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中传来震惊的抽气之声, 纷纷表示不敢相信。

宇文琴才刚满十六岁, 没想到他竟是这种忘恩负义之人?

尹相立即上前奏请:“皇上, 五皇子竟做出这种事!臣奏请,举国通缉五皇子宇文琴!”

于是, 蓬莱王宇文琴,就这样被贴满了画影图形, 满城通缉。

陆含之看着被小厮们送过来的画影图形,心道宇文琴向阿蜢动手?

宇文琴他是见过的, 那小孩才刚刚十六岁,模样随了他母妃,有着江南女子一般的纤秀。

说他朝阿蜢动手, 他都怀疑阿蜢能一脚给他踢趴下。

当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

宇文琝曾对他说过, 宇文琴最崇拜他大皇兄, 自小喜文不喜武。

至少宇文珏还练过几年武, 小琴同学却一天都没练过。

他想杀阿蜢,问过阿蜢四舅父的重剑没?

陆含之把那画影图形一扔,说道:“胡说八道的,不过是个替罪羔羊。”

现在陆含之的身边只有林冲云和隐一,勉强算上个尹琮。

不过尹琮不问世事,只打算跟着陆含之学学手艺。

最多能给他出出主意, 但他自问鬼主意没有陆含之多。

隐一道:“没收到殿下的飞鸽传书,现下该怎么办?”

陆含之品着信使带来的消息,说道:“有两波人马同时袭击了他们, 说明危险还是存在的。说五皇子是出手者,说明五皇子并未与他们在一起。这样,小一,你调遣翳字营所有亲卫,尽全力搜索蓬莱王宇文琴的下落。”

隐一领了命,吩咐手底下翳字号隐卫办事去了。

陆含之对宇文琝手底下的这些亲卫的办事能力十分信任,毕竟这个大部队在原著里可是举足轻重的存在。

尹琮问道:“他们不会有事吧?”

陆含之说道:“只要二嫂别和二哥阿琝分开就不会有事,他们的武力值,一般人还奈何不了。”

可是这件事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期,他们明明说好了动手的时候事先给他发飞鸽传书,如今信息没传来,事情却已经发了。

他们一定是遇到了意外,却不知这意外是计划内的,还是状况外的。

此次不同于以往,陆含之不能动,必须坐阵京城。

他想了想,又说道:“再查访一下暗字营各处哨岗,如果有消息,他们应该是第一个得到的。”

隐一刚刚回来,听到陆含之这样说,立即答道:“不用王妃吩咐,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陆含之点头,心里隐约有些担心,一担心肚子又忍不住疼了一下。

上厕所的时候发现见了点红,不得不让林冲云给他开了点安胎药。

林冲云给他把了脉,皱眉提醒道:“你不能再操劳了,再这样下去,肚子里的孩子很容易早产。”

陆含之摇头道:“没办法,这个时候我不操劳,接下来就再也没有机会操劳了。”

林冲云想了想,说道:“那我给你扎几针,至少能保证半个月之内不会出事。但你也要多多休息,尽量能不操劳的就不要操劳。”

陆含之打着哈哈知道了,晚上却又招待了给他送来古玉的林相。

晚上就觉得肚子不舒服,叫来了林冲云,勒令他必须至少躺床上休息三天。

没办法,这三天陆含之便只能躺到床上了。

不过事儿倒是都没耽误,而且他还接受了第二阶段的最后一个任务。

任务也是如他所料,是在长京大河上建一座拱桥。

拱桥在古代出现的较晚,但一经出现,便井喷式的普及了。

因为它是所有桥类中,最为坚固的一类。

比较有名的便是河北赵县的赵州桥,那可是隋唐时期的石拱桥,直到如今还保存完好,可见其坚固程度。

而且拱桥均是以石料建成,也好取材。

陆含之躺在床上放了个矮桌,在桌上写写画画,让尹琮帮着协调工作。

阿蝉知道爹爹身体不舒服,竟也没跑出去玩,乖乖趴在爹爹床边,不哭也不闹,就是个小暖男。

小暖男摸摸陆含之的肚子,问道:“爹爹,蛛儿疼吗?”

陆含之摸摸小崽子的脑袋,答道:“蛛儿不疼。”

阿蝉又问道:“爹爹疼吗?”

陆含之一笑,答道:“爹爹也不疼。”

阿蝉扁了扁嘴,说道:“阿蝉才不信!爹爹都流血了!”

陆含之:……

这臭小子,不好骗了,大概是刚刚小崽子看到了他换下来的衣服上有血渍。

陆含之说道:“爹爹已经不流血了,也不疼了,阿蝉去和阿尧哥哥玩儿好不好?”

