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爆料,引起了极度舒适这个赵书亚和背后的公司真的骚操作,一边让内定晋级,一边四处蹭余年热度,越级碰瓷。只是算盘打得叮当响,却没想到,余年是个狼人,我就不配合,我就牛逼,你能把我咋地”

“神特么钢琴王子,内定王子吧会弹钢琴的,让我来唱三十五名选手里,十个手指都数不完粉丝吹得跟绝世技能一样,看吧,被群嘲了吧滑稽”

“年年好棒这种黑幕内定遍地走的情况下,年年能坚持住原则,违背节目组的安排,真的很厉害赵书亚的粉丝可以退散了,你家主子想当余年第二,事实证明,想太多”

又看了遍网上的信息,孟远的关注点在,“那个丁薇还真的找你了”

余年没瞒着,“嗯,说了些隐晦暗示的话,我没答,她道了歉就走了。”

“其实丁薇资质不错的,人也漂亮,好好唱,还是有前途。”孟远见得不少,多说了两句,“不过大多新人突然红了,一脚踏进娱乐圈的水里,浮华遮眼啊,多半都要没头苍蝇一样迷茫一阵。丁薇应该也是,所以才动了歪心思。要是她能掰正了,就挺好。”

他看向余年,“不过你是例外,你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余年笑起来,“对,目标坚定,只想赚钱”

孟远也跟着笑起来,他回忆起以前跟余年聊天时,余年坦白进圈的目标是五年赚两个亿,当时他还觉得这目标实现起来有些困难。现在倒回去再看,果然是自己见识太少,两个亿在余年这儿,也就一张纸的价格

停住乱发散的想法,孟远刚张口,就被施柔打断了。

“谢总点赞了”

余年和孟远齐齐看向施柔,都没反应过来,“点什么赞”

施柔直接把手机屏幕递到两人面前,“就是这个微博,谢总点赞了,用的大号”她小心地补充了一句,“后果就是,路人满心茫然,游鱼女孩儿过年了,而聚集在谢总微博下的黑粉们坚定是谢总手滑。”

孟远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余年听完,偏头笑起来。

视线落在余年嘴角挂着的笑上,孟远张张嘴,又泄气,“懂懂懂,不压热度也不带节奏,也不解释,随意,对吧”

余年眼弯成了新月,“嗯,就是这样,孟哥真的懂我。”

孟远小声叨叨,“要换成我以前的艺人,我会这么佛系肯定不会”

施柔坚定地跟余年站一边,“可是孟哥,您以前带的艺人,也没年年这么厉害啊”

被扎了心,孟远瞪眼,“我不要面子了”

施柔窃笑。

余年想起来,“对了,孟哥,八月一号下午、八月五号到八号的日程可以调整吗”

听他问,孟远算了算,“一号没问题,五号连着空四天出来,有点儿难,你是准备干嘛”

“五号要和谢游一起去意国买东西,来回时间不短,再停留一晚,估计得四天才够。至于一号下午,”余年笑着眨眨眼,狡黠道,“保密。”

“哟,还保密行吧行吧,保密就保密我不刺探你的小秘密。”

这时,搁在一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孟远顺手拿起来递给余年,“你姐。”

余年接过,刚通电话,就敏锐地察觉郁青语气不对,“姐,谁惹你生气了”

“没人惹我生气”

余年无奈,“姐,你话里火气都快把方圆五百里全烧着了,还没人惹你”

隔了好几秒,郁青才硬邦邦地甩了一句,“我爸又找了个小情。”

余年一怔,“然后呢”

“那个女的比我还小,二十三四,心机野心全写在脸上了这都没什么,谁没心机谁没野心,但自己给小报狗仔递新闻还不算,特么一碰面,竟然就对我摆长辈谱儿了哭着闹着让我爸把她带家里,进门就指着我妈照片说,哎呀挂那里挡风水艹,真当老娘好欺负”

余年是知道盛家的情况的,郁青的妈妈去世后,盛叔叔没有第二个子女,但身边的情人换得极为频繁,花边小报上时不时就会有绯闻登出来。

他握着手机,想了想问,“盛叔叔什么反应”

