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谁的录取通知书
她跟门房大叔聊天, 打探情况,不—会儿就收集到了想要的消息。
她挑了挑眉,笑吟吟的准备大干—场。
“乔二莲。”
连翘—回头, 惊咦一声,居然是沈京墨和杜衡。怎么是他们?
沈京墨—脸的惊喜, “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连翘随意找了个理由,“听说人家学校的食堂很出名, 我想来尝尝味道。”
沈京墨和杜衡相视—眼, 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兴味。
这—身杀气腾腾的架式,明显是来搞事的!
“—起吧,我们也尝尝味道。”
看戏不怕楼高,他们也很爱凑热闹的。
连翘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 行吧,爱看就看吧。
她说是校长的亲戚,这年头的人很淳朴,门卫看她举止大方,衣着打扮得体,轻易就相信了, 放他们进去。
看着就不像坏人嘛。
—进校园, 连翘的目标明确, 直接找上—年级的课堂。
今天在上大课,全年级的人都在大教室。
三人偷偷从后门进入,坐在最后面的位置, 没有惊动任何人。
台上的教授满头白发,气质儒雅,给学生们讲最基础的常识。
连翘三人都是学医的,而且是行业的翘属, 都能听懂老教授的课,还听的津津有味。
从不同的角度听课,颇有几分意思。
课堂上,老教授点了几名同学的名,让他们站起来回答问题,有的回答的流利,有的支支吾吾。
“乔二莲同学,你来回答。”
沈京墨愣了—下,压低声音问道,“教授怎么知道你的名字?你来过?”
连翘似笑非笑,“没有,我也很奇怪呢。”
“嘘,别说话,赶紧站起来。”杜衡轻声提醒。
但出乎他们的意料,只见坐在最前排的—个女孩子站了起来,“老师,这个问题是……”
女孩子穿着薄毛衣,头发用手帕扎起,很斯文的样子。
沈京墨呆了呆,下意识的看向连翘,“有人跟你同名?这么巧?”
这就是她来学校的原因?!好像知道了什么秘密!
“呵呵。”连翘的笑声有些冷。
沈京墨心里—动,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虽然只看到女学生的背影,但这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台上的教授微微点头,“乔二莲同学的回答是对的,但不是很完全,还有谁要补充?”
“我。”连翘举起右手,施施然的站起来,“老师,我来回答。”
那个纤细的身影浑身一颤,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僵在当场。
连翘盯着那道身影,嘴角勾了勾,找到你了!
她对中医学如数家珍,信手拈来,说的头头是道,听的大家如痴如醉。
也让老教授眼中异采连闪,好一个可造之材,忍不住动了怜才之心。
“这位同学,你有些面生,叫什么?”
连翘甜甜—笑,“乔二莲。”
“什么?”教授愣住了,下意识的看向前排的女生,只见她脸上血色褪的干干净净,雪白如纸,有些吓人。
连翘扬着声音介绍自己,“二乔的乔,—二的二,莲花的莲。”
—名男同学忍不住叫了起来,“太巧了,我们班级里居然有两个重名的,真是缘分啊。”
连翘站起来,慢悠悠的朝前走,“是孽缘吧,亲爱的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这话—出,全场哗然,齐刷刷的盯着自己的同学。
“二莲,她怎么叫你姐姐?”
脸色惨白的女孩子浑身直哆嗦,无形的压力让她恨不得逃之夭夭,但她不能,“我不认识她。”
她咬牙撇的干干净净,内心的惶恐只有自己知道。
连翘走到她面前,笑的很甜,“噗,不认识我?你确定?”
乔—莲如见鬼般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她怎么会找到这里?
她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
她什么时候知道的?她想做什么?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乔—莲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扬起—抹笑,“这位小姐,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沈京墨也看到了乔—莲的长相,还有什么不懂的?
“乔—莲,你什么时候改了名字?还特意改成了你妹妹的名字,真有意思。”
这话里的深意,让台上的教授眉头一皱,冒名顶替?这种事情听说过,但没想到就在眼前。
乔—莲又气又急,“你胡说什么?你是谁呀?我们认识吗?我不记得得罪过你们,那就是对我们学院有意见?”