在一旁习字的小六子探过头来,说道:“师爹,我们不玩儿,我们陪你。我们不吵,您忙您的。”

陆含之也差不多忙完了,他朝小六子招了招手,说道:“让师爹看看你写的字。”

小六子的脸色变了变:“……不了吧?”

陆含之:“?嗯?”

阿蝉叭哒叭哒跑过去,拿了小六子的字给陆含之送了过来。

小六子一个没拦住,被阿蝉抢了个空。

陆含之接过阿蝉递过来的字,一个没忍住笑喷了:“哎呀!我们阿尧这字啊……大概也是遗传吧?”

贴身护佑的隐一:……

单看字,还真看不出他的主人其实还是个长得挺标致的小朋友。

陆含之弹了弹那把字儿,说道:“六儿啊!咱们这字把字儿这样下去可不行,不如以后每天写上十张大字?”

小六子垂手而立,应声道:“是,师爹。”

尹琮低笑:“算了,明日起,我每日教你练字。”

隐一挠着头:“我这字尚可,定不是随我。”

尹琮看向他:“哦?随我?”

隐一摇头如波浪鼓:“不不不,随我随我,定是随我。”

陆含之:“……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含之的笑声很魔性,每次都能把人家笑的面红耳赤。

尹琮都脸红了,他抬头看了一眼隐一,说道:“大师兄,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在一旁看热闹的陆含之说道:“成婚了和没成婚能一样吗?成婚后,都是夫人说啥就是啥,夫人错了……那一定是夫君的问题。”

隐一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

半天后憋了一句:“王妃说得对。”

这句话又让陆含之笑了半天。

第二天一早,宗源趁着皇帝早朝跑来看了一眼陆含之。

顺便给他送来了东瀛的安胎秘宝,让他随身带着,至少能撑到足月。

陆含之接过宗源给他的安胎秘宝,说道:“辛苦你跑一趟了,不用惦记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左右我也要躺在床上养胎,不会有事的。”

宗源没好气道:“你别逞能,对别人关爱备至,自己倒是从不上心。我看你那桥也别修了,能休息就多休息几天。”

陆含之乖乖挨训,也知道自己是过分了,没能照顾好肚子里的蛛儿。

蛛儿是一定要足月才能降生的,否则生出来体质也不好,是对孩子不负责。

宇文琝不在,他不能再任性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听你的。你怎么最近和我大哥似的?罗里吧嗦。”

宗源:……谁像那根木头了!

陆含之欲言又止,宗源问道:“你想说什么?”

陆含之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皇帝,他没碰过你吧?”

要知道,这世间不行的人有很多。

他们往往有许多变态嗜好,来满足自己心理上的需求。

其中以性.虐为主流,还有许多别的不为人知的行为。

宗源摇了摇头,说道:“狗皇帝虽渣,倒是不下流,除了前两次我给他下药外,后面便没再动过我。”

陆含之明白了,皇帝只是心存执念,这还好一些。

他点了点头,说道:“总之你保护好自己,实在不行,你身上有功夫,打晕他了事。”

宗源:……

这个陆含之,做事永远都是那么简单粗暴。

宗源道:“你不要管我了,先顾好你自己吧!对了,你得到消息没?今日可能会把册封的吉日定下来,到时候你做好准备,把你下一步的计划铺设好。”

陆含之点头:“我有数,交给我。”

宗源想说,你总是说交给我,能不能把你自己的身体也顾好?

你现在快七个月身孕了,却是一副瘦得皮包骨的模样。

就在陆含之再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院外一阵阵的嘈杂之声。

陆含之皱眉,问鸾凤:“外面怎么回事?”

鸾凤立即起身出去看,只见几个人押着个蓬头垢面的人跪在了院中央。

那人怀中吊了个硕大的行囊,被人压着双臂,却是死咬着牙关不说话。

院外鸾问道:“怎么回事?哪儿来的叫花子?”

家丁答道:“鸾凤姑娘,这不是什么叫花子,是企图跃墙翻进王妃院子里的贼人!”

鸾凤惊道:“贼人?王妃院子重重护卫,怎么会有人混进来?你们都怎么办事的?”

众家丁也很迷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鸾凤上前问道:“你这小儿究竟是谁?是如何混进安亲王府,又是如何进入王妃内院的?你最好一一招来,否则可别怪我给你使我安亲王府的家法。”

那人虽是细瘦单薄,却仍是紧紧咬着牙关不说话,只是对怀中的包裹十分紧张。

变凤怒道:“你还是不说话吗?休怪我打你了!”

陆含之:……

丫头,你这娇声声气的,还打人,有半点威慑力吗?

他作势要起,尹琮和宗源立即上前扶住他。

他无语道:“我又不是残障人士,不必不必。”

两人没理他,继续扶着他来到了院中,陆含之一看到那人便一眼认出了,忙道:“快,让他进门,放开他。”

那孩子一进门,怀中的包裹中便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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