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盏眨眨眼,诚心邀请他,“一起去吗?”

“不去。”

晚上,苏盏就真的一个人去了,王教授做东,几乎把当年队里的人全部都叫齐了,大家看到她也都很惊讶,热情地相拥,寒暄。

苏盏大方笑笑。

王教授往她身后一看,觉得奇了,“那小子怎么没跟来。”

苏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谁,她笑:“他有朋友过来。”

是的,他去陪周阮夫妇了。

一听这话,大家纷纷调侃起这小师妹,“哎哟,男朋友啊?”

苏盏笑笑不说话,王教授拿筷子狠敲对方脑袋一下,“就你话多。”随后举了举杯子,说:“现阶段it界的精英都在我们这桌了,这顿饭值了,先干一杯。”

放眼望去,清一色的男生,高矮胖瘦,方圆长尖各种脸型…戴眼镜的…地中海的…简直包罗万象,典型宅男全在这儿了。

苏盏一下还没认出大师兄在哪。

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回头,一眉清隽朗的男生站在她身后,端着酒杯,冲她一碰:“小师妹。”

苏盏啊了声,“大师兄?”

男生一笑,“还记得我,行,不错。”

苏盏吐了口气,随便猜的,她加入时间本就短,平常跟他们沟通也不多,这一桌男生她能喊出名字的真没几个。

两人闲闲扯了几句,大概察觉到苏盏兴趣不浓,大师兄很快回到自己位置上。

同个行业的,到底有些共同话题,大家一会儿就扯到了游戏上。

苏盏插不进话题,低头刷微博,看最近对《地狱之城ii》的反响,似乎还不错。

就是个移动招牌。

他一发微博,整个电竞圈,粉丝,各路电竞大神,解说,官博,都帮着转发,连一些关注电竞圈的明星都开始帮他刷,这几天《地狱之城ii》一直持续飘红在首页微博。

反响简直比《天堂之门》好太多了。

其实两个游戏框架差不多,但因为有《地狱之城i》,所以就算一开始《天堂之门》升级版本多了一些加工和润色,粉丝也只会讨伐《天堂之门》。《地狱之城ii》一上线,多了苏盏的那条主线剧情,框架又丰满了许多,吸引了不少书迷粉去刷游戏,在粉丝的基础上,《地狱之城ii》完胜。

桌上居然谈论起了《地狱之城ii》,一带着无框眼镜的男生说:“你们最近玩了那款爆红的游戏没?”

“天堂之门?”

苏盏竖着耳朵听。

“不是,地狱之城ii。”

有人说:“天堂之门就是模仿地狱之城i出的,地狱之城听说是国内一游戏公司跟美国的lo2的团队合作开发的,不得不说,在画风设计上确实很精致。”

“前几天看pot的微博,这游戏好像是他开发的。”

苏盏插嘴,“你们也知道pot?”

“打游戏都认识吧,怎么,你也认识?”

她岔开,“那游戏好玩吗?”

“还行,相比较国内的一些制作,算是良心了。”

“也就那样,国内的游戏,现在其实已经陷入僵局了,不过确实,这款游戏在今年来说,能排的上排行榜前五了。”

聊到后面,众人兴趣阑珊,王教授叫来服务员,大伙一起合了张影,就散伙了。

十来人排成两三行,苏盏被□□个男生围在中间。

咔嚓一身,相机定格。

大家直起身,散开,今晚喝得都有点多,所有人脸上几乎都红红的。大家相互搀扶着走到门口,大师兄拉住苏盏,说:“我送你回去吧。”

苏盏婉拒:“我打个的就行了,不用麻烦了。”

大师兄叹了口气,“女孩子适当示示软,会比较讨人喜欢。”

苏盏笑了下,也没给他多余的空间,转身就走了。

一众男生目送着苏盏坐上出租上,离开视线,这才挥挥手,“哎,小师妹这种姑娘真不讨喜,这么要强干什么,还是自家妹子比较好,会撒娇,会发嗲,跟她谈恋爱也是挺无趣的。”

“真是可惜了那张脸。”

“我说,大师兄啊,你别是真喜欢她吧?”有人搭上大师兄的胳膊。

大师兄无奈地摇摇头,不语。

或许早些年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喜欢过。

可现在,再见的时候,总感觉找不到当年那种感觉了,难怪,总有人说,相见不如怀念。

——

《地狱之城ii》的流量还在不断往上升,孟晨不断放出注册号,在一个月的时候,流量值和acu再次刷新了《地狱之城i》的记录,算是今年上半年最热门的一款游戏,孟晨跟大明看着不断的流水进账,大明啧啧叹声,“我说,这俩夫妻绝了,大嫂脑子好使,老大简直就是活字招牌,脑残粉又这么多,随便打个广告,我们分分钟进账……这么多,还做啥游戏啊,直接卖老大不就行了,开个淘宝店,弄个周边,让老大每天打个广告,卧槽,月入百万都不是问题了。”

孟晨靠在椅子上翻了个白眼,“神经病,你觉得他的脾气会理你?”