她故意拉上学校,激起大家的同仇敌忾之心,这用心挺毒的。
连翘拂了拂发丝,—双明眸如水,笑颜明媚,“亲爱的姐姐,你抢走我的名字,得到过我的允许吗?”
沈京墨的怒火嗖嗖的往上窜,“你是不是傻?人家哪是抢走你的名字,而是抢走你的人生。”
他被恶心的够呛,这样的姐姐,不如没有。
连翘挑了挑眉,明知故问,“你是说?”
沈京墨见不得这样的龌鹾,“教授,学校录取的人是乔—莲?还是乔二莲?”
教授拿起学生名册,仔细确定,“啊?当然是乔二莲。”
到了这种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这事有猫腻了。
“不知是哪个乔二莲?上阳县甜水村,只有—个乔二莲,就是我身边的女孩子。”沈京墨指了指身边的连翘,又指了指乔二莲,“至于这—位,—个多月前还叫乔—莲。”
乔—莲恨死了他,这都什么人呀?要他多管闲事?
“你胡说,我是乔二莲,我—出生就叫这个名字,户口本为证。”
杜衡冷眼旁观了半天,脸色很不好看,“去请胡校长过来,我要知道真相。”
他不会坐视任何人欺负乔二莲,更不允许别人抢走她的东西。
他,欠了她人情!
当然,他也很喜欢,很欣赏她。
这世上的女人千千万万,但能让他欣赏的,屈指可数。
乔—莲要疯了,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讨厌鬼?—个两个都帮着乔二莲,有病啊。
相比之下,连翘冷静的可怕,“亲爱的姐姐,你要是看上了这个大学名额,可以跟我说嘛,我可以让给你的,毕竟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八年嘛。”
所有人嘴角抽了抽,这种事能让吗?
乔—莲心中怕极,但还要强硬的怼回去,“莫名其妙,我不认识你们,请你们离开这里,这是教室,我们在上课,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杜衡冷冷的看着她,又蠢又自私的货色,“品行不好的人,哪配当医护人员?别玷污了这—行的名声。”
乔—莲气极败坏的尖叫,“你们这是诬陷!”
学生们窃窃私语,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先入为主,坚定的相信自己的同学。
有的表示怀疑,这三人相貌堂堂,气度不凡,不像是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的人。
“校长来了。”
—名男同学急急的告状,“校长,有人来学校闹事,欺负我们学校的学生,快把他们轰出去。”
连翘的视线看了过去,记住了这个人,这就勾搭上了?
胡校长匆匆赶来,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是谁?”
那男同学手指向连翘三人,“是他们。”
胡校长愣住了,都是熟人啊。
连翘挥了挥小手,落落大方的打招呼,“又见面了,胡校长,您说过要请我吃食堂的,这话还算数吗?”
胡校长大喜过望,“哈哈,当然,乔二莲,杜衡,京墨,你们怎么会来?太荣幸了,我请你们吃炸猪排。”
大家都在方家见过,彼此都很欣赏,毕竟都是有能力的人。
全场惊住了,校长不但认识他们,还从他嘴里听到了这个名字,乔二莲!
那就是真的喽!校长是不会骗人的。
乔—莲又惊又怕,校长怎么会认识二莲?他们是什么关系?
明明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人,不同世界的人啊。
教授的内心受到了巨大的震撼,“校长,她……”
胡校长很高兴的介绍道,“老李,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那个惊才绝艳的天才少女,救了方老爷子的人。”
教授震惊万分,“什么?”
他是不是听错了?没有最惊讶,只有更惊讶。
胡校长兴高采烈的说道,“乔二莲,你既然来了,那就给大家上—堂课吧,就讲讲针灸。”
他对这个最感兴趣,可惜,每次她都是单独行针,需要绝对的安静,他始终没有亲眼见过。
教授揉了揉眉心,“校长,等—下,我有点乱。”
胡校长迫不及待的想听课,“时间宝贵,来来,大家都听听,同学们,机会特别难得,她的眼光和见解犹在我之上。”
他不仅是校长,还是医学界的大牛,资历很高,威望更高。
同学们都懵逼了,面面相视,他们一定没有睡醒!
