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季从头到脚没一处干净地方,他来的急,什么装备都没来得及带,拿着手机照光,没踩实摔了一跤,手机都给摔脱手找不到了,一路摸着黑好不容易找到的费渊,一身都是泥,满身都是水,活了二十七年,叼着金汤匙长大的少爷第一次那么狼狈。

秦楚和孟小俊都没说话,只是看着费渊。

毫无疑问,要是费渊说要找,他们二话不说,接着找。

费渊一开始还打着伞,后来直接把伞扔了,眼镜也摘了,虽然不如费季狼狈,但也是全身都湿透了,雨水顺着额前的发梢一滴一滴急促滴落下来,淡红色的唇瓣不知道是被雨水泡的还是冷的,微微泛着白。

他无声凝望前面黑暗寂静的森林,无法说服自己就这么离开。

“你们先回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低哑。

秦楚和孟小俊对视一眼,知道费渊是打算让他们先走,然后他留下来继续找。

费季忍不住怒了:“你疯啦!难道真的为了只猫,命都不要了?!香山那么大,你就算找一晚上也找不到它!”

费渊抬眼看着他,浓密黑长的睫毛上挂着雨滴,眼神晦暗:“你明知道那不只是只猫。”

费季抿紧了唇,沉声说:“再怎么样它也没有你的命重要。”

费渊不说话,也抿紧了唇。

气氛僵持着。

秦楚打破这种低压的气氛,说道:“好了,这么僵持着只是浪费时间。费渊哥,这样行吗,我们现在全身都湿透了,再这么下去肯定会出事。我们现在先回去换身干净衣服,把身上弄干净了,然后穿上雨衣再出来继续找,行吗?”

三人都看着费渊。

这无疑是现在最折中的办法了。

眼看着雨越下越大,只不过是丛林茂密,只听得雨滴拍打树叶的声音越来越响,别说是这几个从小叼着金汤匙长大的少爷扛不住,就连那几个身强体壮的保镖也都狼狈不堪了。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费渊张了张嘴,刚要妥协。

忽然。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某个方向传来,像是人的脚步声。

这里站着的几个人同时警觉的往那边看去,保镖手里的手电筒立刻射了过去,一声断喝:“谁?!”

站在那里的人抖了抖。

然后乔桑就那么突兀的闯进了男人们的视线。

此时此刻男人们脸上的表情都非常精彩。

费季已经够狼狈了,乔桑的样子比他更狼狈。

她下坡的时候摔了一跤,伞骨摔坏了,胳膊腿上也到处都是被荆棘树枝挂出来的血痕,身上的白裙子被雨水淋湿,紧密的包裹在身上,因为蹭了一身的泥,也并无半点旖旎美感,一张漂亮的脸蛋上全都是雨水,出门的时候整整齐齐的头发半路上就散了,此时凌乱的糊在脸上,那张总是红艳艳的唇都冻成了青紫色,像个刚从水里爬出来的水鬼,真是半丝美感也无。

比起她的狼狈,趴在她怀里被她用坏掉的伞遮住身子的猫状况就好的多,只从乔桑怀里露出**的尾巴从乔桑的臂弯里垂下来。

乔桑被雨水淋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抬起肩膀蹭掉眼睛上的雨水,然后才看见站在费渊旁边个个形容狼狈的富二代们,她此时也顾不得被费季认出来了,抱着猫一瘸一拐的走过去说:“我找到它了,它被困在了一个荆棘丛里出不来……”

费渊突然朝她走来,乔桑以为他过来抱猫,于是把伞拿开,抱着猫递过去,然后她整个人就被一个湿润冰冷的怀抱拥抱住了。

费季和孟小俊都惊愕的张大了嘴。

秦楚则在惊愕之后皱起眉。

乔桑毫无防备的被费渊抱住,顿时一愣,随即在男人越来越紧的拥抱中突然想起什么,一边往后缩一边小声惊叫道:“猫、猫、猫被压着了——”

伯爵也恰时发出了一声不满的猫叫声。

费渊在她的惊呼中松开了她,深深凝视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头把吓得不轻而显得格外老实的伯爵抱了过去,乔桑立刻把那把坏伞放上去给猫遮住。

秦楚脱下外套,拧干水,走过来披在乔桑身上,然后半搂着她,看着费渊说:“现在猫也找到了,回去吧。”

费渊眼神里亮起的眸光微微一黯。

秦楚已经半搂着乔桑走了。

孟小俊立刻追了上去,声音里还有残留的震惊:“乔桑,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费季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傻眼了,这什么情况?

