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辰的陪伴下安睡一夜,早上醒来的时候,窗外被秋季的雾气笼罩,沈长安在被子里滚了滚,被窝结界外的寒气,让他一点都不想起床。

把自己洗刷干净,换上干净衣服,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定好洗衣时间,沈长安走到门口又折返了回来,拿出了抽屉里的房门备用钥匙。

早上雾太大,他不敢把车开太快,开到办公楼下,与刚从车上下来的徐泽迎面碰上。沈长安听陈盼盼提过,徐泽家在当地的条件不错,他刚毕业父母就给他配了车。

徐泽看到沈长安从车上下来,先是一愣,随后笑道:“恭喜买车。”

“哪是我买的。”沈长安关上车门,“朋友家里车多,见我上下班不方便,就借了辆给我开。”

“看来你朋友跟你感情很好。”徐泽看了眼这辆簇新的车,这个牌子的车价格偏高,就算低配置的大众款,也要三十万左右:“都说车与伴侣不能共享,他连车都愿意跟你共享,这样的好哥们世间难找,千万不要放过他。”

沈长安想,道年连大门钥匙都共享了一把给他呢,四舍五入那就是把他当家人了。

两人说说笑笑着上楼,进门就听到丁洋跟陈盼盼在斗嘴,早已经习惯两人不斗嘴不开心的相处模式,沈长安跟徐泽连劝都懒得劝一句,直接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徐泽把早餐分了一半给沈长安,沈长安分了一瓶牛奶给徐泽,等那两人吵完,他们早餐也吃完了。

杜主任挺着大肚子,戴着浓密的假发走进来,笑眯眯地把大家夸奖了一番,重点说明,由于他们部门的沈长安昨晚制服了一名十分凶恶的歹徒,上面特意给他们拨了一笔奖金,这个月他们可以多领一些工资了。

“还有这个。”杜主任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个荣誉证书,放到沈长安手里,“我们部门穷,没有什么好奖励你的,这个是我自己掏腰包买的,你不要嫌弃。”

沈长安:“……”

等杜主任回办公室以后,陈盼盼摸了摸荣誉证书,小声道:“我跟你说,杜主任特别抠门,这个荣誉证书肯定是他跑两元店买的。你拿的时候动作轻点,我怕你不小心把它拿散架。”

“能有个小本儿已经不错了,比口头奖励强点。”丁洋凑到沈长安面前,“长安,你跟我们说说,昨晚上勇斗歹徒的经过。部门有了你,以后我们去参加公开会议的时候,应该没人嘲笑咱们是养老部门了。”

“经过?”沈长安觉得自己昨晚的举动,与“勇斗歹徒”的关系并不大,“也就一踹一拳再往地上一摁的事,没什么好讲的。”

丁洋想起沈长安当初揍街头小混混的事情,瞬间沉默。

他怎么就忘了长安那可怕的战斗力。

沈长安发现,娟姨又没有来上班,直到下午上班时间过了一个多小时后,她才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赶回来,神情有些凝重,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难道是她妹妹家的事,还没有处理好?

傍晚下了班,沈长安跑了几家店,才挑到一个简约大气的钥匙扣,把自己家房门钥匙挂了上去,兴冲冲地准备开车去道年家忽然,回神想起自己才回自己家住一天,转头又跑去道年家里蹭吃蹭喝,好像有些不太好?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钥匙,恹恹地调转车头回家。

吃完晚饭,天已经黑了,他实在无事可做,只好下楼到小区附近的广场转一转,这边的房子比较偏老旧,公共设施也有些年头了,本就有些小的广场上,聚着一些跳舞的老头老太太,四周还有做小生意的摊贩,吵吵闹闹十分有人气,也让整个广场显得有些拥挤。

就在沈长安手里拿着羊肉串,正准备埋头啃的时候,一位慈眉善目,穿着海青袍的僧人走到了他的面前:“我佛慈悲。”

沈长安把冒着香气的羊肉串藏到身后,擦干净嘴:“这位……法师有何事?”

