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语调平静, 眼珠也静静的看着她。

一句话,把温思遇生生的钉在了原地。

低哑的声音震得人心瓣一颤。

她有点意外,喊了他一声:“江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江叙不回答,只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你没回我。”

温思遇仰着头看着他, 张张嘴:“你杀青了吗?”

“嗯。”

“为什么不回我。”他很固执的又重复了一遍,似乎一定要问出一个答案来。

温思遇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男人长睫低垂打下阴影, 暗色灯光下她隐约看见他眼底有淡淡的青色。

“你不回我——”他用很慢的语调缓缓说,“是因为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温思遇愣住。

“你有男朋友了吗?”

他问。

“你要跟他在一起了吗?”

“你不回我信息是因为,你喜欢他吗?”

他接连串的问题问下来,重复了很多遍, 甚至有点语无伦次。

温思遇终于觉得, 男人今天有点不太对劲。

“江老师,你有不舒服吗?”有点担忧的看着他,少女试探性的问道。

男人听见她说, 很慢很慢地眨了两下眼睛。

“有。”他点点头, 右手抬起来,按在心脏的位置,“这里不舒服, 你有喜欢的人了,那我就失恋了。”

‘嘭’的一声, 温思遇感觉身体里有什么地方炸掉了。

手足无措地看着他:“……我我没有。”

“没有什么。”他走近了一步。

小姑娘说不出话来, 只呆呆的看着他。

他再往前迈了一步, 俯身, 低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近,隔着口罩也仿佛能够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没有什么。”他低哑的问。

太突如其来的靠近,温思遇心底仿佛踏过千军万马,有细细密密的惊慌。

江叙见状,叹了口气,直起身来后退一步,说了句“抱歉”。

强大的压迫感撤离,温思遇犹豫了一下,踮起脚尖来,手覆上男人的额头。

异常灼热的温度顺着手掌爬上来,烫的吓人。

果然是发烧了。

男人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眼角连带着眼白都泛着红。

温思遇担忧的皱起眉,凑近了看他:“江老师,你发烧了啊。”

江叙“嗯”了一声:“好像有点冷,又有点热。”

男人生病的时候有点呆,温思遇又好笑又担心的看着他。

“江老师,你得回家吃了药休息,你家里有退烧药吗?”

江叙点点头。

然后似乎突然反应过来了,皱了皱眉:“你要让我一个人回去吗?”

他看着她,很平静的控诉:“你不打算管我。”

“没有没有,没有不打算管你的。”温思遇连忙否认。

“我生病了,你都不管吗。”他又强调了一遍。

像个小孩子,有点幼稚,有点无赖,温思遇没辙,只得哄着他:“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个钱包然后送你回家。”

“不要,我有钱,你跟我走。”

温思遇叹了口气,温声细语地哄:“好,我跟你走。”

——我跟你走。

她一句话,江叙怔立在原地。

烧的已经稍微有点迷糊了的脑袋里有什么情绪被高高的吊起来了。

男人笑了。

下一秒直接握上她手腕,拉着人往校门口走。

出了学校,温思遇招手拦了辆车,江叙慢吞吞的报了个地址,房价不低的高档小区,离她学校不远,二十分钟车程。

车子开到楼下,江叙从黑色卫衣前面的口袋里抽出一个皮夹丢给温思遇。

温思遇反应了一会儿,才打开付钱。

江叙家在17楼,电子锁,小复式格局。

每层只有两户,并且房门是绕过电梯相互背对着开的,有着非常好的隐私性,只是略显得冷清了些,缺少了点人情味。

男人进屋踢掉了鞋,边扯口罩边往里走,进了卧室,有气无力的坐在床上,脑袋像个小动物一样耷拉着。

温思遇跟着过去,蹲下身子抬起手臂,再次覆上他的额头。

好像比刚刚更烫了。

小姑娘跪在他面前,一张白净的小脸上满是担忧,手臂举起,软软的小手贴在他额前,冰冰凉的,触感很舒服。

江叙扬起眼睫,沉沉看着她。

忽然抬起手臂,大手捉着她凉凉的手,从他额头上移开,缓缓向下,摸上他的唇。

灼热滚烫的唇,亲吻着她冰凉的指尖。

他手上也很烫,掌心温度很高,温思遇的手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他坐在床边,她跪坐在地上,头到他腰间的高度,从他腿间仰着头看他,两个人的姿势有说不出的不对劲。

温思遇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不止。

她强压下心跳,结结巴巴的问他:“……江老师,退烧药和体温计在哪里?”

“电视下面的柜子里。”江叙说,唇瓣开合摩擦着她的指肚。

温思遇觉得自己手指的温度被他传染着也开始发热。

赶紧抽出手来去客厅取了药箱,又去厨房找到电水壶涮了涮烧了壶水,温思遇提着药箱进屋,男人已经平躺下了,靠在床头闭着眼,额角渗着细细的汗。

温思遇走到床边坐下,把药箱放在床头,翻出体温计,软着声音说:“江老师,我给你量个体温呀。”

江叙睁开眼,嗯了一声,然后抬起双臂。

温思遇一愣,懂了:“江老师,我们家都是含在嘴巴里的。”

“我都是夹着的。”江叙手臂坚持有气无力的抬着,眼神很静。

温思遇无奈,拿着体温计犹豫了一下:“那你自己夹?”

