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神迹, 白得得便和容舍分开了。她要去玉山书院找南草, 而容舍却得回得一宗处理一些事务。白得得没缠着容舍,因为她急需去找南草倾吐自己的心情。

南草见到白得得就眼前一亮, 这是很久都没有过的感觉了。他上一次对白得得眼睛亮的时候, 大概是第一次以草魔身份见她的时候。那是第一眼,觉得她生得美貌,自然会眼睛一亮, 后来看久了, 再美的美人也就习惯了。

这一次却不同,白得得就跟再生了似的,瞧着还是那个人,但是又好似不同了, 南草吞了吞口水, 有些怀念自己当男人时的感觉了。

“你这样瞪着我干什么?不认识了?”白得得狐疑地看着南草。

南草则围着白得得绕了三圈, 嘴里一直“啧啧”有声,“你不一样了。”

白得得那是心里有鬼, 所以被南草的话给惊了一大跳, “你看出来了?”

南草摸着下巴寻思了半天,终于找出不对劲儿的地方了, “终于有女人味儿了。眼睛也……”

南草的话才刚说完, 白得得的脸就探到了他面前, “那是因为水睛火在我眼睛里。”

南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白得得眼里的那团火焰给吸去了心魂。

白得得看着半晌不动的南草,伸手在他面前晃悠也没动静儿, 最后还是用在秋原域的莲花寺学来的“当头棒喝”才让南草回了魂。

南草一回魂立即就闪离了白得得身边,抚着胸口道:“好险,好险。”刚才他怎么就中了白得得的邪了呢?他现在可是女的,胸前两大包呢。

白得得看着咋咋呼呼的南草,不由道:“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没怎么?”南草当然不能说自己差点儿被白得得给迷得元神失守吧?“就是觉得水睛火有些邪门儿。”南草一边道一边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坐下回魂。

其实邪门儿的不是水睛火,而是阴阳修容花加上水睛火之后的强强联合。

白得得也坐到了南草对面,托着下巴望向南草,南草立即一偏头,拿手挡在眼帘前。

白得得现在都懒得说古里古怪的南草了,因为她心里还有更大的秘密要跟南草分享,“南草,我跟容舍。”白得得一提容舍就忍不住脸红,毕竟两人还没成亲了,居然就做了那档子事儿。

白得得轻咳两声,这才红着脸继续道:“原来阴阳修容花突破时,必须阴阳双修,所以我的灵种一直缺了一半,这次在定军山下差点儿就没熬过来,最后是容舍救了我。”

南草立即挪开了手,瞪眼看向白得得的脖子以下道:“这么说你终于占到容舍的便宜了?”

白得得娇嗔道:“什么我占他便宜啊,明明就是他占我便宜。”

南草道:“管他呢,你得偿所愿不就行了。”

白得得摇了摇头,“可是我总觉得容舍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了?”南草问。

“你也知道的,他以前对我不是横挑鼻子就是竖挑眼,可是从我们那什么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就来了个大转弯,好得让我都……反正就是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她在无边地狱里做梦时也不过就是指使容舍给她洗洗脚而已。

南草立即附和白得得道:“的确奇怪。根据我的经验,一般男的得手之后,就该闪人了,没道理还会对你越发好的。”

“诶!”白得得气呼呼地道,她虽然是来找南草分析问题的,但想要的结果可不是被打击,她心里本就不踏实了,她只是想让南草告诉她,容舍这样是正常的。

南草道:“跟你开玩笑的,容舍什么人啊?得一宗宗主,不管私下为人如何,但始乱终弃的事儿绝对做不出来。他既然用那种法子救了你,自然就是认定了你,所以才改变态度的。”

白得得迟疑地道:“你是说,容舍对我态度的转变,只是为了负责任?”

南草耸了耸肩,“或者他突然睡醒了,发现自己喜欢你?”

白得得嘟了嘟嘴道:“我问他了,他说是喜欢我的。”

“哦,他怎么说的?”南草问,“你把那情形一字不漏的告诉我,我帮你参谋参谋。”

白得得便说了情形。

“他‘嗯’了一声,你就觉得是喜欢你了?”南草问。

“难道不是?”据白得得所了解,容舍要是不喜欢她,是绝对不会给她一个“嗯”的。

“白得得啊,白得得,你还真是傻天真,男人只有在不好回答的情况下才会用,嗯,啊来敷衍你。”南草颇有经验地道。

白得得的肩膀立即耷拉下去了,“他是敷衍我的?我就知道,他的态度变化太突然了。”

南草道:“别伤心,我看这却是好事,容舍至少已经接受你了。他现在不喜欢你没关系,多相处相处,自然就生情了。”

白得得很勉强地接受了南草的这种安慰。

“不过既然你跟容舍都那什么了,容舍应该会指点你炼器了吧?”南草问。

白得得摸了摸耳朵,“我忘记问他了。”

“我就知道,你见了他就什么正事儿都忘了。”南草气愤地道。

“我没有。”白得得高声道:“我要真是忘了正事儿,我就跟着容舍回得一宗了,才不会来玉山书院找你。”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你如今已经得到了水睛火,玉山书院的书也看得差不多了,心里有底了没有?”南草问。

其实南草还少说了一样,白得得从容舍手里还拿回了小炉子,她很有信心地道:“这得实践实践才知道。不如我给你炼制一件法器,你想要什么样的?”

“我要什么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应该看出我需要什么样的,再量身定制,那才是你炼器的本事。”南草道。

白得得扬了扬眉,“似乎有点儿道理。”

白得得摸了摸下巴,上下认真打量起南草来。

南草被白得得看得汗毛直立,就好像被人脱光衣服了看一样,“你看什么看?咱们都是女的。”

白得得道:“我看你体泛银光,有七彩云起,应该是近日走了运的征兆。”

南草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道:“你这是改行当神棍了?”

