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门的声音非常明显, 驿站的房间完全不能跟宫殿相提并论,小小的房间,门口摆着一扇屏风作为隔断。雪芽锁上门, 努力睁大眼摸着黑往前走, 但还是不小心撞到了屏风,而且偏生撞的还是后面两根脚趾。

雪芽发出嘶的一声,而后觉得不雅,又连忙捂住嘴,可是真的太疼了, 他眼睛忍不住浮出泪花, 在原地站了一会,才用手摸索前方,继续走。

终于摸到床,雪芽直接在床边坐下, 委屈巴巴地说:“太后, 奴才撞到脚了,为什么房里不点灯?”

贺续兰没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坐起来,掀开床帐。跟雪芽不同, 他夜间视力极好,“脱鞋给我看看。”

雪芽闻言把脚往裙摆里藏了藏,“不用了, 过一会就不疼了。”他看不清贺续兰, 只能大概知道对方脸在哪个方向, 朝着那边,小声说:“奴才今夜能帮太后暖床吗?”

名为暖床,实际雪芽是来蹭住的。

在楼下, 他只能睡地板,而且他刚刚就听到人打呼的声音,还不止一个,起此彼伏,好不欢快。雪芽觉得他要是在那里睡,这一宿是别想睡觉了。

雪芽问完发现贺续兰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又往前凑了凑,“我给哥哥暖床好不好?这片地没什么人住,夜里可冷了。”

贺续兰终于开口,“你睡里面。”

雪芽忍住欢呼声,连忙起身将外衣、裙子脱下,摸索着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又褪去鞋袜,飞快地爬上床。虽然在外不能沐浴,但雪芽也是用水打湿巾帕,把全身擦了几遍。

他臭美,不愿意让人闻到他身上有不洁的味道。

雪芽爬到一半,突然被抓住,他还没反应过来,被人翻了过身,就滚进一个怀里。

然后他的脚被握住了。

“是这只?”贺续兰低声问。

雪芽长这么大没被人握过脚,跟握手的感觉不太一样,他有一种自己被人侵.犯的感觉。

虽然男子不像女子那般脚都不能让人见,可他们的脚也是藏在鞋子里,除非是被人伺候的主子,寻常男子的脚都不会有人碰。

雪芽虽然知道有的人喜欢玩脚,可他没被人玩过脚,此时脚被人握在手心里,就觉得很奇怪。

“不……不是这只。”他结巴了下。

贺续兰握住了另外一只,手指揉起雪芽的脚趾,力度轻轻的。雪芽心里的奇怪渐渐转为舒服,甚至情不自禁地软在对方怀里,恨不得贺续兰多揉几下。

可是贺续兰只揉了一会,就松开了手,“睡吧。”

这两个字太扫兴,雪芽还没过够瘾,本来待在脑子里的崔令璟瞬间被移了出去。他黏黏糊糊地贴着贺续兰,“哥哥,再揉揉吧。”

贺续兰目光微动,他看向怀里的雪芽。因为视力好,他看到雪芽轻咬着唇,一双小狐狸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发.浪。

任何人在此刻看到雪芽,都会联想到这一个词。

贺续兰重新握住雪芽的脚,才碰上,他就感觉到怀里的人更软了些,仿佛真成了没骨头的妖。少年身上气息干净,似乎还带着桃子的清香。

过了一会,雪芽又叫了起来,“哥哥,那只也要摸。”

贺续兰换了一只脚揉,这下子可把雪芽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雪芽窝在贺续兰的怀里,想原来这个世上不仅有人喜欢玩脚,还有人喜欢被玩脚,不知道崔令璟会不会帮他揉。

他终于分出一点心神想起住在隔壁的崔令璟。

终于,雪芽大发慈悲,觉得贺续兰应该很辛苦了,就主动缩了缩脚,“哥哥,好晚了,我们就寝吧。”

“不急,还有一件事没做。”贺续兰另外一只手握住雪芽的手,往身上一处放去。

雪芽是个小倌,哪里能不懂那是什么。他被吓了一跳,旋即想收回手,可贺续兰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缩回去。

“雪芽,我伺候了你,你是不是也该伺候我?”贺续兰声音很平静,跟那一处表现完全相反。

“我……我……”雪芽支支吾吾。

他没想过献身给贺续兰,毕竟他的目标是崔令璟,老鸨说他们小倌的第一次要好好利用。

贺续兰盯着雪芽看了好一会,再度开口时,语气冷淡了些,“只用手。”

雪芽眨了下眼,迟疑着不说话,而贺续兰也不说话,就静待他的回答。雪芽隐隐能猜到自己拒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现在算是知道贺续兰的真面目,哪里是仙君,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还差不多。

哎,都怪他,贪什么那点舒服。

纠结很久后,雪芽终于轻声开口,“好吧,说好了只用手,你不许骗我。”

