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二耳边也传来了男子焦急的声音, 抹了一把眼,看清了奔过来的,正是胖子小老板。

“小丫头?你你你, 你这是怎么了?!”胖子伸手哆哆嗦嗦的抹掉钟二脸上半干的血渍。

“是人贩子……”

胖子惊见了钟二身后的棉袄整个已经撕裂,连忙三下五除二脱了自己的外衣,披在钟二的身上。

钟二强撑的所有力气, 在这衣服披上肩头的瞬间,都被尽数压垮。

腿一软,连自己带着怀里的白午, 都歪进了胖子的怀里, 被胖子托抱住。

“老板,帮我报警, 是人贩子要拐我和我弟弟。”

胖子将自己的外套裹在钟二的身上, 袖子系紧, 闻言连连点头。

“你这一身的血,是哪里伤着了吗?”胖子好歹是个大男人,不好在钟二身上乱摸,只能开口问。

“不是我……”钟二说:“是人贩子的,要赶快报警。”要是那两个人死了,又是麻烦。

“成成, 派出所就在前面,我这就带你俩去。”

围观的人边躲着三人,边也保持着一段距离,跟着三人。

小天使看到胖老板过来, 都松了一口气。

语:直播员的眼光真是一如既往的好,选个男人至死不渝,选个老板都善良如斯。

越人歌:呜呜呜是小老板, 真的很心疼钟二。

小昭:有人帮帮直播员真是太好了,要换了我,即便是没有被吓死也差不离了。

两点水阿水:这就好了这就好了,老板真的是一坨好肥肉。

……

胖子走到小电瓶车前,将小电瓶车扶起来,电瓶车的电源压根儿就没关,甚至连钥匙都没拔。

他将车推到了路边,快速锁好,就拉着钟二朝派出所的方向走。

钟二四肢此刻都不太好使,她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但每经历一次,她都很久缓不过来。

这对钟二来说就是噩梦,暴力血腥恶欲,是钟二最想逃避,却总是宿命一般重温的噩梦。

报警的时候,钟二将螺丝刀交给了警察,麻木而机械的详细复述了人贩子企图强行劫持她们姐弟两个,并意图在车上对她不轨,给警察看了撕破的棉袄,还将自己为了救快要被捂死的白午,如何迫不得已的伤了人都详细的交代清楚。

可是钟二说过之后,不光是警察不相信,连胖子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

那一身的血,先前胖子以为是孩子受了伤,头盖骨都吓麻了,后来发现没事,钟二又说是人贩子,他就在一直琢磨,人贩子的血是怎么喷溅到小丫头的身上,她们两个孩子,又是怎么跑出来的。

两个小孩子,无论如何的拼命,都不太可能挣脱她所说的三个成年男人。

直到警察找到了钟二说的那辆面包车,并且在车里找到了捂着眼睛,已经因为失血昏迷过去,奄奄一息的瘦子,现场与描述完全相符。

只是即便是事实摆在眼前,所有人也都无法相信,一个看似那么柔弱的小女孩,和一个到现在都不敢把头,从女孩的怀里拿出来的小男孩,怎么可能反伤三个成年人?

由于钟二说另一个男人也被她扎伤了嗓子,那种创伤,不可能耽搁太久,也无法自行包扎。警察便在附近诊所医院展开搜索,很快便锁定了目标。

小瘦子也送进了医院,有两个嫌疑犯在,开车的那个,自然也无处可逃。

当地拐卖儿童非常的猖獗,但是因为这些人,有很固定的上线和下线组织成员沾亲带故,严密狡猾,因此警方介入了很长时间,甚至有便衣混入了关系网,却一直没能摸到贩卖主线,长久以来无所进展。

没想到他们竟猖獗到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劫持的地步,更没有想到,这一犯罪网的突破口,竟是来自于两个垂死抵抗的孩子。

