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 季晚受到惊吓的挣扎,然而他的双手被捆得死紧,封進根本不给他留出任何挣脱的余地。

封進改咬为亲,几乎是将季晚的后颈亲了个遍后, 这才站起身弯下腰, 双手一伸, 将倒在地上的季晚抱起, 抱进了卧室内。

季晚被放上柔软的大床, 他的挣扎在封進面前全然没有作用, 他尝试着拿脚去踹封進, 可封進任凭他踢踹, 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你疯了吗?封進!”季晚骂道。

“很抱歉,今天就让你见到了这一面。”封進笑着摸了摸季晚的脸,“本来,我是想要一直瞒下去, 可事情变成这样,我也没有办法。”

季晚睁大了眼睛,而封進的脸慢慢靠近, 最后,一个轻柔的吻落到他的面颊,

“别怕,我不会让你受伤, 你住在这里, 跟我一起好好生活。”封進声音温柔。

这一切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以至于让季晚一时间完全无法接受。

封進的吻并不满足于只停留在季晚的脸颊,他抬起头,又对着季晚的嘴角吻去。

季晚扭过头让这个吻落空, 又被封進捏住下颚,强行将脸固定。

“你躲不了的。”封進轻声说着,再次吻下,这次终于得愿以偿。

片刻后唇分,封進用拇指揉了揉季晚湿润的嘴唇,让那唇更显得红润。

“想跟我分手,跑得远远的?”封進脸上的表情称得上柔和,只是说出来的话,令人毛骨悚然,“太迟了,季晚,没有机会了。”

“别这样,我们还可以当朋友。”季晚尝试着跟这个醉酒又易感期的封進解释,“你也不是真的喜欢我,当回朋友,不好么?我们做了两年朋友,那样也不错不是吗?”

季晚说完这句话,看到封進明显的怔愣片刻,随机封進像是听到了什么异常好笑的笑话一般,笑了起来。

好不容易,封進停了下来。

“两年的朋友?”封進问。

季晚点头,就看见封進嗤笑一声。

“我把你当成朋友的时间……好像还不到一学期。”

封進这句话说出来,季晚感觉自己的心整个一沉。

什么叫还不到一个学期,难道连那两年的友情都是假的?

封進将季晚的腿挂在自己腰上,再亲昵的亲亲季晚脸颊。

“还记得那次,你送我去看校医,错过生理知识课,所以后面在宿舍,和我们一起看小片子补习知识的事吗?”

季晚回忆了一会儿,点点头。

那时候他们才高二,第一学期都没结束。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在想,你躺在我身下是什么模样。”封進眼带笑意,又亲亲季晚,“就是现在这样。”

季晚:“……?”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将季晚撞得晕头转向,他睁大眼睛看着封進好几秒,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封進的亲吻中还带着浓浓的酒气,他看起来很清醒,但季晚丝毫不怀疑封進现在已经醉了,所以什么话都往外说。

“如果不是我的步步为赢,机关算尽,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在你试着诱惑我之前,我已经对你这么做了一年多,可惜,你完全没有发现。”

季晚飞快思考的时间线。

他搬到封進家里,和封進妈妈第一次见面,是在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如果封進说的是真的,那么封進和他妈妈说的那段话,很有可能就只是缓兵之计,不让他妈妈发现异常。

“……你之前怎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我?”季晚喃喃道。

“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封進亲昵的点了点季晚的鼻尖,“你忘了,是你自己说,如果有人伪装自己,成为你的朋友以后再说要跟你谈恋爱,那你第一个跑路,一点可能性都不会给。”

季晚:“……”

季晚低声的骂了一句。

真相居然是这样!

所以,封進将这件事的真相深埋在心里,完全不透露给他。

明明这也算是一种欺骗,季晚却只感觉哭笑不得,心里全然没有那种恼怒憋屈的情绪。

封進再次吻上来,这次季晚没有抗拒,张开嘴,接纳了这个带着酒气的吻。

易感期的封進明显不会满足于只是亲吻,在亲够了之后,他开始一路向下。

就算喝醉了的封進也没有莽撞,而是一边毛毛躁躁的亲吻和抚//摸,一边克制着,给季晚做准备工作。

季晚挣扎了一下,被封進警惕的摁住。

“我没有想跑。”季晚柔声说。

封進明显的不信,眼神中的怀疑都要溢出来。

“你绑得我太疼了。”季晚皱着眉,眼里有些委屈。

封進停顿一下,让季晚侧过身,将季晚手腕上的绳索绑松了些。

“那还是疼。”季晚扭了扭手腕,“给我松绑好不好?”

“松开你,你不就跑了?”封進皱着眉。

“我不会跑的,你连这点摁住我的自信都没有吗?”季晚问。

封進没说话,似乎在思考。

“而且……你绑着我,我就不能抱住你的脖子。”季晚低下头,抬起眼看向封進,他知道,这是封進最喜欢的角度之一,“我想抱着你,好不好?”

谁能拒绝心上人这样的请求?

封進不能。

封進脑袋一热,直接给季晚松了绑。

季晚也的确没有逃离,他伸手抱住封進的脖子,

“记得轻一点。”季晚手搭在封進脖子上,指尖轻轻划过封進的腺体,“你的易感期好几天,如果一开始就……后面我会受不了,知道吗?”

