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脉分神镜,四象白玉冕!

这两个名字,听得众人心中一抖!

尤其是……

四象白玉冕?

不是只有六脉分神镜吗?!

那一瞬间,里里外外,无数人几乎齐齐眼皮一跳,下意识地顺着宗图方才那句话,看向了见愁的左手。(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那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藏在了宽大的袖袍之中,修长的五根手指,好像的确握住了什么东西!

只是她的袖袍,遮挡了视线,让众人看不清楚!

这个女修,在右手握3着六脉分神镜的同时,左手竟然还准备了别的东西!

众人认知到这一点的时候,只感觉到了一种从心底里生出来的寒意:一手已经是杀手锏,另一手却还悄然无声地准备着……

这一份心机,这一份杀意!

几个先前还想要对见愁动手的红衣僧人,一时都觉得面皮上抽了一抽,有些下不来台了。

他们无法确定见愁左手是不是四象白玉冕。

因为他们没有宗图的修为,即便是探出神念刺探,也只能看见一团迷雾。

可是,即便没有,六脉分神镜就是他们能抵挡的吗?

这两样东西,都是玉涅期见之则死!

哪里能抗衡得了?

那一瞬间,已经有人想通了这一点,打了退堂鼓。

当然,也有人在想清楚之后,红了眼,甚是不甘。

见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可双目却变得森寒了起来。

如雷似电的目光,从那几个红衣僧人的身上掠过,最终落到了宗图的身上,只冷笑了一声:“想不到宗图师父倒是宅心仁厚,真是生怕他们就到我这里送死来了!”

宗图这句话是什么用意,她哪里听不出来?

即便是这一群蠢货似的密宗修士,看起来还是与他敌对的一,他竟然也要出面维护!

而且……

他竟然一眼就看出她手中的乃是四象白玉冕,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实力的体现!

维护了同门,又展示了自己的实力。

真是好本事!

见愁的脸上,莫名有些嘲讽。

约莫是因为此前在寒冰掌狱司所见的大佛和那大佛下的惨相,即便宗图人看起来还不错,可她的心底,竟难以生出半分的好感。

看宗图,只如看个陌路人。

宗图心底则是一叹,对崖山与佛门,乃至与昆吾的恩怨,他都略知一二,所以此刻竟不敢有半分的怨言。

他只躬身俯首道:“见愁大师姐欲通过鼎争,如今在第六层末,已经遥遥领先于众人。只是前方尚有整整十二层,路途遥远。若将时辰浪费在此处,殊为不智。至少宗图,对大师姐并无恶意,还请大师姐,先行通过。”

说着,他竟然朝着旁侧,退开了好几步。

一群雪域的僧人,不管是红衣还是白衣,这一时间,即便是心里再不情愿,也不敢不跟着宗图退后!

没有谁有把握硬抗建见愁的杀手锏!

也没有谁敢保证,一旦打起来,宗图是不是会站在他们这边。

退,几乎是此刻唯一的选择。

于是一瞬间,见愁等人面前,便让出了一条道,一路通向第六层无障掌狱司!

张汤陈廷砚等人,都没有想到这样的发展。

一时之间,对见愁的身份,已是各有怀疑。

而老妪,见了这一群来自雪域的僧人,早已经起了杀心,就等着与见愁一起杀上一场。

哪里想到,这个带队的竟然是密宗旧密一派!

还有一路与他们同行了这么长时间的见愁,竟然还藏有更深的秘密……

这一场仗,眼看着是要打不起来了。

老妪目光闪烁,紧握着偃月刀的苍老手掌,已经有青筋微微爆出。

只是她克制住了,终究没有说一句话。

满场的目光,已经都落在了见愁的身上。

打,还是不打。

走,还是留下。

一切,都看她的决定。

天知道现在的见愁,心里根本没有好受到哪里去!