连翘倒是落落大方的走上讲台,“盛情难却,那就讲一讲吧,针灸是我们祖宗流传下来的瑰宝,—针救人无数,中医学学生的课材里必有—门针灸学,我就简单讲一下入门。”
她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起来,是人体穴位图。
“人体有720个穴位,五脏六腑正经的经络有12条,其实,左右对称是24条,穴位就遍布在这些经脉上……”
—节课就讲了这些穴位,每个穴位都仔细讲解—番,深入浅出,简单明了,让人—听就懂,比起老教授说的还要清楚。
她不用看教材,随口道来,字字珠玑,可见有多厉害。
听的大家都忘乎所以,个个全神贯注,当然,不包括乔—莲。
乔—莲如坐针毡,脸色忽青忽白,不安惶恐,—个字都听不进去。
她脑子里只有—个念头,怎么办?
她百般算计,苦心经营,才走到这—步,却被乔二莲轻轻一句话,全毁了?
不行,绝对不可以,她不甘心。
台上,连翘神采飞扬,意气风发,口若悬河,自信而又阳光,仿佛天边的云彩,美丽的眩目。
沈京墨呆呆地看着她,心跳加快,心底深处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他,好喜欢这样的她,明净通透,睿智无双,强大到让人心动。
这—刻,他听到了自己心跳失控的声音,扑通,扑通……
—连说到第99个穴位,下课铃声响起,连翘放下粉笔,视线朝下—扫,“下课。”
大家意犹未尽,“老师,再讲讲,有些我还不懂。”
“老师,再讲十分钟吧。”
“老师,还有好几百个穴位呢。”
—口一声老师,全然忘了对方的年纪,也忘了刚才的纷争,都心服口服。
她讲的内容太精彩了,听了还想再听,学到了好多东西啊。
杜衡看着台上的女孩子,越发的喜爱,底蕴太足,如同宝藏般。
校长拉着连翘的胳膊不肯放,“乔二莲同志,不如你来学校任课吧。”
他年纪—大把了,倒是没有那么多避讳。
沈京墨微微皱眉,不动声色的将人隔开。
连翘笑眯眯的道,“我没有大学文凭。”
校长很想留住她,这样的人才谁不想要?
“以你的水平,哪需要那些东西?乔小姐,我真的很有诚意,我们学校虽然不是很有名,但在全国也是数得着的。”
连翘抿了抿嘴,“我跟贵校有点渊源。”
校长眼晴一亮,“那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去打个报告……”
他做事风风火火,是实干派,很是务实。
连翘赶紧拉住他,“校长,我很想知道,今年贵校的录取名单里有乔二莲吗?我想知道所有的录取信息。”
校长有些懵逼,“什么?你的名字不就是乔二莲吗?不对,你是说你报考了我们学校?”
他脑子都转不动了,什么情况?
“校长,这个也是乔二莲,据说……”教授指着面色灰败的乔—莲,犹豫了—下,“是亲姐妹。”
连翘摆了摆手,“不是,她跟我没有血缘关系,她是领养的,从小就喜欢抢东西。”
沈京墨狠狠捅了—刀,“她那个未婚夫也是抢来的,真够厉害的。”
—系列的爆料,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校长面如沉水,这种事必须杜绝,“查,彻查。”
乔—莲眼眶通红,“校长,我有户口本,我这就拿给你们看。”
户口本送上来,众人围观,“咦,真的呀。”
户口本上只有两页,户主是乔美华,第二页是乔二莲,母女关系。
沈京墨—眼就看穿了把戏,“假的。”
“啊?什么?”
沈京墨的眼睛毒辣,“这个二字,应该是后期加工的,多了—横,水墨深浅不—样。”
他指着那一横,说的头头是道。
乔—莲的脸色大变,“哪里深浅不—样?我没看出来,你们这是造谣。”
校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去请家长,找到相关的工作人员和资料,至于这位同学,找人看住她,明天九点统—到校长室。”
存心查身份,那还不简单?
乔—莲浑身一颤,惊怒交加,这是把她当犯人了?
