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 声
我常常收到从全国各地飞来的信件,要了解书中故事的真伪。在此我将详细答复大家。
故事中涉及的情节基本是真实的,而且许多事件曾经是我或者我的朋友亲眼所见。书中所写的人物也大部分是我或者我的亲友见过的原型,而且文中的许多语句也曾经是当事人的原话,经人转述或是作者亲耳所闻。
现实生活中的艾莉查,无论容貌还是性情都被如实地写入书中。依据她的见闻,作者塑造了汤姆叔叔坚贞隐忍、忠实诚信的性格。有一些颇含悲剧性和传奇色彩的故事情节也都有事实可循。许多人都知道有位母亲踩着浮冰渡过俄亥俄河的真实事件。第十九章中“老普吕”的事件细节,是作者一位兄弟亲眼所见的。当时他在新奥尔良做收账工作,是一家商店的职员。从他的叙述中作者演绎了另一个形象——烈格雷。作者的兄弟曾到烈格雷种植园去收账,他叙述说:“烈格雷让我摸他的硬拳,像锤子,也像铁块,他说是‘打黑奴磨炼出来的铁拳’。我离开他的种植园时简直就像是离开魔鬼的巢穴一样。”
全国各处都有汤姆这样的悲剧,说也说不尽,如今还健在的目击者仍数不胜数。在南方的法庭上,凡是在控诉白人的案件中,黑人的证词根本无效。他们的法规就是如此。因此可以想象,如果一个奴隶主的残酷已经上升到极点、完全不顾及他的暴虐会损失一个奴隶时,而对手却是一个顽强至极、决不肯屈节的奴隶,悲剧也就不可避免了。事实上,除非主人性格良善,奴隶根本就没有生命保障。有时候这类残酷的事件传入众人耳中,众人的评论却往往比事情本身更令人齿冷。他们说:“这种事情有可能会偶而发生,但不能代表全部。”如果新英格兰法律明文规定:假设一个老板可以摧残学徒,偶而把学徒折磨死掉,又无法寻求公正,那么人们是否能以如此平淡的心绪来讨论这一事件呢?是否可以说:“这类事情根本不会发生,不能以一点囊括了全部?”奴隶制之所以得以存在,就是因为它本身固有的这种不公正的现象。
“珍珠”号被拦截以后发生了许多令人不齿的事件。最使它名声败坏的是进行拍卖混血女孩的勾当。作为此案的辩护律师,霍勒斯-曼先生曾叙述过这件事:“一八四八年‘珍珠’号轮船启程远行,船上有七十六个来自哥伦比亚的黑人,他们想逃跑。当时我是这艘船船员的辩护律师。这些逃亡者当中有许多年青漂亮的女孩子,她们的身材和气质都非常好,博得了乘客们的赞叹。其中有个女孩名叫艾莉查白-拉塞尔,不幸猝然降临在她的头上,她被奴隶贩子抓获,将被送到新奥尔良的拍卖市场。看到如此美丽的女孩子身陷厄运,人们都怜惜嗟叹,他们纷纷筹钱想赎回她的自由,筹金总额达一千八百美元,有些人甚至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捐出来。可恨的是阴狠的奴隶贩子并不就此罢手,他毫不动心,仍然将她运到新奥尔良。幸运的是,这姑娘半路上就患了重病,不治而亡。她以死亡使前路中即将遭受的苦海一般的折磨得以免除。还有两个姐妹,姓埃德蒙森,她们也在被贩卖之列。她们在即将被押送新奥尔良拍卖市场之前,姐姐去旅馆寻找主人,哀求他看在上帝的份上放她们走。可那个卑鄙的奴隶贩子花言巧语地说,她们今后会有漂亮衣服穿,有豪华的家具可以使用。如果想要舍弃这些荣华富贵,真是不识抬举。姐姐回答说:‘不错,今生今世也许能够享富贵,但来生来世又有什么样的结局呢?’最终她们还是在拍卖市场上被卖掉了。后来,听说她们又被人以高额赎金救回来了。”从霍勒斯-曼先生的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看到在那个时代里有许多个类似埃米琳和卡西的例子。
同样,圣克莱尔乐善好施的品质在现实人物中也有影迹可循。在此我要叙述一个真实的故事:几年前有位年青的南方贵族带着男仆抵达辛辛那提。这个男佣人虽然对从小侍奉的主人情意深厚,却还是趁机逃走了,被收留在一位教友会会员的家里。这位教徒因为一向收容逃亡的黑奴而闻名遐迩,主人找到了线索,前去拜访他。年青的主人恼怒万分,他向来对这位随身侍仆十分宽容亲厚,万万没料到他竟会逃走。可是对仆人的忠诚,主人也坚信不疑,所以断定是有人从中挑拨,使仆人产生了叛逃的心理。教徒接待了这位贵族,向他讲述了自己的看法。贵族渐渐平息了怒气,因为这是自己以前从未曾想过的观点。他说,如果能够与仆人当面讨论这个问题,只要仆人愿意获得自由,他一定成全。于是主仆二人见面了,贵族问内森是否对宅里的生活感到不满。
内森回答:“不,少爷。你对我总是那么宽厚仁慈。”
“可你是为了什么原因要离开我呢?”
