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阑深对女人的一知半解,都是来源于姜奈身上。

别看他前半生斋戒养性,却在这事,会比任何男人都要过火。

修长且强劲的手臂将姜奈给抱了过来,俯首,在她耳边低语了句。

姜奈感觉自耳朵沿着脖侧往下的肌肤,都在一点点发烫,被他气息掠过,下意识曲起手指攥紧他衬衣的第二个纽扣,浓翘的睫毛轻抖着说:“刚洗过澡,不穿了……”

她改去抱住谢阑深的脖子,把脚下拖鞋一扔,使唤着他抱自己去床上。

连这点路,都懒得走。

谢阑深轻易抱起她,很稳地放在了舒适深黑色的大床上,姜奈的黑色长发自然散开,衬得自己更白,心情很好的缘故,指尖漫不经心玩着他衬衣的纽扣:“今晚微博都在猜我的绯闻对象是谁……谢总?你要不要考虑出来认领?不然要是有人冒领了……我可不负责。”

她故意这样说,又很是体贴地给他找了后路:“你是领认结婚证的正宫,没有男人能取代你的地位。”

谢阑深将她白细的指尖根根攥在掌心里,倒是显得克制,只是用薄唇碰了碰她的脸颊道:“随你安排。”

他这人说话,都是藏着极深的心思。

十句话里,能有半句揣测到他,都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姜奈见他不反对,也没逼着要听什么甜言蜜语才甘心,正想爬起来,谁知谢阑深又将她肩膀压了回去。

“干嘛?”

谢阑深低头,眸色浮现出笑痕,从容地问她:“你说呢?”

姜奈看出他暗示性的意思,跟着笑:“我去给舒苒姐打个电话。”

谢阑深没让,将她扣在了这张床上,从发间亲到了脸颊,又沿着下巴一路往下。刚洗过澡,雪白肌肤都是带着香的,仿佛可以用来品尝。就这样消磨了两个多小时,姜奈从被子里翻了个身,望着低垂的厚实窗帘失神,感觉这个澡是白洗了。

最后还是秦舒苒的来电解救了她。

姜奈推着谢阑深去浴室洗澡,自己将他的衬衣套上,指尖慢慢从下开始纽扣,一边将手机免提:“舒苒姐?”

秦舒苒的声音清晰地传来,第一句便是:“奈奈,你愿意去参加节目里官宣恋情吗?”

姜奈:“嗯?”

“苟鸿宝你还记得吧。”

“嗯。”

……

当初姜奈刚出道那会,是秦舒苒在圈内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去托人脉关系找资源,她出演的一部古装女配角色,就是某电视台的总导演苟鸿宝,给她介绍的。

这份人情一直没还上,是记着的。

秦舒苒在电话里长话短说道:“苟鸿宝推出的那个明星舞蹈真人秀,不是办到第二季了吗?如今节目收视率下滑,他今晚打电话给我,想邀请你来踢馆,片酬方面好商量。”

《星光有你》这个真人秀,姜奈之前有看过,节目里的导师阵容都是内娱资深老前辈,然后选手是从艺术院校挑出最优秀的舞者来竞赛,每期还会邀请成名的明星踢馆,又由网友投票,人气最高的可以成为常驻嘉宾。

这个节目是禁止刷票的,赛制很公平,才会引起观众们的追捧。

秦舒苒的话说:“奈奈,你最近也没进剧组拍戏的打算,手上待播的存货还有,要不然先空出档期,把苟鸿宝的人情还上?”

即便姜奈不走综艺路线,偶尔参加个节目保持热度也不错。

而且《星光有你》的录制现场是在泗城,秦舒苒为了配合姜奈的婚后生活,也是煞费苦心安排行程了。

姜奈心想跳舞这块是难不倒她,专业出身的,就是没有参加综艺节目的经验,不过去试下也可以。

同时她也清楚,秦舒苒会同意在节目里官宣恋情,且打电话来说服,这样免费给节目带热度,是真的在感激苟鸿宝是在她事业低谷期时,伸出援手帮了一次。

电话挂断,姜奈指尖终于将最后一口纽扣系好,遮住了美好的胸廓,她抬头,看到洗好澡出来的谢阑深,眉眼弯弯道:“看来我这个月都要留在你身边了。”

谢阑深也听到免提的电话,他口头上是从不插手姜奈的工作安排,迈着长腿走到床边,问了句:“星光有你?是谁投资赞助的……”

说着,将姜奈抱到怀里时,修长如玉的手拿手机查了下节目的赞助商都有谁。

“你不会是想赞助这档节目吧?”姜奈忍不住问他,又看谢阑深这架势八成是想的,这不就成带资去踢馆了吗?她哭笑不得,指尖温柔的覆在他的腕骨处,说:“我就去踢馆一两期节目,说不定很快便被淘汰出局了。”

谢阑深没承认他想去赞助,很快将手机扔在旁边,搂着她滚进了被窝里。

姜奈迷迷糊糊的,又想起件事:“你弟弟谢临,是不是叛逆期还没过?”

谢阑深眉头皱起:“他敢来招惹你?”

