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番外四5

乔迩深深地吸了口气, 眼前不可控制地一一地浮现了段日在姬所见过的人的面孔，既熟悉的，也陌生的……看谁都不像, 又看谁都嫌疑。

要知道，“一山不容二虎”句俗语, 也很适用于魍魉。种东都自己极强的领地意识。若是在野外，它们自行划定一个地方做老巢, 凡是不小心闯入其中的人, 都沦为它们的猎物。若是披着人皮藏身在人堆里，譬如聂夫人的种情况, 也不允许同一块地方现第二只魍魉，以防对方阻碍自己猎食，或是被对方压了一头。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不的地方现了好几件坏事, 那么绝对是同一只魍魉的主意。

血蛊的线索已经断了。聂夫人对劫婚车毁容的事的反应，也很人意料。她明显知道那一次是蓄意谋杀，而不是单纯的意外，不然也不说她“命”了。可从她在临死前的那句话判断, 下令把原装乔迩毁容的幕后主谋, 恐怕另其人。

聂夫人只不过是听过件事而已。

个藏得如此之深的主使者, 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时, 在角落里昏迷的卫襄气若游丝地呻|吟了一声, 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我……”

乔迩回过神来, 思索半秒, 先行离开了那堆臭秽的骨头，站了起来。

卫襄清醒以后，也很快就看到了挂在半空的那具血肉模糊的尸身, 吓得尖叫了一声：“是什么地方？！”

乔迩背着，召回了仙剑，藏回身上。才蹲下，给惊魂未定的卫襄解开了捆着她的绳索：“嫂嫂，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刚才在品茶的时候，我突然一阵头晕，之后的事就记不清了……”卫襄扶着自己的额头，“嘶”了一声：“现在，头还是好疼。”

“你先坐下休息一下，我去找找哪儿口。”乔迩顺着聂夫人刚才走过来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是一个方方的小密室，估计就是聂夫人平时行凶的秘密基地，方寸之地，居然还不止挂了一具女尸。乔迩已经走得很慢了，一不小心还是撞上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腥味扑鼻，湿润的液体流到了她的身上。

乔迩：“……”

她的脸色唰地变了，崩溃的叫声硬生生被她憋在了喉咙里，化成了满臂的鸡皮疙瘩。

个聂夫人也太变态了吧，以为自己在晒腊肠吗，左挂一个右挂一个。地方又伸不见五指的，就不怕走路撞到吗？

她胡乱地擦了一把，终于摸到了石墙上的一个石柄，应该就是离开里的机关了！

可她还没使力，门后就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泄入了一丝亮光，与耀眼的金阳。石梯狭而弯曲，仅能容一人通过。乔迩惊讶地抬头，与近在咫尺的姬钺白目相对，一时之间，都忘记了呼吸。

好像是她第一次看到姬钺白的脸上没从容的笑意，写满了担心的情绪。在看清了她如今的模样时，那双淡灰色的瞳孔骤然紧缩，死死地捏住了她的臂：“迩迩，你的头……”

乔迩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副“血流如注”的尊容多可怕，连忙摇头，否认道：“不是我的血，我没受伤，都是人的。”

姬钺白的脸色才缓和了些许，将她的头揽在了怀里，道：“没受伤就好……担心死我了，一回来就听你的侍女说你失踪了，我还以为你……”

乔迩些不知所措地睁了眼睛，伏在了他怀里，耳朵刚好贴在了他的胸膛上，能听见他比平时快上几分的心跳。常常能在他身上闻到的那阵清幽的梅香，于温热躯体的厮磨中，也生了些许醉人的暖意。

在历经险境、劫后余生以后，被另一个人紧紧地抱着，诉说自己担忧的觉，真的太陌生了。姬钺白是第一个抱着她，说自己担心她的男人。不管平日说话待她几分真心，一刻的温暖是真的。

她突然很想在样的怀抱里多赖一儿，多享受种奇的觉一儿。

“我们先去。”姬钺白轻声说完，揽着她了地道，外面已经站了十多个剑眉星目的少年了，纷纷提剑涌了进去。

到了外面，乔迩才看见，条地道的入口，居然就在扬善堂后面的一个石雕的后方。密室里不知日夜，原来时间没过多久，还是下午。

没找到趁的布巾，姬钺白微微弯腰，近在咫尺地凝视她的脸，一边用衣袖给她擦掉了脸上的血。乔迩觉得点痒，连忙伸去挡：“好了好啦，弄脏你的衣服了。”