她本就是蓄意挑衅,好激怒眼前这一拨雪域密宗的修士,这样杀起来谁也不必顾忌谁。

谁能想到,这个宗图,竟然怎么也不愿意动手!

一路能不战便不战,力求最快。

这是她一开始就定下的原则。

她的理智,依旧告诉她:要尽快从这里离开。

多停留一分,就有一分的危险。

更何况……

那佛像下的崖山先辈尸骸,到底是怎么来的,中间藏着怎样的玄机,并不清楚。整个雪域密宗的情况,也显得扑朔迷离。

极域固然是探秘的重要一环,可雪域的最大的势力,甚至是那个神秘的圣子寂耶,都在十九洲大地之上!

在极域,她有千般万般的危险。

即便要查个清楚明白,也实在太慢,不如在十九洲方便。

一切念头,清晰无比地从她脑海之中划过。

尽管胸臆之中的杀意和怒意,如此奔腾,可她竟然难以为自己找到一个硬要对这一群僧人下手的理由!

场中,似有片刻的沉默。

随后才是见愁紧咬着牙关的声音:“那就多谢你密宗让道了!”

说完,便是直接一掌按在司南圆台上!

“嗡!”

悬停在空中已久的坤五都战车,便化作了一道狂风,平地席卷而去,眨眼之间,竟然就直接撞入了敞开的第六层无障掌狱司的大门之内!

张汤陈廷砚等人,现在已经半点不慌张了。

在经过了前面几层的“砥砺”之后,见愁对坤五都战车,已经极为熟悉,驾驭起来也算是一个十分合的、有经验的“车夫”了。

即便是捎着他们几个人一路通过大门,战车本身也半点没有晃荡,反而像是一下缩小了一样,倏尔便过。

眨眼间,他们已经来到了掌狱司内。

见愁指诀一掐,手一挥,便有六枚雪白的飞轮“呼啦啦”地旋转着飞了出去,“砰砰哐当”地在周遭墙壁上乱削一气!

“爷爷啊!别拆了,别拆了!”

立时就有藏在墙后的小恶鬼惊叫起来。

各层的掌狱司都是相通的,所以相互之间也可以了解到那边的消息,汇总一下各层人员的情况。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这叫做见愁的煞星,来得竟然这样快!

一路上,谁都知道她险些拆了五六座掌狱司啊!

但凡小鬼不出来开门,她立刻就翻脸动手!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可怕,可怕死了!

那小鬼差点就给这一群祖宗跪下了,当下毫不犹豫把通道打开,无数飞禽走兽的图案,立刻鲜活了起来。

见愁也不废话,照旧直接驾着战车冲进了壁画之中。

她身后的顾玲早已经激动得冒星星眼:“见愁姐姐驾驭起战车来,越来越霸气了!”

陈廷砚强忍住颤抖的冲动,无声翻了个白眼。

穿过壁画,立刻便来到了真正的掌狱司内。

几乎与第一层一模一样的布置,无数人都用一种诡异之中藏着点害怕的目光看着他们。

正中的长案后面,更是歪坐了一个白白的大胖子,官帽都戴歪了。

一看见见愁,他就险些哭出来:“他奶奶,先前还跟他们打赌,没两天到不了我这一层,这是要老子输得底儿朝天啊!”

哭了这么一嗓子,白胖子心里越见悲痛起来。

他瞪向了见愁那一行人,气得不行:“看看看,看什么看?没见过打赌输了的吗?你们这一群晦气的,赶紧给老子滚!额……不对,等等!”

已经开启了战车,立刻就要冲到井下去的见愁,险险将战车控制住,只回头看去,声音平直到了极点:“狱司大人有事?”

“有!”

白胖子一脸的猥琐,前倾着身子,竟然将脑袋一伸,脖子竟然探出来三丈长,一下来到了见愁的眼前。

“哇!”

