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人人都有一個故事,一個真實的、親身經歷的故事。我也有我的故事,儘管往事都已成為過去,但是回想起來,仍舊歷歷如在眼前。

人生的經歷,是我們生命的紀錄,是有用的資料。這些資料可供自己參考,也可以供別人參考。正因為我的故事中有血有淚,有悲慘、有絕望,而我卻都熬了過來,所以我才願意公開它。

佛說:人生是善。的確,我們在痛苦的人生中,只有依從佛的指示,儘量種下善因、清除苦果,拿出意志力,奮鬥前進。前進的道路,可能曲折艱難,但總比後退或停滯為好。信佛,對精神有幫助、對身體有幫助,事實擺在我們的眼前,可以證明。

願我的故事,給你啟發;願佛的教導,給你指引。

×××

當我還是一個十八個月大的小女孩,父母就離婚了。

由於稚齡的關係,我不知道這件事對我有多大影響,但我母親因此要出外工作,做人家的長工。她把我送到陌生的地方,讓陌生人照顧我。我在那裏,一連三個星期,哭個不停,使照顧我的人束手無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我的母親只有被迫把我帶回家中,另想其他的法子。

她身為一個單身家長,把我養大,令我敬愛她。可是,她畢竟沒有能全心全意的照顧我,這是我深感悲哀的。

我一直都不知道我的母親再嫁給我繼父的原因。是為了她愛他呢?還是為了想要給她的孩子一個美滿的家庭?但無論如何,那並不是一個明智的舉動。我的繼父,是在德國的傳統家庭中長大的,有非常殘暴的性格;他對待我們,也離不開他那種殘暴的習性。

我的母親後來懷了我的妹妹,到了一九三○年代,世界經濟衰退,我們的家庭就變成了一個更殘暴更黑暗的家。我那時才五歲大。

所謂:禍不單行。就在我五歲大的時候,我家的一個鄰居,一個年老的醉漢,竟把我強姦了。我清楚的記得醫生替我檢查的情景,也記得在法庭中,我是受害人。這個人雖然受到法律制裁,被判了十五年監禁,但我卻被人不停的指責:「都是你不對!」

因此,多年來我都在擔心,怕那人一朝刑滿出獄,就會因為我使他入獄,而來找我報仇。

我大部分的童年,都在忍受身體和性的虐待。我的自我評價變得一天比一天低,沒有一樣事情對我有好的影響,我覺得連外面的世界,也是一個壞的循環。

在我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有一件事,就可以表明我那時的生活是怎樣的。當時,我們學校有一個聯歡會,那裏有很多蛋糕可以分給我們學生。這所學校的小孩,除了我以外,都來自舒適的中等家庭;相形之下,我的衣著最為簡陋。我頭上剪著一個不像樣的髮式,腳上穿著一雙長統的黑鞋,嘴裏帶著生蒜頭的氣味——這氣味是因為我被迫每天都吃生蒜頭以「防止寄生蟲」的緣故。

我們家中從來都沒有蛋糕可吃,因為根本買不起。一位住在附近的老婦人可憐我,每星期都給我十分錢;而在我的生日時,更會給我一元。但這十分錢都被當作家用,那一元就給我買那年穿的內衣褲。

這一天,學校的聯歡會有很多蛋糕分發,那些平時每天都吃到蛋糕的小孩,人人分發到兩三塊,而當學校老師見到我的時候(我當然是排在最後一個),卻一塊蛋糕也沒有給我;因為都已發完給別的同學了。

我當時很傷心,但現在已經清楚知道,那是因為我那時在學校裏表現得自己毫無價值、不值得任何獎勵,所以才使我排在最後一個,也使我連一塊蛋糕都拿不到。那完全是我自己惹人厭,他們只是在反映他們對我的不滿而已。

