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不能进宫的事,清乐是知道的,但她却不明白沉鱼为何一定要进宫。

“月夕的宫宴虽说盛大,却也不是非去不可,你这么些年都没去过,何苦今年一定要去?”

沉鱼早想好脱词:“凤羽珩也是第一次参加宫宴,就算准备得再仔细,也总会有疏漏的地方,更何况,这种疏漏还可以掌握在我们手里。郡主难道不想看看她出何出丑么?”

凤沉鱼的话成功的挑起清乐的兴趣,清乐想了想,到还真给她出了个主意:“月夕当日,你将脸涂黑些,扮做我的奴婢,我到是可以冒险带你入宫。”

沉鱼很兴奋,赶紧点头答应:“郡主放心,我自有分寸的。”

清乐告诫她:“如果被人认出,我可不会保你。”

沉鱼点头:“绝不连累郡主。”

两人定好月夕当天沉鱼提前到京郊定安王的庄子上去等着,临走时又想了想,提醒沉鱼一句:“皇后娘娘最怕猫。”

沉鱼默默记下。

月夕说来就来,就在凤羽珩还在想着该找个好机会仔细看看玄天冥的腿时,姚氏告诉她:“今晚就是月夕了。”同时接过清灵手里捧着的两件衣裳:“原本你们跟想容那两件华服不错,但毕竟沈氏刚过世不久,你们就穿得那么艳丽总是不太好。这两件是我跟你安姨娘商量着赶制出来的,一件水青,一件月白,你们穿着正好。”

凤羽珩愣愣地算着日子,可不是么,今日就是八月十五了。

姚氏同她说:“宫宴是在晚上,所以府里的团圆宴就开在晌午,我瞧着老太太那边也没什么准备,想来她今年是没打算去参加的,那就只剩下你跟想容两人了。我之前与你说的宫里的规矩你可都记下了?”

姚氏不放心,又提醒她:“你与天歌交好,到了宫里就跟天歌在一块儿吧,有什么事情你岚姨也会提点着你。”

听姚氏提到文宣王妃,凤羽珩也想了起来,便劝姚氏:“娘亲平日里也多出去走动走动,左右子睿不在家,你也没什么事,不如多让黄泉陪着您到文宣王府坐坐,想来岚姨也很想你的。”

姚氏苦笑,“我毕竟是个妾室,哪里是说出府就能出府的。”

“娘亲可以说去打理铺子,或者干脆直说,只怕老太太巴不得你多往文宣王府那边走动走动呢。”

姚氏点点头,“过了月夕再说吧。”

凤羽珩没再说什么,等了一会儿想容,两姐妹试了试衣裳,这才一齐往舒雅园那边去。

今日晌午的团圆宴设在舒雅园,因为老太太说,沈氏的灵堂搭在了牡丹院儿,她想着就犯隔应,所以干脆不去那边。

众人落了席,凤瑾元看着这一桌常规的饭菜,说了一句:“怎么都觉着不如那日阿珩准备的药膳。”

老太太表示赞同:“不如改日阿珩再给做一次吧?”

凤羽珩听着就好笑,“那日的药膳阿珩只是打了个下手,都是人家御厨和莫先生做的,而且是皇上皇后御用过的席谱,哪里是咱们说吃就能吃得上的。”

老太太一听也是这个理,不由得又埋怨起沈氏:“要不是那个沈氏捣乱,本来应该好好吃的。千载难逢的机会,白白的浪费了。”

凤瑾元道:“过去就算了,好歹那莫先生是没往皇上那里说,不然,只怕咱们凤家还有得罪吃呢。”

老太太连连唉叹,安氏赶紧打圆场:“今日是月夕,咱们不说这些。”

“对。”老太太也反应过来,“两个孩子今晚就要进宫去了,咱们可不能影响了孩子们的心情。”一边说一边问凤羽珩:“你们可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凤羽珩答:“祖母放心,姚姨娘把宫里的规矩都跟我和想容讲过,给皇后娘娘备的月夕礼,还有给云妃娘娘和孙女那几位好姐妹家人的礼物也都备好了。”

凤羽珩很细心,进宫一次,不去看看云妃总是不对的。另外,上次沈氏丧礼上,玄天歌四人来到凤府,一个个都出手阔绰,礼都送了老太太,但实际上却是为了她给争脸,也是希望凤家老太太能看在这些东西的份儿上,从今往后对她好一点。所以她与她们再见面,不能一点表示没有。

当然,她可拿不出那样好的东西来,凤家也从来没给过她什么好东西,她手里的那些物件儿全都是玄天冥送上门的。

凤羽珩觉得还什么礼都比不过人家送来的,便干脆剑走偏锋,使了自己擅长的招。

“阿珩真是细心。”听说不但给皇后备了礼。连云妃和其它几位姐妹的礼都预备下了,老太太很是满意,却又不由得问了句:“阿珩是从嫁妆里挑出来的东西吗?哎呀,这种事情应该由府里公中准备,你怎么不早来说?”