两个被钟二戳的人都没有死,晚上了钟二没回去,带着孩子找来的姑姑,不知道听谁说的,找到了派出所,囫囵半片的知道有人要劫持孩子,就拉着值班的民警又哭又闹。

“你们不能怪我家晨晨啊,她父亲母亲都死了,孩子活着已经不容易了,天杀的人贩子,他们就都该死绝了!还想欺负我家的孩子,他们是活该——”

这件事,钟二倒是有些经验,那两人没死,她这具身体也未成年,多重保护伞下,她不会有事的。

但是姑姑不懂法,以为警察不让钟二回去,就是要拘留她,她自己哭还不算,把带的俩崽崽也偷偷掐哭了,警察局里唱上了大戏,外头吃了晚饭闲出屁来的人,都蹲在派出所外头听墙角。

法盲,农村妇女,拍大腿,仰天嚎的撒泼方法,是最丢脸的,但是钟二原本游离的神智却在这女人撒泼里回了魂,也跟着哭了起来。

她一哭,才从她衣服出来没一会儿的白午,也跟着哭,三重奏变成了五重奏,个个哭的真情实意,最后成功把值班的女警,和回店里又炒了菜送来的胖老板都给拐哭了。

别人是哭钟二的境遇,钟二却在哭有人维护,现世的时候,她也曾经处在这种境遇中,却哭的几次昏厥,没有人站出来为她说过一句话。

人就是这样,小的时候摔了,要是没有人看见没有人扶,自己拍拍身上爬起来继续玩。

长大了,我们不可能再因为摔跤而流泪哭泣,但是承受的各种苦楚,若是没有人心疼也就罢了,独自舔舐,硬守着它慢慢结痂。

可一旦这种苦楚,有人知了,有人为你心疼,那疼就瞬间钻心了数倍,非要引得你痛呼哭泣,引得你惊天动地一番,才能消停。

小天使们也没能幸免,被这一屋子抹眼泪的气氛,成功给弄哭了一大片,屏幕上都是呜呜呜,钟二又收了一波打赏。

钟二哭起来特别的可怜,她搂着白午,勾着脊背,缩在一角耸动肩膀,纤弱的像被狠狠虐待过的小动物。

“看看把我家孩子吓的……缺德八百辈子的玩意,为什么不去死啊——”

姑姑见钟二那个样子,松开了值班的警察,朝着钟二过去,将她的头抱进怀里,摸着头不断的摩挲。

一张本就愁苦的脸,哭起来简直就是悲惨的官方写照。

悲伤感动的情绪宣泄完,钟二一家子,吃起了小老板带过来的饭菜。

钟二吃过后,好好的收了盘子,放回小电动车,给胖子又鞠了一躬,这一下鞠的真心实意,“谢谢老板,很晚了,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我还未成年呢。”

胖子不是姑姑那样什么都不懂的妇女,闻言叼着烟眯了眯眼,伸出胖乎乎的手,按了按钟二的头,“你做的对,”胖子把烟头吐了,看向昏昏暗暗的未知处,点了点头,又说:“做的好。”

钟二没吭声,见胖子骑着小电动车,慢慢消失在了已经寂静下来的街道。

这世上,可能有伪装成人皮的“魔鬼”,可到底,还是好人多。

钟二拢了拢胖子留给她的衣服,进了派出所的屋子。

她没有被关,也没有被放,当天晚上一家人在派出所都没休息好,第二天一早,钟二借着上厕所的由头,把事情和最终可能的结果仔仔细细的和姑姑说了。

“你放心吧,带着孩子回家等着。”钟二说:“把白午也带回去。”

