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温季瓷走到了她的面前,视线从上往下地看着她,让她竟有些不寒而栗。
桑酒一动也不敢动, 这一刻, 她的所有感官像是随波逐流的海浪,刹那间便涌到了温季瓷的手指上。
不知道是不是温季瓷故意为之,他的手指停留在桑酒上衣的纽扣上,仅有的几颗扣子, 被他慢条斯理地解着。
温季瓷的眼神平静, 手上的动作缓慢安静,仿佛真像他刚才说的那样,他在亲自解开他的生日礼物。
温季瓷的手离得很近,只要再往前一寸,就能触到她的心口,桑酒快被这种近乎凌迟的氛围逼疯了。
她想要出声打断, 温季瓷的动作忽的停了。
“你……”
温季瓷的目光落在桑酒的脖子以下,他手没移开,依旧放在最后一颗扣子上, 他垂着眸, 呼吸一滞,漆黑的眼睛不见底色。
仿佛冷静的疯狂。
纤细的脖子下, 是精巧的锁骨, 细细的白金链子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绕在她的脖子上。
衣襟微敞着, 项链上挂着一样东西, 由于重量, 细链聚集在中间,蜿蜒往下, 美得不够真实。
一时之间,眼前这样的画面刻进温季瓷的视网膜,刺激他的感官,久久不散。
顺着温季瓷的视线往下,桑酒才意识到这是要给温季瓷真正的礼物,这点还是庄澜想出来的主意。
“我只是想把礼物给的特别一点。”
桑酒脸一热,这是她提前给温季瓷买好的生日礼物,是衬衫的袖扣,她把链子从衣服里拿出来。
坠着的黑色袖扣,切面闪耀着,晃进温季瓷的眼中。
“我特地给你挑的,喜欢吗?”
桑酒还等着温季瓷开口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倏地倾过了身子,手绕过她的脊背,最后停留在颈后的项链接口处。
下一秒,温季瓷修长的手指翻转,帮桑酒解着项链的扣子。
温季瓷没有选择绕过她的身后,而是选择环过她的后背,一呼一吸,尽数喷洒在桑酒的耳后。
细细密密,意犹未尽的痒。
桑酒有些怔怔的:“解开干什么?”
很快,温季瓷站起了身子,耳后的热度远离,坠着袖扣的项链此刻正勾在温季瓷的手指上。
“待会你可能会受伤。”
什么意思?为什么受伤?
桑酒还没来得及问,温季瓷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了玄关边的柜子上,他附身过来,手再次绕过她的身后。
这次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腰间。
“生日礼物,一个就够我满足的了。”
低哑的声音落进耳中。
“不过,送礼物的方式很特别,我很喜欢。”
话音刚落,温季瓷手底下用上了几分力,校服上衣被抽出裙子,手指不经意地触碰到肌肤。
上一次和温季瓷这么亲密的时候,还是在没有光线的黑暗中,现在灯火通明,一举一动都被放大。
每一秒都仿佛被拉长,像是走完了一整个夏季。
接下来的一切就由不得桑酒做主了,就算她再次恐惧退缩,也叫不了停。
禁忌的画面被关进房内,驶入无边无垠的黑暗,温季瓷只看得清桑酒的浅浅轮廓,但他能听见她轻细挠人的啜泣声。
单单桑酒的声音,就足以让温季瓷溃不成军。
温季瓷含住桑酒的唇,烈焰燃烧,逃窜进他的心口。
他俯下身,贴着桑酒的耳边。
“省点力气,轻点叫。”
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就是累着了,他也不会放过她。
温季瓷的气息盘旋而上,严密贴合,无数细小的欢愉传到每根神经的末端。
桑酒任何抵抗的能力都消失了,投降求饶都不起作用,她视线被极致静谧的黑暗覆盖。
一场黑暗中蛰伏的热闹。
温季瓷的气息无孔不入,催生出暧昧的情调。
陌生的感觉犹如灭顶之灾,沿着桑酒的脊椎,蔓延到四肢百骸,深深浅浅,反反复复。
温季瓷低声在耳边哄着,却只是为了下一场的盛宴。
初夏的蝉鸣肆意地往窗缝里钻,紧闭的窗帘让人看不清别的色彩,房间似乎着了火,贪得无厌地席卷一切理智。
桑酒裹着被子躺在床上,温季瓷站在床边,漫不经心地,一颗颗扣着扣子,桑酒看着温季瓷微勾的唇角,总觉得他像是事后不负责任的渣男。
此刻的温季瓷可以说是百求百应,桑酒只是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杯,温季瓷就懂了她的意思。
“要喝水?”