“脸黑了呗,他天天做些糟心事,还盼着我妈去他梦里八成是心虚了,转眼就把人赶了出去。不过我没忍住,跟他吵了一架。”吐槽一通之后,郁青憋着的一口气算是顺了,“跟你说完,神清气爽”

“开心了就好,而且盛叔叔说不准明天还会找你道歉,再打一大笔零用钱在你卡里。”

郁青语气嫌弃,但话里松了两分,“这套路用了几百次了,也不知道换一换”她又道,“好了,挂电话了啊,你也注意休息。对了,你帮我做的那张新专,制作差不多快完工了,改天给你听听看。你自己的新专辑呢,怎么样了”

“还在写歌,想多写几首挑一挑。”

“写了还挑一挑”郁青故意倒吸了一口凉气,夸张道,“嘶,你是准备让这张专辑厉害上天啊”

余年只是笑,“嗯,想留下很好很好的歌。”

郁青没多想,“行吧,我忙去了,挂了啊。”

见余年和郁青聊完,孟远停下在行程表上勾勾画画的手,“我看了看,一号下午有个小采访,明天日程满没空,要不干脆挪到现在就是得熬熬夜加加班了。”

余年点头,“我没问题。”

孟远效率极高,打了两个电话就敲定了采访的时间地点。半小时后,几人到了定好的咖啡厅包厢里,记者和摄像也已经到了。

余年皮肤底子好,匆匆赶到的化妆师简单给上了妆,出镜就没什么问题。确定外表细节都弄好后,余年坐到了沙发中间,又歉意道,“抱歉,劳累了,让各位都跟着我加班。”

闻言,女记者暗暗诧异她原本以为咖位高人气火的,就算不耍大牌,脾气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更别说道歉了。

早些时候听圈里好几个同行前辈说起,余年的脾气性格和待人接物都非常好,她还以为是溢美之词,真让她面对面跟余年坐着了,才发现,那些传言真没有半点夸张

她连忙笑道,“听了年年这句话,让我通宵我都乐意”

余年也笑“不是说女孩子每熬一次夜,都很难弥补回去吗,我还是配合你们,早一点做完采访吧”

寒暄两句,众人进入正题。余年手持着挂有o的话筒,认真听对方的问题。

女记者问道,“在新单曲梦呓发布前,不少人都认为您会出现江郎才尽的情况,您在知道这个说法后,心情怎么样呢”

细碎的额发遮住了眉尾,余年自然地歪歪头,思考几秒,答道,“我是一个比较注重自我的人,也可以说是有一点小倔强。只要我的内心足够坚定,就很难会被旁人的言语影响。所以那些话对我来说,大概是激励吧,让我知道,很多人在关注我的新作,期待我的表现。”

回答完,余年还朝着镜头露齿笑道,“各位观众朋友,余年的第一张正式专辑已经在筹备中了,嗯,打个小广告。”

在场几人都笑起来。

女记者又问,“关于您在金曲奖颁奖典礼上,说了谢谢你来到我身边这句话,以及最后有亲吻戒指的动作,请问可否透露一下,是不是感情状态有什么波动呢”

余年转了转手指上套着的戒指,好一会儿没说话。正当女记者准备开口表示,他们会切掉这一段时,余年抬眼,眼里像是有三月春晖,“是的,我有了喜欢的人。”

女记者愣住,发现就站在一旁的余年的经纪人没有过来阻止,这才揣着心跳,咽了咽唾沫,“恭喜”她知道自己问出了大料,这一趟完完全全的超值了,没敢继续问下去,换了一个问题。

等结束了采访,虽然舍不得,但女记者还是特意问了一句,“请问这一段需要进行后期剪辑吗”

孟远没说话,余年回答道,“不用的。”

等记者和摄影都走了,孟远扶额,“唉,该来的果然会来”