“少爷,也许有一天你会出事,也许你会死,到那时候,我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怎样,不知谁会成为我的主人!我希望自己是自由的人。”
年青的贵族思考了一会儿,说:“内森,设身处地来考虑,我也会像你这样做的。我给你自由。”
他给内森写好了自由证书,然后请教徒替他保存一笔钱,并合理支配,留待他的仆人将来使用,以便帮助这个新获自由的人在社会上挣得一席之地。他还给内森写了一封信,满怀善意和劝导之情。我曾经看过这封信。
但愿我能够公道地评议怜慈、慷慨的南方贵族,因为这些人的存在,使我们对人类仍抱有希望。可是是否随处可见品质如此优秀的人呢?试问每一个洞悉社会现实的人: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很多年来我一直拒绝去看关于奴隶制的书籍,也不愿谈论这个问题。因为对奴隶制的研究使我无比痛苦,我相信随着文明的发展进步,奴隶制必将消亡。可我听说某些善良仁义的人们和一些基督徒居然也宣扬这样一种公民义务——应该让逃亡者重新受奴役和制约。这个观点使我惊愕。我在自由的北方土地上听到种种传言,那些仁善、德高望重的人们终日在讨论着这一项义务,并认为基督徒有责任来尽力实现它。凡是抱有这种观点的人和基督徒都相当无知,他们根本就看不清什么是奴隶制。假如知道奴隶制的本质,他们绝对不会持有这种见地。正是由于这一点,我萌生了描写奴隶制的想法,尽量用生动写实的笔墨向读者揭开奴隶制的面纱。书中所写的仁善之处,可能令人欣慰;可是在它的背面,在那深邃不见底的死一般的黑暗中,有多少罪恶为人们所不见!
我诚挚地向南方贵族中品格高尚的人士致敬;我向你们发出我心底的呼声:久经艰险,你们磨炼出了宽容、坚定、高贵的品质,你们对奴隶制的罪恶和隐患必定感触至深。你们是否觉得,我书中所述的苦难和凄惨远远比不上现实生活的残酷?奴隶制不正是这副丑恶面目吗?人类岂能拥有逃避责任的特权?奴隶制剥夺了奴隶在法庭上作证的资格,不是在纵容奴隶主们变成暴虐的君主吗?难道没有人能够预料到奴隶制后面隐藏的祸患吗?在正直仁善的人们中间存在着共识,同样,在那些暴徒、恶棍中间难道不存在另一种共性吗?奴隶制度允许残暴的恶徒像真正的贵族绅士一样拥有众多数量的奴隶,可是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地方,是否正义和高尚的人士都占大多数呢?