乔桑现在的形象跟那天晚上的形象差别太大,他一时没能把乔桑认出来。

“回去吧。”费渊抱着猫,沉默的往前走去,一脸的冷峻,脸上丝毫没有半点找到猫的喜悦。

几个保镖也都跟了上去。

费季又抹了把脸,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腿怎么了?崴了?”秦楚见乔桑一瘸一拐的,皱眉问道。

乔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被什么扎了一下。”脚掌下面,一压着就疼的厉害。

秦楚搂着她的手忽然用力,声音压低了,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醋意:“为了一只猫,你小命都不要了。费渊对你的魅力就那么大?”

乔桑没说话,只是一瘸一拐的专心走路,冷不丁双脚悬空,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乔桑压低了声音喊,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后面的费渊。

前面有保镖在给他们照明,她回头看过去,只影影绰绰看到几个人的轮廓,却根本不知道谁是谁。

秦楚瞧见她那紧张万分的模样,顿时心里一冷,声音冷冷的说:“你信不信,如果我跟费渊说你是我女朋友,你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秦楚,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我诚恳的跟你道歉行吗?”乔桑一脸真诚的说。

秦楚低头睨她一眼,凉凉的说:“你不知道哪里得罪我了就跟我诚恳道歉,假不假?”

乔桑一噎,然后说:“那你告诉我,我一定好好反省自己。”

秦楚冷笑不语。

“你们两说什么呢?”孟小俊警觉的凑过来问,暗恼自己怎么就没能先英雄救美给乔桑来一个公主抱呢。

“好了,可以放我下来了。”乔桑见到大门口了,挣扎着让秦楚放她下来。

秦楚也没再为难她,把她放了下来。

乔桑忽然想起什么,手一伸,说:“我还捡到一个手机。”

“哎!是我的!”费季立刻从她手里把手机拿走了,抬头看她一眼,突然愣了一下:“你……”

“天啦!乔桑,你的脸划伤了——”孟小俊一声惊呼立刻引来了三个男人的注意。

此时乔桑站在路灯下,右脸上很明显有一道长长的血痕,从颧骨一直划到耳朵附近,她皮肤白,看着格外明显。

乔桑下意识往脸上摸去,还没摸到就被秦楚伸手抓住了。

他看着乔桑脸上的血痕,心里一抽,可一想到她是为了费渊才那么不要命的,顿时心情复杂起来,说不上是心疼多还是嫉妒更多,只是皱眉说道:“手别碰。”

乔桑就放下手,大概是胳膊腿上都是划痕,所以脸上这一道她都没什么感觉,现在听到说脸被刮花了顿时有些紧张,看着秦楚问道:“严重吗?”

秦楚恶劣的说:“就是毁容的程度而已。”

孟小俊立刻安慰道:“秦桑你别信秦楚的。他骗你的,一点儿都不严重,就一条细细的很快就能好的。”

乔桑松了口气,对着孟小俊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秦楚说着打开了就停在庭院外面的车,示意乔桑上车。

抱着猫刚走进大门的费渊忽然停住脚步,转头看向乔桑。

乔桑默了一默,有些尴尬的说:“不用麻烦你送了,我就住在隔壁。”

秦楚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才发现费渊隔壁秦悦的房子亮着灯,转瞬又恢复了正常:“什么时候的事?”

乔桑老实的说:“秦悦姐出国前。”

很好,已经一个星期了。

秦楚说:“好了,你先回去把衣服换了吧。”

乔桑点点头,又下意识转头看了费渊一眼,费渊抱着猫,站在门口沉沉地看着她,随即收回视线提步走进了自己的家。

“那我也先去换衣服去了。”乔桑说。

“嘶——我怎么觉得她那么眼熟呢?”费季歪着头盯着乔桑的背影说。

秦楚打断他:“都进去换衣服吧。”

早已经有人送了他们的衣服过来,费季也没有多想,跟着进去,又问:“你跟刚那女的很熟吗?之前那个分了?”

