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敷和小谷接着拐弯走到一本目街,找到鬼岛集团的居酒屋连锁店的其中一个名为“天月”。接着和店长聊了起来。

店铺还没有到开门时间,椅子全部四角朝天的放在桌子上面,石板地面上撒着水。厨房里好像在洗着东西,不时的传出声音。

店长是位四十来岁姓清田的男子,递上有店名的名片。放下店铺最边上的椅子,请二位刑警坐下。

“鬼岛集团的董事长去世的是知道么?”

吉敷直接问道。

“知道。”

清田回答。

“有关鬼岛董事长这个人,能和我们谈谈吗?”

清田考虑了一会儿。

“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嘛。那是个严厉的一个人。特别是金钱方面,如果今天以内让付五十万的话,就是借高利贷也必须付,对于我们来说她比鬼都可怕。”

吉敷觉得从〈朝风1号〉田中车长那听说的鬼岛政子的印象有所不同,内心不断的思考着。

“那大家,都很怕董事长吗?”

“董事长一来大家都是战战兢兢的。对外董事长可是宽厚待人啊,没有招什么人讨厌。”

“那,在大家面前很女人的一面展现过吗?”

于是,清田在自己的面孔前面用力摆着手。

“一点儿没有,很女人的一面一点儿都没有。我以前在董事长傍边,一次没见过她的笑容。”

“嘴角向下拉着,很威严的。”

“但是看到过她掉眼泪……”

清田笑了起来。

“那个人会哭吗!我是想象不出那个样子。如果是她愤怒着批评的面孔还是能想象的出,哭的样子,哈,哈,哈……”

“董事长经常来店里吗?”

“别开玩笑了,经常来的话,谨慎小心的照顾她还能工作么?只是偶尔来看看。”

“一个人吗?”

“没有一个人来过。一般和秘书,公司董事长一起来。”

“知道和鬼岛董事长生前亲密的,联系密切的人吗?”

“那个吖,还是请问公司的人吧。我们一点儿都不知道董事长日常的生活情况。对于我们来说她是云彩上面的人。”

清田好像不了解董事长这个人。

“那么知道董事长经常去的店吗?”

“经常去的……,喝酒的地方吗?”

“嗯”

“是不是经常去不知道,那个TBS前面向右拐,去乃木坂方向的左边名叫F的店,有人几次看到过董事长在那里喝酒。”

“乃木坂的F店是吧”

“是的”

“那个,纳粹这个词猜想不到什么吗?”

“纳粹?什么?那是”

“董事长最后说的话”

清田考虑了一会儿。

“不清楚,想不起什么。”

从“天月”里出来,

“怎么鬼岛政子这人,像是个很孤独寂寞的人啊。”

小谷小声说,吉敷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这个女人,为了金钱,竭尽全力使出浑身的解数的印象啊。”

“是啊,从工作中交往的人看她,全然是没有表情的铁面人。”

“那在〈朝风1号〉里为什么变得那么疯狂啦?完全像个女中学生,胆怯的在哭。但是,平时知道董事长的人根本不相信那是真的。怎么着都像头脑短路的印象。平时很努力的人,疯狂起来,表现出平时很努力极端反面吧。”

“大概是那样吧,可是纳粹到底是什么呢?”

小谷皱起眉,在旁边点着头。

接着两个人回到东京站。来到山手线的站台下的道路向十号线走着,钟表已经过了午后的六点半。现在,〈出云1号〉是不是进站了。

在十号线的阶梯上去。果然是蓝色的〈出云1号〉停在站台。顺着站台走到6号车前,〈出云1号〉的6号车厢不是卧铺包厢。

“〈出云〉6号车厢不是单独的包间啊。”

小谷说。

“嗯不是。卧铺包间在机车旁边的那个车厢。”

吉敷回答。

“卧铺列车,客车的配置不同吧。”

“是的。”

“二人用包间这辆列车没有吗?”

“是,二人用包间只有〈朝风1号〉配备了。”

然后,两个人坐在长椅上,看着深蓝色的〈出云1号〉。

从〈出云1号〉客车车顶望去,透过八重洲边的建筑物,看到晚霞染红了东京站的天空。

不久响起发车的铃声,站台顶棚下的钟表,指针到了六点五十分。

铃声停了。蓝色的车体出入口开着的两折的门,自动的关上。慢慢的驶出站台。恋人,年轻夫妻,男男女女依依惜别。车内的男,女挥着手。站台上的男,女也挥着手。男人的面孔浮现着笑容,后背向着这边的女人表情没有看到。吉敷一直一动不动的看着。

“东京站好像没有十一,十二,十三号线吧。”

小谷问。

“这个十号线以后是,新干线的十四号线到十九号线。十一到十三号欠缺。东京站的七大不可思议之一。”

“啊,那我也听说过。”

吉敷只是回到了这些。然后又考虑“纳粹”的事。纳粹,纳粹嘴里不停的重复着。

“哦!?”

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

“明白了,明白了”

声音大了起来。

“什么,什么?吉敷先生。”

“纳粹啊!纳粹,这不是列出的名字吗,说不定!特急〈那智〉。有没有那个名字的列车?!小谷拿着时刻表呢吗!?”