美国法律明文指出黑奴买卖是违法的强暴行为,可在这块土地上却产生了规模宏大的奴隶交易市场,它与奴隶制度同步而生、同步发展起来。至于在交易市场中发生的一幕幕悲剧,我们根本说不尽。
我在书中只是概略地描述了这个民族的痛苦:家庭破碎使多少人心灵受到摧残和折磨!这种痛苦是如此无助和悲哀,甚至会使人濒临崩溃的边缘。许多在世的老人在回忆中仍然留有过去凄惨的印迹:迫于奴隶制的压榨和冷酷行径,有的母亲为了免遭生离之痛,被迫杀死自己的孩子,然后再自杀。美国政局的立场和基督教义都维护奴隶主阶层的利益,那么,我们怎能尽述沿海地区的无数悲剧呢?
我呼吁美国的公民关注此事,并且为这个苦难的民族尽力。试问在漫漫冬夜里、偎依在温暖的壁炉旁读着本书的马萨诸塞、新罕布什尔、佛蒙特、康涅狄格各州的农民朋友们,生活在缅因州强壮而大度的船员和船主们,你们赞同这样的制度、容忍这样的苦难吗?还有纽约州英勇、善良的人们、俄亥俄州惬意、富裕的农民们,草原上各州的人们,试问你们支持这样的事吗?美国的母亲们,因为你们爱着自己的骨肉,所以学会了爱其他人,学会了怜悯。你们对自己的孩子满怀深情,在他们的摇篮旁边你们曾度过了一段最圣洁、量美好的时光。想想你们在孩子们成长的路途中如何用母爱督促他们进取向上;想想你们为他们的成长而担忧振奋;想一想你们对上帝祷告,让他们永远善良、公正时的虔诚吧。想想你们自身的这一切情怀,我诚挚地请你们为那些可怜的母亲施予一些怜悯吧。她们也深爱着自己的孩子,可是却被法律制度剥夺了爱护、教导自己骨肉的权利。所有的母亲们,想想你们的孩子病痛时的痛苦吧,想想他们面对死亡时的眼睛,想想他们去世时绝望的哭声吧,这一切使你们心肠欲碎,却无力挽留他们的生命。当你们站在空荡荡的婴儿室中,看到他生前的用具和酣睡过的摇篮时,那种切骨的痛楚将终生浸透在你们的心魂中。我恳请你们——伟大的母亲,给那些可怜的母亲一些怜悯吧。万恶的奴隶制导演了一幕幕惨剧,难道你们能够容忍这样的罪恶,并且维护它的存在与蔓延吗?
实际上,美国自由的人们在纵容奴隶制的合法化,他们始终对奴隶制抱有容许的态度,自己也蓄养黑奴。我多么希望事实不是这样的啊!难道自由州的人们不能对奴隶制施加有益的影响吗?事实上他们却犯下了罪恶。
假如自由州的人们公正明理,正确引导儿女,她们的孩子就不会成为臭名昭著的凶暴的奴隶主;不会容许奴隶主贵族们在美国的土地上肆虐横行;也不会在交易场所中买卖奴隶,把人的身心视为物品一样来赚取交易利润。许多黑奴在不断的买卖交易中辗转于北方的各个城市,难道除了南方贵族们被指责有纵容奴隶制的罪名之外,其他人就不应该担当这项罪名吗?
北方城市的母亲、男人和基督徒们,你们应该看清楚自身的过失,而不应该把所有的谴责都指向南方人。
每个人都具有合理的判断力来决定自己能够做出多大程度的努力,至少可以使自己的正义感和怜慈心在四周的同情气氛中传扬开去。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只要能够对全人类的整体利益持有正直、健康的态度,他就可以为人类造福。那么请你们反省自己的情感吧!你的情感是否与基督精神一样圣洁伟大?抑或是受制于冷漠狡诈的社会现实而变得有所偏移?
