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奈直言:“我想测试我对孟殷。”

白晨晨竟然没有惊讶, 当即给出测试内容:

“一、解他。

当你喜欢一个人时候,对方的喜好即便你没有主动调查,但某种直觉会让引导你认出与对方有关的气息。”

乔奈问:“怎么去判断?”

白晨晨道:“我高中时有二十八张卡片, 全班男同学分别在上面做记号,你只要分辨出哪张是孟殷的即可。”

乔奈把地址发给白晨晨, 隔天她收到快递,二十八张古希腊神话图案扑克牌, 正面空白处有不同记号。没有一人填写名字。

乔奈坐书房地上把这些卡片列为三排, 一一仔细辨认,卡片人物全部采用黑底金色描边, 像精美艺术品,绘画的人物符合各自的形象。

宇宙之神、爱神、战争之神、太阳之神、酒神……她一眼扫过有, 几乎下意识按住天后赫拉这张卡片——

端坐金色权利王座上卷发美人。

卡片上留写是字母“Y”。

她把选择发给白晨晨,白晨晨QQ上:“你确定吗?通什么确定?”

乔奈想了想:“一个字母看不出字迹偏好,孟殷这么自我人首先他肯定不会随便选一张,希腊牌里性格最有他特点的只有天后赫拉,留写签名,他多数会采用自己名字里首字母。”

白晨晨:“答正确。”

乔奈可不觉得高兴。

卡片她仔细放好,找白晨晨要寄地址后接着问:“还有其他能证明吗?”

“你喜欢一个人,你生活的圈子百分之八十信息都和他有关。”

乔奈:“这种方式用在朋友身上可以啊。”

“但满足有证明的少。”

好吧, 乔奈生活圈子不管是否自愿早和孟殷脱不干系。

白晨晨继续发送消息过来:“第三个证明回到最初你困惑问题, 你对他触碰没有厌恶和抵触。”

乔奈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眉宇间堆出一个疙瘩, 她耳朵嗡嗡的,心口上有块大石头,“还有第四点吗?”

白晨晨:“每个人都有自己私人领域,当你私人领域对他开放时, 足以说明他与众不同。”

乔奈心想,早几年前孟殷便把她了解的一清二楚,她对孟殷根本不存在私人领域。

这点使得她更为心虚。

白晨晨告知着:

“第五、你极少对他撒谎。”

“六、你大多数难忘记忆全和他有关。”

“七、你从未考虑未来的人生没有他将会怎样。”

“八、你们之间充满不可言说的默契。”

“九、无论嘴上怎么说,你对他总是比其他人容易心软。”

“十、你开始怀疑要做测试证明,那答案早在第一条揭晓。”

……

乔奈失神中手机砰的跌落,一种从未有又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她脚底往头上窜,好似身体里面有无数的虫子,关节肢体悉悉索索地啃噬她血管,她头皮发麻,心脏类似供血不足的出现短暂晕眩。

她跪坐地捡起机,白晨晨新的复又发来:“老实讲,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早在一块。”

乔奈彻底不再话。

她虚脱般地趴着,一动不动,唯有一双眨动的眼睛表示她醒着。

乔奈自我怀疑:难道一直以来是我自欺欺人?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是这样的吗?

另外一道声音否认:果真是,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因为你害怕他。

两道声音不停争吵,到最后乔奈起身,用皮绳扎起散乱长卷发,与其这么吵下去我不再去验证。她整理好外套,拿上装卡片盒子,寄完快递立刻拜访孟家。

孟家负责做饭的阿姨给她开门,听说她要找孟殷,请她客厅坐,倒茶水,代她上楼去寻。

几分钟去阿姨下楼来,歉意地道:“二殷不在,可能刚出去。”

“这样啊,”乔奈说不清自己干嘛跟松了口似,“那我下次再找吧。”

她正要放下茶杯,孟家前院子里传来车笛响,阿姨眺望,“我看着是二殷回来了。”

乔奈微抖,茶水险些溅出,只见没过二十秒,孟殷漫步进屋,听阿姨说:“乔奈在等你。”

他视线越阿姨朝乔奈看,乔奈装作低头喝茶,捧杯的动作拘谨。

“怎么,有事?”他坐到乔奈身边,“前天晚上我除了和你洗澡可没做其他……”

“闭嘴!”没克制住声音太大,乔奈左右看有没有其他人关注他们,她降低分贝,“你不许再提,我找你有正事。”

“什么正事?”孟殷单转着空茶杯玩。

乔奈头疼地道:“我想盯着看你一分钟。”

噗嗤,孟殷笑,这个有意思,“答应你有什么好处?”

只是看看又不会少块肉,乔奈说:“你不答应就算。”

“真是拿你没办法,”孟殷转脸,“你看吧。”

他对外貌没有刻意精心去打扮,对自己这张脸仅仅满意的地方在于和妈妈长得像,仅此。

孟殷大大方方不扭捏,反而乔奈越看心越慌,对方这张脸她看好几年抵抗力不减反增,十秒钟不到她逃避地垂下头,“算算,我不看。”

孟殷喝茶,“要看是你,说不看是你。”

乔奈脸红,纯粹被她刚才说话行为羞。

通常说和喜欢的人对视会心跳加快,或者亲吻对方的冲动,抱歉,后者她实在没有,但前者太明显。

她有些痛苦,心中的小人不断在打架。

“你这副模样该不是爱上我吧。”孟殷双眼弯成月牙似,他看似随意打趣,乔奈却和受惊猫一样,反应激烈:“胡说八道!”