在我十五歲大的時候,我的知識已開,我再不能忍受性的虐待,於是我從學校和家庭中出走。我在一間餐館中找到一份服務的工作,這份工作雖然辛苦,但比起我在家中所做的一切勞力工作要輕鬆很多。由於我沒有培養到一點自尊,所以對愛和關懷感到非常饑渴,以致我肯把我的身體獻給任何一個對我關心的人。

就在我剛過了十六歲生日的時候,我生了一個女嬰。

我覺得我沒有能力照顧她,所以我替她找到了一個好的、充滿愛的家庭,那是一對沒有子女的夫妻,他們非常盼望要有一個嬰孩。我在產前就到他們家中住了四個月,然後才到醫院生產,孩子生下來就用了他們的姓名。

由於環境是這樣,所以我一點都沒有能體驗到身為母親的快樂,反而只有失落的感覺,而且內疚、羞恥。那時候,真是一段極盡羞恥的日子,我只想儘快度過。我僅僅記得我女嬰的大腳指,和我的大腳指一樣,很不尋常。如果將來我們能再見面,我想我只要見到她的大腳指,便會認出是她。

當女嬰五天大的時候,我便離開了。我回到家中,我的母親不想繼續這後夫的虐待,於是我對她說:「我們一起走,你不需要再忍受這一切,我帶你離開這裏。」

她跟我一起走了,留下我十歲大的妹妹;這個妹妹一向都受她父親的疼愛。

我幫助母親在一間小旅館中找到了一份清潔工作,把她安置在一間可以使她感到自由和舒適的樓房,我感到我的義務已經完畢,就和一個女友去了芝加哥,原來只想停留一個月,結果卻一去三十年,其中一次都沒有再回去過。

在我早年的那些日子中,在我的孩童時代,經歷了很多暴力,加上我以後發展得不理想,更認為自己沒有價值,所以只吸引到對我不好、甚至毆打我的男子。如果我在以後的人生中,只不停的怨恨和責怪男人,而不知道改變自己,那我可能直到現在仍是同樣的悲慘。但是,在經過做了很多積極的工作和經驗後,我的自尊增加,而那種壞男人,也終於漸漸離開了我的生命。

以往,我在潛意識中相信我是只有被虐待的份,所以他們這種人即使行為很不好,我也接受。如果不是我自己的思想不正確,我就不會吸引來這種男人。現在,凡是虐待女子的男人,根本與我無緣。我與他們之間,已經互不吸引。

我在芝加哥起先只做些低下的工作,做了幾年以後,我去了紐約,很幸運地能夠成為一個高級服裝模特兒。可是,替那些名氣大的時裝設計家做模特兒,也並不能幫助我增進多少自尊;而且它還帶給我更多的機會在自己身上找尋到不滿,我拒絕承認自己美麗。

我一直在時裝界工作。很多年以後,我嫁給了一個人品很好,學歷也很高的英國紳士。我們到世界各處旅遊,會見知名人物,甚至在白宮吃過晚餐。

雖然我是一個服裝模特兒,又嫁了這樣一位很好的男子,但是我的自尊仍然很低。

經過了十四年的婚姻生活,我剛開始相信美好的一切可以長久不變,卻在有一天,他忽然宣佈他愛上了別人,準備和我結束婚姻關係。當時,我的痛苦真是筆墨所不能形容。

但時間一天一天過去,我繼續生存下來;接著,我開始感覺到我的生命在改變。一個命相家預言在秋天的時候,會發生一件小事情,這件小事情,可以令我的生命大為改觀。我沒有在意這一類的預言,幾個月以後,秋天到了,很偶然的,我去參加了在紐約市舉行的「宗教科學聯會」。一切對我來說很是陌生,但我內心有一個感覺,要我「留心的聽」。我於是留心的聽了,而且參加了他們每星期日都舉行的集會和學習課程。佛教學科給了我最大的興趣和啟發。