凤羽珩笑笑,“祖母过虑了,不管是皇后还是云妃,什么好物件没看过,咱们哪里还能挑出更好的来。是阿珩自己在药室里配了些养生保健的药材,算是一份心意,相信娘娘不会嫌弃的。”其实哪里是普通的药材,经了她凤羽珩的手送出的东西,何时差过?只是她并不想跟凤府人说。

老太太本就是个贪财吝啬的,凤羽珩不用公中准备礼物是最好,不然少不得又要费些银子。

一家人说说笑笑,就准备用饭,老太太看了一圈,唉叹一声:“沉鱼还是不愿意出门吗?”

近几日,沉鱼都闷在院子里不肯出来,老太太着人问过,只打听回来说大小姐心情不好。

老太太琢磨着,肯定是因为不能进宫,这才心里不痛快。想想也是,两个庶妹被点名邀请,她这个嫡女却提都没人提,放谁能开心呢?

凤瑾元心下不快:“沉鱼也是被惯坏了。”

凤羽珩却开口劝解:“父亲不要怪大姐姐,都是从前母惹下的祸事,大姐姐平白的跟着受了牵连不说,今日又是月夕,想来……也是思念母亲吧。”

她这样一说,凤瑾元也不好再表示什么。沉鱼毕竟是沈氏亲生的,要她在沈氏过世这么短的日子里就开开心心,那也太不尽人情了些。

于是不再说话,一家人开始吃饭。

吃着吃着,老太太还是有点不甘心,又问凤羽珩:“那些个药膳,阿珩一点都不会做吗?”

凤羽珩笑着答:“也不是不会,简单的还是能做的,而且配方我全部清楚,如果祖母喜欢吃,那阿珩以后便特地找个靠谱的厨子,像御厨协助莫先生那样专门协助阿珩给祖母做药膳可好?”

老太太一听这话就乐坏了,“好!当然好!”然后又看了看金珍,再道:“给金珍也弄些个补补身子,她年轻,以后还得给凤家开枝散叶呢。”

老太太一提这话,韩氏的心又不痛快起来了。粉黛被送走了,她的日子没什么指望了,可如果能再生个孩子,那就不一样了。

凤羽珩听老太太提了金珍,便随口说道:“金珍姨娘刚坐了小月子,身子是要好好补补,但光补身子不够,心情也是要保持愉悦的。”一边说一边看向凤瑾元:“姨娘从前是母亲身边的丫头,与她一起的好像还有三个吧?”

凤瑾元想了想,“卖掉了两个,还有一个留在金玉院儿守着。”

老太太也想了起来:“是不是叫满喜的那个?”

凤瑾元点了头。

凤羽珩随即提议:“想来她们四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应该极好,不如让那满喜去金珍姨娘那边侍候,平日里能多陪姨娘说说话,姨娘心情会好很多。”

老太太也想也是这个理,当下便答应下来。

金珍坐在桌上,向凤羽珩送了个感激的目光,再跟老太太和凤瑾元道谢。

一顿月夕的团圆饭,吃得到也算是其乐融融。

傍晚时分,凤羽珩和凤想容二人在凤府全体的叮咛嘱咐下,上了进宫的马车,凤瑾元也单独上了另一辆马车。男宾女眷是从不同的宫门进宫的,所走的道路自然也不同。

两人各带了一个丫头,凤羽珩带的是黄泉,想容带了个叫明珠的丫头。

直到马车远离凤府,想容总算松了口气:“本来没有太紧张,可被她们说了这一下午,到是弄得我紧张起来了。哦对了,”她想起件事,“二姐姐,想容没有单独给皇后娘娘备礼物。安姨娘说老太太那头儿没放话,咱们自己又备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干脆就跟父亲算做一份。”

凤羽珩拍拍想容的手,“我备给皇后娘娘的东西是双份,算了你的呢。”

想容这才松了一口气,“谢谢二姐姐。午晌吃饭时听祖母说起备礼的时,我还一直担心着,怕父亲逞上东西的时候不算我们的。”

凤羽珩笑了,“放心吧,就算我们不准备,父亲也不会不算我们的份。他是不怕我们丢脸,但肯定得为凤家的脸面着想。”

两人一路聊着天,没多一会儿的工夫,宫门便到了。

女眷走西边的鹊远门,每年均是如此。她们到时,宫门口已经有许多夫人小姐们集中在此,等着一个一个查过名贴方可进入宫门。

凤羽珩与想容二人走下车时,并没有被太多人注意。毕竟能来参加宫宴的,都是正经的官家夫人小姐,不论是从自身素养还是见过的世面来说,都不是当初定安王妃寿宴时的宾客能比得起的。

她拉着想容一边往队伍末处走,一边张望着看有没有任惜枫姐妹几人。玄天歌是别指望在这地方见到了,人家是正经皇室中人,哪里需要排队入宫的。

她们正看着,此时,官道上又有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速度有些快,带起了阵阵尘沙。

娇小姐们立即以帕子掩住口鼻,纷纷皱眉去看,就见那马车于鹊远门前停住,车帘子一掀,一个头上用绢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从上面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个穿着红衣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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