“嗯。”

雪芽学过,可是那面对的是工具,面对活人他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心里难免紧张,虽然同意帮贺续兰,可人还直愣愣地坐着。大抵是贺续兰等久了,雪芽感觉自己的手被往下压了压。

他忍不住吸了一口气,但马上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太丢人了,他好歹也是小倌,怎么被吓到。不就是用手,有什么可怕的。

虽然这样想,可他还是紧紧闭上了眼。

*

起初隔着布,但什么时候布没了的,雪芽也记不清了,他一直闭着眼,心里想着这只是楼里的日常训练,可到后面,他实在骗自己骗不下去了。

训练哪有那么久的,雪芽今日坐车坐了一天,本来就很累了,现在手也变得酸疼,骗不下去也忍不下去了,停下手指控贺续兰,“你故意的是不是?”

贺续兰声音似乎懒洋洋的,“嗯?”

“你是不是故意……故意那么久?我就让你揉脚那么一会儿,你让我……弄那么久。”雪芽瞪着贺续兰。

“这能有故意吗?”贺续兰发出一声轻笑,他微微坐直身体,偏头靠近雪芽,“你自己也是男人,不应该很清楚?”

温热的气息落在雪芽的耳垂处,雪芽一张脸瞬间红透,他僵在原地,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他不动,贺续兰却动了。

贺续兰握住雪芽的那只手,开始一起。

结束的瞬间,雪芽再度闭紧了眼,他感觉到贺续兰起身下榻,再然后,有人在帮他擦手。雪芽还是闭紧眼,等被人摁进被子里,才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把脸往被子里藏了藏,长睫像刚学飞行的蝴蝶的蝶翼乱颤。他感觉到贺续兰也躺下了,但他没有往贺续兰那边看,后面是觉得被子闷着鼻子不舒服,才把脑袋伸出来。

贺续兰似乎已经睡熟了,在旁边完全没有动静。雪芽偷偷转脸去看,他看不清对方睁眼没有,但见贺续兰没有一点动静,认为对方应该是睡着了。

雪芽伸出刚刚那只使用过度的手,轻轻放到对方身上,擦了擦,擦一下,还嫌不够,他又多擦了两下,擦到一半,整个人都被搂了过去,吓得雪芽差点尖叫。

他没尖叫的原因是贺续兰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唇。

“嫌我?”贺续兰贴近雪芽,他声音很低。

雪芽哪敢承认,连忙摇头,可已经晚了。

*

昨夜没睡好,导致翌日的雪芽坐着都能睡着,他靠着车壁,头随着马车的驶动而摇摆。好在走的是官道,加上驾车的人不敢太颠簸,惊扰贵人,雪芽也算胡乱睡了一觉,但毕竟坐着睡,时睡时醒,导致雪芽用膳的时候还是差点睡着。

他拿着玉箸,脸差点埋碗里,贺续兰伸手撑住雪芽往下垂的头,眉心皱了皱。

还是太小了,贪睡得厉害。

明明都是十七岁,雪芽的十七跟崔令璟的十七完全不同。

崔令璟即使出宫打猎,但一路上依旧要看奏折。路上有将士乘快马专门送奏折。

另外一辆马车里,雷皇后正吃着桃子,她用签子戳进桃子肉,慢条斯理放进口里,像是觉得吃得无聊了,她打开车窗,往前面瞧去。

前面是贺续兰的马车,她把马车两旁都看了,都没有看到昨天看到的人。正想往后看,一辆大马经过她的马车。

易烨封驾马而来,面无表情,“皇后娘娘,请坐好。”

雷皇后看易烨封一眼,眉目闪过嫌恶,“为何?”

“因为有危险,若是有贼人此时射箭偷袭,将一箭射爆皇后娘娘的头。”易烨封的话刚落,雷皇后的头就缩了回去,同时车窗被重重关上。

“滚。”雷皇后对易烨封说。

易烨封从善如流往前滚了滚,他滚到贺续兰那辆马车旁,不过没有停留多久,就继续往前。

傍晚时分,队伍终于抵达绥白马场,当地已有官员妥善安排,这里虽无行宫可住,但有帐篷,别有一番风味。雪芽昏昏沉沉一整天,下马车后,人清醒了不少。

他被安排先去沐浴,再用膳。

因为是去打猎,雪芽也有一件猎服,是黄公公特意准备的。雪芽许久没穿男人的衣服,兴奋地在镜子面前照了许久,才撩开帐帘跑出去。

他想让贺续兰看看他好不好看,没想到冲出去就撞到了人。

那人还偏偏是易烨封。

明明是他撞到易烨封,可被弹出去的也是他。

雪芽屁股重重着地,他先是一怔,随后当场疼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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