“拙僧严印,今日有幸得见施主,想请教施主几个问题,请施主不吝赐教。”严印双手合十,“拙僧莽撞,请施主见谅。”

沈长安莫名:“我并没有接触过与佛学相关的东西,请法师见谅。”

严印闻言并未动怒,反而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意:“非也,拙僧想问施主的,与佛无关,与天下苍生有关。”

沈长安:“……”

他这是遇上骗子了吧,可惜这人长得慈眉善目,说起话来却神神叨叨。

“请施主放心,拙僧绝不是骗子。”严印掏出自己的度牒,“这是佛教协会统一印制的度牒,绝无作假。”

“您是得道高僧,若是连您都不知道的问题,我恐怕更加弄不明白。”沈长安手上捏过羊肉串,所以没有去接度牒,只是仔细看了几眼,假装自己很懂的样子。

毕竟他也不知道真正的度牒是什么样子,所以就算对方拿个假的度牒给他看,他也分辨不出来:“您问吧,若是我回答不出来,还请您见谅。”

“施主与我佛有缘,即便今日回答不出,日后您也会找到答案。”严印对沈长安包容一笑,仿佛此刻就算沈长安指着夜空说“今夜的太阳光好刺眼”,他恐怕也会微笑着表示,透过月亮的表象看到太阳的本质,施主真是有慧根。

被如此充满包容光芒的眼神盯着,沈长安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请问施主如何看待天下苍生?”严印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看待苍生?”沈长安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自己就是苍生中的一员,自己都活得不清不楚,哪有资格去看待别人。

“法师这个问题……”沈长安笑,“天下苍生哪需要别人看,每个人都要迎接自己的生老病死,没有时间去看别人,当然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的一生。法师,我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

没想到沈长安会这样回答,严印忽然明白过来,在沈长安心中,他与苍生是一体的,所以他不会凌驾于苍生之上,来评价他们,打量他们。

严印忍不住想,他们这些方外修行人士,自诩六根清净,是不是在潜意识里,已经用俯视的眼神去看待他们?

“施主的见解,令人拨云见月,自愧不如。施主身负功德,又与我佛有缘,不如……”

“不如什么?”在广场上练完太极剑的张大爷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气势汹汹地拦在沈长安面前,“年轻人就是没生活经验,什么人都敢搭理,不怕是个装和尚的骗子?”

“我……”沈长安话还没出口,就被张大爷打断:“一边吃羊肉串去,这里交给我。”他一脸嫌弃地指了指角落里,让沈长安闪远一点,仿佛分分钟就要拔出太极剑与和尚决一死战。

等沈长安蹲到角落里去以后,张大爷面无表情地抱着太极剑看严印:“严印法师,风尘仆仆赶到这边就想着挖墙脚呢?”

“张天师这话是何意?”严印双手合十,慈祥的笑容里,写满了佛爱世人,“沈施主身为普通人,当然有了解佛法的自由……”

“国家早就有规定,禁止在公共场所传教。”张大爷掏出手机,“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举报你。”

严印:“……”

大家都是修行之人,一言不合就报警这种行为,是不是有点不够修真?

沈长安站在不远处看是张大爷与那位法师说话的神态,猜测两人可能认识,于是也不急着过去,把烤好的羊肉串全部吃完,把嘴巴擦干净后,才慢悠悠靠过去:“张大爷,你跟这位法师是朋友?”

“你不知道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老头吗?谁跟这个和尚做朋友。”张大爷转身看沈长安,“走,我们回去。”

“阿弥陀佛,张道友,有缘千里来相会,今晚拙僧叨扰了。”严印见张大爷跟沈长安要走,笑呵呵地跟在了两人身后。

张大爷没有理会他,扭头教育沈长安:“我跟你说,那些寺庙戒院里,规矩戒律多着呢。最主要的是,还会患上一种非常可怕的后遗症,那就是看到一个不错的年轻人就觉得他与佛有缘,脸皮也会变得越来越厚。”

“张大爷,原来我在你眼里,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啊。”沈长安感慨,他还以为张大爷看他不太顺眼呢。

张大爷:“……”

这蠢孩子究竟能不能抓住重点?

“施主可听过金蝉子转生十世,最终成佛的故事?”严印见缝插针地问。

“什么金蝉子转生十世,不就是西游记里唐僧的故事?”张大爷冷笑,“如果没有孙悟空,他早被妖怪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越听他们说话,沈长安就越觉得有些不对,这个和尚为何忽然提什么金蝉子转生十世,难道这个和尚看出他是什么十世功德身?若是他知道,那么张大爷是不是也是知情的?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所谓的十世功德究竟有多厉害,但是见这位法师明显有拉他入佛门的意思,多多少少也证明,这个功德身是有些用处的。

沈长安猜不出这位法师的用意,相比之下,他反而更相信脾气不好,还爱甩脸子的张大爷。至少这位倔脾气大爷,除了拉他见鬼失败,还喜欢塞给他不知道真假的灵芝人参以外,就没有做过其他的事。

他们不说,沈长安就假装什么都听不出来,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探探他们的真实想法。