姑姑被钟二那一套一套说的只会傻愣愣的点头,她不懂这些,但是听着钟二说的,好像也都对,于是买了早餐之后,便准备带着三个孩子回去。

一听姑姑要走,派出所的都乐坏了,这样胡搅蛮缠的他们怕死了,仅次于犯罪分子。

“我不走——”白午抱着钟二的大腿,揪着她的衣襟,死活不松手。

小老板早上又过来了,一进屋就看到一家子人在门口拉锯,他手里拎着个女士的棉袄,递给钟二,虽然看起来大了不少,也不是新的,但是胜在干净。

白午不肯走,钟二蹲下跟他讲道理,但是一向听话的小崽子,这会儿愣是油盐不进了。

最后还是迫切想要让姑姑走的派出所人员,提议让白午留下了,毕竟这孩子小,一丁点也不闹腾,要不是贩卖人口的线扯出的太长太广,人员还没全部落网,钟二又曾说,那些人知道她的家庭状况,未免他们穷途末路打击报复,所里又实在是分不出人手去出外勤日夜蹲守,早就放孩子回去了。

且等这边一收网,他们也要放人了,待不了多久的。

最后白午到底没走,小老板拿回自己的衣服,便回饭店去了,钟二跟白午两个就在值班室待着,饿了还有人给买饭,倒也不觉得怎样。

不过小天使们都对派出所一共就这么两个鸟人吐槽的很严重。

猫说午后:这作者到底是参考什么年代的背景写的?怎么派出所破的像烂尾楼。

彼岸天光:这倒是好说,可谁来告诉我,为什么派出所里的警察,一个个,都跟随便捏的面团子一样软。

茶也喝了: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没有一个明白人出来给个明白话吗?

何人云端起舞:扣留无辜未成年都干出来了,有什么好稀奇。

熙可熙:作者的写作背景是架空哦。

瞇翳會:空的如此……销魂蚀骨。

……

钟二搂着白午,躺在值班室的床上睡回笼觉,抬头看了小天使们的评论,也觉得这世界有一点扯。

你说他是七八十年代吧,并没有七八十年代的那种氛围,可你要往前面套,它又实在是太落后。

不过无论世界什么样,对钟二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她摸着白午的脑袋,只是担心,白午的心理上会不会受什么影响。

那种情况之下,不反抗是不可能的,她这两天都在仔细的回想,白午有没有亲眼看到她伤人。

他是否亲眼看到,和他只是听来,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但白午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没有出现被吓到的呆滞,也没有高热和睡觉惊厥。

钟二和白午一直这么不清不楚的在派出所里呆着,第四天的时候,来了一个面容威严的中年男人。

他在值班室钟二的对面坐了一会儿,盯着钟二和白午看了半晌,问了几个前些天警察问了800遍的问题,最后说道:“那两个人没有死,司机也抓住了,他们招认了多起劫持贩卖人口案件。”

“你不用担心,他们这辈子出不来了。”

