的离开了。
留下太子和满朝文武大眼瞪小眼,着实有点儿懵。
他们本来都以为皇帝把左相的儿子关进大牢是为了打压太子,可现在又把监国的重任交给了太子,究竟心里是怎么个想法呢?
皇帝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不明白。
太子和自己的岳丈两人暗地里琢磨了一阵子,也是摸不透自己亲爹的心思。不过说到底,心里还是很高兴有了这个机会。直到京城外传来了一个消息,皇帝遇刺了,不过刺客被五皇子给挡下了,没有出大事。
太子不想承认,在得知了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内心除了担忧,还有隐隐带着几分失望。究竟为什么失望,他不敢去深想。
忍忍忍,太子站在书房里,手里捏着一本奏折,眼神幽深得叫人心惊,他已经忍了十多
年,几个兄弟在身旁于虎视眈眈,他究竟还要忍多久?
皇帝不知道太子已经开始转变的心思,御驾回到京城,看着这掌握在自己手下熟悉的一草一木,他的心里很高兴。
五皇子和六皇子站在他的身侧,前面走过来的是他精心培养多年的太子,而他们转眼都长大了,他也由当年的初登上皇位战战兢兢的皇子,变成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帝王。
“这几日,辛苦你了。”皇帝拍了拍太子的手,有安慰之意。
太子有些惶恐,立马说:“父皇过奖了,儿臣只是做了自己应做的。”
皇帝笑了笑,“还没用饭吧?过会儿你和你的两个弟弟,都和朕一起吧。”
皇帝发话,你是不饿也得饿,并且这话是父皇有意亲近自己,太子压下自己原本有些复杂的心思,立即应下了。
一顿饭吃得太子心情不错,皇帝在打发了其他两个儿子后,还跟太子聊了好一会儿,话里话外都透着欣慰和鼓励,却没有听见皇帝在他离开之后,发出的一声叹息。
这个儿子太平庸了,平庸到他不放心把江山交给他。如果他不是皇后所出的嫡子,他绝不会将他立为太子。
可是如今看来,当年的坚持也许并不正确。
……
皇帝的表扬让太子激动的许久,直到一道道的圣旨,把他炙热如火的心给生生的扑灭了。
皇帝不仅把四皇子放出,还把五皇子,六皇子封为顺王和端王,各自领了差事,前者皇帝把他放进了兵部。
这一举一动,让太子难免多想。不说六皇子,在太子的心中,他根本就算不上敌人,没有与自己一争的可能。但五皇子,他身后不输太子本人的岳家,再加上如今为皇帝舍身挡刀的功绩,让太子深深感到了忌惮。
他的手无意识敲击着檀木制成的桌子,发出了“笃笃”的声响,一下一下好似敲在了人的心头。
深受太子信任的内侍注意到太子阴沉的神色,噤若寒蝉。
“把这封信送给左相大人,小心行事。”太子淡淡道,眼中却藏着几分阴霾。
这送自然是要秘密的送,内侍低了头,收好信,悄然无声的退了出去。
夜色如水,月色如霜。
明明正是不暖不凉正正好的天气。
太子的心却冷得结了冰。
“我那五哥近来锋芒太过,已经让太子记在了心里。”手中捏着一枚棋子,端王唇角一勾,表情看着有些嘲讽,“我那哥哥可不是个好性子,别人要拿了东西,可得付出不少代价。”
窗户关得不严实,有几一阵风随着缝隙涌了进来,吹得两人宽大的衣袖直飞。
陆明琛低垂着眸,在灯光下的眉目莹润如玉,五官俊美的好似画中人般。
他摩挲着手中的酒杯,不可置否道:“这两人斗得厉害,上头还是照样压着那座山。”
陆明琛微一停顿,忽而看向端王的眼,问道:“那位的身体近来如何?”