和孟远有同样感慨的,还有余年的粉丝。这一段采访在经过后期剪辑后,在八月一号播了出来,没过多久,该来的总会来这个tag就在极短的时间内,空降热搜第一。

“该来的总会来心情复杂,崽崽长大了,有喜欢的人了,我不能做恶婆婆的对不对我正在努力接受现实不过放心叭,麻麻永远爱你qaq”

“该来的总会来新专辑我看到了什么新专辑年年冲鸭,只要有新专辑,你就是原地领证我也支持你”

“该来的总会来看见这个话题我就觉得不妙毕竟从年年吻戒指开始,我就知道肯定会有这一天的该来的总会来,而且从来不会迟到虽然难过,但还是支持不过,小声哔哔,年年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与此同时,余年已经到了家门口。他打开门,换鞋时,注意到门口摆着谢游的鞋子,眼里自然地漫开笑意。

关上门,余年稍稍提高声音,说道,“我回来了。”

很快,里面就传来回应,“年年,我在厨房。”

余年笑意加深这种家里有人回应自己的感觉,真的让人贪恋。

他脚步轻快地趿着拖鞋进到厨房里,就看见谢游身高腿长,比例极好,正背对门的方向站着。穿一件剪裁合体的白衬衣,腰上系着他新买的淡蓝色格子围裙,袖子挽在手肘的位置,露出的手臂线条仿佛最完美的雕塑。

心里像是有花“啪”的一声开了,余年几步走过去,从后面圈住了谢游的腰,又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就成功阻挡了谢游盖上锅盖的动作

他眼睛越过谢游的肩膀往下看,就见锅里黑乎乎的一团,还有明显的糊味儿。忍着笑,余年趁机亲了一下谢游的耳朵,坏心思地问道,“这是什么”

谢游头发没有抹发胶,松散自然,他低头看了眼锅里的东西,像不忍直视一样,又飞快移开视线。

手里拿着锅铲,谢游犹豫了又犹豫,还是回答,“牛排。”

他不好意思回头看余年,又补充,“好像、有一点糊。”

明明已经像焦炭一样了,可不是有一点,但余年还是配合着重重点头,“对”

说完又道,“我来做”

谁知谢游竟然态度坚定地拒绝了,“我来,我要做牛排给年年吃。”

余年心情很好,“那我教你”

两人折腾了快一个小时,终于将成功煎好的两块牛排摆在了桌面上。余年还找出两个杯子,盛谢游带来的红酒。

等饭后一起收拾完碗筷,谢游拉了余年细白的手腕,“年年。”

余年放好玻璃杯,回过头,“嗯”

谢游似乎有些紧张,“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在一起九十九天的礼物。”

被谢游牵着到了书房,余年边走边好奇,“是什么啊,这么神神秘”

到了唇边的话音霎时消散,余年不由自主地停在原地,盯着书案上摆放的东西,好久没发出声音来。

喉口发涩,余年握了握谢游的手,“你、你怎么”后半句话忽然就不知道应该怎样用言语来表达。

书案上规整摆放着的,是余年为了买醉马游春图,卖出去的两方砚台和五套古书。

余年迟疑地走过去,站在书案边上,像是怕戳破了这个美好梦境一样,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蓝紫泛青的端砚。

他发现,原来自己的呼吸都在微微发抖。

偏头看向陪他站在一旁的谢游,余年努力弯了弯眼尾,“我原本是计划,等我把东西都找到了,就马上把它们都买回来。”

谢游轻轻握住余年的手。

指尖一寸一寸地抚过砚台上的纹路,余年声音很轻,“这两方砚台很旧了,外公说,我妈妈跟我一样,小时候还没拿筷子,就先拿了毛笔。妈妈小时候习字,就是用的这方砚台。后来我习字,也用它来研墨。

外公有时会说起妈妈,说妈妈小时候既不喜欢簪花小楷,也不喜欢瘦金体,反而喜欢古朴有力的泰山刻石,以及瘦劲如铁的汉隶。

当时外婆还担心,说怎么办才好。外公却坐在书房的圈椅上哈哈大笑,说,我青山余氏的女儿,喜欢秦书汉隶又有何妨”

“那时,我握着笔,会恍惚觉得,我跟妈妈离得好近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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