除此之外,北方的基督徒们,你们还拥有祈祷的力量。你们向上帝祷告,是由于笃信他的万能还是出于基督教的习俗呢?你们既然能够替国内外所有的非教会人士祈祷,那么也请你们为那些处境悲惨的基督徒祷告于上帝吧!他们能否提高自身的宗教素养,不能由自己主宰,而要看他的主人是否仁慈;只有上帝赋予他们足够的力量和品质,使他们勇于为道义而献身,那么他们才有可能维护自己的宗教道德。除此之外,他们别无他法。
然而还有另一种奇迹。许多离家弃子的奴隶们有幸得到上天的佑助,从奴隶制的黑暗地狱中逃脱,来到自由州的沿海地区。他们脱身于一个基督教义和人伦道德贫乏混乱的制度,所以这些人本身根本不曾接受完善的教育;他们意志脆弱,需要向你们求助,向你们求教文化知识和基督精神。
唉,你们这些基督的信徒啊!难道你们不应该为水深火热中的非洲民族尽一份力量以弥补给他们造成的伤害吗?难道美国的教会机构和学校应该拒绝黑人吗?难道黑人不应该向基督申诉他们所受的折辱和欺凌吗?难道教会可以蔑视黑人民族无助的呼声和求救的双手吗?难道基督可以容忍种种迫使他们逃离国土的暴虐行径吗?如果这种局面不加以扭转,等待着美国的将是隐患滋生的恶劣后果。只有慈悲悯怀、公正无私的上帝才主宰着万事万物的命运,想起这些,美国人怎能不恐惧呢?
你们是否仍然会宣称:“让黑奴们滚回非洲去!美国不需要他们!”
上帝高瞻远瞩,在非洲给他们安置了一个避难所。然而教会并不能因为这一令人欣慰的伟大举措而抛却拯救黑人民族的重任,顾念这个陷入苦难的民族是基督教会的责任和使命。
刚刚脱身于奴隶制的黑人没有社会阅历,甚至没有为人处世的经验,仍然处于半野蛮状态。许多黑奴逃离南方,投身于北方的自由士地上寻求生存。北方的基督教会应该收留这些可怜的逃亡者,让他们沐浴在基督的爱心之中,为他们提供接受学校教育和共和主义教育的机会;当他们的文化素养和道德水平已臻成熟时再让他们返回家园,用自己的学识来建设非洲海岸。
少数北方人始终坚持着帮助黑奴接受教育,并且收取了成效,在美国涌现出一批杰出人物:他们出身于奴隶阶层,后来渐渐赢得了财富、名誉和教育,他们自身的禀赋和能力都得到了充分发展。他们虽然身处困境,却终于成功地塑造了自己的优秀品质。他们具有超凡的容忍精神,诚实、慈善,为了搭救被凌辱和被践踏的同胞们甚至不惜抛头颅、洒热血。在悲惨的生活环境中成长的黑人能够具有这样卓越的禀赋,实在令人惊叹。
我一直居住在与奴隶制横行的几个州相毗邻的地区,有很多机会去接触那些曾经沦为奴隶的黑人。我家里曾有过黑仆,为了让他们也能受教育,我让他们和我的孩子一起在家里听课,因为没有学校肯接收他们入学。有些黑奴到加拿大从事传教工作,他们也了解类似的情况,与我所知道的自由黑人的情形都一致。黑人具备如此优秀潜质,确实令人欣慰。
获得自由的黑人总是把受教育放在首要地位。他们为了使儿女将来能接受系统教育,往往殚精竭力,不惜代价。据黑人们的老师还有我本人的感受,黑人的资质相当不错,学新知识很快。辛辛那提市的慈善人士捐资创建了几所招收黑人的学校,他们成绩优异,表现非常出色。
斯托教授曾任教于俄亥俄州雷恩神学院,他为我提供了一些有关自由黑人的材料。材料中提到的黑人现在都居住在辛辛那提,这些材料证明了一个事实:黑人种族即使得不到特殊帮助,他们过人的才能仍然会展示出来。
在此我列出他们姓氏的第一个字母。再次强调,这些黑人现在都是辛辛那提的市民。
B——浸礼会信徒,家具制造厂商人,已在辛辛那提居住二十多年,自力更生创业,家资一万美元。
C——长老会信徒,纯正黑色人种,早年从非洲被贩卖到美国,在新奥尔良奴隶市场上被拍卖,后来积攒了六百美元为自己赎身,现在已获自由十五年;印第安纳州许多农场均属他名下,家产约一万五千至两万美元。