中年男人走了之后,钟二和白午被警察叔叔派车送回了家里。

到此这件事算是了结,姑姑这些天也是一天好几趟的派出所跑,钟二开始还不让她总来,来了也没有什么作用。

但姑姑总是忙完家里就过来,说是一想到钟二和白午在派出所,她就无论如何在家中也待不住。

这一份情,钟二已经放在心上,一家人的生活回归正轨,本以为耽误了这么多天,会影响到工作,胖子却什么都没说,开工资的时候,耽误的那些天一分都没少。

如此这般,日子又跟上了润.滑剂一样,飞速的运转起来。

转眼年关将至大雪封山,家中的木材堆满了仓房,钟二不许白午在跟她去店里,而是让他在家里温习幼小衔接的知识。

姑姑带来的两个小不点,也每天都弄了纸和笔,跟白午一样,趴在凳子搭成的小桌子上,乱写乱画。

第二次开工资,钟二给了姑姑300元,要她看着买家用和年货。

剩下的留作开春送白午去上学,置办东西什么的已经足够。

一家人过得有滋有味,姑姑是把过日子的好手,又能买到便宜的东西,日用又非常的节省,300元只花了一半,年货就已经置办齐全。

小饭店越是年节的时候,越是忙碌,大年三十,胖老板总算早早关了店,骑着小电动车,将钟二送上了小路才折回。

钟二一下车,两个小狗子便粘上来,她从盛菜的袋子里捏出两块护心皮,一个狗子给了一块,这两个小东西足足跟了她有一里才回去。

今天钟二提着很多菜,不仅是剩菜,还有胖老板专门给炒的,要他们年夜吃的菜。

只是钟二回到家的时候,就发现大冬天的几个小崽子,竟没有在屋子里,而是都在窗下站着,而屋子里发出的声音,钟二走近一听,便顿时僵住。

是女人的呻.吟和低泣,这女人的声音她十分的熟悉,正是整和她说话的姑姑。

钟二瞬间以为家里面遭了坏人,朝着小崽子们招手,他们便离开的窗口,奔着钟二来了。

钟二把吃食递给白午,要他领着弟弟站着这里不许动,自己则是摸了一个湿沉的木棒子,慢慢走到门口,缓缓的打开门,厨房和房间门大敞着,一个壮硕的男人手薅着身下女人的头发,将她抵在炕沿的边上,正在快速的耸动腰身。

钟二悄无声息的从门进去,快步走到屋子里,脚步和手中的棍子同时到达交叠的两人身边,钟二选的棍子粗,快步走来冲力又猛,因此男人只吭了一声,便瘫倒到地上。

姑姑骤然回头,满脸泪痕,脸上还有显而易见的巴掌印,她赶紧提起了裤子,钟二则是再次抡起了棍子,朝着地上男人的头上狠狠砸过去。

“不要——”姑姑裤袋系到一半,赶紧驾住了钟二的棍子,钟二眼中的红慢慢退了一些,疑惑的僵硬着看着姑姑。

“他是你姑父——”姑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跪在地上赶紧抓着还大刺刺挺鸟男人裤子,拽上来。

钟二眨巴了几下眼,脸色“唰”的红透,扔了棍子就跑了出去,跑到院子中间,她又拐回来,抱起白午就朝着大门跑去。

小天使们已经笑傻了,大冬天,钟二觉得刮在脸上的风都是热的。

爱国的阿林:我的天啊,上去就是干,直播员是在是太猛了……

一只麋鹿:不怪直播员,这大白天的就干这种事,孩子都在外头冻着,搁谁谁不以为是坏蛋啊?

哎喂:对啊,一击即中,瞬间无还手之力,再补一下让他终身无还手之力,这是直播员的套路,没毛病啊。

茶也喝了:2333刚才系统卡了,我不小心看到了一只老鸟,我现在在洗眼睛。

江一若:别提了,咦惹!

鸡仔:身为纯爷们的我,表示嫌弃——

玉水天风:(/ω\),直播员害羞就害羞,跑就跑,抱我们奶己干什么?

花季雨季:镇定情绪吧。

……

钟二确实是抱着白午镇定情绪的,她抱着白午到后面的小山坡上,一张脸红的猴屁股似的,白午手里还拎着一堆吃的,他不知道钟二现在这个表情叫羞愤欲死,他只知道二柱子脸这样红,姑姑就说他生病发烧了。

“姐姐,你发烧了?回家吃药吧。”

钟二平复了一下急速奔跑的呼吸,伸手碰了碰白午的脸蛋,冰冰凉的估计是在外头冻的。

她把自己的脸贴在白午的脸上,蹭了蹭,温柔道:“不用,姐就是有点热,你脸蛋凉,给姐冰冰就行。”

“哦。”白午乖乖的贴着钟二的脸,隔了一会儿自动换了个方向,钟二笑了起来,呼出一口气,摸着怀里小人的后脑勺。

“姐……”白午叫钟二。

“嗯?”钟二疑惑嗯了一声。

“我手也凉,比脸凉,就是脏,你要冰吗?”