大明缩缩脖子,“我就随便说说。”

孟晨说:“你看看那些明星,那个不比老大人气高?人家打广告都不一定有这效果,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他神秘啊!在圈子里营造了一种惜字如金,从不发微博,的装|逼形象,粉丝特别喜欢这种高冷的大神,加上老大长得又帅,脑残粉分分钟被圈地死死的,你要是让老大天天变着法的在大众视野面前晃,你觉得还能有这么好的效果?也就是这股神秘感在燃烧粉丝的心,等神秘感过去了,大家热度自然就退了。”

孟晨一边发微博,一边给大明解释,大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孟晨轻哧他:“还真是个傻白甜。”手指快速地滑动着。

大明凑过去要揍他,“你说谁傻白甜呢?!”

孟晨抬头挡住,“等等。”

哎——

他手指停了下来,蓦然看到一张照片。

大明看他:“怎么了?”

孟晨盯着手机看了好久,才把手机递给他:“这是苏盏不?”

是一张合照,几乎是清一色的男生。

大明对着照片仔细研究,“鼻子眉毛,嘴巴,这身衣服也见过,没错,这是咱们大嫂!”

话音刚落,办公室门被人推开。

徐嘉衍插着裤兜走进来,“很闲?”

孟晨忙把手机送过去,“老大,有人爬墙。”

徐嘉衍靠着门,悠哉哉地看着他,等着孟晨把手机送过去。

“老大,你最近家教不严啊!居然让她跟这么多男生一起喝酒,还合影……”他戳了戳其中一个人,“呐呐呐,这个人,居然还把手搭在她肩上,太不要脸了!”

徐嘉衍从兜里掏出烟,取了一支,低头点燃,眼神淡淡地扫了一眼,撇了下嘴,确实有点不太爽。

可他能说什么。

到底还没确立关系不是。

孟晨絮絮叨叨说了一通。

徐嘉衍把烟拿下来,故意问:“你微薄关注的人还挺杂的。”

孟晨说:“不是,这人倒是挺厉害的,it界精英,之前参加一场比赛的时候认识的,你别忘了我也是学计算机的好么,这人也算是it界的一股清流了吧,长得很行,不过看他那样子,一看就是对你媳妇儿有色心!你看他说什么,他说:‘多年未见的小师妹,甚是想念。’啧啧啧……”

大明看徐嘉衍脸色冷了下来,猛一脚朝孟晨踢过去,“别他妈瞎扯淡了,人家就是师兄妹叙叙旧。”

——

苏盏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刚好撞上南初。

她最先注意的是南初那双修长笔直□□嫩白的长腿,果然,是她。南初百无聊赖地站在原地,似乎在等人,一转头,就看见了苏盏,笑了,冲她走过来,“你怎么在这儿?”

苏盏说:“有点感冒,你呢?”

南初跟她并肩往外走,“等我助理,算啦,不等她了,你吃饭没?走,我请你吃饭。”

自从杀青后,两人就许久没见了,南初说什么也不肯放她走,苏盏只能被她拉着找了家僻静的西餐厅。

南初显然常来,熟门熟路走进去,一坐下就摘下墨镜往桌上一摆,“最近真的超级累。”

苏盏看着她:“看得出来,黑眼圈都浓了。”

南初回:“别说我了,看看你自己,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熬夜熬的。”

“女人就少熬夜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苏盏看着隔壁的广告,是最近当红的某个小鲜肉,想起前几天的微博热门,“你跟他,真的?”

南初撇嘴,“公司买的热门,八月份有戏要上。”

苏盏心里有素,深谙这娱乐圈的浑水,了然地点点头,喝了口水,一言不发。

南初悠哉哉地看着窗外来往的行人,问苏盏:“你跟大神怎么样了啊?”

“再过段时间吧。”

南初一愣,“怎么了?”

“等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再说吧,现在太忙了,他公司一堆事儿,我这边也一堆事儿,不想谈这个。”

“大神公司不是挺好的吗?我看他那游戏不错啊,天天上热门,好多明星等戏的时候都在玩这个,你要不嫌弃,我过几天帮你发条微博吧。”

“你们发微博要不要公司同意的?”