這以後,時髦裝飾的世界開始令我漸漸失去興趣;我想到我能夠有多少年繼續去關注我的腰圍和我眼眉的形狀?從一個沒有讀完中學的無知者,我變成一個熱心的學生,把很多很多關於宗教和醫療的書本都讀了。「宗教科學」會所,變成了我的新家。雖然我大部分的生命仍然是如常的繼續,但所有新的學習,開始占了我生命更多更多的時間。

三年以後,我能夠去申請那會所的特別會員。後來我通過了考試,便成為裏面的學習顧問。

這只是一個初步的開始。這以後,我更成為一個靜坐者,然後,進入一所大學。

這所大學,對我來說,真是十分適當。第一年的學習是在每星期一,學習的科目有生物學、化學、相對論——這些科目。以前我只聽人家提起過,現在我能自己學習,學得非常高興。我們每星期六早上都要考試,星期天則放假,每星期都是如此。

大學位於愛荷華,這裏並沒有紐約市那麼煩囂。在吃了晚餐以後,我們都回到自己的房間溫習功課。我是學校裏年紀最大的一個學生,對學校生涯的一分一秒都非常喜愛。學校裏不准抽煙、不准喝酒,更不准吸毒,我們每天都靜坐四次。

畢業後,我離開了學校。在飛機場,到處都有人抽煙,使我十分的不舒適。

回到紐約,我開始學習「宗教科學」的更高課程。我在那裏非常活躍,參加了很多活動。跟著開始講演,而且更接見前來求助的人。

我參加多方面的工作,寫出一本小書,書名「醫治你的身體」。書裏講述產生身體疾病的心理狀況。寫完這本書以後,到處舉辦講座,主持初級課程。

然而有一天,醫生宣佈我患了癌症。

我的身世極差,在五歲時便被強姦,是一個常受性虐待的小孩,這不難明白,為什麼我會患上婦科癌。像所有知道自己患了癌症的人一樣,我聽到醫生的宣佈以後,立刻變得非常恐慌,驚慌失措。但是,因為我本來已經在替他人治病,而且知道病人心理上有改變的確可以把病治好,所以我想這次該是我親身替自己證明的時候了。

我知道癌症的起因,大都是因為有長時期的憤怒,這累積起來的憤怒發生毒素,慢慢把身體的細胞侵襲,使它們失去正常的發展,然後形成了癌。我因為孩童時候的處境,所以一直未能化解對「別人」的憤怒和怨恨。這次,我再不能浪費時間,我還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癌症是不治之症,這「不治之症」四個字對大多數的人來說,是那麼可怕,而對冷靜下來的我來說,卻明白這種疾病並不能從外面去醫治,我想醫治它的唯一方法,是要往內在尋找,尋求根治的方法。如果我去動手術,只是把癌細胞除去,如果我不去改變自己創造這些癌細胞的心理系統,那麼,醫生就會繼續支解我的肉體,直到再沒有辦法支解為止。我並不喜歡這個方式。

我相信一方面去動手術,把癌細胞除去,同時另一方面又去清理導致癌症的心理系統,那麼癌症就不會復發。如果癌症或其他病症復發,我並不相信是因為醫生沒有把它完全割除,我相信是因為病人並沒有把心理狀況改變。

我還相信如果我能清理癌症的心理系統,那麼我根本就不需要動手術。於是,我便和醫生拖時間,對醫生說我暫時沒有金錢來付醫院的費用,醫生答應給我三個月的限期。

我立刻積極地要自己作出治療,找尋和調查所有有關醫藥以外的治療方法,同時一心向佛。

我去了多間自然健康食品商店,買了他們所有有關癌症的書。又去了圖書館,作更多的閱讀。我參看「腳部反射法」、「結腸治療法」,覺得這些對我都會有幫助。我似乎被善緣帶引到一個正確的地方,還遇到對我有大幫助的一個人。

