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一夜都没睡踏实,心里总是琢磨着图之图之。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说来容易,做来不易。这年头,喝喜酒等于给剐自己身上的肉,红包一封油水一斤。真这么追究起来,能称得上喜事的还真不多。

张知起了个大早,一头栽进网络时间寻找答案。

乔以航一起床,就浑身不自在。因为张知的目光无处不在地黏在他P股后面。

要不是上厕所的时候他关门锁门速度够快,张知可能已经大咧咧地站在他身后,欣赏他一柱擎天的雄姿。如果非要形容他现在的神情,就好像一个考试不及格的孩子捧着试卷小心翼翼地观察家长的表情,以确定自己一会儿是哪块皮肉受苦。

“你到底想干什么?”乔以航无奈地打开门。

张知果然倚在门边,“刷牙。”

乔以航刚想阻止,牙刷牙膏就已经被他抓了过去。

“……”乔以航认命地去厨房烤面包。

张知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拿着牙刷跟在他身后。

乔以航看着他满嘴的牙膏泡沫,额头青筋一跳,“要是弄脏地板,你就晚一个小时上班,先把地拖干净!”

张知将水杯兜在下巴底下。

乔以航不理他,径自将面包放进烤面包机里。

张知干脆在厨房漱口。

乔以航趁机回浴室刷牙。等他洗漱完出来,就看到张知正坐在餐桌旁边倒牛奶,然后将烤好的面包递给他。

“谢谢。”乔以航咬了一口,欣羡地看着张知在自己的面包上涂抹果酱。

“下个礼拜是你生日吧?”张知状若漫不经心地问道。

乔以航点头。

张知抬起头,“你准备怎么过?”

“入行之后,我生日一直都是和歌迷过的。”乔以航喝了口牛奶。

张知不死心地问道:“然后呢?”

“过完生日差不多十一二点,还有什么然后?啊,对了,这次可能要和剧组一起过。”乔以航抬手抹掉嘴角的面包屑,“顺便还能做下宣传,一举两得。”

张知啃面包的动作明显大力,三两下将面包全都塞进嘴巴里之后,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乔以航叹气道:“你不知道艺人是全年无休,逢年过节还要连班的吗?”

张知听得直皱眉,“这么辛苦,你为什么要当艺人?”他记得乔以航的学历不低。

乔以航微微一笑,突然抬起P股,朝前凑了凑。

张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觉得我帅吗?”乔以航边笑边挑了挑眉。

张知点了点头。他始终觉得,自己之所以能这样坦然地接受乔以航,他的面相也是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条件。至少,如果当初被揭发“小舟”背后隐藏的是陆万鹏的话,他认为自己一定会快刀斩乱麻,火速收拾对方一顿,从此天南海北永不相见。

这样说来,乔以航这张脸虽然没有祸国,却绝对殃及他这个民。

“所以,”乔以航重新落座,“像我这么帅的人,就算没有被星探挖掘成为明星,也一定会被无数少女少妇偷拍之后放到网上,成为网络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他这么说,原本是想调节刚刚他生日安排所造成的僵硬气氛,哪知不说还好,说了之后张知的脸色更难看。

“少女少妇?”张知捏着牛奶杯的手指根根发紧。

他知道现在的乔以航对他并不是没有感觉的。但这只是现在的乔以航。他无法确定乔以航以后会不会变卦。比起从来没有得到,那么得到又失去会让他更加痛苦。

张知很郁闷地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像原来的自己。如果是原来的自己,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会抓住对方的领子,狠狠地威胁他,让他写下保证书,并且日夜盯梢,不断地确认对方的确按照保证书上的条款执行。

现在的他不行。他只能注视对方的一言一行,然后在心里头偷偷摸摸地揣测。因为他已经有了和乔以航过一辈子的觉悟,一辈子很长,而路上的阻碍太多,也许有一天他没有及时搬开放在路上的石头,乔以航就会因为这块石头而扭头往回走。

张知猛然起身,将盘子杯子统统丢进水槽,转身往客厅里走,“我去换衣服。”

……

那件衣服不是早上刚换的?