不管严印说什么,都能被张大爷瘫着一张脸挤兑回去,最后他干脆闭上了嘴,维持着神秘莫测的高僧范儿。

“请长老们放心,雀族一直跟在这个人类旁边。”广场角落里,一位身材矮小的男人,拿着手机偷偷跟拍走在前面的沈长安等三人,小声对手机那头的人道,“他身边跟着一僧一道,都是人类这边地位比较高的修行者。长老们猜得没错,此子靠近大人,极有可能是人类修士安排的美人计。”

“这么多年过去了,人类还是如此的不要脸。”视频那头,鸟族几位长老气得拍桌子,“你干得很好,继续跟着他,想办法拍到证据,只要把这些证据交到大人手里,这样我族不仅能戴罪立功,还能让大人厌恶人族。”

“好的,长老。”听到长老夸奖自己,矮个儿男人十分兴奋,拿着手机就继续往前冲,然而走了没几步,就被一个戴着红袖章的大妈拦住了。

“你拿着手机拍谁呢?”红袖章大妈见此人尖嘴猴腮,一副奸诈的模样,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他,“小伙子,我跟你讲哦,公共场所不可以偷拍别人。你这样的行为,在我们年轻那会儿,是要被判流氓罪的。”

“你放手,谁偷拍女人了。”眼见沈长安已经快要离开自己的视线区域,矮瘦男人有些着急,他不耐地推开拦着他的大妈,“多管闲事的老东西。”

这一推,就推出大事来,大妈就地一倒,尖叫道:“打人啦,这里有个偷拍狂欺负老人家哦!”

矮瘦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四周的群众给围住了,无数人举起手机,对着他一阵狂拍。身为妖精,还是见识太少,不知道不能对人类老人随便动手的人生哲理。

“真是人心不古哦,拿手机干偷拍这么不要脸的事,还推打老人。”

“可不是嘛,人家劝他不要这么做,还骂人多管闲事,龟孙子真不是个东西。”

“没有拍女人?拍男人也不对,这是侵犯别人的隐私,男女平等懂不懂?”

矮瘦男人眼睁睁看着沈长安消失在街角,而他被正义群众淹没。

“张大爷,你有没有觉得……”沈长安抬头看道路两旁的景观树,“今晚道路两边的鸟儿特别多?”

“嗯?”张大爷抬头一看,确实有几只麻雀在树梢上蹦蹦跳跳,“难道是要下雨了?”

沈长安若有所思地看向街对面的树上,那上面也有几只小鸟:“也许吧。”说完这句话,他忽然往左边踏了一步,一坨鸟屎掉在他右脚旁边。

他再次抬起头,挂在脖子上的项链不小心掉了出来,树梢上的麻雀呼啦啦展翅飞走,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严印注意到沈长安脖子上的项链,他潜意识里觉得,这条项链上似乎有玄之又玄的东西,可是当他仔细看去,又发现上面什么特殊的东西都没有,也许是因为沈长安有十世功德身,才让他有了这种错觉?

尽管张大爷嘴上对严印法师嫌弃得不行,但还是让他进了屋,沈长安没有影响他们两人“交流感情”,溜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他听陈盼盼讲,昨天晚上有个男人在广场上偷拍其他男人,被广场里的监督大妈发现以后,竟然还敢打人。这件事被旁边的热心群众拍下来放到了网上,引来了不少网友的围观。

“这种人也真是,不管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首先都要学会尊重才行。”陈盼盼道,“偷拍也太恶心了。”

“也许人家不是拍真爱,是在拍情敌。”丁洋把数据表扔给陈盼盼,“反正人已经被抓了,你还是想想怎么把表格做完。”

看热闹还把视频传网上的“正义路人”,惹不起的老太太,还有偷拍别人的猥琐男人,三方凑在一起,简直就是养蛊场。

沈长安见两人又要开始斗嘴了,把脑袋往电脑屏幕前一埋,坚决不掺和到这两人的战争当中。

本来以为一天就要这么过去了,哪知道中午下班的时候,他刚走下楼,就见两个容貌出众的年轻男女突然走过来打量他,然后高傲地抬起了下巴。

“也不过如此嘛。”

“庸脂俗粉。”

“有毛病?”陈盼盼刚跟丁洋斗完嘴,正是战意高昂的时候,见有人来找沈长安的茬,想也不想便挽起袖子道,“你们爸妈没教过你们,什么叫礼貌,什么叫修养?”

“你走开,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年轻女人朝陈盼盼讽刺一笑,继而转头看向沈长安,“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呵?”

“呵。”年轻男人也跟着嗤笑一声,“等着吧,早晚有让你哭的一天。”

“你们两个……”被这两人莫名其妙的操作弄得满头雾水,沈长安指了指脑子,“这里,是不是需要吃点药?”