“脏?”钟二拿下他手上的塑料袋,翻着看了下,“不脏……哦!”

钟二掐了下他鼻子,“你又尿尿没洗手——”

说完之后,两个人都咯咯咯笑了起来,小天使们看着姐弟俩之间和谐浓厚的亲情,都有隐隐的担忧,生怕最后养着养着两人拜把子。但是奶己又太好吸了,她们舍不得他长大。

最后钟二还是用白午的小脏手冰了脸,等到身上臊劲儿彻底下去,她才拉着白午,拎着菜朝回走。

走到大门口,钟二的脚步就有些磨蹭,她从来没听姑姑说起过姑父,只是有一次姑姑喝了一罐啤酒,才含含糊糊的说是过不了了,才跑出来。

但无论如何,这大过年的姑父过来,她连面都没朝,上去就结结实实的招待了一棍子,还是在那种尴尬致死的情况下,这特么的哪还能好意思见面……

钟二在大门口磨蹭了半天,最后还是怕白午实在太冷,这才朝屋门口走。

走到屋门口,钟二听着屋子里隐隐约约的传来男人的咒骂声,起初她没在意,还想笑来着,毕竟谁这么当头挨了一闷棍,还是在干那事儿的时候,心情都不会好,她到底是小辈当面骂她也听着。

可是随之而来巴掌声,就让钟二皱起了眉。

“啪——叫你跑!你个欠艹的骚.蹄.子,”

女子压抑的痛呼声传来,接着又是一记巴掌:“啪!我找了一圈亲戚都打听不到,嘶!你他妈的轻点——”

“哼,没想到你躲到你死鬼哥哥这里来了。”男人哼笑十分放肆,“他死的时候你都没来,倒是舔脸来糊弄小孩子……”

“我没来,还不是因为……啊!”

“因为什么?因为你自己贱!谁叫你和隔壁村老毛头说话了?他走路都拉不动跨了,你骚上天也没用……”

“哐当!”一声,钟二终于听不下去,踹开了门。

屋子里的两个人皆是一愣,姑姑看见钟二进来,慌忙抹掉了脸上的眼泪,前额的头发散乱的垂着。

这个一嘴大粪的姑父,听到钟二踹门,先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毕竟刚才那一下子,可是真的狠。

但是等他看到钟二的弱质纤纤的模样,眼中那一点顾忌顿时消散,哼笑一声,盘腿朝向钟二方向,坐自家炕头一样惬意,抖擞着一只腿,嬉皮笑脸道:“这是晨晨吧,长成大姑娘了,小时候,哈哈哈哈,你光屁股我还抱过你呢。”

钟二在门口的膈应变成了此刻的反胃,男人一看钟二绷着脸,脸色也下沉了,“怎么着,不欢迎啊,这么多年没见,大过年的上来就给姑父来一棍子,你真是长能耐了哈哈哈……”

屋子里只有男人一个人的尬笑,钟二本来准备好的道歉话,连皮带核的咽回肚子。

她回手招呼三个小崽子,“进来,这么冷都站外头干什么……”

男人收了笑,看着钟二的脸色的不太好,钟二脸色更不好,她那种不祥的操蛋预感,又出来了。

并且她还注意到,二柱子和大柱子路过自己亲爹的时候,都是绕着走的,那个干巴巴站着的男人想伸手摸一下自己的儿子,吓的二柱子一缩脖子,站在那里不会动了。

钟二有那么瞬间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很显然,这俩孩子傻,不是他们妈妈打的,有可能是他们爸爸打的。

作者有话要说:  钟二:完了我弟弟要是看到我扎人,他长大还能爱上我吗?

钟二:你看见了吗?

白午:没看见,你说啥,不知道啊——否认三连。

白午:我姐姐扎人真帅,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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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现实的法律,对于这种的我查了,

但是我没有按照那个写,这个为剧情服务,我这是逗比文,不是严谨的,不要带入考据,么么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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