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珩悠哉哉地挑起个事端,害得玄天墨赶紧跪下来给天武磕了个头,同时也惶恐地道:“儿臣冤枉,还请父皇不要妄听人言啊!”

小女子都是记仇的,凤羽珩又跟着补了句:“难道阿珩说得不对吗?当初可是八哥带着一伙人让我关了百草堂,现在也是八哥您又跟父皇说要我重开百草堂,这里里外外不就是你说得算么?”

“今日是京中百姓请愿!是百姓跪在了宫门口!弟妹不要混淆事实!”玄天墨狠得牙都痒痒。

却偏偏又听天武道:“百姓请愿就是百姓请愿,你跟着主张什么?”

行吧!他想当好人,结果弄得个里外不是人。知道多说无益,干脆闭了嘴,跪在那里低头认错。可余光却瞄了凤羽珩一下,这一眼带了无限怨毒,凤羽珩瞅着他就像是个受了窝囊气的小媳妇儿,哪里像堂堂皇子。

天武帝冷眼看了他半晌,到是也没再说什么,一挥手让他起身,再对凤羽珩道:“阿珩,你就把百草堂重新开起来吧!京中没有了像样的诊堂,也的确不是那么回事。你的百草堂开得很好,百姓信服,用药也是良心……”说到这里,又剜了老八一眼,再道:“朕今日就把话搁在这里,今后不管是什么人,都没有权力对百草堂指手划脚。不仅仅是京城这间,还有大顺境内其它省府的百草堂,也没有跟着瞎掺合的权力。朕记得当初为了让百草堂能开遍大顺,好像朕也跟着出了不少银子呢吧?”

他说到这里,扭头去看章远,章远赶紧道:“皇上说得没错,是出了银子,而且并没有从国库中出,是皇上您自个儿的体己银子,算是跟郡主合伙开的。”

“恩。”天武点头道:“这就是了。找百草堂的麻烦,那可就相当于找朕的麻烦了!老八,你可听清楚了?”

玄天墨阵阵头大,敢情这是说给他听的?却又不敢反驳天武的话,只得硬着头皮道:“父皇说得没错!”

“那小远子啊!你就拟个旨吧!给各省府州县都发下去,把百草堂的事儿跟那些地方官都说一说,就说那是朕跟济安郡主……哦,现在该叫御王妃了。就说是朕跟御王妃合开的,让他们把眼睛都擦亮了!”

凤羽珩也是聪明,赶紧就道:“百草堂每月的经营都由各店掌柜往京中报帐,阿珩回头把帐目拿来给父皇过目,虽说百草堂以公益为主不指望大的盈利,但多少也是有些结余的。”

天武帝笑眯眯地看着她,这个儿媳妇儿怎么瞅怎么好,又有本事又能赚钱,多亏凤家没给养歪了呀!想想看,那凤瑾元老匹夫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生出了这么个女儿来。

眼瞅着天武帝跟凤羽珩二人唠得越来越热乎,玄天墨就像是个被遗忘的人一样杵在一边,恨得牙都痒痒。偏偏这时候,凤羽珩又想他来,却是说了一件让他更加懊恼的事情来:“哦对了!有件事还要跟八哥说一下。我们在南界攻打古蜀的时候,八哥的小妾被古蜀上将军碧修给抓了去,在攻打月平城时,那上将军将八哥的小妾从城墙上推了下来。阿珩当时就想,那女子虽说是小妾,但毕竟跟了八哥一场,八哥原本是把她留在兰州的,却不想落到了碧修手里,想想也是可怜。做为弟妹,阿珩有义务帮着八哥把这个仇给报了。所以,阿珩当时就出手将那上将军碧修射杀,也算是给八哥出了口气,尽了我做弟妹的义务。”

“恩?”玄天墨都被她给说愣了,“什么小妾?本王哪来的小妾?”

“咦?八哥的小妾在兰州,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呀!还是元贵人亲自为您挑选的,从京城送过去的。赶巧了,那小妾阿珩也认识,是从北地带回京中的傅雅姑娘。元贵人相中了那位姑娘,特地送到兰州去给八哥做小妾,八哥还托从前的兰州知府在那头给买了宅院呢!这事儿南界都知道,八哥就不要不好意思了,要不……要不就让父皇请元贵人来问问?”

“不用!”玄天墨冲口叫了出来,“不用不用!本王想起来了,是有这么档子事,只是当初那位姑娘到南界时本王已经在回京的路上,错过了,并不曾见过面。”

“不管见没见过,到底是元贵人的一番心意,早就听说八哥对生母十分敬重,总不至于驳了元贵人的颜面。”她说着话,轻叹一声道:“那位傅雅姑娘也是可怜,空有着一个八哥小妾的身份,却连八哥的面都没见到就香消玉殒。不过八哥放心,阿珩真的把那碧修亲手射杀了,替八哥出了这口恶气!”

玄天墨气得咬牙,这凤羽珩口口声声说是她给他出了声,这什么意思?要他领情?

