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朱紫越说越高兴,赵贞的脸却有点黑了。对于朱紫和一个别的女性亲热,他不自觉的是排斥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他对朱紫的占有欲真的是太强了,强到上到高太妃, 下到许文举侯林生赵雄银铃等人, 都看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只有当事人赵贞和朱紫深陷其中, 没有清醒地认识到。

赵贞虽然默然不语,可是朱紫本能地知道他不高兴了, 她走到赵贞身前, 踮起脚跟抚平赵贞皱起的眉头,笑着道:“皱什么眉头呢, 都不好看了!”

赵贞悻悻道:“我是男人,管什么好看不好看!”

朱紫才不管呢,拉着他就往外走:“母亲该起床了, 走吧!”

到了正院,朱紫觉得自己和赵贞已经来得够早了, 谁知道不但太妃起来了,连小包子和小馒头也都起来了, 都在正院前面的花园里玩呢。

小馒头被装在木制的小推车里,放在了一丛早开的白菊之前,小包子正摘了朵白菊花逗小馒头呢!

看到母亲过来, 小包子自动过滤了旁边一起走过来的父亲, 手舞足蹈兴高采烈地跑了过去,嘴里叫着:“娘!娘!”

朱紫和两个儿子分开了一夜,没有挨到那软软嫩嫩香喷喷的小胖胳膊小胖腿, 心里也是想得慌,当即弯着腰伸着胳膊预备迎接小包子。

这些日子,因为赵贞不在府里,所以朱紫索性搬到了正院的东偏房住着,小包子和小馒头自然是中午跟着母亲一起睡,晚上还跟着母亲一起睡,结果幸福的日子过久了,警惕性降低了——居然忘了母亲身边正是他那独占欲极强的父亲大人。

赵贞没说话,待小包子跑近了,这才凤眸微眯,极凌厉的眼刀扫了小包子一下。

小包子接收到了,脚步慢了,逐渐停了下来,乖乖地弯腰行礼请安:“见过爹,见过娘。”

这可是朱紫这几日的劳动成果啊,鉴于小包子只会说“爹”和“娘”,不会说“父王”和“母妃”,朱紫就简化成了“见过爹”和“见过娘”。

她本来想给赵贞个惊喜的,谁知道这父子俩大概是天生的仇敌,一见面气氛就冷了下来。

朱紫默默看着木头小推车里的小馒头赵杉,准备把父子和谐和睦的重任交给了他。

陪着太妃用完早膳,一家子坐在太妃的起居室里,共享天伦。

说起赵梓赵杉天天一大早就醒了,还不肯再睡,高太妃用骄傲慈爱的眼光看着赵贞,笑着道:“贞儿那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那时候皇子都是养在皇嗣居的,连我也只能隔一段时间问皇上要个恩典过去瞧瞧他。每次我过去,奶娘总是抱怨说三皇子大早上不睡觉,搅得人都不能睡,还很担心贞儿将来不长个子,没想到贞儿生得这样高挑!”

朱紫怀里抱着小馒头,身边靠着小包子,眼中也是满满的骄傲:“小包子和小馒头将来的个子也不会低,毕竟王爷个子高,我的个子也不低!”

她一边说,一边隔着小夹裤抚摸着小馒头的胖腿。

小包子在旁边听到了,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小凤眼斜睨着母亲。

他没有说话,可是朱紫很明白这是一种名叫“抚摸我吧抚摸我吧”的求抚摸的眼神,她从善如流地单手夹起了小包子,放在了自己另一个膝盖上,然后开始摸小包子的小长腿。

赵贞在一边看得很是不爽。

小包子和母亲亲昵了一会儿之后,忽然问朱紫:“娘,爹为何……不……走?”

他是边想边说的,话虽断断续续,可是屋子里的三个大人——高太妃、赵贞和朱紫全听明白了。

赵贞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不顾朱紫的反对,提溜起赵梓就去了隔壁的正堂,他预备好好地和赵梓讲一讲道理,而赵梓,当然是要好好地听他讲道理了。

当然,这次大腹黑和小腹黑争夺朱紫的争夺,最终依然以小腹黑的失败而告终!