“你怎么那么多话?”秦楚不耐烦搭理他,快步进屋了。

乔桑回到家,第一时间回到二楼浴室把淋浴打开调成温水,脱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把秦楚的衣服也穿回来了,只能下次见面再还给他了。

把全身都冲洗了一遍乔桑才发现自己的小腿有些惨不忍睹,加起来十几条细小的血痕,虽然看着不严重,但是这样的痕迹多了,也看起来有些可怖。

照镜子的时候乔桑仔细检查了脸上那条血痕,好在的确并不严重,应该是被树枝什么的东西挂了一下,伤的不深,已经结疤了,应该用不了几天就能好。

冲了个热水澡,换上干爽的衣服,再把头发吹干,乔桑整个人才算是活过来了。

腿上还有比较深的伤口,她得先处理一下,在卧室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家用医疗箱,她穿着睡衣脚上穿着拖鞋啪嗒啪嗒一瘸一拐的走下楼想去客厅找医疗箱,然后就看到已经换了身衣服的秦楚正翘着二郎腿姿态慵懒又不失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洗个澡要那么久?”

乔桑惊愕:“你怎么进来的?”

“下次记得把门关紧,要是进来坏人可就不好了。”秦楚面不改色的撒谎,没有告诉乔桑,庭院右边第三个盆栽底下就有备用钥匙,那是只有他知道的秦悦的习惯。

乔桑一脸茫然,怎么她分明记得她进门的时候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过来。”秦楚看着她说。

乔桑并没有听话的走过去,而是站在那儿警惕的看着她:“很晚了,有什么事吗?”

“过来。怕我把你吃了?”他拍了拍旁边的小箱子:“没有我,你找得到医疗箱在哪儿吗?”

乔桑还是没动,只是干巴巴的道谢。

秦楚挑眉说:“你怕什么,你都能把费季来个过肩摔,还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乔桑:“……”

“很晚了。秦先生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乔桑一边走过来一边说。

“你刚刚在外面都叫我的名字,才不到一会儿就又叫回秦先生了?叫我的名字比叫秦先生、秦少悦耳,以后就叫我的名字吧。”秦楚一边说一边把家庭医疗箱打开,拿出了药水和棉签,然后抬眼看了一眼杵在那里的乔桑:“愣着干什么?坐啊。”

乔桑只能坐下来。

秦楚又看了她一眼,然后屈尊降贵的拿着药水走过来蹲在她面前。

乔桑刚要动,就被秦楚抓住了小腿:“别动。我帮你弄好就走。”

乔桑按捺下来。

看着秦楚屈膝单膝跪在她面前,低着头拧开药水,然后用棉签蘸了药水涂在她腿上的伤口上,一边涂一边抬头问:“疼不疼?”

乔桑摇头:“不疼。”

秦楚又接着涂,低着头十分认真专注,大概是蹲着有点累,处理完乔桑一条腿后,他站起来坐在沙发上,非常自然的把乔桑的另一条腿捞起来放在他腿上接着涂,乔桑下意识的往后一缩,被秦楚按住了,抬起眼盯了她一眼,然后才低着头继续给她涂药。

乔桑只能庆幸自己穿的是裤子了。

那些细小的血痕其实都已经结疤了,所以药水抹在上面只觉得凉丝丝的不怎么疼,擦到膝盖下方那道伤口的时候乔桑嘶的一声倒抽了口气,烧起来似的疼。

秦楚想也没想的弯下身子低下头去,嘟起嘴朝着乔桑的伤口呼呼吹气。

乔桑僵硬的支着腿,愣愣的看着他。

秦楚后知后觉,猛地直起身子,对上乔桑直勾勾的眼神,脸上忽然一阵热气涌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正在此时,门铃突然响了。

“我去开门。”乔桑立刻把腿抽了回来,然后穿着拖鞋一瘸一拐的走过去,看到可视电话里费渊的脸的时候乔桑一愣,然后悚然一惊,猛地回头看向正坐在沙发上发愣的秦楚,压低了声音喊:“是费渊,你快点藏起来!”

秦楚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她,她说什么?让他藏起来?