“不用啊,除了喝酒后公司不让乱发之外,别的都还好。”

苏盏忙道谢:“那谢谢你了。”

“别说谢谢,苏盏,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南初说这话的时候可认真,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到底年纪轻,脸上的皮肤细腻的没有一丝儿毛孔,末了,她补充:“都快赶上我队长了。”

“南初,我也是。”

窗外,艳阳高照,行人流水。

玻璃橱窗前,俩姑娘互视一眼,笑咧了嘴。

苏盏那时,确实也在想。

除了徐嘉衍,好像真的就最喜欢她了。

两人闲闲坐了几分钟,苏盏接到一个电话,她低头看了眼,居然是韩文文。

她举起电话,“文文。”

电话那头韩文文的声音很沉静,却空荡,“苏盏,下周末有空吗?我结婚。”

静了三秒,苏盏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又跟韩文文确认了一遍,“你结婚?”

韩文文嗯了声,“有空吗?”

“周六还是?”

“周六。”

“有。”

“那你跟徐嘉衍一起来吧,我就不给他打电话了。”

“……你怎么这么突然?”

韩文文很平静,苏盏甚至能想到她此刻脸上会挂着温婉的笑,温和地跟她说:“我挺好的,你别担心。”

“好。”

挂了电话半分钟苏盏还没回过神,直到南初在她面前晃了晃手,“走吧,我助理来了。”

苏盏回神,提着包站起来。

回到公司,游戏大获成功,好评如潮,大伙享受上了暂时的安逸,一帮人又开始散漫上了,围在一起打游戏说八卦,大明一见她进来,就嘴甜地喊:“苏妹,哪儿回来呢?”

苏盏径自走回自己的位置上,说:“逛街。”

大明冲后面的人使眼色。

不一会儿,孟晨钻出来,手里拎着一盒东西,“那个。”咳了两声。

苏盏看向他,又看看他手里的东西,不解。

孟晨手握成拳,抵在唇边,眼神飘忽,说:“那个,我看这个挺适合你的,就每个色号都买了一支,那个送你了,上次是我太冲动了,当赔礼道歉了。”

苏盏脑子转了半圈,她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上次是什么太冲动了。

孟晨用手示意了一下,苏盏瞬间明白过来,“不用了,我没放在心上。”

孟晨其实一直都知道,苏盏似乎一直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一般姑娘如果遇上这样,以后估计打死也不愿意跟他说话了,但苏盏从来没有故意避开他,该招呼照样招呼,工作起来丝毫也不会因为那点事,影响她的情绪,该找他还是找他,在这点上,她确实是一个很大气的女孩,孟晨十分欣赏。

当然,仅限于欣赏。

想苏盏这种女孩儿,除了老大,没人能驾驭。

“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么点儿,但我还是得表个态,这是我的态度,以前是我不对,对你有偏见,现在我深刻认识到了,看女人,不能光看表面,花瓶也有镶金的!”

苏盏无奈,接下,孟晨嘿嘿直笑,转头轻松愉悦地去找大明玩了,走出去两步又折回来。

“老大刚飞美国了,走得急,没来得及跟你说,一个星期后回来。”

苏盏愣了,“怎么突然走了?”

“医院来的电话,估计徐老师情况不太好吧。”

——

徐嘉衍到美国后,给苏盏打了个电话,彼时,苏盏正坐在他办公室里,满脑子都是他的时候,手机响了,国际号码。

她当即心下一凛,直觉就是他,忙接起电话,“徐嘉衍,是你吗?”

电话那头的人低声笑了下,十分揶揄地口气:“是我。”

已是深夜,办公室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忽然就静了下去。

电话里,他的声音总透着一种莫名的磁性,特别勾人:“怎么不说话?”

苏盏想了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了?”难得带了调侃。

原本以为她会当做没听见,结果却听到苏盏声音轻柔地说:“想抱你。”

话筒里一片寂静无声。

他一下没了声音。

许久,他才压着嗓子说:“你最好保持这样的状态,等我回来。”

苏盏不闹他了,说起了正事:“下周六,文文婚礼,你赶得回来吗?”

“看情况吧。”徐嘉衍顿了一下,“她怎么忽然想开了?”

苏盏说:“不,徐嘉衍,她不是想开了,我觉得她是想不开了。”

徐嘉衍静静听着,那边似乎有人在跟他说话,苏盏不再往下说,“你先去忙吧,我要睡觉了。”

电话那头的人嗯了声,“晚安。”

苏盏关了灯,回家。

这几天,徐嘉衍一到晚上八点就准时给她打电话,他那边刚好是早晨八点。几乎每天都是窝在沙发上睡一夜,清晨第一缕阳光懒懒晒进来的时候,他撑起身子,下意识去捞边上的手机,然后揉揉头发走出去打电话。

他喜欢靠在走廊上醒神,望着搂下的橡树,耳边是她的声音。

他握着电话靠在栏杆上,声音是清晨独有的慵懒,沙哑,浅浅碎碎地说一些他的过去,小时候,中学,读书甚至职业生涯。

“你小时候很乖吗?”