温季瓷服务还极为周到地托着桑酒的脖子,桑酒的手肘无力地撑在床上,被子滑落,肩膀露出了一小半。
等桑酒喝完水后,瞥见温季瓷的视线停留在她滑落的肌肤上。
桑酒伸出手,想惩罚性地把温季瓷的手打开,可是她现在没什么力气,只是轻飘飘地在温季瓷的手臂上拍了一下。
不像是赌气,更像是一种暧昧的调情。
“你别给我多想。”
许久未开口,桑酒的嗓音哑得像是蒙上了一层纱,即便喝了水,也只是缓解了一点。
温季瓷也不气,刚才的确是他过分了,只是笑着将水杯放回了桌上。
桑酒一下子仰回床上,她试着动了动脚,她发现自己下半身都没知觉了,腰也抽搐着,连指尖都晃着抖。
“我腿都没知觉了。”
桑酒控诉着,她希望温季瓷好好反省一下,纵欲过度没什么好处。
而温季瓷却顿了几秒,随即垂眼看她,不紧不慢地勾了勾唇,视线犹如实质,无声地在她的肩膀上掠过。
歪曲事实的话被说得冠冕堂皇。
“要我帮你?”
桑酒自食恶果,不准备理温季瓷,别开了眼。
她付出了代价才明明白白地知道了一件事。千万别惹禁欲了二十七年的男人,死的人只会是她一个。
温季瓷极有耐心地哄着。
“想不想要礼物?”
听到温季瓷说的话,桑酒才勉为其难地把脸重新转了回来。
“什么礼物?又不是我过生日。”
温季瓷把桑酒鬓角微湿的头发挽到耳后,声线温柔,仿佛持续燃烧的文火,独立在所有的黑暗之外。
“放心,不会让你一个人疼的。”
第二天下午桑酒才回了家,温季瓷把她抱回床上,看她睡着才回了公司。
桑酒床上躺尸了半天,只能在动动手指,在聊天群里发几条信息,知道桑酒的“惨状”后,楼月和庄澜心虚地前来探望。
楼月她们到的时候,桑酒窝在沙发边上,长发披着在肩上,略显凌乱,脖子上没扣好的领口处,有着深深浅浅的红印。
“啧啧啧,一看就是蹂.躏过分的样子。”
桑酒白了她们一眼,不是自己的事就能说风凉话了。
校服的点子是楼月想的,项链的点子是庄澜想的,没添这两把火,桑酒觉得也许自己现在没这么惨。
“到底是谁让我变成现在这样的?”
桑酒这结论一提出来,就被楼月反驳了。
“小酒,你实在是低估了你哥的战斗力,我想你没做这事,也可能下不来床。”楼月讨好地笑了笑,还帮桑酒分析着这样的情况。
“怪只怪你太勾人,每个地方都长在你哥的审美上,能有什么办法呢?”
楼月嘴甜,还特地夸了一下桑酒,彻底把自己间接惹出来的祸给撇得一干二净。
-
而蒋少游和宋佑对生日宴会之后发生的事情全不知情,他们打电话问过桑酒,可桑酒怎么可能会说。
不过看温季瓷最近心情颇好的模样,就知道桑酒给的惊喜成功了。
这其中也算是有他们的一半功劳吧。
宋佑想想生日前的那几天,桑酒故意和她哥冷战,温季瓷那时的冷漠无情可全是他一人受了,他实在不容易啊。
宋佑选择性遗忘这个点子分明是由他想出来的。
刚才蒋少游和宋佑想叫温季瓷来云玫会所聚聚,被他立即回绝了,只好来了温氏集团。
之所以不出门的理由肯定就是他们猜的那样,当然是回家陪老婆啊。
“阿瓷,我做小酒内应这事,你事后别和我算账啊。”
反正这事也瞒不过温季瓷,宋佑索性直接坦白,而且拿桑酒当挡箭牌,他就不信温季瓷能气得起来。
和宋佑预想中的一样,温季瓷的确没和他计较,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就没有下文了。
温季瓷的手随意搭在膝盖上,腕骨微微凸起,衬衫的袖口半掩着,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
在一旁没能插话的蒋少游突然眯着眼睛,盯着看了好一会。
“阿瓷,这是纹身?”
幸好蒋少游这么一说,宋佑马上跟着看过去,手腕上“S.W”实在显眼,其他不知道内情的人也许猜不到。
但是他们这些知情者,立即就知道了这纹身是为谁纹的。
除了桑酒,还能是谁。
没想到温季瓷冷情冷心了这么多年,他们真以为他是个永远不破戒的苦行僧,而现在呢?
外冷内骚,都能想出这种哄小姑娘的方式了。
果然温太子就是温太子,玩的这一手连宋佑这个情场高手都自愧不如。
温季瓷没反驳,相当于默认了,他把袖口往下扯了几寸,把纹身全部遮住了,连边缘都没露出来。
宋佑迟疑了几秒:突然意识到什么:“什么意思?给我看这么可惜啊。”
“嗯。”温季瓷毫不犹豫地就承认了,“是挺可惜的,没准备让你第一个看到。”
毕竟热恋中的男人,特别是温季瓷,最不可理喻。
“是桑酒让你纹的?”在蒋少游看来温季瓷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没准是为了迁就桑酒。
温季瓷头也不抬:“就不能是我自己要纹的身?”
这下,蒋少游和宋佑都彻底震惊了。“你不是向来讨厌这种纹身的事情,怎么现在突然就去做了?”
温季瓷漫不经心地抬眼,光影掠过他的眼睛,薄薄的光瞬间照亮了他的眼底深处。
他斜斜地靠在椅背上,大方承认。
“之前不会做,现在想讨我家小姑娘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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