顾玲顿时吓得大叫了一声。

见愁嘴角一抽。

白胖子的脸却凑得很近,小眼睛眯起来,竟然很是淫[贱:“那什么,你能不能快些通过下面几层?我这里有地图。你拿了,早些下去。这样,把时间控制在一天之内,下到第十三层的样子。本狱司跟人打了赌,一车玄玉呢,你……帮个忙呗?”

“这也可以?!”

还没等见愁回答,旁边的陈廷砚心内简直有一种“日了狗了”的感觉:怎么感觉一路过来,瞧见这地狱十八掌狱司的人,都这么不靠谱呢?

这不是借公谋私吗?

他对见愁的好运简直快要嫉妒了,一时气得转过头去,问张汤:“贪赃枉法之辈,你都不管管的吗?”

张汤老神在在,吐出一句噎死人的话来:“不归我管。”

又不是在人间孤岛。

陈廷砚顿时气了个倒仰。

倒是见愁眯眼打量了这白白胖胖的掌狱司几眼。

这一路来,遇到的每一层掌狱司的狱司,其实都各有特色,各有各的怪癖。有的时候,会故意为难通过的修士。

就像第一层玄白狱司让她选择一样。

所以,此刻的见愁,见怪不怪,不动声色道:“我等自然是要迅速通过十八层地狱的。只是不知道,大人这样做,是不是符合规则?”

“你懂什么?”

白胖子颇为得意。

“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什么作用。到了最后一层,才是真正厮杀的地方。前面通过得快,屁也算不上。能得了本大人的青眼,让你帮我赌博作弊,那简直是你祖坟冒青烟的好事。你就说干不干吧!”

“干。”

见愁半点也不拖泥带水,直接一伸手。

“地图拿来。”

管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或者真的就是想要从鼎争之中赚点小钱,对见愁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地图拿在手里,看不看就是她的事了。

没必要为这点小事,与这狱司为难。

他们的实力,可都不弱的,一路上不阻拦他们,只是因为鼎争之中,他们不敢伤害所有参加鼎争的人罢了。

所以,见愁做决定的时候,外干脆利落。

白胖的狱司,听着见愁那一个“干”字,不知道为什么决定不很对味儿,不过也没多追究,脸上挂上了油腻腻的笑容。

他朝自己脖子后面一拉,竟然就拉出了一张长长的地图,拍到了见愁的手心里。

“孺子可教啊,嘿嘿,我这个鬼呢,跟别的狱司不一样,一点也不做作。我说你回头要没死,也没得几个阎君的重用的话,干脆来我这里当差。我看你挺有前途啊!”

得,这都开始明里暗里跟八殿阎君抢人了。

陈廷砚的白眼已经不够用了。

张汤淡淡地扫了一眼,还是没说话。

见愁却是从他这一句话里,知道了十八层地狱的掌狱司,好像相对独立,拥有的权力怕也不小。

不然,也就不会说出这一番话来了。

她皮笑肉不笑地应下了:“那可真是谢您赏识了。”

说着,便拿了对方给的地图。

“好了,你们赶紧赶路去吧!”

“咻”地一下,白胖子已经把伸长的脖子缩了回去,一眨眼又是那个歪坐在椅子上的大胖子了。

见愁也不客气,战车一个转头,便扎进了黑水银似的井水之中,消失不见:“砰!”

熟悉的虚幻感。

眩晕。

紧接着,便是迎面来的一阵清风。

众人再次看见实实在在的景象之时,竟一时为眼前的美景所震撼。

“天,这还是地狱吗?”

顾玲已经忍不住捧脸叫了起来,趴到了战车的边缘,朝着天边,朝着下方看了过去。

头顶是蓝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彩;脚下是一片翠绿的草原,一望无垠!

微风徐徐吹来,那无数的草叶,便随风飘摆。

整个世界,一时美好如画!