孟殷笑而不语,默默喝茶。两人谁不继续先开口,乔奈心里有事坐立难安,和孟殷的面在她看来一点意义都没有。

她找个借口想溜,楼上传来匆匆忙忙脚步声响,一脸急色的孟成澜一边穿套一边小跑,看阿姨问:“爷爷呢?”

阿姨说:“小月家的孩子满周岁,孟爷大早上出门去赴宴还没回来。”

孟成澜给司机打电话,听到外面有机声响,司机和车都在院子里,这才余光扫到沙发上人。

他满身戾气,几乎冲到孟殷面前,“你给我小心点。”

孟殷神色不为所动,他为自己添上一杯新茶。兄弟两人间的气氛像外面突变乌云天气,大雨倾盆预兆,预感可能发生什么大事,乔奈站起来对孟成澜说:“孟大哥,发生什么吗?”

孟成澜眼神凉凉地瞥孟殷一眼,压下怒气,“梁贞在国外出事。”

轰——雷鸣。

乔奈全身跟着指尖发颤,她想去拉孟成澜袖子问清楚,忘记膝盖前还有茶几便直直撞上去,当即砰响,她仿佛没有察觉疼痛,缠着孟成澜急切地问:“梁叔叔他发生什么事?”

孟殷波澜不惊脸色蒙上一层阴霾。

只见孟成澜用手揉着眉心说:“当地发生内战,梁贞下落不明。”

呼吸急促,乔奈忍着发白的脸色,控制自己让发音正常:“有什么办法吗?”

孟成澜眼眶泛红:“我尽量联系所有能用上人力物力,我现在要出去找你孟爷爷。”

他急不可耐地要出门。

乔奈跟着他往前:“我和你一起去。”

孟成澜阻止:“不行,你有更重要事去做,梁伯父和梁伯母很快会知道这件事,乔奈,他们需要你在身边。”

说着他鼓励似拍拍乔奈肩膀,冒着大雨上车,嘱咐司机快速开到指定地址。

乔奈站在门口看着消失在雨幕里车子发愣,不知何时孟殷走到她身后,声音清冷:“不梁家看看吗?”

她面色由惨白变得涨红,弓下腰,胸口就像压着巨石。

原本面色平静孟殷刹那间紧张得扶住她,“乔奈!”

乔奈胸前不停上下起伏,可气吸进去的多,呼出来的少……她嘴里发出的声音就像有个破旧的风琴在奏乐,撕心裂肺。

孟殷跌跌撞撞又极快地回厨房找到一次性袋,他跪到乔奈旁边和她保持等同身体高度,扶过乔奈肩膀,把袋子撑开递给她面前,“乔奈,你不能有事!”

乔奈大口大口呼吸袋子里空气,孟殷给她顺背,凶神恶煞:“你要是死,想想梁伯父和梁伯母谁来安慰!难道你想让梁贞对你失望吗!”

他捏住乔奈恨不得把乔奈摁进自己身体。

看到这动静阿姨吓得说不出话,好半天道:“二殷,乔奈这是……”

乔奈呼吸节奏依旧絮乱,孟殷吼道:“还看什么!打电话叫医生!她这是过呼吸!”

梁贞梁贞!又是因为梁贞!孟殷心中冷笑,你们谁救不他。

看着乔奈奄奄一息,孟殷爱怜地抚摸她侧脸,再滑到露出的天鹅颈处流连,柔情脉脉,“乔奈,别怕,我在。”

……

救护车火速赶到,乔奈被抬上担架。

她只觉雨水冰冷,春意的风刮着寒刀,她就像搁浅鱼,活活地快要窒息,只有一双从始至终握着她的腕不放,像要永永远远铐住她。

……

在医院里半个小时不到,乔奈坚持家。

孟殷不悦,乔奈说道:“我想回去看看他们。”

他们指得谁不言而喻。孟殷难得尊重她的想法。

到梁家,客厅里大家都坐着,各个愁云惨雾,包括梁贞好友,吴沉羽的父母在场。吴沉羽和梁贞一起到的当地出差。

乔奈还记得吴叔叔是个大大咧咧爱笑性子,每次来见她都是给她带各种名牌妆品,一直记得小时候对她许过承诺。

雷雨阵阵,大家一言不发,梁母和吴母眼睛红肿,在乔奈去医院期间可能早哭过多次。她走进来时,梁父沙哑着声音问:“吃晚饭了吗?我叫李阿姨给你做。”

乔奈嘴里发涩,她想安慰的话说不出口,顿感语言苍白无力。

她最终还是和大家一样什么都吃不下,跟着等电话里头的消息,客厅摆钟时间一格一格地在走动,雷声更大,雨霹雳地拍在窗户上仿若冰戈铁马。

凝重气氛捏住每个人咽喉般,乔奈走出大门撑开伞,没人注意到她,或者说都注意到她这个举动但没有人有多余力气说什么。

乔奈顶着暴风雨敲响孟家的门。

风声雨声令她不由提高声问:“孟爷爷在家吗?孟大哥回来了吗?”

开门的阿姨摇头。

可能趁夜都在外面想办法。

阿姨急说:“乔奈,你全身湿透了,要不进来坐会再等。”

乔奈摇摇头,难掩失望。

阿姨劝道:“那你早点回去睡,我一有消息马上喊你。”

乔奈道谢,打算冒雨跑去,这时下楼的孟殷站在客厅中央面对这边,吐字散漫:“乔奈,我有办法救梁贞。”

乔奈眼底希望火苗刷地点燃。

作者有话要说:  别说我骗全勤了,我早就断更了……

我每次以为我会很早替换,但跟受诅咒似的。

拖延症也真的很严重。

我真的就是一条无可救药的咸鱼。算了,我别侮辱咸鱼了。

别信我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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