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

满地烟霞树色高,唐朝佛子苦劳劳。

饥餐一钵千家饭,寒着千针一衲袍。

意马胸头休放荡,心猿乖劣莫叫嚎。

情和性定诸缘合,月满金华是伐毛。

却说唐僧一行三人,辞别高老庄及众亲友,投西而去。

三人往西而行,走了有一个月的平稳路。走过了乌斯藏界,到了一座高山前。

山脚下,三人一马停在那里休息。

“悟空,我饿了,也渴了,去搞些果子来吃。”唐僧吩咐道。

“猪头,和尚饿了,去采些果子来。”悟空吩咐道。

“小白龙,我累了,你去吧!”猪冲着马吩咐道。

“呼噜噜!”白马气愤地喷出口气。

“罪过罪过!悟空,你怎么能这样对悟能说话。”停了一下,唐僧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对着天蓬道:“悟能,叫了你一个月的法名,总是觉得拗口,你就没有其他的名字吗?”

“有啊!”天蓬道,“在高老庄我化名猪蓬,其实我有个官名叫做猪刚鬣,而我前世唤做天蓬元帅,该怎么叫,你自己看着办吧!”

唐僧琢磨了半天,道:“不好,不好!不如我再与你起个别名如何?”

“随便。”

“嗯……你既是不吃五荤三厌,就叫八戒吧!”

“八戒?不能再好听点吗?”

“我就觉得这个不错,怎么样?”

“悉听尊便吧!”天蓬懒得与他计较。

“八戒真好,我就喜欢像你这样干脆的人在我身边做事。”

“少说废话!一个月了,工资呢?”

“八戒,难道我们的感情就只建立在金钱之上吗?”唐僧深深地叹了口气,唱道: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在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

“臭猴子!闭上他的嘴!”天蓬不耐烦地嚷道。

悟空“铿”地将金箍棒往地上一拄,倚着棒子,歪着头盯着唐僧。

“哎呀!天色不早了,我们搭个帐篷,就地过一夜再走吧!”唐僧马上切入主题。

从此后,天蓬被大家叫做猪八戒。

翌日清晨,三人一马开始上山了,但见:山南有表松碧桧,山北有绿柳红桃。闹聒聒,山禽对语;舞翩翩,仙鹤齐飞。香馥馥,诸花千样色;表冉冉,杂草万般奇。涧下有滔滔绿水,崖前有朵朵祥云。真个是景致非常幽雅处,寂然不见往来人。

三人走到晌午,已到了山顶上。

唐僧举目远眺,感慨道:“高山啊!……你真他妈的高啊!”

“这不是高山。”八戒躺在白马上,道,“它叫浮屠山。”

“猪头,醒啦!快把马让给和尚。”

“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为什么我会睡在马上?”

“你一个晚上在赏月,直到早晨才睡着,我怎么叫你怎么不醒。还是和尚好,把马让给你睡,他一个人挑着担子跟在后头。”

“嗯?你怎么不挑担子?”

“我是齐天大圣,不是挑担子的。”

“你只曾经是而已。好汉不提当年勇。”八戒忽地从马上跳了下来。

“别争了。悟空,我饿了。”唐僧道。

“死和尚,你除了喊饿,还会点儿什么没有?”

“咦?你的虎皮裙不就是我缝补的吗?”

“别吵啦!”八戒嚷道,“老子饿了!去弄点吃的来!”

“老孙不是服务生!要去自己去!”

“唉!还是当马好啊!”唐僧深有感触地望着正低头吃着青草的白龙马。

猴子和猪也不约而同地望向小白龙。

“现在我才觉得这马可真是膘厚啊!”猴子托着腮思考着。

“是烧烤味好呢?还是切成片吃火锅呢?”八戒的脑海里浮现出一桌香气四溢、可口诱人的马肉火锅的景象。

三个老流氓盯着一匹在吃草的马,垂涎三尺。

马自顾自地吃得自在,只用不屑的眼神瞄了眼三人:看什么看?不爽啊!

猴子和猪再也忍不住了:一个挥着棒子,一个举着钉钯,“哇嚎嚎”地冲向白马。

“铿!铿!”两下结实的撞击声中,猴子和猪双双倒地。后面的和尚执着锡杖,“阿弥陀佛!”

“好!好!好!”众人身后传来一个人的拍手叫好声。

众人向后望去,只见那人:蓬头垢脸,牙齿发黑。身着一件破烂龌龊的暗黑色七星道衣,脚蹬一双全开口式的乌靴,嘻嘻哈哈,疯疯癫癫地朝众人走来。

猴子搔了搔头,道:“哪儿来的乞丐?”

“啪”!猴子脑袋上又挨了一巴掌。

“没家教的猴子!这是住在后山上的乌巢禅师,能知过去未来之事!”