“你敢侮辱我们?!”年轻男人眉梢倒竖,仿佛尊严受到了挑战,“你竟然敢羞辱我们?”

“抱歉,我这个人总爱犯实话实说的毛病。”沈长安温良又无辜地笑了笑,“下次再见到二位,我会尽量改正。”

“无知又愚昧的凡……”

“二位是孔家的后辈?”刘茅大步从车上走下来,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却毫无笑意,“难道二位听说先生给民服部门提供赞助的事,打算向先生学习,为民服部门的工作出一份力?”

“刘、刘先生?”傲慢至极的两个人,在见到刘茅出现的那个瞬间,飞速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对、对的,我们是来响应先生的号召,为……沈先生的工作贡献一份力。”

“沈先生”三个字,从他们嘴里说出来,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还以为是多厉害的大人物。”见他们秒怂的样子,陈盼盼嗤笑一声,“也不过如此嘛。”

这句话,是刚才他们嘲讽沈长安的话,可是当陈盼盼还给他们时,他们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满面通红,怒不可遏。

但是尽管已经愤怒到这个地步,他们也没有回一句嘴,仿佛他们才是被欺负的小可怜,而沈长安与陈盼盼是仗势欺人的恶霸。

刘茅没有时间去看他们委屈的模样,只微笑着问沈长安:“沈先生,今天先生得了几条别人送来的新鲜鱼,想着您喜欢吃,就交给厨房的老赵处理了。您中午如果有空闲,就跟我一起回去吃饭。”

“好啊。”沈长安连客套的推辞都免了,准备跟刘茅一起离开时,想起有东西忘在车里,“刘先生,你等我一下,我去车里拿个东西。”

“好。”刘茅流出温和的笑,“不急,我在这里等您。”眼见沈长安朝车走去,他转头看向孔家这对男女,“先生不太喜欢违背誓言的行为,二位如果有心赞助沈先生的工作,就要做到认真负责。一直以来,先生跟我都很相信孔家的能力,想来你们也不会让我们失望,对吗?”

“是。”年轻女人面色一白,“我们一定不会让……先生失望。”

沈长安走回来,对陈盼盼道,“盼盼,一起走吧,我们顺路送你一程。”

“不用这么麻烦,我家离这里就几分钟的路程。”陈盼盼笑着摆手,“你跟刘先生早点回去吃饭。”

沈长安知道陈盼盼确实住得近,所以也不坚持,跟着刘茅坐车离开。

目送沈长安跟刘茅的车远去,陈盼盼挺了挺胸膛,扭头斜着眼睛看跑来找茬的男女:“像你们这样没脑子的炮灰,在电视剧里待不到半集,就会被主角把脸打肿。”

“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你们更蠢的人,明知道得罪不起长安的朋友,还专程跑来挑衅,就没想过长安会告状?”陈盼盼鄙视这两人的智商。

两人愣住,他们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一个低贱的人类,哪敢在大人面前说三道四,还想去告状,那不是疯了么?

陈盼盼的鞋跟很高,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围着两人走了一圈,“以后离长安远点,我怕你们太蠢,不仅会吓到长安,还会拉低我们梧明市的精神文明风貌。”

“你……”

“我什么我?”陈盼盼拍开年轻女人指向自己的手,“就这副豆豆眼尖嘴巴的样子,也好意思说我们长安是庸脂俗粉?小学的时候,老师没教你们怎么正确使用成语?庸脂俗粉是用来形容你们两个的,不对,像你们这样的,用尖嘴猴腮更合适。我们家长安那是玉树临风,面如冠玉,你们这样的野鸡,也配跑来加戏?”

“哎,你们可别还嘴。”陈盼盼轻哼一声,“毕竟你们不能让刘先生失望嘛。”

三言两语就把这两个人气得说不出话来,陈盼盼深藏功与名地优雅离开。虽然她损人功力比不上娟姨年轻的时候,但用来对付这两个智障,已经足够了。

“啊!这群低贱的人类!”年轻男人气得五官扭曲,“竟然如此羞辱我们。”

她竟然说他们是野鸡,他们明明是高贵的孔雀!

“听说大人今天让水族送了最新鲜的鱼过去。”年轻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变得面色惨白,摇摇欲坠。

众族皆知,大人不重口欲,今天早上却忽然让水族送鱼过去。大家还以为这是大人即将重水族的征兆,谁会想到他是为了一个人类派来的祸水?

想到他们挑衅不成,不仅被大人的坐骑发现,还被两个人类嘲讽了,年轻女人的心态有些崩溃。

“两傻逼。”

空气中,隐隐约约传出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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