事情是這樣的:當我讀了「腳部反射法」之後,我希望能找到一位這種專家。我去參加一個講座,平時,我都坐在前排聽講,這一次,我竟一反慣例,自自然然的坐到後排的座位上。而不到一分鐘,一個男子來到,在我旁邊坐下——原來他正是一個「腳部反射法」的專家,而且是可以出診的專業人員。我在和他談話以後,就請他來我家中,一星期三次,連續做了兩個月按摩,對我有著很大的幫助。

我知道我應該比以前更愛自己,更珍惜自己。因為在我的童年,我很少得到愛,沒有人使我感到高興滿足,也因此我養成了和他們一樣的態度,不停的菲薄自己、批評自己,終於漸漸地成為我自己的習性。我在佛學中認識到我不單要喜愛別人、勉勵自己,而且更要做很多善事。以前,我明知要這樣做,卻一天一天拖延,正如那些想節食的人,一天拖過一天那樣。現在,我不能再拖延了。

起初的時候,我對很多要做的善事覺得很困難,但是,當我堅決繼續做下去的時候,我發覺在我生命中發生的某些處境,現在一點一點都在改變,往好的方面改變。它們不再令我喪氣,我的健康也有了顯著的進展。我知道我要繼續的做下去,繼續行善,對一切盡心盡力。

是的,我的確曾有過一個灰色的童年,充滿精神上、身體上和性的虐待。但這已經是多年前的事,我不應該現在仍然這樣拿它來令自己受折磨。我就是因為沒有寬恕人,所以才會導致癌細胞的產生,侵害到我的身體。

得到一個好的佛學老師的幫助,我把舊的、隱藏著的憤怒都消除了,漸漸走到慈悲喜捨的境界,這使我感到舒服很多。然後,我開始把我家長告訴我的,有關他們童年時代的故事,一一連接起來。我清楚的看到有關他們生命的情景。由於我的理解力增長,我開始對我的父母的痛苦,產生

慈悲;內心對他們的責怪,也開始慢慢化解。

另外,我更學習吃素,不再吃葷,以幫助我的身體清除因為多年吃了不適當的食物所積聚下來的毒素。除了不適當的食物能積聚和製造出毒素以外,不適當的思想,也能積聚和製造出毒素來。所以我就雙方並進,除了吃很多綠色蔬菜,還向戒、定、慧痛下功夫。

我並沒有到醫院去動手術,我只是積極地做著這些徹底的心理和生理的清理功夫。在我被斷定患了癌症的六個月以後,醫生為我作出證明,證明我自己早已知道的結果——我完全沒有一絲患有癌症的跡象!

因為有了這次親身的經驗,我更知道一切疾病都可以治好,只要我們肯去改變我們慣常的思想、信念和行為!

有些事看似悲劇,卻可能因禍得福,成為我們生命中最好的經驗。我就是因為有過患癌的經驗,才多學到很多東西,而且因此使生命有了更新的價值。

我的思想開始清晰,知道究竟什麼事情對我最重要。於是我作了一個決定,決定離開沒有樹木、氣候不好的紐約市。我的病人聽說我要離開,害怕一旦沒有我,他們的信心會大大減少。為了他們,我預定每年回去兩次,看看他們的進展。平常,大家保持電話聯絡,隨時隨地都可以通話,商談一切。

於是,我結束了在紐約的事業,悠閒的乘坐火車,去了加州,以洛杉磯作為目的地,再開始實現我的整個計畫。

洛杉磯本來就是我的出生地,我的故鄉,但是現在除了住在離洛杉磯一小時路程以外的母親和妹妹以外,我幾乎並不認識任何人。因為,我的家庭從來都不是一個與人有親密聯繫的家庭。當我這次重見母親以後,才知道她的雙眼早已失明。母親一直瞞住這個事實,也沒有人告訴過我這個消息,令我驟然間感到很失意和震驚。我的妹妹因為事忙沒空來見我,我只有自己獨自一人,開始建立我的新生活。

