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那张杂志上刊载的照片的,是黑泽。

桶川给他的唯一线索就是“穿水手服的女学生”,其他什么都没有。对于没看过那名女学生照片的黑泽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只要发现穿水手服的女生印刷照片,便直接给桶川过目。就像只能闷着脑袋胡乱挥棒的打击者一样,已经连着挥棒落空一个小时以上了。

可是,发现这张照片时,他当下感到“就是这个女孩”,心里涌起一股确信感。紧接着,当他看到照片旁边的标题与内容提要时,不禁大喊起来:

“桶川先生!该不会是这个吧?”

桶川从黑泽手中抢过杂志。看到俯视那一页时,脸上与生俱来的圆滑线条逐渐消失,黑泽的背上泛起一阵寒意。就像一个垂钓者,发现钓起来的鱼,长着之前光看到模糊鱼影时难以想像的怪异形状般。

“是一年前。”桶川压低了声音说。

“金泽的伊能町母女枪杀案。没错,就是这个,我看到的就是这张照片。这是遭到枪击的还害女孩学生时代的照片。”

黑泽踢散了脚边堆积如山的杂志,冲向电话。

接通打去石川警局的电话,并和直接负责伊能町强盗杀人案的刑警取得联系,总共费了十分钟。在这十分钟里,黑泽觉得血压几乎升到了两百。自从成为便衣刑警调到搜查三课以来,这还是会头一次经历这么令人热血沸腾的事。

电话彼端的石川县警局刑警,自称姓泊,他是从位于金泽市内的自宅打来的。他跟桶川一样是巡查组长,似乎同样是只老鸟。黑泽还来不及听对方粗厚的声音,话筒就被桶川一把抢过去。

在桶川说明原委的期间,泊不发一言,连丝毫动静都感觉不到,听完后立刻接口。

“你想知道那起事件的相关者中有叫织口的人是吗?”

“对,没错,织口邦男。”

隔了一会儿,泊才回答。“那个案子现在还在公审,我几乎每次都去旁听,也在那里看过受害者的遗族。”

“是,所以呢?”

“织口邦男这个人,我也见过。”

黑泽把耳朵贴在桶川耳旁,大为紧张。

“他也是两位遇害者的遗族。他是二十年前离婚的丈夫,也是丢下女儿离开伊能町的父亲。姑且不论法律上是怎么认定,但在情感上,他绝对有资格说是两人的遗族。他几乎每次都去法院旁听。”

桶川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黑泽在他身边对着话筒大吼:“喂?这个案子的犯人,现在被关在哪里?”

“伊能町的木田诊所,地址是在……”泊干练地报上地址和电话号码。“嫌犯由于吸胶中毒引起的幻觉与谵妄症状极为严重,有一阵子甚至难以维持公审,因而特别接受住院治疗,以前治疗过大井善彦的主治医院就在那里服务。”

“那,两人都在木田诊所吗?”

“是的,两人都在。今天是公审开庭的日子,两人都会从那里出发。十点半开庭。”

这是私设法庭——黑泽的脑中,闪过这个字眼。织口刻意选在真正的公审开庭这天启程赶往,还带着枪。

“快派警力戒备木田诊所。”听到桶川怒吼的声音,泊回答:“我立刻派人。”

电话挂断了。桶川又抓起话筒,按下木田诊所的号码。黑泽再次把耳朵贴在他的耳旁。

一声、两声、三声……电话铃声一直响。这是放在哪里的电话?挂号处?办公室?护理站?在哪里?

快来接电话。

“喀嚓”一声,话筒一端传来电话接起的声音,一个女性的声音回答:

“木田诊所您好。”

这一瞬间,从东京到金泽,隔着织口跋涉的五百公里距离,对方颤抖的声音传到了黑泽和桶川的耳中。

桶川报上自己的身份,然后,眼中浮现难得一见的犹豫,缓缓问道:

“那边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吗?”

对方回答得几乎颠颠倒倒。“一个持枪的男人,正在大门玄关处……”

桶川的眼睛捕捉到黑泽的眼睛。他歪着嘴角,左右摇头。

“完了,来不及了。”

黑泽看看时钟,上午七点二十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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