K——浸礼会信徒,纯正的黑色人种,年纪约四十多岁;经营房地产,家产约三万美元;他获得自由后的第六年,以一千八百美元为他的亲人赎身;主人逝世后赠给他一笔可观的遗产,K先生勤勉经营,家资日趋雄厚。
G——纯正黑色人种,约三十岁,煤炭经营商,心地善良,有绅士风度,约一万八千美元财产;他曾经两次自赎其身,不幸第一次被欺骗,损失了一千六百美元。他身为奴隶时常常付钱给主人来争取自由时间,利用这些可自由支配的时间来做买卖赚钱。
W——肯塔基州人,浸礼会主事,四分之三黑人血统,从事理发师和服务生两种职业。他和家人的赎金超过三千美元,均由他一人支付;他获得自由已十九年,资产二万美元。
D——肯塔基州人,四分之三黑人血统,刚刚去世,享年六十岁;他从事粉刷职业,获自由已九年,共支付赎金一千五百美元,包括为自己及其家人赎身的总数额。家产约六千美元。
“除了G先生之外,我和以上所提到的其他人都是多年的旧识。这些材料都来源于现实。”斯托教授说。
在记忆中父亲曾雇佣过一位老婆婆在家里做洗衣妇。她女儿非常勤快,与一个奴隶结为夫妇。为了给丈夫赎身,这个年轻女人勤俭持家,很快就有了九百美元的存款。她把这部分赎金付给主人,只要再付一百美元就可以赎回丈夫的自由身了。可就在此时她丈夫不幸去世,九百美元被主人独吞,分文没有退还给她。
黑奴在重获自由之后,他们身上固有的勤恳、隐忍和忠诚的品质都会显露出来。这样的事例数不胜数,上面列举出的几个人仅仅是少数例子罢了。
这些人都是在艰难困窘的处境中挣扎、振奋,谋取了可观的资产,并且得以在社会上立足。俄亥俄州的法律规定有色人种不享有选举权。只是在近几年里黑人才获得了在白人诉讼案里能够出庭作证的权利。不仅在俄亥俄州,我们在美国的其他州里也能看到这样的例子。许多奴隶们刚刚从奴隶的枷锁中脱身而出,就能够赢得一定的社会地位;他们可敬的进取心和精力促使他们迅速走向成功。教士彭宁顿、编辑道格拉斯和沃德,都是众人熟知的优秀人物。
灾难深重的黑人民族在磨难重重的境况里尚可以取得如此非凡的成绩,那么如果教会施予他们基督的光辉,他们将会获得多么伟大的成就啊!
当今时代局势动荡,时不时会有剧烈的影响力动摇着整个世界。美国是否处于安全保障之中呢?对于一个缺乏正义并且不去寻求伸张正义的国家来说,必然存在着极大的隐患。
那么,这种可能导致动荡的强有力的因素是什么呢?正是它,在全世界各族人民心中激起了强烈的追寻平等和自由的信念。
时代已经显示了它的预兆,因为这就是上帝的意志。上帝亲自统治的国家即将出现,在这个国度里神的意图将被实现,就像生活在天堂里一样。
但是谁能耐心地等待神显示灵威的那一天来临呢?“当这一天到来时,上帝会降临在我们中间,指责所有欠债的无赖、欺凌孤寡的恶徒,还有寄人篱下、不肯劳作的懒汉。他将惩治所有欺压者,使他们尸骨无存。”
这些严厉的谕旨不正是针对一个缺乏道义和正义的国家而言吗?基督的信徒们,当你们祈祷那属于耶稣的国度会实现的时候,是否会想到:全能的先知总是在拯救他的子民时,也惩罚所有的罪恶。得救与报应总是紧密相关的。
可是上帝仍然仁慈宽容,给予我们期限来挽救祖国。在上帝眼里南方和北方都一样是有罪过的,基督教会本身也犯下了严重的过失。假如我们联合起来维护邪恶和暴虐,或者利用奴隶制来赚取私利,这都不能够使美国得救;获得救助的惟一办法就是忏悔、伸张正义和仁慈。坚实的磨刀石会永远沉没在海底,这是一个永恒的规律。同样,所有邪恶和残酷手段必将遭到上帝的惩罚,这也是一条不可更改的、严酷的法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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