幸而,我所出版的小書「醫治你的身體」,因為暢銷,替我打通了很多管道。我在參加一些聚會時,常常在聚會中自我介紹,創造了很多人際關係。在最初的六個月中,我把握時間,時常都到海灘去休養身心。我知道以後我會開始忙碌,那時候,我便沒有時間再去作這種悠閒的享受。

隨著日子的消逝,來要我看病的病人也漸漸增多。我還被邀請到很多地方去演講,洛杉磯歡迎我,事事都十分成功。一年以後,我搬進了一間寬敞舒適的住所。承佛庇佑,一切都那麼輕鬆順利。

洛杉磯的新生活,比起我早年的生活情況,不知道好了多少,使我知道人的生命,能夠在自我轉變以後,跟著也作很大的轉變。

有一個晚上,我的妹妹給我來了電話,這是我到洛杉磯兩年以來的第一個電話。在電話裏她告訴我:母親意外的跌斷了背骨。母親已經九十歲,雙眼既盲,耳朵也不管用。以前,她是一個很強壯的、獨立的女子,現在,轉眼間竟然已經變成了一個如此痛苦無助的老人,人生的無常就是如此。

母親跌斷了背骨,卻解開了我和妹妹之間的隔膜,我們終於因此開始往來。我發現我妹妹也有著嚴重的問題,她坐下和走路都很困難、很痛苦。但她只沉默地在受苦,她丈夫還不知道她病了。而且,她胃口不開,不想吃東西,很像患上了厭食症。

母親在醫院住了一個月以後就出院了,為了照顧她,我把她接來和我一起居住。我雖然信佛,但是我並不知道應該怎樣把母親照料得妥妥貼貼,我有工作在身,不能在家看護母親,無可奈何,我只有向佛傾訴:「佛啊!請賜我力量,既能好好侍奉母親,又能幫助他人!」

母親在一個星期六的上午來到;下一個星期五,我卻要到三藩市去四天。我知道不能留她獨自一人在家,而我又不能不離開。為此,我只有又求佛:「佛啊!請賜我力量解決這難題,在我沒有離去以前,找到一個合適的人幫助我們。」

星期四的下午,難題果真解決。一個合適的人「出現」,搬來替我打理家事、照顧母親,使我再沒有後顧之憂。

我感謝佛,我全心全意的確定:佛是一盞不滅的明燈,隨時照亮需要光明的人。從此,我盡心盡力行善,對我的病人、我的工作都抱著布施的精神,全力以赴。

當我是個小孩子的時候,我的母親因為環境關係,沒有能夠好好保護我;但是現在,我卻有能力能夠好好照顧她,我感到很開心。

妹妹本來和我不親,現在卻對我要求很多的幫助,這也是另外的一個挑戰,在考驗我的仁心。回想當年,我把母親從繼父那裏救出火坑,由於繼父溺愛這個親生女兒,所以我們沒有把她也帶走,沒想到繼父竟性情乖張到把他失敗的憤怒和痛苦,轉對我的妹妹發洩,使她受到前所未有的虐待。

妹妹的生理問題是因為童年太恐懼和緊張,這些緊張和恐懼,後來只有增加,沒有緩解,她的丈夫沒有給她一點安全感,所以我要盡力給她一個安全的環境,在這個環境中,探究治療她的方法。

我的母親和我同住以後,進展很好。她盡她的能力每天運動四次,身體變得比較強壯。我幫她戴上一副助聽器,使她的耳朵能聽,也使生活變得比較有趣。我說服她去醫院把白內障除去,她更慢慢的回復了視力。她現在又能夠重新看得見一切,愉快非常,她能拿起書報閱讀,這使她更加快樂,我們都為她很高興。

我和母親,都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坐定下來,好好談話。我們之間,彼此有了新的了解,相處得也更自在,有時甚至互相擁抱。

我的事業繼續擴展,員工加多,又建有一個新的中心,中心規模不小,還有可供學生住宿的地方。我是中心的主持人,是醫師,又是導師。我的內心非常平靜,我會繼續行善,盡形壽決不中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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