“圣僧!见礼了!”

“哦,原来是参禅的道师。”唐僧还礼道。

“禅师,有吃的么?”八戒上来就问。

“只有素果几盘。”乌巢一挥手,面前便出现了一桌丰盛可口的果品。

唐僧三人感激不尽,一句“阿弥陀佛”之后,未等乌巢还礼,已架在桌上狂啃起来。

一时间,口水、果仁、果皮、果渣漫天乱舞,欲望的爆发有如一场山洪飞汇,更胜“六·二二”黄河泛滥!

“嗝”!八戒打了个饱嗝。桌面上已是一片狼藉,可能这个词还不足以表达出桌面龌龊的程度。

“多……嗝!多谢款待。”唐僧行礼道,却不知他的嘴边还留有一大片的野果渣。

“呵,呵呵……不,不用客气。”乌巢汗颜道。

“禅师,贫僧想向你讨教一件事。”

“是想问西去之路?”乌巢反问道。

“哎呀!”唐僧吃惊道,“禅师果然是高人,你怎么知道?”

“哈哈……”乌巢仰天大笑,道,“我仰首是天,俯瞰是地!左青龙,右白虎!上通天文,下达地理!能知生前身后事,能度阴阳无妄灾!哈哈……”

唐僧三人静静地看着长笑中的乌巢。

“和尚,我们走吧!”悟空悄声问唐僧。

“为什么?”

“这是个疯子,你还没看出来吗?”

“不是啊!他说得很深奥,我还没听懂!”

“让我来吧!”八戒亮出九齿钉钯,响亮地咳了一声。

“咳……”乌巢静了下来,清了清嗓子,道,“其实你问我的问题,我早已算出来了。”

悟空见此情形,心中暗忖:敢情这乌老头和这和尚是一个德性。

“禅师,你刚才说了许多,却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呵呵,这路可远着哩,只是路多虎豹,难行!”

“那到底还有多远?”

“路途虽远,但终究会有到的一天。只是……”乌巢朝四处看了看,神秘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随我到乌巢来,我有一些你们不知道的事情要告诉点儿给你们。”

“为什么只告诉一点儿?”八戒问。

“唉!”乌巢叹了口气道,“告诉的太多,只怕连自己都连累了。”

“咦?什么意思?”唐僧听得莫名其妙,“什么什么连累了?是我吗?”

八戒和悟空却都不说话了。

乌巢领着他们往后山而去。

所谓的乌巢,只是搭在一棵大香桧树上的草窝。

四个人坐在乌巢里,每人面前摆着一盏茶。

“禅师,你要告诉我什么?”

“唐玄奘,你可知自己前世是谁?”

“不知道。你要告诉我吗?我前世是谁?”唐僧好奇地问。

“是啊!你却都忘记了。”乌巢长叹一声。

“来,先喝口茶。”乌巢举起了盏。

唐僧三人同时举起杯,同时吹了吹气,同时仰脖将茶饮下。

就在这时,乌巢突然指着唐僧身后的窗外,喊道:“哎呀!母猪会上树!”

“噗”!猪和猴子一下子把茶喷了出来。

只有唐僧不紧不慢地咽了咽茶,回头看着窗外。“什么都没有嘛!只是……有点……”

唐僧倒在了桌旁。

“禅师,你干嘛?”八戒不解地问。

“没事,只是蒙汗药。”乌巢道,“有些事情不能让他知道,会勾起他伤心的回忆。”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悟空问,“他前世是谁?”

“大圣这么聪明,不如猜一下?”

“难道和我一样,是妖?”

“怎么看怎么不像前世是妖的。”八戒道,“可能又是从天庭贬下来的。”

“呵呵……”乌巢苦笑道,“贬下来的是没错,但不是从头顶上的这片天来的。”

“还有一片天吗?”悟空问。

“西天佛天。”

猪和猴子惊呆了。

“哦!我明白了!你说的是他……”猴子叫了起来。

“不要说!我来……”猪也喊了起来。

“是他!死猪!一定是!”

“我知道,臭猴子!他就是如来的二弟子——”

“金蝉子!”

猪和猴子吃惊地望着乌巢。

乌巢呷了口茶,道:“不错。看来关于他的事,你们多少都有耳闻。”

“什么嘛!”悟空道,“你以为我们是刚出道的!他们的事早就是仙、佛两界众人尽知的了。”

“但是,”乌巢说,“知道的程度却有所不同。”

“哦?”

“大圣你只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大概,却不明白这经过结果。”

“那这经过结果有谁知道?”

“我也只知道结果,经过却只有去问三个人。”

“一个肯定是如来了。”悟空道,“另两个是谁?”

“另外两个嘛……”乌巢道,“一个是月老,因为他无法控制手上的红线,而红线却自己选择了主人,于是他倍加地关切此事,来龙去脉他最清楚。”

“那最后一个呢?”