乔以航嘴巴张了张,终究没有说出口。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张知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这种事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又或者,他还没有做好解释的心理准备。

他不是笨蛋,自己对张知感情的转变也不是毫无察觉。只是,既然在刚刚开始,只有火星最容易扑灭的时候没有成功扑灭,那么当火星蔓延成了火焰,他更无力和自己去较真。

藏着、掖着、死不承认是头一套方案。但现在张知频繁的攻势下,方案变成无头公案,哪里凉快哪里歇着去了。这一点,在张知在医院强吻他,自己却不那么讨厌,甚至还有点偷偷欢喜的时候,就已经认了。

但犹豫、踌躇、顾虑不可能一晃眼就烟消云散。

乔以航深吸了口气,将牛奶一干而尽。

再说吧。

他只能这样一边安抚自己一边拖延时间。

其实像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何必将话说得那么透彻?承诺下的时候舒爽,但之后束缚的却是两个人的自由。或许,等那一天大家都憋不住,非要一个突破口的时候,答案就会自然而然地显现出来。

乔以航将盘子杯子统统洗好,放进消毒柜。

张知已经拿着钥匙等在门口。

“你最近缺什么?”

乔以航锁门的时候听到张知问。

他几乎要扶额头兴叹。问得这么直白,要他真的回答,那真是什么惊喜的感觉都没有了。“你住了这么久,不知道我缺什么?”

张知抱胸想了想,“丁字裤?”

“为什么?因为我家里住了个钉子户?”乔以航将钥匙放回兜里。

张知皱眉道:“钉子户是什么意思?”

乔以航舔了下嘴唇,“就是我很幽默,你很无知的意思。”

张知眸光一沉,“有没有人告诉你,不要随便舔嘴唇?”

“啊?”不等乔以航过来,张知已经吻住了他的唇。

这显然是一种消除压力的好方式。

至少在两人唇舌相交,甚至对方微微回应的时候,张知能确切地感受到对方向着自己的心。

叮。

电梯门开。

张知和乔以航迅速分开,两人先后走进电梯里。

电梯里站着一个高个男子。张知从搬进来就和他在电梯里遇到过好几次,算是点头之交。

“早上好?”高个男子主动打招呼。

乔以航迅速调整表情,微笑着回应。

“你嘴角有口水。”高个男子道。

乔以航的笑容僵住。

“啊哈。别介意,我女儿的嘴角也经常会挂着口水的。”高个男子以为他不好意思,又补充了一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知憋笑着掏出纸巾递给他。

“啊,”高个男子吃惊地看着张知道,“你嘴角也有。”

张知斜了他一眼,“我故意的。”

高个男子:“……”

乔以航再次体悟到,人活在这个社会上,有一张厚脸皮是多么的重要。

乔以航今天拍的戏份也很重要。

是杨巨森和金爷相认的戏。

乔以航见过金爷和上司对戏的那场,印象深刻。从旁观者的角度讲,金爷当时的气势很强,是压过上司一头的。当然这和角色也有关系,上司这个角色当时心里头是想让金爷带杨巨森走的,所以并没有尽十二分的力。但乔以航想到金爷当时的气场,心里头有些打鼓。

演金爷的演员坐在快餐店靠墙角的椅子上。那张古旧的椅子显然不能承受他这么重的重量,所以他每次移一下身体,椅子都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乔以航纳闷道:“他在做什么?”

站在他旁边的摄影师和金爷合作过不止一场戏,闻言回答道:“适应道具。”

“适应道具?”乔以航还是一脸的疑惑。

摄影师道:“你别看这些道具不起眼,在关键时刻绝对能起到营造气氛的作用。连导要求很高的,你要是不会用这些道具,最好还是不要让他们发出声音来。”

乔以航似懂非懂。

金爷调整完椅子,又将桌上摆放的胡椒粉罐什么的收拾了一遍。

乔以航犹豫了下,还是决定上前请教。

金爷眯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就好像一尊弥勒佛。“小朋友,你小时候有没有遇到过数学难题?”

乔以航叹气道:“我明白了。”

记住数学难题的最好办法是自己解出来。要是光看答案的话,是很容易忘记的。

金爷道:“听说你的演技进步神速啊。”当初乔以航屡拍不过的糗样他还记忆犹新。

乔以航谦虚道:“只是达标。”

“是不是达标,还要试过才知道。”金爷笑眯眯地丢下战贴。

乔以航着看着桌上那张无形的战贴,笑而不语。

到了正式开拍的时候,连觉修戴着一副巨大的墨镜,坐在摄像机后头。四周气压很低。

因为是闹市区,所以即使清场,也还有人在店外面伸脖子。一动一静,和里面的低气压形成强烈反差。

金爷靠着椅背,懒洋洋地打量着乔以航,“干警察好玩么?”

乔以航似是极不情愿地抽动了下嘴角,“铁饭碗,饿不死。”

“哦?”金爷抬手摸出雪茄,在鼻下擦过,“可惜这里不能抽雪茄。”

乔以航愣住。

因为他很确定,后面这句话剧本上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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