“已经弄脏了，不差一点。”姬钺白捏住了她作乱的，按了下去，忽然笑了一下：“脏也没关系，我不嫌弃。”

乔迩嘴角抽：“喂！”怎么他说得自己像在给脏兮兮的流浪猫擦脸？点不爽……

姬钺白笑了几声，才道：“不开玩笑了。先睁眼。免得流进眼睛里。”

乔迩听到话，连忙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好半晌，姬钺白才收回了。姬的少年们也将腿软的卫襄从密室里扶上来了，向姬钺白禀告了里面的情况。

“原来幕后真凶就是聂夫人。”

“好奇怪，明明没画法阵来消解邪气，她的尸首就已经变成碎骨了……”

乔迩连忙解释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聂夫人想对我们，但是在前她就被反噬身亡了。”

她可没说谎，养尸蛊的人终一天落得个下场。只不过她的血加快了个进程而已。

众人才打消了疑虑，又开始讨论另一个问题了，那便是聂夫人杀的尸首，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

姬钺白道：“把神像都砸开。”

众少年恍然悟，连忙把供奉的神像都搬下来，发现每一个都沉得不正常，将外壳敲开后，里头藏了多具已经干枯的女尸。

扬善堂平日也没几个人来，在些神像中藏尸，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怪不得快两年了，也没人发现聂夫人的异样。

在人群后方，乔迩拽了拽姬钺白的袖，疑惑道：“你为什么么快就能找到里？”

姬钺白道：“我刚回到岁邪台，你的侍女小莹就跑来告诉我，说她去取糕点的时候，被人打晕了，醒来后，就发现你失踪了。”

“所以你就顺蔓摸瓜，朝着最怀疑的地方来了。”乔迩关心道：“小莹她没什么碍吧？”

“说完她就晕了，已经送到了夫那里。”

时，扬善堂的门外跑进了一个侍卫，拱道：“少主，那个叫小莹的侍女已经上好药了。”

事关重，乔迩回房间去洗了个脸，换了件衣服，就跟着姬钺白一起去了夫那里。

小莹已经醒过来了，坐在床上，颧骨那儿肿了一片，可怜兮兮的。当时上完了茶点以后，她就和卫夫人的侍女一起去取糕点，先一步往回走。刚走到廊角时，她就被人从后面打晕了。

卫夫人的那位侍女来晚了一步，只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小莹，吓得把糕点放在一旁，猛掐她的人中，才将小莹叫醒。

小莹擦着泪：“少夫人，您没事就好。”

乔迩坐在床边，指了指她的颧骨：“你不是头被砸伤了么，怎么颧骨也肿了？”

小莹扁了扁嘴：“摔成样的，其实就是看着吓人，不怎么疼。后脑勺才是疼得厉害，现在还嗡嗡声的。”

“好了，几天你好好休息，消肿了才来见我吧。”

小莹道：“谢谢少夫人。”

姬钺白若所思道：“在被打晕前，你听见什么静吗？”

小莹很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摇头道：“没，少主。”

乔迩暗忖：“茶水，恐怕很早就被做了脚了。小莹被打晕的时候，恐怕凶正在搬我和卫襄，不想人进来碍事。那么说来，凶一定同谋……同谋！”

乔迩站了起来，将姬钺白拖到了一边去，道：“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守在扬善堂外面的那个侍女吗？她很可能就是打晕小莹的同谋！”

“我也想到一层，当时就命人分头去找她。” 姬钺白眼中闪过了一丝冷色：“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自尽了。”

乔迩噎了噎。

“毁尸灭迹”的速度还真快，想问点什么都不行啊。

正在时，姬的少年们已经安排好了扬善堂的事，和卫襄一起来了里。少年们七嘴八舌道：“我们数了一下，那里居然放了近百个神像。”

“太可怕了！”

“丧心病狂，让人不齿。”

姬钺白道：“此事不可对外声张。”

少年们都听话地应了下来：“知道了。”

“放心，少主，我们不乱说的。”

“不幸中的幸，是人都没事。”卫襄关心道：“怎么样，后脑勺还疼吗？”

乔迩一怔。姬钺白的嘴角微微扯了扯，眸中闪烁过了几分捉摸不定的神色。

小莹小声答道：“多谢卫夫人关心小的，小的不疼了。”