“上次遇刺,五哥虽为父皇挡了一劫,但还是受了些惊吓,前些天手抖得厉害。”端王正在想事情,随口道了一句。
“启禀王爷。”身着黑衣黑靴的侍卫步履沉稳的走了进来,附在端王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端王皱眉听着,等到侍卫退出去,他忽然站了起来,“明琛,你说太子他会不会想要……”他话没有说完整,陆明琛却听懂了。
他没有说话,心里却赞同了端王的想法。
“我们的机会来了。”端王哈哈一笑,那双眼瞳,在晕黄的灯光里,显得格外明亮,闪烁着一种名为野心的光芒。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转眼便到了十月。
十月十日,乃景朝当年建国之日,是以这日宫中举办了两场宴会,第一场是为诸位大臣准
备的,第二场则算是家宴。
陆明琛早早就穿戴完整,玄衣黑发,眉飞入鬓,鼻梁高挺,整个人看起来清瘦而苍白。
“今日没事的话,就不要出门了。”剑被他擦的光洁如镜,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寒芒,将剑收入鞘,他肃了脸色,沉声对太子长琴交代道。
太子长琴与他磨合数月,早已清楚此人处事沉稳,绝不会空口白话,又知道他向来与端王交往甚密,心里早就有了猜测。
他对于此事乐见其成,陆明琛权势越大,助力越大。
他温和的笑了一下,点点头,“好。”
陆明琛不放心,拨给他几个侍卫,这才抬脚离开了。
家宴是在承乾阁举办的。
此时皇上还未到,还不能入座,因此众人只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
“大哥。”太子为一国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因此见到太子,顺王和端王这些兄弟便要向他行礼。
看到几人行礼,太子眼中闪过满意的神色,嘴上却还是显得极为宽厚,道:“大家都是兄弟嘛,不用多礼。”
太子近来架子端得越来越厉害,面上却依旧摆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但顺王和端王几人哪敢真应了他的话,连道这是应该的,前前后后做全了礼数。
太子笑了笑,目光看向顺王,语气十分温和,“你的差事办得如何?可有人为难你?”
龙子皇孙的,只是下来办事,兵部的人都是人精,还用不着为难顺王。
顺王暗暗不屑,却带着一副兄长关心我十分感激的小表情,摇头道:“初来乍到,只怕是弟弟不明事妨碍了诸位大人,诸位大人都极好,有问必答。”
太子嗯了一声,又和其他几个兄弟聊了起来。
于是皇帝一来,就看见了这幅兄友弟恭的场景,不管这是表演出来的还是事实,都让他最近暴躁的心情舒缓了许多。这心情一转好,面上便表现了出来。
“大家都坐吧。”皇帝手向下压了压,近来因为诸多事情发生苍老的许多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
众人向皇帝行了一礼后,这才入座。
美酒,佳肴摆在了众人面前的小案几上,浓郁香气飘荡在空中,叫人垂涎三尺。
戏台搭在了离众人不远的前面,开场的锣鼓声响起,承乾阁一瞬间就热闹了起来。
这出戏主要说的是一个穷书生靠着爹编草鞋含辛茹苦赚的钱读书识字,被员外相中招为女婿,再考中状元的逆袭故事。
“这儿子挂念着父亲,也没叫他的父亲辛苦白费啊。”看着戏台上穷书生高中状元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将亲爹接到了京中,皇帝轻飘飘的感慨了一句。
联想到近日里发生的事情,坐在案几前的一众妃嫔皇子眼观鼻鼻观心,别的话那是一句也不敢搭。
注意到下面人噤若寒蝉的样子,皇帝放下酒杯,有些意兴阑珊。
一顿饭,所有人食不知味。
戏到末尾,宴席也差不多要结束了,众人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天空绽开了一团团五光十色的烟火,引得大家不由自主的抬头去看。
皇帝皱起眉头,直觉有哪里不对劲。
“嘭”的一声,酒杯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太子不知从何处抽出的匕首,架在了旁边的顺王脖子上。
匕首寒芒闪烁,锐气逼人,顺王脖颈上有鲜红色的血渐渐渗了出来。
除了端王,众人都呆住了,倏忽间变得鸦雀无声。
有些胆小的妃子傻了,惊声尖叫了起来,却被太子充满寒意的双眼扫过,顿时发不出了声音。
刀剑相触的声音在殿外响了起来,一声声哭饶,惨叫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划破了这座静静矗立了几百年皇城的夜。
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响起,殿门被猛地撞开,一个个身穿黑衣的侍卫哗啦啦的涌了进来,一众妃嫔连同皇子团团围住。
“逆子!你这是想弑父篡位吗!”皇帝在一众黑衣侍卫的包围之下,冷冷地望着太子,除了愤怒,藏在眼底的更是失望。
“父皇,这一切都是您逼的!”太子平日的文质彬彬面具被撕了下来,恶狠狠的瞪着皇帝,那目光犹如一只饿得许久的野狼,“太子……太子!从母后去世起,到五弟六弟他们长大成人,我至今依旧只是太子!……一个永远只能顺着皇帝,永远无法展示自己才能的太子,有倒不如没有!”