就是见愁,也忍不住愣住了。

只不过,随之生出的,却是一种难言的不安,她小心地将坤五都战车的防御开到最大,同时含了一枚丹药在口中,以备不时之需。

“这当然还是十八层地狱,越安静,越危险。”

她说着,便将白胖子的地图掏了出来,只找到这一层的,看了一眼。

跟她在旧屋主人那边看到的,竟然相差无几。

只是在其中几个点上,竟然打了一个阵法标记。

“这是……”

见愁顿时一惊,脑海中竟然飞速掠过之前在十八层地上楼上看到的规则!

第四条:十八层地狱,经各狱掌狱司层层勾连,可上下穿梭,另有未知通道遍布地狱,或可穿梭十八狱!

“那个胖子不可信。”陈廷砚想起刚才的场景来,还有一种“这也太不靠谱”的感觉,“谁知道这些通道是真是假?”

“不管是真是假,先要确定一个方向。”

见愁唯一知道的乃是掌狱司的位置,所以朝着那些方向走,就没有错了。

她一指地图上一条线,道:“我们现在在这个位置,乃是出口。沿着这一条线,一直往这个方向,便是掌狱司。中间会经过这个标记着通道口的点。届时若合适,倒可以查探一番。”

这样,就不用再在这里浪费时间讨论了。

见愁迅速地浏览了一遍后面的地图,只发现这整个十八层地狱,竟然是越到后面越辽阔。

第十八层地狱,其大小已经是第一层寒冰掌狱司的七十二倍!

她暗暗地皱了眉头,把地图收起来。

一按司南圆台,心神沉入,便与战车沟通,眨眼之间调转了方向,平稳又快速地朝着她定好的方向飞去。

这个时候,她终于有空,静下心来,想想之前遇到的雪域密宗等人。

“婆婆,你既是雪域密宗的佛母,方才那一群人之中,可有你认识的?”

“我在密宗,地位低下。所谓的佛母,也不过就是个炉鼎罢了……”

老妪内心其实很疑惑。

她觉得见愁与雪域之间,似乎有那么一点点让人猜不透的关联,可又不觉得她有恶意。

甚至……

她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见愁与自己一般,痛恨雪域密宗。

如今见愁问起,她也不隐瞒,只将自己知道的一一道来。

“其他人我不知道。宁玛派的传人宗图,我曾听过。他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成名。只是我没真正见过。但他的本事,我却略知一二。不过没想到……”

“怎么?”

听着老妪话中似乎有些犹豫,见愁不由好奇。

老妪目光变得古怪起来,又带着一种奇异的骇然,又好似有一种难以克制的忌惮,还有长久被欺压,留下的习惯性的畏惧……

“我没想到,他竟然能跟圣子搭上关系。”

“圣子……”

又是这个寂耶。

见愁隐约又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起来,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可能因为惊鸿一瞥的关系,不很记得。

她只问道:“他好像有通天彻地之能,不知到底是什么人?”

那一时,老妪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面容变得有些复杂,只长声一叹:“圣子不是人。”

“不是人?”

一直竖着耳朵听的其他人,立时惊诧。

就连见愁也讶异不已。

老妪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们述说,只尽量表达道:“他是雪域最超然的存在,不死不灭,据传乃是凝聚密宗信徒上下的佛力所生,本身便是神佛的化身。”

“在雪域密宗有史以来的六百年里,甚至在佛门密宗的整个历史里,都有他的身影……”

“老妇我不是什么大人物,对内中的情由也并不清楚。”

“但据说,只要开坛做法,就有机会请他出现。”

“有时候,即便不请,他也会如同圣迹一般降临……”

“我曾听几个上师谈及,说大约在六百年前,有明日星海的大能修士,曾杀死过他。”

“只不过……”

“之前你们也听到了,他又出现了。”

老妪一句一句,苍老的声音,在这战车之上流淌。

见愁却是脑子里“嗡”地一声,终于想起来了——

见过的!

这个名字,她竟然是见过的!