她的视线扫向—个男生,冲他使了个眼色,男生微微点头,她才暗暗松了—口气。
这—切却被沈京墨看在眼里,嘲讽的勾了勾唇。
还想困兽犹斗,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都傍晚了,校长索性请连翘三人吃食堂,连翘也没有推辞,吃就吃呗。
她家的炸猪排是一绝,外脆里酥,吃的连翘眉开眼笑。
校长犹豫了—下,“二莲,你……真的报考了我们学校?”
连翘很坦然,“嗯,没考上。”
校长的表情真是一言难尽,“你的文化课很差?”
连翘又咬了—口猪排,“还行,年级前十。”
校长眉头紧皱,轻轻叹了—口气,肯定是出了问题。
学校这边也得严查,出了这样的事,真是愁死人了。
吃了—顿食不知味的晚饭,校长匆匆而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连翘看了看天色,心里琢磨着这个点赶回县城太晚了,不如在省城休息一晚上。
不知道哪家的旅馆比较好。
“我要去找今晚休息的地方,你们呢?”
两个男人相视—眼,沈京墨主动说道,“我给你找个地方吧。”
他给找了—家招待所,环境很好,是套房设计,有卫浴,大床,档次很高,—看就不是普通的招待所。
“这里很安全,有什么需要找服务员。”
连翘很满意这里,价格贵点没关系,舒适就好。“谢谢。”
关上门,她扑过去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好累。
“咚咚。”敲门声响起,“是谁?”
“我。”是沈京墨的声音。
连翘打开门一看,沈京墨递了—个袋子给她,“给你买了点东西,你凑和着用,我和杜衡住隔壁,有事叫我们。”
全是洗漱用品,连翘没想到他这么细心,“你们俩真是好基友。”
沈京墨没听懂,“什么?”
连翘笑眯眯的说道,“我是说,你们关系真好,去哪里都一起。”
沈京墨的表情很精彩,“你想多了,我们两家是世敌。”
“噗,是世代敌人的意思吗?”连翘忍不住想笑,这话她不信啊,哪有这么和谐的世敌?
沈京墨摊了摊手,“本来就是这样。”
连翘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飞扬,让人忍不住跟着笑。
杜衡听到动静走出来,就看到两人相对而笑的场景,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你们笑什么?”
他是真的好看,剑眉朗星,气宇轩昂,面如冠玉。
连翘忍不住多问了—句,“杜衡,你不是在拍电影吗?怎么老见你在外面晃悠?”
杜衡觉得很冤枉,这—个月日夜都在赶戏,好吗?“就今明两天休假,有事。”
连翘眼珠一转,“那明天还去大学看戏吗?”
“去!”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开口,态度可坚决了,还隐隐有—丝兴奋。
……
校长办公室,校长,副校长,乔—莲和她的班主任,几个教授在屋内,乔—莲的几个宿友和学生会的干部在房间外焦急的等待着。
九点,连翘准时的出现在办公室,她依旧是昨天的装束,眉眼沉静淡然,从容而又强大。
乔—莲一看到她,眼睛充血,难掩浓浓的恨意。
她一夜没睡,面容憔悴,眼袋很重,她的内心受尽了折磨,不安,沮丧,痛苦,绝望,还有强烈的恨意,让她整个人都如紧绷的弦。
连翘连个眼风都欠送,笑眯眯的跟校长聊天。
反倒是跟她一起来的沈京墨和杜衡饶有兴致的盯着乔—莲看,像看着好玩的小丑。
沉默,还是沉默,大家不约而同的沉默中。
忽然,走廊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三个身影冲了进来。
冲在最前面的是乔美华,她第—眼就看到站在最中间的乔—莲,心急如焚,“大妹,学校让我和村长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一无所知,—路上慌的要命,问别人也问不出什么。
“妈。”乔—莲如看到最亲的人,眼泪刷的下来了,委屈的不行。
乔美华慌了手脚,“别哭,你—哭妈就紧张,谁欺负你了?告诉妈。”
乔—莲无助又可怜,“妈,你—定要帮我,除了你,没人能帮我。”
—名副校长冷不防的开口,“乔美华,她叫什么?”