心中刚有这想法,就听天武来了句:“老八,既然是你的女人,不管是有没名份的正妃侧妃,还是通房小妾,总归那是你的人。她遭遇不测,你弟妹帮你记了仇,这个情你得领着。”

玄天墨就有一种冲动,他就想问问自己这位父亲,到底我是你的儿子,还是凤羽珩是你的女儿?怎的一遇到跟这凤羽珩有关的事你就向着外人?

可心中刚一起这腹诽,天武那头却又是很自然地接了话来:“你也不用攀比阿珩,更不用觉得朕总是向着她。而事实上,朕也不是一直都向着她的,也有向着你的时候,否则,她怎会关了京中的百草堂,又怎会远离京城往济安郡去?”

一番话,又把玄天墨的嘴给堵上了。偏偏老皇帝又来了句:“朕还是那句话,咱们玄家子孙不是知恩不报之人。既然你弟妹帮你出了气,那这份恩情你就必须得领着。”

他还能说什么?纵是心中千万般不愿,可天武帝开口发了话,他也得听着、受着,还得照办。于是恭恭敬敬地跟凤羽珩行了礼,很是诚恳地道:“多谢弟妹相助之恩,本王虽与那女子没什么恩情,但父皇说得对,不管是什么身份,都是母亲送给我的女人。只是弟妹大恩,本王无以为报,心中难免愧疚……”

“也不是无以为报。”凤羽珩突然开口,“本来阿珩没指望回不回报什么的,但既然八哥这样说,阿珩总不能让八哥带着愧疚过一辈子,毕竟为了一个小妾不值得。”

玄天墨一听,敢情这还主动求报酬了?罢了,左右天武帝也发了话,他不好一点不表示,那便大度一些将此事化解。于是问了句:“不知弟妹言下之意是……”

“前些日子玉州境内的矿山出了事情,有人直指是经八哥授意所为。阿珩回京之后听说这起案件还在审理,八哥不认,刑部也是很难立案。”凤羽珩幽幽地说起矿山一事,说得玄天墨各种糊涂。

不是说傅雅的事么?怎么突然又扯起矿山来了?他不解,“弟妹这是何意?总有小人恶事诬告陷害,本王行得正坐得端,就算到了刑部大堂也是实话直说,没有授意过残害矿工那就是没有授意过,相信刑部早晚会还本王一个清白。”

“哦,那是刑部与八哥的事,阿珩一界女流,不参与那个。”她道:“今日提起这个,也是因为八哥执意要对那小妾一事有所表示,阿珩心中惦念着玉州的那些受害矿工及其家属,心里头一直都觉得挺过意不去的。毕竟伤的都是平头百姓,是大顺百姓,是父皇的子民,相信父皇也跟阿珩一样,一直都揪着心呢!”

说完,看了天武帝一眼。天武的戏做的到是很足,立即做出一副很是悲痛的模样,还说了句:“都是我大顺子民,就跟朕的儿子一样。”

玄天墨咬着牙问:“那弟妹的意思是……”

凤羽珩道:“事出之后,我已经对遇难矿工及家属给了一定的赔偿,但只凭我一人之力仍是杯水车薪,不如八哥也为矿工们尽一份心意吧!也算是为父皇分忧。”

原来是要钱!玄天墨心中冷哼,面上却表现得非常积极:“那是自然。能够为父皇分忧,是身为儿臣的份内之事。那这份心意具体该出多少,就请弟妹示下吧!”

凤羽珩却摇头道:“不是我示下,阿珩也不敢向八哥示下什么,这件事归根结底也跟重开百草堂一样,是为百姓造福。所以阿珩做不得主,还是得回去跟玉州矿上了解一下情况,看看都缺少些什么,待了解完毕再跟八哥报个数吧!”

玄天墨点头,“那就依弟妹所言,本王在府上等着就是。”

凤羽珩挑唇而笑,坏了她的矿山,死了她的矿工,还让她自己出银子赈灾?那怎么可能!她给出去的赔偿银子不但要在老八身上统统都找补回来,还要再让这家伙额外再出一份血,给她的济安郡多谋些福利才是。“父皇。”她冲着天武帝俯了俯身,“今日百姓请愿,八哥这头也松了口儿,那百草堂儿媳妇就放心的重开了。正好姚家有阿珩三位表哥立志从医,阿珩还想着再开办个医学堂,专门传授医术,以为我大培养出更多的优秀医学人才来!”

天武听得连连点头,“还是阿珩想得周到,你就放心大胆的做吧!有什么事就跟父皇说,父皇给你做主!”

“多谢父皇。”

百草堂就这样确定了重开,凤羽珩与玄天墨二人出宫时,玄天墨那一张脸终于是再绷不住,瞪着眼前这丫头,恶狠狠地说隐顺:“一个女人而已,不要太嚣张。跟着男人上战场,你都不怕你家男人背后被人诟病,说他打个仗都靠女人吗?哼!在京里靠着他母妃,出了京就靠着他媳妇儿,本王的这个九弟还真是有出息呢!”

话刚说完,却没听到凤羽珩的呛白,就见这丫头正直视着他身后的方向,一脸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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