卫襄欣慰道：“那就好。”

一堆人挤在里总不是个事儿，等多数人都走了以后，乔迩匆匆吩咐了句“好好休息”，就心急火燎地拉着姬钺白回了房，将门关上了，单刀直入道：“我话对你说，聂夫人并不是控制你的血蛊的主人！而且，我刚才发现了一个天的疑点。”

姬钺白支着腮，莞尔：“我概知道夫人想说什么了。”

“嘿，那是为我们心灵犀呀一点通。”乔迩拖过一张凳往姬钺白前一坐，目光炯炯地道：“我们一起理一理吧。”

……

在聂夫人的风波平息以后，扬善堂被拆除，安魂度化的仪式进行了三次，岁邪台很一段时间，都没东作恶了，仿佛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但乔迩却知道，平静只是假象。对于她要揪来的人而言，间隔的时间拖得越，耐心就消耗得越快……

半个月后，仙门一场盛的春狩在珢山举行，席的宗派，少说也半百，各各派都选二十人一起去，声势十分极。蝶泽姬氏无疑也在受邀之列。

珢山与蝶泽相距不远，但中间难以翻越的山地间隔，走水路倒是很顺。月初，乔迩与姬钺白一同抵达了珢山，并在今年负责活调度的宗派安排的地方住了下来。

在年前的婚宴上，乔之女的艳名早已传开。在抵达珢山，于院落前下马的时候，很多仙门的少年果然都挤到了墙后，想一睹乔迩的真容。

在来之前，乔迩就打听过，一次的盛没玉柝一带的族席，被拆穿的可能很低。不然，安全起见，她一定称病不来。

下了马车后，周围果然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倒吸气声。乔迩哭笑不得，礼貌地冲些华服少年点了点头，就径自进去了。少年们被她回看，一方面些害羞，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像个登徒，不好意思地纷纷回礼。

此地的住所都是三层小楼，并非独门独院，可离得还算远。乔迩休息了一下，伸了个懒腰，走到了走廊，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那竟是一枝被折下了的白花。

乔迩蹲下，捡起了它。东肯定不是平白飘来的，她记得，上山的路上，的确看见了一片很茂密的花海，就满了种白色的花……

是谁送她的？

乔迩思索一阵，决定不理了，把花插在了房间的花瓶中。春狩在明日白天才开始，当夜，姬钺白事离开了一阵。乔迩在房间里看书，听见了人敲门，正是卫襄。

“嫂嫂，怎么了？”

“我晚上睡不着，想找人聊聊天。”卫襄笑了笑：“没打扰你和少主吧？”

“当然没了。”乔迩低头一笑：“他今天晚上不回来，你陪我，是再好不过了。不如干脆去散步吧。”

晚上的珢山气温十分寒凉，一带都人值守，非常安全。二人裹着披风，慢慢地绕着山道行路，不知不觉就走得很远了。拐至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时，乔迩才道：“嫂嫂，我们走得太远了，不如回去吧。”

“好。”卫襄停住了：“对了，少夫人，我话跟你说。”

“什么？”乔迩转过头来，迎面就闻到了一阵十分刺鼻的味道，哼都没哼，就软倒在地了。

和上次一样，迷烟并不能真的让她陷入彻底的昏睡中，甚至比上一次还清醒。

等那股不适消退以后，乔迩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发现里已经是一个完全陌生、连半点灯火也见不到的地方了。她的双双脚皆被束在了身后，腿上的仙剑，也已经被取走了。

前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你醒得倒是比我想象中快很多。”

乔迩背靠石头，抬起头来，复杂道：“原来——血蛊的主人，真的是你。”

卫襄就站在了她的面前。那张脸还是那么地温柔可亲，却为立于树影下，而显了几分平日少见的阴郁。

卫襄笑了笑：“原来你早就怀疑我了？怀疑我了，还蠢到跟我去那么远的地方，我该说你单纯，还是……”

“原本只是怀疑，现在是肯定了。”乔迩盯着卫襄，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聂夫人是你的下吗？那一绑架戏，也是你故意为之的？”

“聂思茆？她不是我的下，只不过是一个被邪术迷惑了心智的愚蠢女人而已。为了保持鲜妍的美貌，竟然主将魍魉之物招到自己身上去。要不是我教她纵蛊，帮她遮蔽露的马脚。以她的腕，两年里，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那么多人。”卫襄的语气很不屑一顾：“不过，我也没想到她疯成样，居然想反咬我一口，摆脱我的控制。”