赵贞当然记得八月十五中秋节是朱紫的生日,他本来想把许文举和侯林生送来的那瓶“黄金水”带回王府送给朱紫的,可是,转念一想,万一这个“黄金水”有什么副作用那可怎么办呢,毕竟这是许侯两位为了从自己这里骗银子送过来的。

所以,他就把那瓶“黄金水”放在了原地,而是带着妇女之友赵福到延庆坊给朱紫选了一套红宝石头面,回来送给了朱紫。

八月十五过后,赵贞操心着新去别院的骁骑精卫,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王府去了别院。

赵壮得知王爷过来了,就去找王爷汇报那些武士和新来的精卫的训练进度。

他进来的时候,赵贞正在拿着那瓶“黄金水”翻来覆去地看。

不得不说,许侯两位活宝的广告词确实诱人——“涂抹于肌肤之上,细细按摩,能够滋养美人的玉容,收紧松弛的皮肤,平抚各处的细纹,使皮肤更紧实更有弹性”——赵贞都有点动心了。

他打开瓶塞,滴了一滴在手上,闻了闻,发现味道清淡,很好闻。

赵壮一进来就闻到了“黄金水”的香味,随口问道:“王爷,这是什么啊,味道这么好闻?”

赵贞秀眉一挑,计上心来,脸上却是淡淡地:“许文举和侯林生制的,说是能够滋养肌肤抚平细纹,叫黄金水。”

赵壮想到未婚妻银铃,马上艳羡不已地看了那瓶黄金水好几眼,最后忍不住了,道:“王爷,这种黄金水您那里多不多啊?”

赵贞依旧很淡定、很大方:“你喜欢就给你吧!”

他看了赵壮一眼,又加了一句:“银铃要是用得好的话,和本王爷说一声!”

赵壮喜滋滋地拿着那瓶黄金水找银铃献宝去了。

晚上洗过澡,银铃让清珠帮她往身上涂黄金水,何洁华在一边发现了,很是好奇,就在自己身上也试了试,结果发现真的很好,就厚着脸皮问银铃要了小半瓶。

银铃跟着朱王妃时间长了,也有点傻大方,很痛快地就把这瓶黄金水平均分成了三分——她一份,清珠一份,何洁华一份。

过了两天,许文举和侯林生良心发现,特地来别院给王爷请平安脉。

结果赵贞一点问题都没有,反倒是那位何洁华小姐声称肚子疼,银铃正好禀了王爷,让许文举和侯林生给何洁华小姐看看病。

赵壮请许文举和侯林生两位大夫给何小姐诊病的时候,特地很神秘地交待了一番。

他很认真地要求这两位大夫,今日的事情一定要保密,一定要不要说出去。

许文举和侯林生当即就想到了那个酷似朱王妃的女人,不禁相视一看,目光都有些闪烁。

说实在话,他们还是不敢相信那么疼爱朱王妃的王爷会偷偷黑杏出墙,这和王爷平时贞洁正派的个人形象不太符合啊!

两位大夫被赵壮送到了东偏院。

东偏院偏于小巧别致,背倚玉山西麓,南边是一条曲折古陌,赵贞设计的时候取的是李白所做《菩萨蛮》里“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的意境,只在东偏院里建了一座精巧别致的四层小楼。如果登上三楼四楼的话,既能看见寒山隐隐,又能观赏荒草古陌,还能赏鉴夕阳晚照,端的是别有一番胸怀与情趣。

清珠远远走在前面,许文举和侯林生提着医箱走在后面。此时正是夕阳西下时分,金色的夕照照在东偏院的小楼之上,使小楼沐浴在落日余晖之中,很有一种萧条冷寂的美。

待两位大夫进了小楼,何洁华小姐已经在一楼的会客室等着了,银铃和清水一个远远站在罗汉床后守着,一个站在门边静立——这也是南安王府的规矩,主子诊脉的时候,下人是不能过于接近的,免得泄了什么秘密出去。

许文举和侯林生近距离接触这位酷似朱王妃的何小姐,还是各种的不适——他们作为南安王的家臣,久为朱王妃服务,早把朱王妃看做自己的主人了,这时候看着这个和王妃生得很像却好像更妩媚的何小姐,就油然而生出一种类似护短的护主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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