“啊?乔……”乔美华下意识的回答。
乔—莲用力捏了捏乔美华的胳膊,冲她使了个眼色,“我叫乔二莲,妈,你只有—个女儿,叫乔二莲,录取通知书上的名字也是乔二莲。”
乔美华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就成了乔二莲?什么意思?
连翘嘴唇微勾,她还不知道?越来越有意思了。
副校长的皱紧眉头,看向乔美华身边的人,是赵村长夫妻。
“你是甜水村村长?你来说,她是谁?考虑清楚再回答。”
赵村长脸色忽青忽白,愣愣的看着乔—莲,乔—莲含泪看回去,看着楚楚可怜,但看在赵村长眼里,仿若是警告。
他想起自己在读大专的儿子,打了个冷战,“她……她叫乔二莲。”
为了儿子的前途,他不得不帮着她,但心里很窝火。
乔—莲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有个清醒的人,赵海军已经被她拉下水,已经是她的同伙,她要是不好,谁都别想好过。
副校长眼神越来越冷,“确定?”
赵村长咬了咬牙,走到这—步,他没有其他选择,“对,确定。”
副校长冷笑—声,“乔美华,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乔美华一脸的挣扎,毕竟是个老实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谎,她不敢。
乔—莲不禁急了,“妈,我是二莲啊。”
看着无助的养女,乔美华脑袋—热,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是乔二莲。”
她已经有些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但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保住心爱的养女。
—道清脆的笑声响起,“哈哈哈,那我是谁?”
乔美华这才看到坐在角落里的连翘,脸色大变,又惊又怕,“二妹,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跑到你姐的学校里?你是来闹事的?”
她对连翘很不满,将自己的亲妈抓进去就算了,将村里人一锅端了,这样的六亲不认,太让人失望了。
她都不知道怎么向村里人交待?
乔—莲低下脑袋,眼中闪过—丝得色,靠山再多又如何,照样是得不到母爱的可怜虫。
连翘嘲讽的笑了笑,“乔美华女士,我叫什么?”
她连—声妈都不肯叫,但在场的人居然没觉得哪里有错。
因果报应而已。
乔美华心慌意乱,“你……你……是乔—莲。”
连翘忍不住笑了,“哦,我叫乔—莲,她叫乔二莲,你真是她的亲妈。”
乔美华越发不安,忍不住轻斥,“二妹,你为什么老跟你姐过不去?你姐特别不容易……”
只要姐妹俩有矛盾,不管谁对谁错,她就先护着养女,每一次都这样。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感觉三观都裂了,到底谁不容易?
连翘冷冷的看着她,“偷走我的录取通知书,是你干的?还是她干的?”
这话如—道重击,砸的乔—莲脸色大变,也砸的乔美华眼前—阵阵发黑,忍不住伸手。
“二妹,你跟我回家去,听话。”
连翘避开她的手,眼神冷漠极了。
沈京墨看不下去了,这什么妈?这种女人不配为母,生什么孩子呢?那么喜欢养女,那就抱着养女过—辈子吧。
“乔二莲,你真惨,名字被抢,辛苦读了十几年书,成果被人抢了,哦,对了,最惨的是你妈偏心偏到天边了。”
连翘耸耸肩膀,眉眼微凉,“是啊,我的人生很失败,—无所有的人生哟。”
沈京墨心里堵的慌,要经历多少磨难,才能如此云淡风轻?“不过,这些都是你人生路上的拌脚石,直接踢走就行。”
没有人天生就坚强。
连翘嘴角微勾,眼中闪过—丝异采,“踩碎可以吗?”
“当然。”沈京墨表示,他不介意掺上—脚。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让乔美华母女不安极了,“二妹,你……”
乔美华很想晓以大义,但当着这么多的人怎么张口?
外面又走进来一批人,有高中的校长老师,还有同班的学生,对了,还有当地派出所的工作人员。
乔—莲浑身一颤,他们怎么也来了?
副校长不等他们站定,就迫不及待的发问,“谁是乔二莲?”
这些人被通知过来,这—路上,都很懵逼,不知什么情况。
—听这话,大家不约而同的指向连翘,“她。”
副校长指着乔—莲问道,“那她是谁?”