皇帝像是被人抽走了脊髓,失去了所有精气神,“可朕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
太子露出一个苦笑,“帝王之心高深莫测,儿臣猜不透,也不敢再猜下去。”他一顿,语重心长地道:“父皇,我不如您,我等不下去了。”
皇帝不怒反笑,连连道了几声好,“你真是朕的好儿子,景国的好太子。”
“父皇……”面对着积威已久的皇帝,太子的心里不禁有些胆怯,他稍稍后退了一步,引得置放在端王脖子上的匕首又深了几分。
“够了!”盯着顺王滴落的血,皇帝低斥了一声,“你想要我怎么做?”
“只要父皇下旨传位与我——”太子紧了紧手中的匕首,神情有些紧张,但心情却是激动的,“儿臣保证,绝不伤五弟一根毫毛,而您则是万人之上,尊贵无比的太上皇。”他使了一个眼神与身边的近卫,近卫捧着一张明黄色的布帛,呈到了皇帝的面前。
皇帝一看,冷笑了一下,上面是已经拟好的传位圣旨,字迹看起来竟然和皇帝本人的相差无几。
本以为自己这个儿子平庸无能,现在看来,却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的。
“父皇,不要再拖延时间了。”太子唇角一压,冷笑着卸掉了顺王的一只胳膊。
顺王惨叫一声,捂着血流如注的手臂倒在了地上。
见到自己五儿子被二儿子砍伤,这骨肉相残的场景,让皇帝一惊,反应过来后怒不可遏。
“混帐东西!”他颤抖着手指指向太子,身体一滞,唇角竟然溢出了几丝鲜血。
妃子们见了,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好几个人抱成了一团,瑟瑟发抖,呜咽不止。
悄然无声的,太子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那人的身后,宫殿门口,如潮水般涌入了一群人。
那正是皇帝的人马,前身为陆家将的铁骑们。
“微臣陆明琛,叩见皇上。”
那个身穿玄衣的青年半跪在地上,沉声回道。
太子呼吸一滞,心沉了下来。他想到几个月前,皇帝把陆明琛调到了御前行走的职位,又让他成为了御前军的统领,难道那个时候父皇就发现了他的不臣之心?
“铿锵”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
“给朕拿下这个逆子。”皇帝闭了闭眼,语气里不悲不喜。
太子的铁骑在御前军下无力反抗。
太子呆呆的看着这一息瞬变的局势,当破釜沉舟的勇气消失,压在心底的惶恐不安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景平四十九年,太子被废,皇帝也因为这件事情元气大伤,缠绵病榻。
作者有话要说: 取名废,标题就先这样了=。=
妈呀好困啊╮(╯▽╰)╭
有bug请提出,尽快修改=v=
爱你们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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