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的都交代个遍,带着对女儿的担忧,莽喀踏上回家的路。

见佛尔果春郁郁寡欢,阿楚挥提议,“妹妹,要不三哥带你去跑马?”妹妹生性活泼,这段时间在宫里肯定憋坏了。京城不比盛京,干什么都要小心谨慎,说实话他一点都不喜欢。

佛尔果春眼前一亮,随后又泄了气。“还是算了吧。”她现在是皇子福晋了,说不得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万一有人拿此事攻击阿玛,她可不想给阿玛找麻烦。

“妹妹可以穿男装啊,到时候遇见别人我就说、就说是我弟弟,对就这么办。”越想阿楚挥越觉得这个主意好。他妹妹的化妆技术也是厉害,稍微修饰一下,就是如玉的美男子。

这种事情两人之前没少干,有时候二哥在家也会跟着一起,从来没出过意外。

说实话佛尔果春有些心动,她迟疑片刻,“那,咱们去跟额娘说一声?”要是额娘同意,她就出去溜一圈。来京城两个多月不是在家里蹲着做‘大家闺秀’,就是入宫学规矩,京城的街道也就刚来那天见过,她早就心生向往了。

觉罗氏很好说话,只叮嘱两人注意安全就随他们去了。

兄妹俩换好衣服,带了两个随从就自后门溜了出来。

“三哥,咱们先去哪儿啊?”换了男装的佛尔果春,手拿折扇,脖子贴上喉结,好一副翩翩美少年模样。

阿楚挥挠挠头,“要不咱们还是去京郊跑马吧。”京郊人少,找一处空地跑马,既能放风,也不怕被有心人看出妹妹的身份。

京郊的风景并不比内城差,那一排排树木反而给人别样的情怀。

策马奔腾一阵,佛尔果春闭上眼睛深呼吸,她嘴角轻扬,显然此时的心情极好。也不知是否受了前世的影响,内城虽繁华她还是喜欢大自然的风景,这花草树木、一鸟一虫都让她心情舒畅。

“三哥,咱们来比赛吧,看谁先到前面的山脚。”说着她当先一扬马鞭冲了出去。万物有灵,她轻夹马肚,侧耳轻语两句,马儿就跑得飞快。

清风从脸颊拂过,带去了多日的忧愁,佛尔果春忍不住发出清脆的笑声。这声音似乎能传染,隔着一片农田传入前来散心的几位贵公子耳朵里。

“呦呵,这是谁家的闺女,这声音真是绝了,爷听着心里就美。”九阿哥乐呵呵的说道。

今年选秀老十四算是栽了个大跟头,明眼人都知道罗察的女儿是指给十四的。结果赏花宴出了意外,转头她成了四哥的侧福晋。虽说那事是意外,小十四的面子也被落下了,作为八爷党的一员,他老九讲义气,这不就喊上八哥十弟带着十四出宫散心。

走了一路,十四的脸依旧是臭臭的,他们说什么都不吱声,老九觉得这是还记恨当天他和老十的口无遮拦呢。俩人都是他的弟弟,相对而言老十跟他关系更好,他心里暗笑十四小心眼,嘴里只能没话找话。

大清虽说是满人的天下,实则汉人众多,满人不过寥寥。自入关后满人汉化严重,不说其他,这满族的姑娘以前那是能上马弯弓的,男人在外打仗,多少家庭都是女子撑起来的。

如今,别说让她们提刀拿剑,能打马者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现在的满族贵女讲究的是汉人那套,什么作诗、绣花。

老九耳力好,眼力也不差,农田那边道儿上有两人,其中必有一个是男扮女装的姑娘家,也就会发出银耳笑声的人。

老九长的好,亦喜爱美人,他府里的上到嫡侧福晋下到没名分的侍妾丫头,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美人。

这姑娘笑声就招人喜欢,指不定是怎样的绝色呢,老九有些心动。不过他还记得今儿是给十四弟散心的,于是怂恿,“十四弟我猜这姑娘定是个绝色,就算不是,每天听她这么笑一笑心情也好。要不哥哥过去问问,回头送你?”

汉族女子可不会这么肆意,他敢肯定那姑娘是个满人,只要是满人就好说。这天下都是爱新觉罗家的,他还不能要两个姑娘?

十四阿哥胤祯看了九哥一眼,随后一扯缰绳,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这,”九阿哥回头看看十四,在转头看看八哥、十弟,不高兴的嘀咕,“嘿,这个十四,哥哥我可是好心,他还拽上了。”十四这家伙还是个毛头小子呢,要不是他额娘是四妃之一,凭着乌雅家包衣出身,谁愿意带他玩啊,一点价值都没有。

老九也是有脾气的,脾气还不小,他觉得十四这是给他脸色看。

八阿哥惯会做好人,他摇摇头,“九弟,十四弟刚经历‘选秀’你说这话不是在他伤口上撒盐?”换做是他,他也会认定别人没安好心。甩脸子是客气的,换做旁人,打起来都可能。

九阿哥一琢磨,是这个理儿。

得,这事儿怪他,本是想让十四弟散心的,结果又把人惹着了。此时九阿哥也没了看美人的心,招呼八哥、十弟一声,追着十四远去。

十四阿哥不知道他与他未来的福晋只有一片农田之隔,亦不知道只要他过去看上一眼,就会发现他的福晋正是他心心念念之人。

却如八阿哥所说,但凡有人提及婚事、女人、完颜氏等字眼,他都觉得这些人在嘲讽他,心里越发恼怒塔娜。

意外又如何,他就是生气。看看人家富察家和兆佳氏怎么就知道往未婚夫身后躲?