谢临倒是对她不敢太放肆,只是姜奈看他在圈内沾花惹草的行为,心想多半是要出点事的。以前没什么资格过问,如今身份不一样了。

连谢阑深也直言跟她说:“他要敢对长嫂不敬,我会教他规矩。”

姜奈眨眨漆黑的眼睛,看他这张俊美精致的脸庞,神情是专注的,这话不像是哄人玩。

她知道谢阑深性格就是这样,心情好时还能笑着跟人讲道理……

若是惹他几分不快,也能给人立规矩。

主卧这边蜜里调油的,而此刻另一处纸醉金迷的会所里,谢临刚从包厢里走出来,视线漫不经心地锁定到了走廊的一处,尤意站了许久,一身苍白的棉质长裙衬得整个人极弱,脸蛋气色很差,见到等了整晚的男人终于出现了。

她眼睛亮起,很快又暗下,因为谢临用一种近乎陌生人的语气问她:“找我有事?”

尤意语哽半响,鼓起勇气说:“谢临,我怀孕了。”

谢临似笑非笑地看她,单手抄在裤袋上,姿势极为懒散不走心:“尤意,你想清楚再说话。”

“我怀了你孩子。”尤意想得很清楚,情急想去拽他的西装。

但是谢临避开,一片衣角都不让她碰,这个举动惹红了尤意的眼,颤抖着声音问:“上个月,我陪了你一晚……我不信你会忘了。”

谢临眼神冷漠的瞥着她,像是在听笑话,薄唇扯了扯:“哦,我不是给你钱了么?”

他这话无非就是说,已经结清了账,没欠她什么。

尤意险些呼吸不过来,垂在身侧的手抓住衣裙攥得死紧,那句‘可是我怀孕了啊’死活就是吐不出来。

她自小出身豪门,又是媒体镜头下的天之骄女,哪怕样貌小家碧玉了些,胜在有点才华,身边是从不缺优质男的。什么时候会这般把自尊心送到男人的脚下,任他随意的踩了。

尤意也不知道自己被什么迷了心,入了魔般就是放不下谢临,认识以来,看着他身边的女伴换了一个有一个,还是被他招招手,就倒贴着上来了。

她如今意外怀孕了,谢临却不认,慢条斯理地整理了几下袖口,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不想生去医院一趟就行,不找医生,找我能做什么?”

尤意被他这句伤到了心,最后失魂落魄地走出了会所。

她感情上就像一张白纸,连恋爱都没谈过,遇到这种事,到底是彻底乱了阵脚。

尤意在路边站了很长时间,拦了辆车回到了尤家的别墅,这个时间点,客厅亮着灯,走进去看到母亲焉云亭还没休息,泡了杯浓茶坐在客厅里,看架势是在等丈夫加班回来。

华壹这一年多来不太景气,投资的好几个项目都黄了,尤阳朔为了生意上的事,经常应酬到深夜都没回家,还有个小明星趁机会做了回解语花。

焉云亭上周刚为了这个,跟尤阳朔发生了夫妻矛盾。

现在处于冷战中,她冷冷淡淡地看着电视机,完全不知道演什么,直到听见玄关处传来了动静。

转头发现是尤意,一进门就扑腾扑腾的掉眼泪。

焉云亭放下杯子未张口问,听到尤意哭着说:“妈妈,我怀孕了……”

“这不可能。”

焉云亭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假的,她精心养的女儿,怎么会随便被人骗怀孕。但是尤意哭的厉害,就跟终于找到了救命稻草般,跑过来抱住她的膝盖,摇摇欲坠的跪不稳,重复口中那句话:“我怀孕了。”

怀孕这两个字,对焉云亭简直是晴天霹雳。

她没想到亲生女儿也会走自己的老路,手指握紧尤意发抖的肩膀,不可置信地问她:“告诉妈妈,你怀了谁的孩子?”

……

尤意一开始哭得厉害,待停下来才跟母亲坦白了与谢临的事情。

她怀的是谢家二公子的,却不被生父承认。

焉云亭的脸色铁青,坐在沙发上好久没回神,谢家那位二公子,如今泗城内谁不知?就是个浪荡的散财童子。他会投胎,生在谢家那种地方,只要不想着跟家主争权夺位,是能保荣华富贵一生的。

焉云亭想到这些,感觉到头疼的厉害,硬生生给忍住了,低头看六神无主的女儿:“意意,妈明天就预约……”

“妈妈,我想生!”尤意打断她的话。

知道母亲不会轻易同意,她带着哭腔求,泪水沿着苍白的脸蛋直直砸落。

“意意,你要是想借孩子捆绑谢临,这是个会让你后悔一生的决定,孩子捆绑的永远都是女人。”

尤意除了哭,就不再吭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焉云亭就跟一下子老了十岁般,揉了揉额头说:“给妈点时间找谢家谈下这事。”

-

想找谢家的家主,谈何容易?

焉云亭耽误不起这个时间,也不等尤阳朔应酬回来商议了,先给豪门上流圈内一位交情颇熟的闺蜜打电话,暗里地,试探问了下谢家那边情况。

谢临身上没有婚约的,对外宣称都是一直带在国外生活,近年才回到谢家。

要说他只知道做个散财童子也未必,他在艺术方面很有天赋,还拿过大大小小的奖,作品也被拍卖过。

焉云亭打听完谢临,又问了些别的。

谢家有什么能做主的长辈?

在电话里,周格笑了笑:“你要想找家主,怕是没点门路是见不到人。”

焉云亭心里没由地沉了下,又不愿意将女儿意外怀孕的事闹大,好在周格给她指了条明路:“前十年谢家的主母车祸去世,这个位置就一直空着,好像听闻前段时间有个新人上位了……”

谢阑深娶妻了?

焉云亭震惊几秒,想问新任主母是豪门里的哪家名媛?

周格没有回答,忙也只能帮在这里:“我给你谢家管家的电话,你去预约下吧,说不定能见到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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