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宜年拎着一个公文包在上班的路上, 过马路的时候看到了一位穿着碎花衣, 头发半白的老奶奶, 一手柱着拐杖,一手拎着包, 慢悠悠的走着。

一不小心手上的黑色布包就掉地上了, 老奶奶想要弯下腰来捡,年纪大了弯腰有些费力。

钱宜年上前替他把布袋捡起来, 拍了拍上面的灰,说:“奶奶, 您拿好。”

老奶奶:“真是个好孩子, 谢谢。”

钱宜年有点害羞的回应着:“不客气, 奶奶您慢点走。”

前面有个小男生拉着一个女同学的手过马路,两人的脖子都系着红领巾,小男生边走边叮嘱着:“马路人很多,你一定要抓紧我的手。”

钱宜年很自然往旁边侧了侧身子, 给对方让了路,然后继续前行着。

这时一个穿着上班制服着急赶上班的女生经过, 手里拿着一杯咖啡, 跑太急和人撞了一下, 手里的咖啡洒出来, 正好溅到了钱宜年的皮鞋。

女生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似的, 打算就直接离开。

钱宜年开口道:“你,那个你……”

女生端着咖啡转身,一脸高傲的看着钱宜年问:“有事?”

钱宜年抿了抿唇说:“没事。”

对方看了一眼钱宜年脚上的咖啡渍, 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直接离开了。

钱宜年看着自己的皮鞋,刚买穿了没两天的新鞋子就这样被弄脏了。

过了马路之后,拿出纸巾蹲在地上擦鞋子上的咖啡渍。

结果蹲下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滑了出来,上班路上匆匆忙忙的正好被人踢了一脚,直接把手机踢到了下井盖里。

钱宜年看着那掉到下井盖里的手机,看了眼踢到手机后早就不见的人,只能自己蹲下身去搬井盖,常年没有搬动的费了钱宜年好大的力气才拿出来。

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原本干净的手掌这会也变成脏兮兮的样子了,上面还印着一条条的搬井盖时的条横印。

也顾不得许多了,当即先弯下身将手伸到下水道里去捡手机。

旁边有人看到钱宜年弯腰钻下水道的行为,有些疑惑着:“这人怕不是傻了吧。”

钱宜年有些尴尬的回应着:“我是手机掉到里面了。”

手机拿上来了,上面全是泥泞还沾着两片树叶,甚至上面还窜着一些气味。

钱宜年两只手指夹着,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再次拿出手机,将手机擦干净,嘴里嘟喃着:“幸好下水道里没有水,否则这手机说不定就泡汤了。”

手机救上来了,衣服却全脏了,黑色的西装服上蹭了多块的污渍,裤子也在刚才跪下来拿手机时,弄脏了。

拿纸巾也擦不干净,反倒是越弄越脏,最后只能放弃。

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随手搭在手臂上,拍了拍公文包上的灰尘,看着那脏掉的西装裤,也只能先这样了,再次前往公司。

经过刚才一担误,上班的时间快要来不及了,他需要抓紧一些时间。

这时手机响起来了,是公司里朱组长的电话:“喂,朱组长……什么,要去朱记早餐店买早餐?可是我买完早餐就赶不上班的时间了,万一被老板碰到……好好我知道了。”

钱宜年显得有点低气压的挂了电话。

“卡,过了。”钱密非常满意的大声喊着,冲着大家大声的喊着:“时飞表现的非常好,大家准备一下,休息两分钟准备拍下一条,服装组来给时飞换一套西装。”

时飞轻呼了一口气,身体脱离出了钱宜年的状态,随后往更衣室去。

服装组将西装备好放在一旁边的衣架上,时飞快速的换好西装出来。

许泽铭趁着这会空档时间,赶紧上前去递水喝,时飞拿起水喝了两口说:“可以了。”

化妆师也过来替时飞补妆,将有些凌乱了的衣服稍微整理一下。

脏的那只公文包被道具组拿去处理干洗了,时飞回到片场时道具组准备了一只新的给他。

钱密虽抠,拍剧时所需要的经费是不会省的,在这些细节上更是注意。

将衣服道具都弄好了之后,很快时飞和群众演员又开始准备下一条的拍摄。

本身就是无限重生类的剧,时常一个场景需要不断的拍,拍重生后的不同反应,这条过马路的场景也是一样。

所以下一条还是过马路的场次。

身上依旧穿着一套干净整洁的西装外套,和上一条朝气蓬勃的样子不同,这回的钱宜年的脸上是满脸的不确定,整个人有点像是在做梦似的,看什么都是懵的表情。

经过马路的时候再次看到了把布袋弄掉到地上的老奶奶,钱宜年还是选择帮她捡起来,听着老奶奶略显熟悉感谢的声音。

钱宜年有些愣愣的问:“奶奶,我觉得你好面熟,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这种开场白要是对着女生肯定会被说老套了。