乔迩道：“是吗？如果对你一点好处也没，你是不教她纵蛊的吧。”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极为笃定的口吻。

“你说得不错。虽然没直接指使她杀人，不过，聂思茆需要的是鲜嫩的皮囊，专杀岁邪台上年轻漂亮的侍女，正合我意。”

“你和她们什么仇怨？”

卫襄背过身，冷笑道：“种身低贱的女人，我见过太多太多了，明明什么也不是，仗着自己张漂亮的脸，就生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想爬到主床上去，飞上枝头变凤凰。种碍眼的女人，少一个是一个。聂思茆杀人，顺便替我清理掉些女人，一举两得。”

“你利用聂思茆帮你清除异己，却根本不把她当自己人。你教她用尸蛊，那东只不断削弱她的身体。如果我没猜错，为了自己安全，你在最开始就在聂思茆的身体里放了一样东，去控制她不背叛你。”乔迩清晰地吐了后半句话：“你在用血蛊控制她，聂思茆再用尸蛊杀人。”

卫襄没否认，反问道：“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血蛊的？”

乔迩深深地皱着眉头。脑海中，一直以断断续续的面目呈现的时间线，回完整地浮了水面。

两年前，一只凶恶的魍魉同时要了姬主与公两人的命。主夫人钟氏精神向来就不好，一次又受了太的刺激，在自己房间中，悄无声息地断了气——是对外的说法。

若是样，在下人发现她凉掉了的尸体时，血蛊的母虫早就死了。怎么还活生生地转移到卫襄的上，为她所用？

乔迩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原本的主夫人根本不是受刺激死亡的，对吗？不然你是不拿到血蛊的。”

或许是信心乔迩不活着离开里了，卫襄承认得十分痛快：“不错。那老疯婆非要送我一封休书，在争执的时候，还咬伤了我，我失闷死了她。还没气绝的时候，让我发现了她身体里种东，就拿过来用了。”

“你用？”

“我的外祖母是外疆人，只不过，也是我第一次用蛊，花了好一段时间才制服了它。”

原来是半个同行，难怪了，一道上，从来没可以无师自通的人。不过，谁想到去查她祖宗是干什么的，没人怀疑到她头上，半点也不奇怪。

唯独……她刚才说的话，个地方，十分诡异。

卫襄用血蛊控制聂思茆的时间，还不到两年，可能就一年半左右。而姬公，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就算岁邪台侍女想爬上“主”的床，也轮不到卫襄醋意横生，为可以被那些侍女当做目标的，只剩下了一个人。

说不通的地方，都指向了一个极为荒谬的猜想。乔迩倏然抬头，试探道：“你——真正喜欢的人是，姬钺白？”

不怪她么难以置信。为在最开始，她就听说卫襄是姬公主求娶的，而且在丈夫身亡后，她也不离开岁邪台，人人都叹对夫妻情深厚。所以，她先入为主地了一个“双方都对彼此一往情深”印象。

就算在卫襄露马脚，让她产生了怀疑时，乔迩也一次都没往“卫襄真正喜欢的人是姬钺白”的方面考虑过。

如果不带情地看待一切，就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误区。

姬公求娶卫襄，的确可以说明他爱慕卫襄。而卫襄答应嫁给他，却可能是考虑过很多素才做的决定，不一定是为爱情。姬公死后，卫襄死活不走，甚至此失捂死了钟氏——不是为她不舍得和公生活过的点点滴滴，而是为，离开了岁邪台，她就再也没正当理由天天见到姬钺白了。

两个极端，同样说得通。

乔迩嘴唇嗡。

原来，她一开始的猜测就是对的！

对乔小姐的人，若是女人，就很可能是姬钺白的爱慕者——卫襄可不就是吗？

试想一下，每日都见到亲近的人，却一直求而不得，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清理可能得到颗果实的女人。

对于能名正言顺地嫁给姬钺白的乔小姐，卫襄又怎么可能忍得住什么也不做。

回忆起原装的乔小姐那张血肉横飞的脸，乔迩一阵胆寒。

样的嫉妒心，未免太过可怕。

被当面戳破了心思，卫襄的脸部肌肉微微一抽，横生了一丝扭曲的恨意：“你样的女人，不行，亦无才名，样样都比不过我，怎么配得上他？他居然主要求履行婚契，我想不明白，你到底哪里吸引她？思来想去，不就是一张脸比较色。”