“不要。”他拒绝的很干脆,“我手软,你给我夹。”

“……”

温思遇内心:@#¥%&*

小姑娘深深吸了口气,咬着唇在他腰际找到卫衣边缘,左手拿着体温计伸进去,凉凉的手指无可避免触碰到男人硬邦邦的腹肌胸肌,滚烫的温度熨的她手指都在抖。

她摸上去将体温计放好,男人乖乖夹住,眨眨眼,低低的笑了。

笑声沉沉,发哑。

“你耳朵红了,看来你也生病了。”

温思遇瞬间脸爆红,留下一句我去倒水以后飞速起身冲出卧室。

过了一会儿端了个玻璃杯回来,江叙看着她把水杯放在床头柜子上,提醒道:“我量好了。”

说完,满眼期待的看着她。

温思遇刚缓回来的耳尖又红了,鼓了鼓脸:“你自己拿出来!”

江叙又想笑,想了想还是乖乖地“哦”了一声,自己把温度计抽出来,递过去。

温思遇接过来盯着水银柱看了一眼,脸色白了白,烧到40度了。

怪不得整个人都不太对。

她不安的看着他:“江老师,你要不要去医院。”

“不去。”他哑着嗓子淡淡道,“吃片退烧药,睡一觉就好了。”

温思遇从药箱里翻出退烧药和消炎药来,扣了两片在手心里,又端了水过去,凑到他嘴边。

江叙沉默的看着,很想说“你喂我。”

最终还是作罢,接过药吞下去,喝了口水。

水有点烫,他皱着眉想要举开,动作到一半,就看见小姑娘严肃的看着他。

男人故意可怜巴巴:“烫。”

“烫一点发汗,这杯都喝掉。”温思遇已经摸清了他的套路完全不为所动,语气不容置喙非常严肃。

江叙见没得商量,水杯又凑回面前喝掉了。

他喝水的功夫,温思遇打了盆水回来,里面浸着两块毛巾。

她拧干其中一条,盖在他额头上,男人捧着水杯半倚在窗口喝的艰难又痛苦,头上还敷着一块白毛巾,安静的看着她,虚弱的样子看起来又乖又无害。

小姑娘正弯着腰垂头去拧另外一条毛巾,袖子卷起来,露出一段嫩白的手臂,长睫垂着,看起来毛绒绒的。

江叙原本就干的发疼的嗓子更难受了,“我想脱衣服。”

嘴巴里讲出来的话一点都不无害。

温思遇一口口水差点噎着,大眼睛瞪着他。

“衣服很厚。”他睫毛颤着,安静的说,“这样很难受。”

温思遇怀疑他这个烧发的是不是把什么东西也一起烧掉了。

“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我还在这。”

“你还在这为什么就不可以。”

“因为我是女孩子。”

江叙觉得他现在的行为幼稚的可笑。

但是他并不想阻止自己。

今天《再不回头》杀青,他以发烧为由推掉了晚上的庆功宴。

前一天最后一场在雨里的戏,江叙拍了一晚上,淋了不知道几个小时的雨,NG了七次。

原因全在,他下午的时候刷到的那条微博。

白衬衫的少年轻柔摸着少女发顶,一张张眼神里全是宠溺。

那样青涩美好的,般配的两个人。

江叙心态炸了。

快三十岁的男人,脑子里全是苍白的冲动,唯一的念头就是去找她。

想去找她。

想去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想听她亲口说,她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了。

寂静的昏暗的房间里,江叙突然沉默,半晌,他敛睫,重新问回了最开始的问题:“你有喜欢的人了吗,微博上的那个校草?你喜欢他?”

温思遇诶了一声,连忙否认:“没有的,我没有喜欢他。”

“你不喜欢他。”他慢慢重复了一遍,顿了顿,又问,“那你喜欢我吗?”

温思遇怔住,说不出话来。

“喜欢吗?”

空气很安静,男人的气息有点烫,声音有点哑,眼眸暗沉沉的。

等了片刻,他笑了。

“你喜欢我。”他舔舔干裂的唇瓣。

“既然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那我为什么不可以脱衣服?”

她听见他说。

“我不光想脱衣服,我还想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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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光想亲你,我还想日你。”

看了一上午咬春饼的甜妻,社会我燃哥简直太帅了好不好!看得字都不想码好不容易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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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蠢作者发现自己发出去的比入账的多(

但是还是希望你们能疯狂留言给我,谢谢大家,我愿意让你们留言留到我破产(

不说了,我继续看我燃哥去了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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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悬徵徵,magg_ie和pupil三只宝宝的地雷,你们都起这种很难打的英文ID导致我又打错了两次,所以说我为什么不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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