“没有,我去站台值班员那儿借一份。”

小谷像被弹簧弹起来似的站起来,去找站台值班员。

如果纳粹是列车名的话,鬼岛政子的话就能顺利的理解了。说“纳粹疾驶过来了”。列车的话当然是疾驶过来的。

但是,那么在〈朝风1号〉里,〈那智〉疾驶过来为什么胆怯呢—?完全是担心〈朝风1号〉和〈那智〉相撞因而胆怯失常成了半疯狂状态不是么?假如〈那智〉姑且判断为列车名,还是有留下疑问,不明了。

“借来了”

小谷边喊边跑着回来了。

“两个人,急切的翻开东海道本线那一页,从有名字的列车,发车的顺序看到最后。”

〈东海〉、〈踊子〉、〈樱花〉、〈鹰隼〉,〈瑞穗〉、〈富士〉、〈出云〉、〈朝风〉、〈濑户〉、〈银河〉—。

“什么!?”

吉敷发出吃惊的声音。那是全部的列车名么?

当然是这些列车的名子。每个名儿不只是一列车。〈舞子〉有无数列、〈出云〉有1号、3号、〈朝风〉有1号,3号。81号。但是,这是全部的列车名子。

“前面几页呢?”

前面的也是相同。只是列车的号码不同,没有其他的列车名。

“那么,东北方向呢?”

翻开由上野站发车的一页。从始发开始按顺序往下看,

“〈闪电〉、〈玉兔〉、〈奈須野〉、〈会津〉、〈飞翼〉、〈北斗星〉、〈飞球〉、〈朝霞〉、〈曙光〉、〈白鹤〉、〈津轻〉……、没有吖!”

不知不觉发出悲痛而失望的声音。

“但是,东北线有名字的列车喝多啊,那常磐线方向的怎么样。”

“是啊,还有常磐线呢。”

小谷很快翻开常磐线的页面。

“〈日立〉、〈阿武隈〉〈奥久慈〉〈筑波〉〈夕鶴〉〈十和田〉……、不行啊,没有。不是列车名字啊。”吉敷望了望天空,收起列车时刻表。

“去问一问站台值班员”

小谷站起来,拿着列车时刻表,走向问讯处。这个时侯,吉敷一个人考虑着。本来认为找到线索了,可是不是列车名。那是什么呢?〈纳粹〉难道是说鬼来了么。

小谷走了回来。

“在日本名为〈那智〉的列车一列也没有。”

一边说一边座了下来。

“是嘛”

吉敷回应道。琢磨着,又要重新开始侦查了。

情绪有点儿低落的座在站台长椅上,不久〈朝风1号〉静悄悄的驶进站台。仍然是蓝色车体,6号车厢正好停在小谷和吉敷的眼前。

“啊,这就是二重奏吗?”

小谷说。从长椅上站起来,走向列车车厢。吉敷也站了起来。

车厢的出入口处写着装饰文字〈二重奏〉。

各个房间的百叶窗都卷了上去,从站台上将二人包间看的清清楚楚。和车长田中提供的信息相同,站台一侧房间的窗户旁边不是通道。

自动门开了。因为是两折的门,吧嗒,吧嗒,开关起来稍显不灵活。事先在站台等候的乘客们逐次走进列车。拖着大行李包的情侣以及拖家带口的一家人,像是在宾馆的前台。

在站台上向列车望去,各个包间黄色的门开着,透过窗户看到已经进到包间的乘客。

房间不止一层,在车顶好像还有一层。在站台上观察到接近车顶部位有可以眺望风景的曲线形玻璃窗。在二层看到的风景应该不错。

吉敷和小谷二人,进到车厢内。进入车厢的门是自动门。中间的通道比想象的狭窄。在这里一直站着人的话,很显眼。会给其他人造成麻烦。

发现有空房间,小谷和吉敷走了进去。在门的上面镶着〈3号室〉小金属板。偶然正是鬼岛政子死的3号室。

门是拉门。门旁边的墙上,有一个小瞭望窗。从窗口可以看到通道。当然是固定的,窗户不能打开。因为室内有窗帘,一般窗帘是拉着的,不然的话在通道可以看到房间里面。

在室内,门的左右各有一张床。中间有小块儿空间。床上铺着白色床单。叠放着浆过的浴衣。下面是金茶色的床垫。小小的房间显得明亮整齐。

且说,疑点的门栓,吉敷想起了这个问题。因为门是拉门,门把手是凹槽型式的,通道那一边也是相同的门把手。

问题是锁,室内的门把手稍稍向下一点儿,立体的金属钮形状,可是钮不是圆形,是纵向长的,整体看来是长方形。拧一下,门的边缘部分,有个像舌头一样的吊杆伸出来,和车体的另一部分搭扣在一起。严严实实的把房间的门锁上了。锁上门,门和墙面没有任何一丝缝隙。当然,窗户也是固定的,在通道上好像不可能做什么手脚。

吉敷和小谷互相对视了一下儿,确认过这些后走向通道的另一端。车厢的一端放着沙发和茶几有个沙龙一角儿。前面是淋浴房。

“相当的尽善尽美呀。”

小谷说道。

“日本富裕了啊。”

他感慨颇深地说着。吉敷也那么想。吉敷孩童的时候想象着描绘的日本列车旅行,显然和这列列车截然不同。

吉敷从站台出来,回首望去〈二重奏〉的6号车。正是田中所言。这个包间在室外作为密室操作首先不可能。那么是怎么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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