他嗯了一声,“小时候被打得多,不敢反抗,就听话地读书。”

“什么时候开始不听话的?”

他眯着眼,仔细回忆,尽量清楚的交代:“高中的时候吧,喜欢打游戏,就天天逃课跟沈星洲去网吧打游戏。”

“有女生跟你递过情书吗?”

“有……吧。”

真记不清楚了,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偶尔桌板里会多出一两封不明信件,不过他向来不看,连着那些莫名其妙的零食一起丢进垃圾桶。

他反问:“你呢?”

苏盏的声音就显得有点惆怅了:“没有。”

他嗤笑:“撒谎,前几天不还那谁。”

“高中的时候,跳级读了几年,我比大家都小,上下课都是父亲派司机送我。上大学了好像大家都挺专注学习的,没人谈恋爱。”

难道是她的错觉吗?

除了陆烨明,从来没有人直白地跟她说过,我喜欢你。

难道是她神经太粗了?听不懂别人的表白?

静了片刻,徐嘉衍回头看了一眼,“我先挂了,你快睡吧。”

等他收了线,徐国璋刚好醒了,躺在病床上,苍老的脸上都是皱纹,整个人瘦成了一副骷髅架子,他张了张嘴,嗓音仿佛被锯子锯过,“你最近不用去公司吗?”

徐嘉衍把电话塞回裤兜里,靠着阳台的门框,清淡地点点头,“嗯。”

徐国璋哦了声,又转过来,“那丫头回来了吗?”

徐嘉衍撇开头,点了下:“嗯。”

徐国璋有气无力,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深吸了两口,才往下说:“什么时候带过来吧。”

“嗯。”

“得快点。”

他淡淡说:“我周六回去,参加婚礼。”

“好好好。”徐国璋忽然看向窗外,喃喃自语:“又要放暑假了吧?”

“不知道。”

“你以前暑假总是找不到人。”

他再听不下去,转身说:“好好休息吧,别说话了。”

其实他跟徐国璋沟通仍旧不多,两人总是相顾无言,更多时候他宁愿看着窗外发呆或者对着电话工作,也不跟他说话。

更多时候,他帮他看点滴,递尿壶,除此之外,两人几乎无交流。

从小的教育缺乏沟通,现在一下子两人也说不上话。

徐国璋从生病到现在,像是换了一个人,从身形到性格,都大变。徐奶奶来过一次,住了几天,徐嘉衍又将她接回去。

其余,在无人来看他。

满心惆怅,无处而发。

——

周五傍晚。

苏盏从医院拎着药回家,开门的时候,有人贴在她身后,灼热地气息喷在她耳畔,脑袋在她颈窝处蹭了蹭,声音沙哑:“你终于回来了。”

苏盏不动声色开门,“怎么这时候回来?”

他十分直接:“想你了。”

门拉开一条缝,他将苏盏推进去,关上门,直接将她抵在墙上,埋头在她颈间蹭,“跟我撒个娇。”

怎么撒?

苏盏还处于愣神状态,他已经在她耳边轻咬了一口:“说你想我。”

话音刚落,余光瞥到她手上拎着的一个小纸袋,“这什么?”

刚弯下腰准备去拿的时候,嘴唇被人吻住。

牢牢的吻住。

包,东西,随之洒落一地,窗外太阳渐渐沉没,晚霞的余温透过冰凉的玻璃窗户洒进来,在地面上铺了一层淡淡的红光。

两人纠缠在门口。

苏盏闭着眼迎上去,刚触上他的唇,温热柔软,大概是他全身最软的部分,下一秒,他反击,牢牢架起她的双腿,将她压在墙上,索吻。

太久了……

记不清有多久……

两人仿佛都已用尽力气在对方的身体里汲取温暖。

在晚霞的余温中,两人极尽缠绵。

直到,意乱情迷,衣衫半褪。

苏盏双手勾着他的脖子,长腿挂在他的腰间,徐嘉衍托起她,一边亲她,一边埋首在她颈间,沙哑着问:“卧室哪间?”

苏盏猛地清醒,从他怀里挣脱,“不行,今天生理期。”

“……玩我?”

她趴在他怀里,小声说:“谁知道你反应这么大。”

靠!

他有点想骂脏话,还是很快平静下来,揉揉她的头发,“下去吧。”

苏盏慢慢下去,脚踩上地板上,手还勾在他的脖子上,小声说:“我可以帮你…用别的方式…”

徐嘉衍盯着她看,噗嗤笑了一下,低头,在她耳边,坏笑着低声说:“你说说看,都有什么方式?”

男人的劣根性在这方面真是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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