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到“才”字时将嘴巴闭上了,然后干咽了一口,似乎后面的秘密差点就从嘴里蹦出来,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后面半截话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独眼这时忍不住了,嘴角拉出一个生硬的笑,将嘴巴凑到女人的耳边,轻声问道:“才怎么样呢?”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温存过了,他自认为是个向往浪漫生活的人,可是现实的生活让他浪漫不起来。他想,也许女人正是知道他的这点心思,才在周围这么多人中选中了他。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得意,还是应该悲哀。

女人伸出一个细长的手指,按在独眼的嘴巴上。

“嘘——”女人摇了摇头,叫独眼不要说话。她给了独眼一个魅惑的笑,然后俯身去床底下掏什么东西。

“你把这个茶喝了,我就告诉你所有的秘密。”女人从床底下拿出了一个茶壶和一个瓷碗。茶壶是陶土的,瓷碗上有青色古老的花纹。她将茶壶倾斜,茶壶嘴就流出了一线水,瓷碗里的水平面就慢慢上升了。独眼一看,他上次喝的正是这样的水。

“这茶你是什么时候烧好的?”独眼问道,不过他是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免得女人觉察到他的怀疑。

女人一惊,声调提高了许多:“你什么意思?”

其实这个女人的话已经告诉独眼,这茶是事先就准备好了的,只等着独眼进入圈套。可是独眼还不想揭开她,他要看看这个女人还有什么把戏。不,此刻已经不能再叫她为“女人”了,她分明是个妖媚而毒害人的“女鬼”。

但是,独眼心里还有疑问:既然女人已经为阴沟鬼做了替身,那么这个茅草屋里应该只有她一个才是。为什么之前还有一个老婆婆呢?并且女鬼说隔壁还有一个姐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独眼知道,水鬼拉人入水做替身,是一个接一个,你拉了我做替身,我再拉另外一个人做替身。水边上永远只会有一个水鬼,因为上一个水鬼得到了投胎的机会,所以不会再呆在这里。既然阴沟鬼跟水鬼殊途同归,那么这个茅草屋里也应该只有一个水鬼才是。如果这个女鬼成了阴沟鬼的替身,那么那个老婆婆和所谓的姐姐怎么解释?

恐怕不只是阴沟鬼这么简单!

独眼掩饰道:“没什么意思。我猜,也许是我来得太晚了,而你早已烧好了茶水等我归来。是么?我知道你是好心的。”

女鬼见独眼没有怀疑,便小步走到独眼身边,将茶水端到他面前,娇滴滴道:“既然你知道我的好心,那么喝了这一碗茶吧。也算对得起我的一番等待呀。”

独眼这下为难了,如果拒绝了她的茶水,那么她就会怀疑自己,结果就是查不清楚她的目的了;如果不拒绝她的茶水,喝下去就会使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独眼找借口道:“之前喝茶水,是因为口渴嘛。现在我不口渴,用不着喝这么多茶水的。”

女鬼挨上他的胸口,撒娇道:“不嘛,人家干巴巴的等你来,你又不来;给你烧好了茶水,你还不喝。不行,我就要你喝了这碗茶水。”

正在他们推来推去的当口,有人在外敲门了。女鬼说:“等一下。”然后放下碗去开门。独眼拍了拍胸口,心中庆幸躲过一劫。可是后来他才知道,他的所有举动都在女鬼所谓的姐姐掌控之下。

女鬼打开门。一个比女鬼年纪稍大的女人走了进来,看见独眼站在屋里,“咦”了一声。独眼见了那个女人,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个女人分明就是自己年轻时一直暗恋的人。那时候独眼娶了现在的妻子,完全是因为自己本身的缺陷,没得选择。可是,哪个年轻男人心中不曾有过一个漂亮的梦中情人呢?而刚刚进门来的,正是自己年轻时魂萦梦绕的姑娘!

一瞬间,独眼的神志有些恍惚了,他觉得自己回到了年轻的岁月,他不曾有过儿子,更不曾有过孙子。他有着充沛的体力,他有着强烈的激情!

独眼跟爷爷说,从那个女人进门开始,他的脑袋一阵发热,如同在雨中淋湿了头发而又没有及时擦干净一般,脑袋里也没有了逻辑。

他不顾一切,冲上去抱住了女人。然后,用独眼的话来说,后面的一切自然而然顺理成章了。他们的一番翻云覆雨比跟那个女鬼更加激烈。而那个女鬼站在床边平静的看着。那一刻,他不觉得在另外一双眼睛下展示自己最隐秘的地方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更大的一股力量要从体内奔涌而出。在女人最兴奋的时候,那个女鬼走到床前,将那碗茶递给她。女人张大了嘴狠狠的吸了一口,吸得腮边的肉都鼓了起来,如夏季的不安分的青蛙。

然后,女人反将独眼推倒在下,将她柔软如棉的嘴堵在了独眼的嘴上。

独眼说,他自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其实一切都在她们的计划之中。他像干裂的土地吸收及时雨一样,将女人嘴里流出的茶水吸收干净。那时候,他已经失去了根本的提防心。

激情过后,独眼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女人则起床穿好衣服,回头给独眼一个笑,然后兀自打开门走了出去。

女鬼见女人出去,随后轻轻掩上门。刚才她还像独眼的情人一般,转眼却变成了老鸨一样。

独眼这时才醒悟过来,可是茶水已经进入了肚子,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你们,你们是伙同来引诱我的?”

“你不因自己的色心感到惭愧,却还要指责我们么?”这时女鬼的声音不再温柔可人,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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