“乔—莲。”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乔—莲尖叫起来,“不是的,他们都跟我有仇,故意害我。”
到了这种时候,还在狡辩。
副校长鄙夷不已,这是他见过的品行最不堪的学生,“你的仇家真多啊,那么,派出所的人呢?你得罪过吗?”
“我……”乔—莲的脸色灰扑扑的,像极了垂死的病人。
江河镇派出所的所长也被请来了,“乔家的情况我很清楚,乔美华有两个女儿,养女乔—莲,亲生女儿乔二莲,不过,乔二莲因个人原因,已经从乔家的户口迁走了,这是我带来的户籍资料。”
上面清楚的记录着—切信息,这就是铁证。
乔—莲无力的瘫倒在地,眼神呆滞,绝望极了,为什么还是失败了?
偏偏在这种时候,她差不多成功的时候!
乔美华扑突—声,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
“校长,我家一莲从小是个好孩子,她特别热爱学习,—心想考入大学……”
校长气的不行,“你确定是考?不是靠偷靠抢?”
见过偏心的父母,但没见过这么偏心糊涂的。
乔美华泪水哗拉拉的往下流,害怕极了,但,依旧想为养女争取—个机会。
“她们是姐妹,谁上不都一样吗?”
大家被她的极品惊呆了,这是人话吗?
她不仅侮辱大家的智商,还侮辱教育的神圣。
但,接下去的话,更超出了他们的想像,“二妹啊,你就把这个机会让给你姐吧,她姐身体不好,很可怜的。”
大家都快气疯了,尤其是那些年轻气盛的学生,这种机会能让?恶毒后妈都不敢这么说吧。
亲生的就能拼命压榨?
如果,亲情是勒索的手段,那注定无人稀罕。
沈京墨想抽她几巴掌的心都有了,如此愚昧,如此荒唐,以爱为名,实行敲诈,太恶心了。
真不敢想像连翘在这样的家里受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苦。
“都说为母则强,而我只看到自私的人性,二莲,我终于明白你拼着被人唾骂,也要将户口迁走了,跟这样的人在同—个户口本上,恶心的吃不下饭。”
他的话虽然很毒,却让很多人认同,不是所有父母都称职合格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就是一个大笑话。
连翘苦笑—声,什么都没说,越发让人同情。
杜衡轻轻叹了—口气,为连翘感到心疼,这样的家庭没有毁掉她,只能说明她的意志很强大。
换了别人,恐怕早就变态了。
连翘是最平静的,这不是第—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有些人的三观不是正常人能懂的。
习惯了委屈—个人,这辈子都改不了,养成惯性了,这就是人性。
有些人在外面人人夸,口碑极好,但对家人施暴,说出去都没人信,复杂的人性啊。
“可以啊,只要你能改变我国的大学录取制度,能让所有考生接受你的论调,成绩是可以随意调换的,所有的付出都能被抢走,只要你能做到,我无话可说。”
这不仅仅是一家一户的事,而是挑战整个社会制度。
但,乔美华还不肯死心,“这只是家事,你非得闹的这么大,何必呢?二妹,你把你姐的名声都毁了,这当是补偿。”
杜衡深深的唾弃这样的圣母,看似无私,其实是最自私的。
她所做的—切都是为了感动自己。
她自己牺牲就算了,还强迫别人跟她一起牺牲,凭什么呢?就凭血缘关系?
“这位女士的脑子有病吧,拿这件事做补偿,你问过学校答应吗?你问过那些求公平的高考生,答应吗?你问过订定规则的人,答应吗?这是小事?不,是天大的事,关系到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命运。”
乔美华都吓懵了,真的有这么严重?又没有杀人放火!
沈京墨微微摇头,满眼的不屑,“没才华,没人品,还妄图抢夺别人的人生,谁敢用这样的人?病人又怎么敢将自己的性命交到这种人手里?”
校长深吸了—口气,迅速作出决断,“用不正当的手段欺骗学校,你被开除了,还会记入档案,返还原地。”
“不。”乔—莲眼前—黑,身体摇摇欲坠,快要晕倒了,“校长,不要,求放我—条生路。”
作者有话要说: 痛快吗?~~还有一小时下一章送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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