老奶奶没有那么多的想法,笑着一脸慈祥的说:“奶奶我年纪大了,记不清了,可能见过,也可能没见过吧。”

钱宜年站起身来,满脸的茫然无惜,这时又看到那两个手拉手过马路的小朋友 ,之后出现了了手里拿着咖啡,着急赶路将咖啡洒出来的女生。

由于钱宜年表情还是发懵的状态,这一次他依旧没能幸免的躲过溅到脚上的咖啡渍。

女生依旧是直接离开,这回还处在懵圈中的钱宜年看着自己脚上的咖啡渍,若有所思着。

等他反应过来时,女生早就走远淹没在人海中了。

过了马路后,这次钱宜年有先见之明,蹲下来擦皮鞋上的咖啡渍之前,先把放在裤袋里的手机取出来抓在手上,防止手机再次滑出去掉入下水道去。

结果擦完皮鞋后刚起身走了两步,就被后面的一个人给撞了,手里的手机当即脱手飞到了路边的下水道。

撞他的那人跑得飞快,这回钱宜年看清了他的背影,一个同样穿着西装的男子,大约有一米八左右身高,看他匆匆忙忙的样子,大概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撞人了,赶着去上班。

钱宜年表情有点凝重着,又再次上演了搬下水道井盖的事情,一边搬一边嘀咕着:“果然难搬。”

等手机拿出来之后,衣服也脏了,这回他懒得再整理,只是拿纸巾把手机上的脏泥擦干净后,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挂在了手臂上。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还是那位朱组长,钱宜年接了起来:“朱组长……”

“卡,过。”钱密很满意时飞的表现,同样的场景先后两次表现出来的手法非常的不同,呈现了两种不同的状态。

时飞的表现比他想像当中的还要优秀,一个下午所有的剧情居然都是一次过的,原以为这些剧情可能要拍到晚上,这下说不定第一天能早点收工了。

紧接着时飞再次需要去更衣室换干净的西装外套,拍一次就脏一次,要换一次。

又接着继续拍摄。

每一次重生都发生了不同的事情,也导致钱宜年的心境慢慢发生了变化。

从一开始还以为只是做梦,到后来知道自己是真的被人杀了重生了,每天不知道何时会被杀的死亡恐惧,每天醒过来面对又一次被杀的无力感处理的都非常好。

人物的性格从被人撞了也不敢找人理论,职场新人在面对上司的无理要求也不敢拒绝的包子性子,到后面面对朱组长时都敢进行直面的拒绝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全用来拍这一条重生过马路的情节了,一共拍了起码三十多个版本,衣服也差不多换了三十多套。

差不多把顾越泽给时飞准备的西装基本上都换了,幸好前面的脏掉的西装已经处理干净,可以继续派上用场拍摄了。

拍到后面时飞都有点拍吐了。

一整天拍摄同一个场戏,哪怕这场戏是不同的有变化的还是觉得恶心想吐。

这就和一个下午都在抄同一个英语单词一个道理,哪怕用了不同的字体,不同的颜色的笔,抄了一个下午之后还是会看到那个单词就有点想吐。

钱密拍了拍手,说:“来时飞,我们抓紧点再拍最后一条,晚上我给你加鸡腿。”

时飞:“……”拒绝你的鸡腿,不过工作还是要进行的。

同样的过马路,钱宜年的预判功能让他在老奶奶袋子掉下来之时就先接住了,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说:“奶奶,拿好喽。”

老奶奶接过手提袋说:“好孩子,谢谢你了。”

钱宜年笑着夸赞着:“奶奶你长得真好看,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女。”

老奶奶被钱宜年的话直接逗笑了,“你这孩子真会说话,奶奶年轻的时候确实可多人追了。”

钱宜年冲着老奶奶打了个wink,然后就走了。

这时又遇上了那位拿咖啡急着上班的女士,钱宜年选择往旁边挪了两步,避免被溅上咖啡,他闪开了,后面的人没有闪开。

那咖啡直接泼在了另一位男人的脚背上,没一会钱宜年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巴掌声还有骂人的声音,“你个小婊砸,把劳资鞋弄脏了还敢嚣张,你爸妈没教你做人是吧。我现在就先替你未未来老公好好教训你一顿。”

没一会那边就聚集了一小辍人在观看热闹着。

钱宜年径自的往前走着,过了马路后,站在斑马路的另一头悠哉悠哉的等着。

当看到那个同样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出现时,钱宜年很自然的伸出一只脚,那人猝不及防的摔了一跤。

钱宜年再次悠哉悠哉的走了,那男人从地上爬起来,都没有搞清楚是谁拌了他。

过了一会钱宜年的手机又响了,拿慢吞吞的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直接开口道:“姓猪的,想吃早餐自己买,每天占我几块钱的早餐费很光荣吗?脸皮这么厚都可以拿去给国家研究防弹衣了,还有别对我大呼小叫的,我小时候被狗咬过会怕,你给我滚边去。”