封進呼吸顿时一乱,低头咬住季晚喉结。

——————

封進的易感期实在难以招架,但好在季晚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还算是勉强撑得住。

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醉酒的封進,比起之前的易感期还要疯。

季晚在这种情况下也很难保持头脑清醒,只能通过每一次的亲吻里的酒气,来大概判断封進是醉着的,还是清醒的。

一开始,封進还会表情清醒的什么话都跟季晚说,等到后来愈发沉默,只是埋头苦干。

易感期持续三天,但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无休止的进行战斗,夜深,在一场战争结束之后,一般还是会进行睡眠。

以往季晚都会被封進抱着一起睡,现在看起来虽然表面上还和以往一样,可季晚在真正入睡之前,迷迷糊糊之中,总会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封進恐怕是根本没有睡,一直都在盯守着他。

季晚知道这种情况下跟封進说他不会跑也没用,易感期的人本来就容易偏激,封進根本不会信,更不可能安心睡觉,于是也没有戳破封進。

等到几天时间过去,易感期的亢奋结束,大量的体力运动加上缺少睡眠休息,封進到底还是累了。

等到听见封進熟睡时平稳的呼吸,季晚尽量轻手轻脚的,掰开了封進抱着他的手。

哪怕是在熟睡当中,封進也下意识的皱起眉,手动了动。

季晚及时地把枕头塞进封進的怀里,封進这才重新安静下来。

季晚穿好正常的衣服,打开房门走出去。

他其实还相当的腰酸背痛,只是有些事情,他想尽快去验证,以及解决。

季晚回到医院,见到了封進的妈妈。

封進妈妈看起来有些紧张:“小晚啊,怎么这几天都没见到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阿姨,”季晚笑笑,拉了一张椅子坐到床边,“封進易感期到了,所以这几天没有办法过来陪您。”

“……这样呀。”封進妈妈的神色可谓是相当复杂,“他……你们说清楚了吗?”

“说清楚了,”季晚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您,是关于封進易感期的,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告诉我?”

封進妈妈当然是立刻答应下来,季晚缓缓的吸了一口气,放在膝盖上的手握起拳,开口道:“我想问您……封進以前的易感期是怎么样的?他会……亲吻拥抱他可能见到的任何一个人吗?”

封進妈妈向来优雅的而又从容不迫的面容上,出现了可以称得上惊诧和震惊的神情:“这怎么可能?封進曾经从来不做这种事情,他的自制力好的很,易感期从来不用担心。”

封進妈妈说完,还是对季晚的这个错误认知感到很惊讶:“是谁告诉你封進会这样的,封進自己吗?”

季晚:“……”

季晚握紧的拳又松开,他抬起手,揉了揉额角。

也就是说,至少在那个时候,孔立言就已经知道了封進喜欢他,并且在给封進打掩护。

封進自制力很好,那他第一次碰上封進易感期时,为什么封進会那么的不可控制?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答案,回答似乎就在眼前。

……封進看到了他跟那个omega的亲近,闻到了那个omega留在他身上的气息,所以才会理智崩坏,变得不可控。

季晚缓缓吐出一口气,站起身,向封進妈妈告别。

事实真相看来已经水落石出了。

季晚并没有着急着马上回去,他在外面晃悠了一圈,找到一家花店,进去买了一束玫瑰,然后这才开车回家。

————

封進醒过来时,身边空无一人,他怀里抱着的,只不过是一个枕头。

季晚跑了。

只要抓住一个机会,季晚就立刻远远的离他而去。

睡眠不足的头痛感让封進整个人想要爆//炸,然而他已经没有了半点继续再睡的心情,他立刻起身,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就要穿上前去寻找季晚。

然而刚把衣服套在身上,还没来得及扣衣扣,封進便从卧室窗户,看到了楼下的季晚。

封進嘴角的笑容还来不及扬起,又瞬间阴沉。

季晚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大捧不知道谁送的玫瑰。

季晚收下了别人的玫瑰。

所以这就是这段时间以来,季晚异常的原因吗?

封進扣衣扣的手都是抖的,半天没扣上一个衣扣,也不知是怒还是怕。

可季晚有什么错?如果有错,也只是送季晚玫瑰的那个人有错。

封進尽量快速而体面的打理好自己,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季晚的回归。

————

季晚依然是想要轻手轻脚的进门,给封進一个惊喜。然而刚把头从门口探进来,他就看见了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的封進。

“你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季晚惊讶,“这都还没睡够三个小时吧,你这样不行的,对身体不好。”

封進勉强地调整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太过凶恶,然后一指季晚的玫瑰:“你的玫瑰,哪里来的?”

“好看吗?”季晚笑着问。

封進冷笑一声:“当然不好看,丑死了,买这个的人一看就是没有任何品位,现在谁送人花还送红玫瑰?说出去会被人笑,而且也能看出那个送礼的人丝毫不上心。”

季晚:“……”

封進站起身,走近轻轻搂住季晚,同时一手拿过那束花:“扔了吧,放在家里碍地方,也不好看,对不对?”

季晚没说话,封進抬手一扬,正要把那束玫瑰扔进垃圾桶,就看见一张小卡片从花束里飘落。

那家伙还敢给季晚写纸条?

封進怒火中烧,正要一脚把那张卡片踢开,就看见了上面的字迹。

那是季晚的字迹。

【给封進:

明年,要跟我一起结婚吗?】

封進一愣,瞬间睁大了眼睛看向季晚。

季晚看起来神色恹恹:“我没想到你不喜欢玫瑰……我把它扔了,重新买一束。”

这不是别人送给季晚的,这是季晚买给他的。

巨大的喜意充满胸腔,犹如气球在心中膨胀,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带上云端。

再看那红玫瑰,简直是世界上最清新脱俗的花。

封進抱住季晚,在这个美好得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的时刻里,低头吻住季晚的唇。

季晚主动搂住了他的脖子,一如往常一样。

亲完,季晚松开封進,再次询问:“我的玫瑰很丑吗?”

封進:“……”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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