“就是……”乌巢惊人地说出两个字:“天蓬!”

“猪?”悟空吃惊地望向八戒——八戒镇定自若地喝了口茶。

“因为我是掌管夜幕中最最迷人、最最浪漫的圣地——天河的将军,所以在我巡河的时候,心里总会泛起一阵温馨的感觉。不仅仅是因为良辰美景,而是我知道,在它周围的夜幕中,隐藏着许多的神奇的爱情故事,而它们不但不为人知,而且见不得天日!”

“天蓬……”悟空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八戒,“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得太多了,不知道你是要问哪一件?”

“当然是金蝉子和九天玄女的事了!”悟空不耐烦地叫了起来。

停了很久,八戒头也不抬道:“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人吃惊地盯着他。

“天蓬,”乌巢开口了,“你到底在怕什么?”

“你也在怕,不是吗?”八戒抬头望着乌巢,道,“根本就没有人要你来到这里,更没有人要你对我们说这一大堆的事情。”

“哼哼……”乌巢暗笑道,“天蓬元帅,你就没察觉到这个西游有点不对劲吗?”

“怎么?”

“金蝉子东窗事发之后,被如来贬于人世投胎为僧,为何今天又要他往西天取经呢?”

“我想,”八戒道,“应该是让金蝉子重修正果,抵消前罪。”

“呵哈哈……”乌巢仰天大笑。

悟空和八戒莫名地看着他。

“有这么简单吗?”乌巢冷冷地说道,“天蓬,你太天真了。”

“如果不是这样?那还能怎样?”

“你以为区区的九九八十一难就能逃脱这触犯天界禁规之罪责吗?”

“那他们到底想怎样?”悟空怒气冲冠地喊道。

“这条西游的路,是条不归路。”乌巢禅师一字一顿地说着。

悟空和八戒惊呆了,呆坐在那里,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到后面,你们还会收一个师弟,也是你们的难兄难弟,这样才能凑齐五行之数。”

“五行之数?什么意思?”悟空问。

“大圣属金,元帅称木,白龙御水,流沙有土。这唐僧自南赡部洲大唐国而来,故属火性。”

“凑齐了会怎样?”八戒问。

“如残玉合壁,引来杀身之祸!”

“这话怎么讲?”二人同时问道。

“在天界、冥界、佛界之中,众人都传说有四个罪人护送再世金蝉前往西天取经,功成之后,前罪勾销,仍可位列仙班。所以说,只有凑齐四人一马时,西游才算真正开始。但在妖、魔两界中,却传说着另一件事情……”

乌巢端起盏,喝了一口,又接着说道:“当众妖王和魔王听说当今天下第一妖王齐天大圣孙悟空要去西天如来处取经时,就传出消息说,如来要将妖王斩尽杀绝,去西天是一个天设的陷阱。于是众妖魔主要由妖王和魔王领着,欲在西天路上截下你们。”

“现在的妖王和魔王是谁?”悟空问。

“通天大圣猕猴王为妖王之首,混天大圣鹏魔王为魔王之首。”

“好!那猕猴的手段与老孙不相上下,妖族有救了。”悟空眼里放出异样的光芒。

“那如来方面如何?”八戒却问。

“我不知道。”乌巢说,“他太安静了,以至于让我心悸。”

“他会采取极端的行动吗?”

“如果我估计没错……会的。”

“你就是以你的估计为根据,而来通知我们的?”

“不错。如果我是如来,我就会担心那些妖魔下不了手,而这个时候,我就会派一些可以相信的人去做这件事情。”

“如来要我们消失?要我们死在西游路上?”八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是的。这正是我今天要告知你们的。”

“而众妖却要让我们回心转意,不去西游。”悟空道。

“在这种情况下,”乌巢分析道,“它们可能会以唐和尚为诱饵,逼你们散伙,所以你们一定要保护和尚。如果和尚死了,如来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你们死不死就无所谓了。”

“在这种情况下,”八戒却问,“如来有可能同妖魔合作么?”

“不清楚。”

“那如来为什么非要杀死和尚呢?”悟空问。

“立个典范。”乌巢道,“以后的天界就不再有情了。”

“哎哟……”唐僧醒了,“头真痛……咦?我怎么倒在这里?”

“真健忘。”八戒撒了个谎,“是你自己说要午休的嘛!”

“哦,是这样啊!”

“圣僧,”乌巢捧上一本书,奉与唐僧,道,“我有《多心经》一卷,凡五十四句,共计二百七十字。若遇魔瘴处,但念此经,自无伤害。”

“哦,多谢禅师。”

唐僧上了马,往西而去。

乌巢同时拍了拍八戒和悟空的肩头,道:“记住了,好好保护着和尚。”

三人一马往西去了,乌巢正欲离开浮屠山,突然感到头顶上洒下万道金光。

他抬头一看,只见千层祥雾护着万朵金莲,从天而降。

“乌巢,”一个声音从雾层里传来,“你不去办置佛祖的果品,却来此何干?”