白得得没开口,继续打量南草。

阴阳修容花自从修补完整后,无需再显迹,就能为白得得所用,让她觉得阴阳修容花就是她,她好像就是阴阳修容花,完全的合二为一了。而合二为一的结果,再加上眼里的水睛火,她似乎只要想就能看透人的修为。

“有了,我知道你需要什么样的法器了。”白得得收回眼神道。

“这么快,真的假的?你随便看看我,就行了?”南草明显有些不信任白得得。

白得得扬起下巴朝南草伸出手道:“把‘雾凇晶’给我。”

南草眼珠子都快瞪掉了,“雾凇晶?什么雾凇晶,我没有那种东西。”

白得得道:“雾凇晶,星域名石里排名排名第七,乃是灵露之精若得奇遇,经万年方可凝结。这东西虽然才排名第七,可是对你来说,却比星域排名第一的石头还珍贵,因为你的灵种是灵露花。”

南草没好气地道:“知道就好。”他气呼呼地从自己的空间里掏出“雾凇晶”,“我说,你是怎么知道我有雾凇晶的,这东西我才从神迹里得到的,一到手就放空间里了。难道你看得见?”

说起这雾凇晶,南草得来那真是不费功夫。当初神迹塌陷时,他正抱头鼠窜,这雾凇晶正好砸他头上。可不就是像白得得说的么,他最近正走七彩运。

白得得道:“我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雾凇晶这种宝物,自有宝气泄露,即使是空间也挡不住。不过你别担心,一般人都感觉不到的,即使感觉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是感觉到它的宝气似雾非雾,凝而成露,散而于气,所以猜是雾凇晶,没想到还真蒙对了。”

“厉害啊,白得得。”南草朝白得得竖了根拇指。

白得得拿过雾凇晶道:“放心吧,你当本姑娘是谁呢,还能贪你的雾凇晶不成?这东西在你手里发挥不出最大的作用,等我替你炼制一番,你一准儿得跪地上喊我祖宗,求我赶紧送给你。”

“哈、哈、哈。”南草夸张地冷笑,“那你赶紧练吧,我等着呢。”

白得得道:“我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才能炼制,不然闹出来动静儿太大,我怕引人觊觎。”

南草讽刺道:“你会不会是太自恋,想太多?哪怕你就是炼出圣器来,在玉山书院这地儿又能算什么?”

白得得朝南草翻了个白眼,“你给我等着。”

因为当初容舍说过,白得得若是想炼器,可以去臻器阁。所以白得得想找炼器室,自然就想起了臻器阁。

臻器阁的掌柜富山一见白得得就立即迎了上来,恭敬地行了一礼,“白姑娘。”

白得得记得自己上一次来臻器阁的时候,可没这个待遇。“富掌柜,我想借用一下贵阁的炼器室,不知可否?”

富山道:“宗主吩咐过,白姑娘若是想用炼器室,就开‘臻室’,所用材料臻器阁一律会提供,若是阁中没有,也会代为采办。”

白得得转了转眼珠子,“不用我给魔玉吗?”

富山笑道:“白姑娘说笑了,哪儿能收您的魔玉。”

南草凑到白得得耳边道:“看来得一宗在容宗主的经营下是蒸蒸日上了,听这掌柜的口气,这魔玉就跟路边的野草似的,都成贱物了。主人,你这是榜上大款了,可得用心贴住,收敛些脾气,别把人给吓跑了。”

“就你多嘴。”白得得刺了南草一句。不过南草有句话说对了,白得得还真有种自己又找回了白元一的感觉。钱随便花的日子实在太幸福了,想当初她和容舍还为了魔玉去九霄城偷东西呢,这才过了多久啊?

想起九霄城,白得得忽然就想起了兰有雪。当日在神迹时,隔着水晶地板,她看到的那个人应该是兰有雪吧?上次她都忘记问容舍,兰有雪怎么会跟得一宗混一块儿的了。

白得得进了臻室,四处看了看,十分的满意。以她如今的神识,居然都没能穿透臻室四壁,想来炼器的动静儿也就能消弭于无形了。

富山又将一枚玉简递给白得得,里面是臻器阁现有的所有材料。白得得略微浏览了一遍,就倒抽了口凉气,臻器阁还不是一般的财大气粗。

“白姑娘,可有需要的材料?”富山问。

白得得想了想,说了几样,都不是特别珍贵的材料,就是亚圣级的材料也只挑了一样,其他甚至还有一味草药。

富山虽然狐疑,但什么都没说就照办了。

白得得以前虽然没炼过器,但是跟着她爷爷耳濡目染,眼界还是不错。不过她有个毛病,就是什么都喜欢贵的,毕竟那才衬得上她白元一孙女儿的身份。是以她以前给白元一出的炼器主意里,选材都是往最好的挑。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白得得倒不是因为身份变了,而是她在玉山书院的确受到了启发。他们的宗旨是用最平实的材料炼制性价比最好的法器,挺有意思的。

白得得自从看了黄震和练紫霓那场比斗后,进入玉山书院的藏时,看书也是有重点与非重点之分的,尤其是她看医药典籍时,很有些启发。

在药学里,药材分贵贱的不多,配药有君臣佐使,也是因病而异,臣可为君,君也能为使。而那些所谓贵的药材,有时候反而为用力过猛,并非人人都受得。

这样的道理用在炼器里也是一样的。

如此一来,白得得的炼器之道就独出机杼,天文地理星象之学,医药之学,什么都往里加,成了一锅乱炖,以至于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炼出的东西内里会是个什么情况。

南草等了白得得足足半月,才将她从臻器阁里盼出来。

“怎么样,有收获吗?”南草和白得得并肩走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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