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玛特因为高勤和封亚伦事件,全体走低调路线。乔以航和沈慎元的活动大大减少,可有可无的全都一推了之。以前是尽量多露面,希望被惦记,现在是能不露面就不露面,省得被惦记。

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封亚伦的粉丝聚集在他们工作地门口,高举大旗,希望他们有人站出来解释。

某音乐节目录制之后,沈慎元和乔以航站在后台闲聊。

沈慎元摸出一袋花生边剥边道:“师兄,我最近上游戏怎么碰不到你?”

乔以航顺手摸了一颗,“嗯,在背剧本。”

沈慎元看着他将手中的花生丢进嘴里,惊愕道:“你不是在减肥?”

乔以航咀嚼的动作微微一顿,镇定道:“烦心的事情太多,需要补充能量。”

“听说高董快回来了。”

乔以航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你觉得我这样像饿得浮肿吗?”

“如果高董不知道体重秤这东西的话,”沈慎元为难地回答道,“也许有希望。”

“……”乔以航收回想去拿第二颗花生的手,“我明天继续减肥。”

“明天?”沈慎元眨巴着眼睛,分明在问为什么歧视今天?

乔以航道:“我今天要参加婚宴,一定要吃回来。”

沈慎元眼睛一亮,“婚宴。”

乔以航眼睛跟着一亮,“你想去?”

“谁的?”沈慎元虽然没有正面答应,但看表情也差不多是这意思。

“张识谦。”

沈慎元眨了眨眼睛,“谁?”

“张知的哥哥。”

沈慎元眸中的亮光顿时黯淡下来,微笑道:“师兄多吃点。”

乔以航道:“你不去?”

“豪门宴和鸿门宴只差一个字,我吃不消的。”沈慎元敬谢不敏。

乔以航觉得“鸿门宴”三个字真是浓缩精华,不过越是这样,他越要拉个人垫背,立刻抛出擦着奶油的橄榄枝道:“红包我出。”

沈慎元坚定地摇头。

“真的不去?”乔以航犹不死心。

沈慎元叹气道:“其实,我从小家境不太好。”

“……”乔以航对于这种牵扯上下几代的故事最没有抵抗能力,只要讲个开头他就能睡到结尾。

不过沈慎元开头结尾的相当干净利落,中间完全没有添加任何过程和转折,“所以我不去了。”

“呃,家境不太好和不去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乔以航纳闷地问。

沈慎元想了想道:“就当做偶然关系吧。”

乔以航:“……”

正巧小周和沈慎元的助理都准备好车,跑来接他们,话题只好就此打住。

乔以航上了车,心里一直琢磨着晚上婚宴的事,直到家门口才回过神。

小周坐在驾驶座上,小声嘀咕道:“你这样子不像是参加婚宴的。”

乔以航下车的动作微微一顿,“那像什么?”

“见丈母娘。”小周道,“而且丈母娘的风评不大好,所以格外担忧的模样。”

乔以航道:“你最近好像很闲?”

小周尽量不让自己的欣喜表现得太明显。毕竟高勤和封亚伦出事,举公司哀痛,放假这种个人的蝇头小利不该看得太重。

“我要小吃街的鸭血粉丝汤,长安街的糯米糍,星巴克的草莓拿破仑,还有好好多超市出的纸巾。”

“前面那三种也就算了,好好多超市出的纸巾很出名吗?”小周目瞪口呆。

“这样才能让你东南西北跑一圈啊。”

小周无语地看着他一脸的坦然,“你不是减肥吗?”

“明天再说。”

“婚宴?”

“还没到时间。”

小周认命了,“也就是说我非去不可。”

“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啊。”乔以航似真似假地感叹着。

小周道:“你记得我前天说过什么吗?”

“什么?”

“我今天肚子痛。”

“预言不一定都灵验的。”乔以航跳下车,然后冲开了一半车窗的她微微一笑道,“比如说,我预言你明天会失业,你说会灵验吗?”

