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夸张了。”

陈风到底有没有夸张,只有傅煦自己知道了。

但傅煦现在这么说,谢时冶也不好继续道歉,可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他自己就很不喜欢吃鸡肉,总觉得鸡有股腥味。如果有人拿一碗鸡汤让他喝下去,哪怕是为他好,他喝完以后,胃部肯定一阵翻滚,难受得很。

将心比心,傅煦总是这样温柔,宁愿为难自己也不愿别人难受。

一般人或许此时此刻会很感激傅煦的这份体贴,可惜对于谢时冶来说,他最不愿意的就是傅煦难受。

谢时冶将手伸了出去:“杯子给我吧。”

傅煦拿在手里:“洗过再还你。”

谢时冶声音有点硬:“不用。”听起来倒像有点生气,不是生傅煦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

他又说了句:“真的对不起,下次不要再勉强自己,拒绝就行。”

傅煦目光一直停在他脸上,最后还是将保温杯还了回去。

谢时冶始终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钟老师,我先回去休息了。”

钟昌明赶紧道:“快回去吧。”

谢时冶转身走了,钟昌明和陈风面面相觑,傅煦抬手捏了捏眉骨,低声叹了口气,对陈风说:“你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

亏他早上才在心里夸了陈风,觉得谢时冶的助理阳阳不靠谱。

晚上就打脸了,简直就像现世报。

陈风涨红了脸,没说话。

傅煦摇摇头:“算了。”

他将大毛巾扯了下来,递给陈风,转身回了片场。

谢时冶没有立刻回房间,而是戴上帽子口罩,去了便利店。他心烦,想独自一人逛一逛。

可能是因为刚刚的雨戏有点冷到了,他现在胃部一抽一抽的,有点难受。

谢时冶心想,早知道就把姜茶喝了,何必送过去。

眼巴巴的自以为送去了温暖,实际不过是烫人手心的炭火。

一边走神地提着篮子,谢时冶扫了许多零食,看着顺眼的都扔进去了,最后结账结出了两大袋。

他拿出手机支付,心想这么多碳水化合物可能得麻烦阳阳吃了。

正在拍戏的时候他不能吃胖,不然接不上戏。

那天晚上在傅煦车里,是他难得的放纵。

提着两袋很沉的东西,谢时冶又去二十四小时药店,买了止疼药,就着可乐吃进去了。

他将袋子撸到手腕上,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了回去。

大概是因为出来有一段时间,等他回到酒店,恰好见到傅煦和他助理站在酒店大堂处说话。

谢时冶将手腕的袋子换到手里提着,太沉了,手腕疼。

傅煦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梳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高耸挺直的鼻梁衔接着柔软的唇线,是极俊朗的侧脸。

傅煦本来就俊,还是越看越帅的类型,因此他的影迷都很死忠,又是一张好眼缘讨喜的脸,圈了不少路人粉。

一副眼镜,又换了一种气质。

谢时冶站在酒店门口看了一会,才想起来要回房间。

傅煦不经意转头,看见他就抬手打了个招呼。谢时冶心里有点纳闷,他这张脸遮得这么严实,傅煦到底怎么认出来的。

陈风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尴尬,又或者本来就有事要做,就先走了。

傅煦看了眼他手里的两个袋子:“出去逛了?”

谢时冶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会:“嗯。”

虽然只发一个音节好像也没有比不出声礼貌到哪里去。

谢时冶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他的袖子被推了上去,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的手腕骨和小臂的肌肉线条都很好看,甚至因此被一个高端手表品牌看中,签了整年的代言。

然而傅煦却不是因为这些才留意到他的手腕:“你的手腕怎么回事?”

谢时冶垂眸一看,原来塑料袋一直勒在他的手腕上,勒出了深深的两圈红痕,瞧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绑过。

谢时冶脑子一抽:“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话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觉得自己蠢,又补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是被勒出来的。”

好像还是有歧义。

谢时冶第三次开口:“我是说被我手里的购物袋。”

傅煦看着谢时冶脸上浮现懊恼,瞧着倒比刚刚遇见的时候活泼多了,不由笑了,他最近好像总是在笑。

谢时冶听到傅煦的笑声,抬眼望去,傅煦自然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袋子:“我有说什么吗?”

然后他就被手里袋子的重量惊了一下:“你买了什么,这么沉。”

谢时冶:“不知道,随便买的。”

他确实不记得了,刚刚在便利店里一直有心事,只是靠本能在拿东西,现在让他回想到底买了什么,还真的想不起来。

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谢时冶又沉闷了下去,仰头看着电梯显示屏的数字变化,好像很急着出去。

好不容易电梯到了,谢时冶率先出去,先前那种一个人等另外一个人的默契在此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谢时冶才走了没几步,傅煦就在他身后说:“等我一下。”

谢时冶身子一僵,到底还是站住了脚,微微侧过脸,不太情愿地等傅煦上前。

傅煦刚走到他身边,正要跟他讲话,这时意外发生了,谢时冶手里的塑料袋哗啦一声,破了。

里面的东西落了一地,一支瓶装的东西滚到了傅煦脚边。

傅煦低头一看,看起来像喷雾的瓶身,实际是一瓶润滑剂,还是薄荷柚子味的。

谢时冶第一时间蹲下身捡东西,看到那瓶润滑剂,也愣住了。

他急忙抬眼,恰好对上了傅煦的眼神,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微妙相汇。

谢时冶:“不,不是我买的!”

他慌乱地看着傅煦脚边的那支润滑剂,为什么偏偏是薄荷柚子味的!就像他故意买来暗示一样!

谢时冶实在太慌了,眼里的震惊也很真实,脸上相当难以置信。

就像一个被老师抓到书包里藏着色情杂志的好学生,偏偏他不知道自己书包里为什么有这种东西,羞愧得满面通红。

谢时冶的模样实在太可怜,更何况一个身心健康的成年男士买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偏偏谢时冶非要解释,而惯来温柔大方的傅老师也没放过他:“那怎么会在你袋子里?”

谢时冶依然蹲在地上,苦恼得要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傅老师这道题。

谢时冶都委屈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刚刚在便利店里一直发呆,也不知道自己拿了什么。”

“而且你看它包装成这个样子,我当时肯定以为是汽水,所以随便装进去了,真的不是故意要买的。”谢时冶快速地眨着眼,努力解释。

他无奈地仰起头,酒店走廊的灯在他脸上渡上一层蜜色,将颊边的红意染出好看的暖光。

傅煦看了他一会,却突然舒展了眉眼,眸中溢满笑意:“好了,我信你。跟你开玩笑的,别急。”

谢时冶这才反应过来,傅煦是故意捉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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