“呵呵,”乌巢苦笑一声,道,“能破我在浮屠山外设下的‘明王金晶罩’的人,除了佛祖,也就只有二位尊者了。”

“乌巢,你都干了些什么?”另一个声音传来。

“不该干的我都干了,你们带我去西天就是了,何必废话!”

西游路上,猪问猴子。

“有一个问题,我还没向乌巢问清楚。”

“你这烂猪头,怎么一天到晚有那么多问题要问?”

“我们为什么要去西游?”

“保护和尚嘛!”

“你认为这是如来的本意吗?”

猴子一愣,“如来不会叫我们保护和尚的。那么……”

“……是她?”二人同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但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猴子问。

“我们一直往西走下去,就会知道的。”猪回答道。

第一节

“咚!”八戒一个跟头栽进了八百里流沙河,脑子里回想着刚才猴子的话。

“虽然我当年总督天河,但是……”八戒道:“只怕这水里的妖怪携老带幼,七窝八代的都来,我怎么打得过他们?”

“这简单。”猴子说,“你许败不许胜,把他引出来便是了,我在岸上助你。”

“哼!”八戒在水里生着闷气,“说得倒轻省,到时候这功劳都给你了。”

正生着气,突然有股杀气,分开水路而来。

“那和尚!哪里走!着打!”一杖袭至面前。

八戒一钯架住,道:“你是什么妖精,敢在这里挡路?”

“呸!”那怪叫嚷道,“我不是妖精!”

“哗!”二人打出了水面。

“哦,原来有帮手。”那怪察觉到身后有人。

“猴子,他说他不是妖怪。”八戒站在一块大石上道。

“哦?那你说你是谁?”猴子倚着棒子看着那怪道。

“咦?好熟的声音。”那怪转一转头,瞟见了孙悟空。

“孙悟空!”那怪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锐利。

“唉!”悟空理了理乱发,悠哉悠哉道,“走到哪里都有fans,真是受不了。”

“呸!”那怪嗔怒道,“孙悟空!你这天杀的妖猴!我欲将你碎尸万段,正好找上门来!送死吧!”

悟空慌忙抬棒架住怪物的禅杖。

“喂!兄台认错人了吧!”

“你不是叫孙悟空?!你我虽只有一面之缘,但你化成灰我也认得!”言讫,挥杖又打。

“猴子,你欠人家钱了吧?”八戒坐在大石上,无事地擦着钉钯。

“烂猪头,我没有!你还不来帮我?”那怪打得很凶,悟空一时招架不过来了。

“欠人家钱就快点还给人家,和尚你说是不是?”

“就是啊,悟空。”唐僧正躺在乱石滩上做日光浴,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要是欠人家钱财就赶紧还给人家,我们出家人是两袖清风,淡薄名利。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又何必看不开呢?何必为了它就要打打杀杀、动刀动枪呢?我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斯文人嘛!有什么事大可以坐下来谈谈哲学,大家讲道理嘛!”

“闭嘴!臭和尚!”

悟空这一嚷,冷不防被那妖怪结实地踢了一脚。

“哟!猴子被踢了,五百年来第一次被人踢!”八戒笑道,“妖怪,快走远点,不然连骨头都没的剩了。”

“好!有本事就来吧!”那怪很是自信地执杖在手。

“唬!”一声怒吼,孙悟空直立在那怪二十米远的地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犀利的杀气。

“你……惹怒我了!”一个魔鬼的声音传播在乱石滩上。

那怪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有点心悸了。

“鲢夜叉!”那怪叫道。

流沙河里泛起一阵不大的旋涡,“哗”!从里面跳出一个手执钢叉的夜叉,直逼悟空而来。

“呀!看叉!”夜叉大叫一声。那怪同时也攻向孙悟空。

“咦?还是母夜叉。”八戒分明地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

悟空头也不抬,一挥棒,“哎呀!”夜叉便倒在了一边。

“唉!”八戒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真不经打。”

悟空和那怪战在一处,只十个回合,那怪被打飞了出去,结实地撞在地上,吐了一摊鲜血。

“我叫你躲远点的嘛!”

“哼哼……”那怪却冷笑道,“这才是五百年前的齐天大圣,我没有看错!”

“你……”悟空沉声问道,“到底是谁?”

“你可记得五百年前,你大闹天宫时……打到灵宵殿外……可曾遇到何人?”

“我记得是……”悟空回忆着,“佑圣真君的佐使王灵官,执金鞭挡道。”

“然后呢?”

“哦?”悟空想起来了,“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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