嗖。

车飞了。

乔以航用手拨了拨被风吹乱的额发,转身进大厦。

洗澡,换衣,吹头发,准备红包礼物。

乔以航不紧不慢地做着这一切,顺便调整心态。

差不多四点半,张知的催促电话终于过来,“好了没?”

“不是六点左右么?”乔以航正在搭配鞋子。

张知道:“要提前到。”

乔以航的手轻捶鞋架,没好气道:“难道你想让我去当迎宾?”

“你喜欢也可以。”张知顿了顿,“你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白色。”乔以航说着,拉了拉身上黑西装的衣摆。

“嗯,快出发。”

张知心情愉悦地按下挂断键,手机铃声就迫不及待地响起。看着屏幕上现实的电话号码,他的表情瞬间晴转多云,犹豫了两秒才接起,“喂。”

“对自己的父亲就称呼为喂吗?”张复勋的心情显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小时候没什么机会练习。”张知说话也呛得恨。

张复勋深吸了口气,提醒自己正事还没提,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朋友今天非来不可?”

“非来不可。”张知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张复勋道:“那个叫乔以航的?”

张知身上的汗毛刹那直竖,“你调查我?”

“我只是担心自己的孩子被一些来路不正的人蒙蔽了。”张复勋的耐性终于在强硬的对话中磨尽。

张知冷哼道:“我母亲当年要是知道这个道理就好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

“是你先打电话给我的!”面对张复勋的怒火,张知寸步不让。

张复勋冷声道:“如果你执意让那个小明星来参加婚宴,那么最好让他有心理准备。”

张知脸部瞬间僵硬如铁,“准备什么?”

“你将我的话原原本本转告给他,他自己会晓得的。毕竟,他早就过了十九岁了!”张复勋说完,直接将电话挂断。

张知望着挂断的手机,越想火越大,抬手就将狠狠地它丢了出去。

只听砰得一声,手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张知坐在沙发上,又憋了会儿气,突然身体一震,急匆匆地走到手机边捡起它的尸体,努力将它拼回原状。但拼回去的手机显然已经到了哀莫大于心死,怎么也不肯闪烁一下明亮的眼睛。

他来回组装了几次都组装不回去之后,终于死心,摸着额头想了想,猛然起身冲到家里的电话边准备打电话到公司。但是拿起电话,他才发现自己根本记不得公司办公室的电话号码,从头到尾,他用过的电话都只有自己的手机和公司的电话两台,家里的电话连通话记录都没有。

“该死。”他将站起身,将钥匙、钱包和那只争气的手机统统往裤兜里一塞,抓过外套朝门外冲去。

乔以航停好车,从地下车库的电梯直上酒店二楼。

出了电梯门,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礼宾站在门前,态度恭敬地朝他微笑道:“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乔以航报了宴会厅的名字,礼宾立刻在前带路。

由于酒店大堂五层中空,站在栏杆旁可以将一楼大堂和三四五楼围栏旁的风景看得一清二楚。乔以航走到宴会厅前十米处,就看到一幅巨大的海报从三楼一直垂到二楼。画报上的男女亲热半拥,望着镜头的脸充满笑意,仿佛幸福随时会从眼睛里满溢出来。

他有点不大确定画报上的人是否是张识谦,因为他和张知实在没有半点相像之处。无论是五官还是神态。用他的眼光看,这根本就是一个需要稍微减肥一下的路人。新娘还不错,虽然不是特别出挑,但五官端正,笑容甜美。

“先生,这边请。”礼宾在宴会厅前止了步,另一个燕尾服旁镶着金边的服务生走上来,笑容满面地朝他伸出手,“乔先生您好,请出示下请帖好吗?”

乔以航僵住,眼睛立刻朝四下寻找张知的身影。

“乔先生?”服务生笑容依旧完美,眼底却透露出一丝丝猜疑。

乔以航干咳一声道:“我的请帖在朋友手里。”

服务生道:“请问您的朋友是?”

乔以航正要回答,就看到张知飞快地从自己旁边擦过,朝一个穿着白西装的男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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