马儿跑得飞快带起的微风都不能吹散他心里的愤怒,十四就这样急匆匆的回了宫,且直奔永和宫而去。

永和宫内,四福晋乌拉那拉氏正带着年仅五岁的弘晖来给德妃请安。

对四阿哥,德妃的感情是复杂的,对弘晖这个嫡孙她相当喜爱。每次弘晖过来都会让人准备些对方喜欢的吃食,亦或者得了什么好东西,她觉得适合小孩子的都会给弘晖拿过来。

在额娘的宫殿看到四嫂,胤祯不觉得意外,他给两人请了安,又摸了摸弘晖的小脑袋,这才问道:“额娘这是留了四嫂午膳?”如若是这样,他中午就不适合留下来了。

皇家的孩子哪怕是娇养着长大的,也早熟。在踏入宫门的那一刻,十四就冷静下来,此时更是表现的很平静,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德妃摇摇头,“你四哥府上事儿多,额娘哪里敢留人,不过是前些日子忙如今空闲下来说些家常话。如今话说完了,你四嫂也该回去了。”她跟儿子感情就一般,跟儿媳又能好到哪里去。两人平日里请安也就是干坐着,这次如果不是有事,她早就把人打发走了,免得碍眼。

四福晋对着她诚惶诚恐,仿佛她是那吃人的妖精,她看着就没了食欲,更不会把人留下来用膳。

媳妇难做,尤其是皇家的媳妇。像四福晋每天一大早都要入宫来给德妃请安,德妃心情好了就和颜悦色两句,心情不好夹枪带棒、阴阳怪气是常有的事。偏她作为儿媳妇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只能生受着。

等回头出宫回了府里,还要面对丈夫的一堆侍妾通房,这些人里尤以刚提拔的李侧福晋为最。李氏颜色好,有宠有子,落她面子是常有的事。

四福晋呢,为了一个贤惠、大度的名声,还不能发作。

这里面的憋屈有谁知道?

就说今儿个,你道为何如今她还没回府?

说来还是选秀那事儿,她之前也听德妃说起过,完颜氏是要当十四福晋、她妯娌的,如今却成了四爷的侧福晋。

四爷跟德妃的关系一直僵持着,她也怕因为这事德妃觉得是四爷故意的,这不赶紧过来伏低做小。顺便试探下这完颜氏怎么安排。

四福晋想想就头疼。

德妃招她入宫不为别的,只给她下了一个命令:不允许完颜氏有孕。

要不是胤祯忽然进来,她指定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是亲娘能干的事儿?

谁家亲娘不盼着儿子子孙满堂,怎么德妃还让给小妾避子?德妃这样确定不是在害她?

四福晋还在犹豫要不要劝说德妃几句,那边胤祯再度开口,“额娘,四哥府上今年什么时候进新人?”他想去砸场子。

对小儿子,德妃完全不是之前的态度,她神情和蔼语气温柔。“侧福晋入门定在了九月。”

在清朝,侧福晋的地位其实有些尴尬,说她是妾,她在各府又有一定的话语、交际权。就比如成婚,她甚至可以有婚礼。可若说她是妻,她上头又有个嫡福晋在,有时嫡福晋一句话也能要了她的命。

“今年不是还给四哥指了俩格格,她们什么时候入府?”格格入府没有婚礼、嫁妆,一顶青色小轿抬进去就完事。不过要是大家愿意也是可以去喝杯喜酒。

显然胤祯问这个并不是打算去喝酒这么简单。

这话德妃没回答,她转头看向了四福晋。

四福晋斟酌片刻,小心回道:“四爷没说,额娘看几时合适?”往日德妃对四爷不上心,选秀也不会往府里赏人,今年一反常态来了仨,四福晋的心里发苦。

除了有婚期的侧福晋完颜氏,还有一个是乌雅氏、德妃的娘家人,另一个也是包衣,是之前伺候德妃的大宫女。

与完颜氏不同,乌雅氏乃镶黄旗包衣小选入宫。

就冲着她德妃族亲的身份,四福晋也不敢小觑。

“好事成双,依儿子看,不如让她跟那什么侧福晋一同进门得了。反正她就是一顶小轿的事儿,也不影响四阿哥娶侧福晋。”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四哥房里的事儿,哪里是你能插手的。”德妃假意训斥几句,紧接着转身说道,“钦天鉴算的好日子,我看不错,如果你们没有好日子选,就定在那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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