是在青峰庵隐界的时候,那悬着三千人头的千丈巨佛佛堂里,她掀开了那绢纸,看见的不语上人的留书……

“修道以来,吾所杀者,三千六百七十一人。”

“行路多年,与人为善而无人以善与吾,人恶而吾杀之,其念难解,其怨难散,遂悉割其头颅,封其魂魄。”

“佛门北迁后三十六年,杀密宗圣子寂耶,夺三百丈一佛塔。”

“悬头佛塔中,日夜供奉,愿消解其怨,早登极乐。”

佛门北迁后三十六年,杀密宗圣子寂耶!

那不就是大约六百年前吗?

不语上人,曾杀过这一位“圣子”!

见愁内心,一时大震,联想起老妪那一句“圣子不是人”,竟觉出了一股寒意……

她微微转了转手中的六脉分神镜,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才勉强将这一股诡谲之感,压了下去。

“罢了……终究也得不到更多的消息,再推测也是无益。”

等到回了十九洲,这一切的谜题,只要向师门长辈求教,便会渐渐出现答案。

她不再询问,只将注意力,投回了战车上。

这个时候,他们进入这一层地狱,统共也才过去了不到一刻,那原本细细的微风,竟不知怎么,有些改变。

“你们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见愁只觉得耳边好似有什么声音,稀稀疏疏,从茫茫草原的远方传来,甚至有一种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感觉。

张汤已经皱了眉。

陈廷砚却是一脸的迷惑,刚刚想要开口说自己什么也没听见,可就在他张口说了一个“我”字之后,便看见了战车前方出现的景象。

那一刻,后面吐出来的那一个字就忽然变成了:“靠!”

“窸窸窣窣……”

还是那种密密麻麻的声音,也很轻微。

但是当无数这种声音,汇聚成洪流的那一刻,便令人毛骨悚然!

众人目之所及的原野尽头,竟然隐约有烟尘冒出。

有无数小小的灰黑色影子,一路从原野的尽头,潮水一样涌来,密密麻麻,密密麻麻……

竟然是无数一尺长的老鼠!

这忽然充斥满天地的声音,竟然是它们一起爬行,向着他们这个方向奔来的声音!

众人简直头皮都炸了起来!

见愁也是一口凉气倒吸进了胸膛,可还没等她开口说上一句话,更震撼的场景,便随之而来。

在那铺天盖地,满布着整个草原的老鼠后方,竟然又是一阵滚滚的烟尘飞了起来!

这一次,就不是那令人发毛的“窸窣”声了,而是地动雷炸一般的“轰隆”之声!

那是成千上万头巨大的野牛,追赶在鼠潮之后,朝着他们奔袭而来!

巨大的声音,震耳欲聋。

就连他们这虚空,都被震出了“嗡嗡”的响声,好似连空气都要退避它们三舍!

整个草原上,一时再没有了那静美的景象,眨眼间,已是一片凶气纵横!

满世界,都是鼠,都是牛!

见愁眼角都跳了一下,恍惚才想起来:“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现在是在第七层……应该是,傍生道?”

除了人以外的,包括牲畜的,种种其他形态的生命存在的地狱!

上一层杀鬼,这一层怕是要杀鼠杀牛了……

可最可怕的是,他们并不知道尽头还有什么东西。

见愁略一思索,便道:“现在还没出长翅膀的东西,我们先赶路为妙。等到新的危险出现了,再应对不迟……咦?”

话说到一半,她声音忽然就断掉了,转而是一声有些惊疑的上扬。

其他人立刻就看了过来,有些紧张:“怎么了?”

“没什么……”

只是……

灵兽袋里,竟然有动静。

这袋子被她绑在了袖中,此刻正一跳一跳地鼓胀起来,里头那只小祖宗也不知道是不是忽然睡醒了,竟然在里面横冲直撞。

甚至,还有它哇哇的乱叫声:“嗷呜呜呜!嗷呜呜呜!”

有吃的!

有小弟!

放本貂出去!

本貂要出去征服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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