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放风广场。A坐在长椅上静静地出神,张兰频频婷婷地走了过来,指了指A身旁的座位,一笑:“能坐吗?”

A没有回答,张兰已经坐下。

张兰笑着:“张副处长,想什么呢?”

A:“张兰小姐看来很闲啊?”

张兰一笑:“张副处长要是不忙的话,我们聊聊天?”

A注释着张兰,良久,无可无不可地:“好啊!”

见张海峰答应得痛快,张兰微觉诧异,一时之间反而倒不知该说什么了。良久,张兰:“张副处长,还记得那次特调处的舞会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第一次和张副处长见面是在那里吧?”

A望着远处的云天:“是啊,好像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张兰望着白山馆高高的围墙,点了点头,感慨地说道:“一入高墙深似海,自此萧郎是路人……”说到这里,张兰深深地叹了口气,一时间似乎非常伤感,眼睛里闪出了泪花。

A转过头来,微觉诧异地看着张兰。张兰赶忙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掩饰地:“哦,没事儿,没事儿,让张副处长笑话了。”

两人一阵沉默,良久,张兰:“张副处长,你知道吗?你很像一个人!”

A:“哦?”

张兰突然问道:“张副处长,你看我漂亮吗?”

张兰突然问到这个,A一怔,看了看张兰,没有回答。

张兰一笑:“其实,我从十几岁就明白做女人不容易,而做一个漂亮女人更不容易!漂亮女人有两种,一种就像吴晓婉那样,为情所困,为情所扰,最后不得善终!哦,对了,张副处长可能还不知道吴晓婉是谁,吴晓婉就是陈文海的妻子!她就死在我的怀里!”

A点了点头,默然。

张兰:“所以,我不会做吴晓婉那样的漂亮女人!”说到这里,张兰嘲讽地一笑,“对我来讲,男人嘛……都是动物,所以这些年来,我跟无数的高官都或多或少有过那么一段,在他们里面有爱我的,有玩弄我的,但是没一个让我动过心的,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一个人!”

张兰眼望高墙外的云天,悠悠地说道:“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男人……”

A看着张兰。

张兰:“张副处长,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A没有回答。

张兰:“他是个共产党!我一直不知道,在他的身上到底是什么吸引了我,可能是他们共产党人特有的那种执著和坚韧,反正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和别的男人身上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A听了张兰的话,一时间什么也没有说。似乎自言自语一般,缓缓说道:“我们认识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共产党,后来我知道了,我们闹过、吵过,再后来,我就主动帮着他接近国民党的高官,获取有用的情报,唉,女人就是女人,为了情什么都可以做!”

A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张兰。

张兰:“再后来,我们被特调处的人发现了,为了掩护我,他被特调处的人打死了,而我……到了白山馆……”A一时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张兰。

又是良久的沉默,广场上响起了放风结束的哨子,老涂在喊着:“放风结束了啊,都起来都起来!”

张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不起,打扰张副处长了,让张副处长见笑了!”

A点了点头,张兰站起身来,勉强地向张海峰笑了笑,离开了。看着张兰远去的背影,A心情复杂,紧紧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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