最后那一句钱宜年说得特别有气势,骂完人就一阵神清气爽的挂了电话。

……

由于时飞的良好表现,晚饭的时候,钱密非常守信的给加了鸡腿。

时飞看着自己盒饭里的两素一荤,别人的荤菜都是辣椒炒鸡肉,只有时飞的多了一个鸡腿。

一般剧组主演的饭菜都是和群众演员的伙食分开的,主演的会稍微好一点。

《无限死亡》剧组所有演员都一样,时飞对于这些并没有什么意见,他并不是那么挑食的人,倒是大家看到他独属一份的鸡腿,让不少人都眼巴巴的看着。

钱密领着盒饭,趁机鼓励着:“你们看到了吗?时飞下午拍戏状态好,基本上都是一条过,不怕苦不怕累。只要你们以后也有这种不怕苦不累配合的精神,以后我也会给你们加鸡腿的。”

时飞:“……”

得了吧,这年头哪里还有用鸡腿诱惑演员的,都是拿红包奖励的。

结果还真有人附和的。

许泽铭搬来了一个小马扎,并没有搞特殊就和其他演员一起坐在一起吃。

整个剧组里,就时飞的人气最高,是当红的炸子鸡,不少人想要跟他说话又不敢上前,大庭广众之下怕被人说蹭热度巴结之类的话语。

于是时飞那一圈居然成了真空隔离区。

他也倒是乐得清静,只是这种清静并没有持续多久,他的周围就被人包围了。

时飞看着钱密、曹安、屈才三人团团坐的围在他的身边,顿时心生不安着:“你们都围着我想干嘛?”

曹安拨着餐盒里的菜,叹了一口气说:“哎,最近为了搞剧本,搞得我头都秃了,营养都没有跟上,要是有只鸡腿补补就好了。”

钱密甩了一下他刚染的一次性绿色头发,说:“可不是嘛,你看我白天一直在管拍摄的事情,一会晚上还要继续,没点营养哪有精力熬夜啊。”

屈才就比较直白了,盯着时飞餐盘里的鸡腿说:“时飞,你的鸡腿能借我咬一口吗?”

时飞很是无语的,面对这三人一时竟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回复,直接将鸡腿夹起来放到离他最近的曹安碗里说:“我不吃了,你们自己分吧。”

一只鸡腿而已,搞得跟什么似的。

然后时飞以及在场所有的剧组人员就见证了一场导演、编剧、后勤兼职财务的三位大佬为了一只鸡腿在现场毫不尊严的抢着。

曹安首先夹起鸡腿就先在上面舔了一口,“我舔过了,这个鸡腿是我的……操……”

话未说完就被钱密伸手就抢了过去,对着鸡腿就咬了一口,“真香啊。”

曹安:“你要死啦了,我舔过的都抢,不怕我口水有毒啊,你别吃光了,快给我尝一口。”

屈才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说:“你们两个注意着点形象,大庭广众之下还有这么多剧组其他演员在,给自己留点面子,一只鸡腿而已至于吗?”慢条斯理的把话说完,一侧头就看到曹安把剩下的鸡腿往嘴里一塞,再□□时就只剩下一根骨头了。

曹安抹了抹自己的嘴巴:“好吃。”

钱密:“这鸡腿肉稍微少了点。”

刚才还文质彬彬的屈才顿时怒了:“你们两个禽兽牲口,都没想着留我一口吗?畜牲不如的东西,我要跟你们绝交。”

曹安看向钱密问:“他谁啊?你跟他熟吗?”

钱密扒着碗里的饭说:“不认识。”

屈才拿筷子戳了戳餐盘里的饭,突然指着一边说:“看天上有牛在飞。”

钱密满脸不屑的说:“幼稚,这招从小用到大,不腻吗。”

曹安也继续吃着饭说:“真以为我们傻啊,还会一次次被骗?”

屈才又突然指着他们的后面说:“咦,后面那人的餐盒上为什么有红烧肉?”

两人同时回头看,一脸好奇的问:“哪儿?谁有红烧肉?”

时飞离他们近,亲眼看见就钱密和曹安两人回头看,那么一会的时间,屈才居然的将他们两人餐盘里的鸡肉丁都给夹走了。

那速度仿佛早就演练过千百遍一样。

甚至为了防止他们来报,他全部都一股脑的塞进了嘴里,也不怕里面有鸡骨头卡着。

是个狠人。

最后三人又是一场混战。

许泽铭在旁边劝说着:“时飞,你要不要离他们远点,我怕你被影响了。”

时飞立刻点头着起身,许泽铭快速的把小马扎挪到离他们三米远的地方,远远的观望这场战争。

那边王元志居然在一边吃饭一边看剧本,因为晚上就要拍到他的戏份了,他正在抓紧时间最后多熟悉台词。

这让时飞有点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时飞:说好的鸡腿加餐,结果一口都没有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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