乔桑半点没发现秦大少爷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黑了,连声催促道:“快点呀!让他发现你在这儿,会误会的!你先去二楼藏起来,等费渊走了我再叫你。”反正秦楚也知道自己对费渊的心思了,她也不再避着他。

秦楚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冷笑着站起来,径直朝她走来。

意识到秦楚要做什么,乔桑立刻伸手握住门把,紧张的看着他:“你现在不能出去。”

乔桑越是紧张,秦楚就越是生气,他怒极反笑:“我倒要看你拦不拦得住我。”

乔桑却猛地抓住了他的手,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拜托了,秦楚,你就行行好,上楼避一避行不行?”

她那只软绵绵的小手抓着他的手,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脸上一脸装出来的可怜巴巴,明明一副招人嫌虚伪没骨气的样子,秦楚却蓦地心软了。

“请我吃饭。”他声音冷硬,却终于松了口。

“吃吃吃。”乔桑立刻答应。

秦楚又不高兴了,眼睛挖了她一眼,还不解气,又伸手在她脸上用力掐了一把,这才松了手,转身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直到秦楚消失在楼上,乔桑才把门打开,一脸殷切的看着站在门口好一会儿的男人:“费先生,你怎么来了?”

他抬了抬手里拎着的医疗箱:“我在想你可能找不到秦悦的医疗箱……”他的视线就越过乔桑看见了客厅茶几上已经被打开的医疗箱,还有药水棉签,他抿了抿唇,淡淡的说:“看来你不需要了。”

乔桑自然的笑了笑说:“我也找了好久才找到。还是谢谢你。”

“应该是我谢谢你。”费渊低头凝视着她说。

他没有戴眼镜,鼻梁看起来更加高挺,眉目深刻,看着她的时候,隐隐带着一股平时没有的侵略感。

乔桑认真的说:“我很喜欢count,我也不希望它出什么意外。所以你不用谢谢我。”

至少她拿着伞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在算计什么,只是单纯的想把伯爵找回来。

然而乔桑这番话听在费渊耳朵里,却像是在解释,她并不是为了他。

费渊心里有些微妙的不舒服,一时间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而乔桑顾忌着二楼还有个不定时炸弹,只能白白浪费这个大好机会,也不敢把费渊请进来,乔桑有些想哭,多好的机会啊——趁机扮柔弱再撒个娇再让他给她涂药,能迅速拉近两人的距离,多好的机会啊!就被秦楚给破坏掉了。

乔桑站在门口,一直没有要请他进去的意思。

就跟平时他对待她一样。

费渊却莫名觉得有些难受,他抿了抿唇,忽略这有些莫名的感觉,垂眸说:“很晚了,那就不打扰了。”

“费先生。”乔桑忽然又叫住他。

他抬起眼,用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温柔的目光注视她。

“count怎么样了?”她问。

费渊压下心里浮起来地失望,说道:“医生已经过来看过了。你把它保护的很好,它只是受了点惊吓,精神有点不好。”他顿了顿,第一次主动邀请乔桑:“你要过去看看它吗?”

乔桑很想立刻答应,但是考虑到自己楼上还有个野男人,只能说道:“我晚一点过去可以吗?我还没弄好。”

没有拒绝。

费渊微微笑了一下:“好。那我……和count在家里等你。”

乔桑被费渊脸上的笑容晃了下眼,顿了一下才点了点头:“我处理好了马上过去。”

费渊说:“好。”

***

目送费渊走到庭院门口,乔桑就把门关上转身回去了。

费渊推开铁门走出去,看到外面停着的秦楚的车,脸上的微笑又缓缓褪了下去。

“怎么那么快就走了?不请他进来坐坐?”乔桑走进去,就听到二楼传来秦楚的声音,他趴在栏杆上,略带嘲讽的看着她。

乔桑不理他,自己蘸了药水涂手上的伤口,比起腿上,胳膊上的状况要好很多,只有几条。

“过河拆桥拆的可真够快的。”秦楚从上面走下来说道。

“真的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乔桑对他的冷嘲热讽不为所动,依旧好脾气的说。说完了不忘顺嘴嘱咐:“下雨路滑,小心开车。”

秦楚因着她这句话,又把到嘴边的嘲讽咽下去,忍不住又掐了掐她手感极好的小脸:“你真不考虑跟我?”