乔迩：“……”

唉，真是苦说不。

姬钺白种心机深沉的人，根本不为某个人的皮相、才名之类的身外物而折腰。真正吸引他驻足的，是“乔或许能为他解除血蛊”的希望。

不幸中的幸是卫襄不知道姬钺白可以被她所控，否则，以她对姬钺白种心思，里又拿捏着血蛊的母虫，很难说今日的局面如何。

乔迩道：“那么，让人假装成蓝巾贼，去劫车杀人的，也是你了。”

聂夫人与卫襄是一条阵线的，听到风声也不奇怪，但是细的内情就无法得知了。所以才对原装乔迩被毁容的细节么震惊。

“你也算是福命。我的人回来复命时，说他们一个活口也没留下，尤其是马车中的女，也已经按照我的要求解决。”卫襄的眼中也闪过了几分深思：“没想到他们居然让你溜掉。”

乔迩不解道：“我不明白，既然你不喜欢姬公，为什么答应他的求亲？”

“姬乃是仙门第一，他对我又好，除此以外，我还能好的选择吗？”卫襄脸上浮了几分迷茫：“可我没想到嫁进来后，我偏偏就对他的弟弟了心……”

对自己百依百顺、沉稳儒雅的哥哥不得她喜爱，风华艳丽的弟弟无意间就勾走了她的魂。身份上的鸿沟，必要的礼节，单相思的痛苦，以及对丈夫的愧疚，害怕被人看异样的紧张……一直都在折磨她。说实话，在姬公与主双双身亡后，卫襄竟然久违地觉到了解脱。

卫襄露了一个似哭非哭的笑容：“如果可以一直见到他，我不在乎用什么方式留在岁邪台，即使已经了般配他的人现……”

乔迩翻了个白眼，忍无可忍道：“般不般配，不是你说了算的，少自欺欺人了，在你心里面，永远不和姬钺白‘般配’的人选，除非那个人就是你自己，你才甘心。”

“不是样的。你侥幸没死还来了岁邪台的时候，我原本也打算认命了。可我发现，我根本做不到，看到他对你笑，看到你们情好，你身上染了他的香气，我就想——”卫襄伸了冰凉的，抚了抚乔迩的脸颊，幽幽道：“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不是我？你什么资格？”

乔迩被她摸得牙都酸了。

被一个恨不得把自己切成一段段炖汤的女人摸来摸去，就好比被冰凉的刀刃轻轻搔刮脸颊，滋味太他妈诡异了。

他妈冤的就是，迄今为止，她和姬钺白连嘴儿都没亲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也算不上啊。

乔迩脸皮抽搐道：“个，其实吧，你杀了我什么用？姬钺白才二十一岁，我和他又没孩，就算，他也不为我当一辈的鳏夫，不一两年肯定就再娶了，难不成到时候你再绑一个，再杀一个？”

“你是不同的。”

乔迩一愣：“什么？”

卫襄抿唇，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的直觉，个乔迩，和那些碍眼的侍女不一样，让她本能地觉到了巨的威胁。她收回了，下一瞬，竟然真的掏了一把匕首来。

乔迩：“……”

她张乌鸦嘴啊，怎么就乱比喻，好的不灵坏的灵啊。

“那天在扬善堂我已经知道了，寻常的蛊虫对付不了你，所以我也不打算用那种蠢方法对付你，你的仙剑也已经被我收缴了，白费心思了，你是走不掉的了。在种地方，只要放你一点血，自然东来替我收拾你。”

乔迩忍不住道：“你计划，还挺周详啊。”

珢山之所以被选定成春狩的场地，不光是为常常魔兽没，还为里的一草一木，都得比的地方，物的攻击也强。在天黑以后，没人单枪匹马跑进深山里。

今晚她在儿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血味能引来很多想不到的邪祟魍魉，就算没，来条普通的毒蛇也够呛的了，还能假造她半夜不听劝告在山里乱走，结果被啃食干净的假象。

卫襄执着匕首，轻轻一叹：“到明日，仙门百就知道你的死讯了。”

“是吗？嫂嫂仁慈，就让我最后说一句遗言吧。”乔迩露了一个邪恶的笑容：“你听说过一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露娜姑娘的地雷，么么哒~~~(づ￣ 3￣)づ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