乔桑反将他军,眨巴着眼说:“除非你让我做你女朋友,以结婚为前提那种。”

秦楚捏她脸的手加大了力道:“越来越贪心了,上次还只是想当我女朋友,这回就想当我太太了?”

乔桑笑的十分坦荡:“对啊。女朋友也有可能会分手,要是结婚了,我就是豪门少奶奶了,这是我的毕生追求。”

秦楚意外的觉得乔桑贪婪的一点都不让人讨厌,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他心想。

他突然又坐下来:“把你那只脚给我看看。”

乔桑警惕的看着他:“不是要走了吗。”

秦楚说:“不是说扎到什么东西了吗?难道你要让费渊过来给你看?”

乔桑说:“我自己可以看。”

秦楚挑眉:“你看给我看看。”

乔桑:“……”

看是能看,但姿势不是很雅观,更不可能当着秦楚的面看。

秦楚似乎有些不耐烦:“快点,看完了我就走。”

乔桑立刻趴上沙发,把腿伸了过来。

秦楚握住她的脚。

乔桑的脚三十六码,不算特别小巧,但是脚背曲线很好,脚趾头也长得粉粉嫩嫩很漂亮,“乔桑”对自己的身体护理的非常好,定期会磨脚,把脚上的死皮去掉,整只脚不仅看着漂亮,摸起来也同样软软嫩嫩。

秦楚第一次抓女人的脚,心里莫名有些紧张,轻咳一声,才把注意力放在乔桑的脚掌上,这个女人脸生得漂亮,连脚也莫名可爱,脚掌都是粉嫩的颜色,很容易就看到了前脚掌右边的黑点,他低着头,凑近了看,果然是一根刺。

“扎了根刺。”他说着就试图用手去捏,然而他的指甲修剪的很干净,根本捏不到那根还留了一点点在外面的刺。

他弯腰把医疗箱拿过来,翻找了一下,找出了一根针。

“你干嘛?!”乔桑一扭头就看到秦楚正捏着一根针想往她脚上刺。

秦楚抓住了她的脚腕不让她动:“别怕,我小时候给秦悦挑过刺,有经验。”

乔桑听了简直要哭。

小时候都多少年了?这还能叫有经验。

乔桑连忙说:“别别别,还是我自己来——”

秦楚攥住了她的脚腕,恶狠狠的威胁:“别动,再动我扎你了!”

乔桑把脸埋在抱枕里,闷声说:“我怕痛,你轻一点儿——”

娇娇软软的声音,求饶的话说的跟撒娇似的。

秦楚捏着针陡然一顿,想歪了,脸上顿时有些不自在,身上莫名开始发热。

定了定神,才捏着针谨慎的低下头去。

乔桑咬着唇,一脸视死如归,能感觉到针尖在她的脚掌上试探着挑动,但是并没有太大的痛感,直到秦楚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乔桑转头过去,就看到秦楚手指头里捏着一根小刺,得意的挑眉:“瞧见没有?说了我有经验你还不信。”

乔桑拜服:“是是是,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秦楚挑眉:“欠我两顿饭了。”

乔桑立刻说:“这又不是我求你的!”

“嗯?”秦楚眯眼。

“两顿就两顿。”乔桑把腿从他手里抽了出来,套上拖鞋。

秦楚手里一空,腿上一轻,莫名感觉心里也有什么跟着被抽走了似的。

“我走了。”他终于起身。

乔桑脸上是压不住的喜悦:“我送你到门口。”

“我怎么觉得我要走你那么高兴呢?”秦楚眯着眼瞧她。

“我困了。想睡觉。”乔桑说着,真打了个哈欠,眼睛里顿时一片水雾。

秦楚微微一怔,别开眼:“行了,别送了,我自己走。”

乔桑说:“那你小心点儿,别被费渊看见了。”

秦楚瞪她一眼:“你真把我当奸夫了是吧?”

到底还是走了。

乔桑从窗户看见秦楚开车走了,顿时大大的松了口气,也没收桌子上的医疗箱,立刻开门出去,去敲隔壁费渊家的门了。

门一打开。

乔桑就端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费先生——”

话音戛然而止。

费季正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眯着眼,一脸狐疑的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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