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伸出头来~~我我我我回来了~~~~~~

这段时间拖到人神共愤,别的啥也不说了,撑完这几天,十月一买小电,天天贴更新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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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顾知县在房中整顿官服,准备升堂。

程适扒着门框向里瞄,看他整好帽沿帽翅,将袖口捋了又捋,衣褶弹了又弹,咂嘴吹了个响哨。

顾况闻声回头,脸上有些罩不住,拉下颜色咳嗽了一声,“程贤弟委实勤勉,不在房里养棒疮,大早上四处乱晃。”

程适剔着牙道:“大早上你衙门里的丫鬟敲门给我送鸡丝粥进补,吃饱了想跟你道声谢就过来了。”

顾况理完领口,打开房门,程适向墙边让一让方便他出门,打了个懒散呵欠。顾况向前堂方向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道:“大夫今天上午过来换药,你别出衙门逛远了。”

程适在回廊上一跛一拐走了两步,向自己一指,“我这样儿能出得了衙门乱逛么?”

顾况斜眼看了看他,向前堂去。程适摸摸鼻子,转头一拐一拐的回房。顾况转进向前庭去的弄堂,远远望见恒商在前庭正厅的回廊处站着。

顾况这几日升堂,恒商都在这地方迎着他。今天也一般的走过来,轻声道:“昨晚上可睡得好么?”

顾况道了好,再反问回去:“今早的饭可对胃口?”恒商自从住进衙门,顾况每天提心吊胆,惟恐饮食起居有什么差池让恒商忍着不舒心。其实恒商和他一起住在县衙,就算天天啃馒头喝开水都开心,每次顾况问他饭菜怎样服侍的如何都欢喜满足地说好。顾况却不知道他是碍自己的面子说好还是真心说好,依然提心吊胆。

恒商真心地应了好,顾况略松下心,恒商又伸出手来,将他领口处整了整。顾况的心又没来由地扑腾起来,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我昨天刚让人买了些……”话说一半,又咽住,恒商皱起眉尖疑惑地望他,顾况呐呐道:“等中午我拿到你房里去,你……你闷了找程适下个棋也成,上街千万记得带上随从。”

恒商展颜笑到:“好。”顾况再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呐呐地胡乱对付了一句,向衙门大堂去。路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家领口,早上花大工夫整官服,还是被恒商瞧见褶子替自己整平了,每天劳烦睿王殿下一次,顾知县甚惶恐。

升堂前,顾况还抽空问了声师爷替程适换药的大夫几时到,觉得自己如此照应程适甚有义气。

程适数天前被吕将军打个半残,扔进顾况的小县衙。

在蓼山替玉凤凰解了围回大营时,胡参事便偷偷向程适道,“你这次目无军纪在阵前强出头,将军回大营一定重罚你,我看顾知县和那位公子都与大将军甚相熟,不如你先去请那两位替你讨个人情。”

程适当时十分不以为然,“胡兄当乐子讲的罢,论起这次蓼山解围,吕将军应当褒奖我,怎么可能罚?”程适对自己的做为甚得意,此次若不是因为我程适阵前挺身而出,吕小面瓜哪能把事情解决的这么圆,理当要大大奖赏我。不知道小面瓜赏人大不大方,是赏银子还是提官。

胡参事见说他不通,叹气摇头地走了。等大军回到营地,吕先将所有兵卒聚在空地上集合,点掌书程适,程适还当吕先是要赏他,乐滋滋从人堆里晃出来。吕先铁着一张脸,吩咐将程适拖到帐前重打三十军棍。

程适被小卒拖向杖刑台,方才晓得胡参事果真是吕先的知音。轮棍子的两个小卒与程适的交情不错,但是在大将军面前哪个敢徇情,比平常倒更用足了十分的力气下棍,以示无私。程适在街面上混了许多年,晓得认场面识时务,咬住了牙口不骂娘,哼也不哼一声。

三十军棍将程适打得皮开肉绽,屁股变成血和的豆腐渣。小卒像拖死狗一样将他拖下杖刑台,一桶凉水泼醒了,程适憋出保老命的力气将十分英雄的话搁出来:“大将军,我在山上喊话的时候就没打算要命,大将军还有多少棍子尽管打!”

吕先看他出气多入气少还逞英雄的模样倒也有些怜悯,于是道:“本将掌军赏罚分明,你目无军纪阵前闹事该罚,蓼山一事能暂缓局面却也有功,本将即刻派你到蓼山县衙做知会文书,知会军中事务与县衙调和。”另外赏了五斤连骨的牛肉两盒棒疮药,令小卒把程适连人带东西抬到蓼山县衙。

程适到蓼山县衙的名目是做军中的知会文书不是养伤,所以小卒先向顾知县通报吕将军派的知会文书到了。顾况将官服官帽穿戴齐备郑重出迎,打躬说了一声请,程适才被横着抬进来,吓了顾况一跳。

送人的小卒将吕将军写的知会文书任命信信符与五斤牛肉两盒棒疮药交给顾况,把半死不活的程适扔在衙门大堂回军中复命去了,程适从担架上挣扎抬起头对顾况露了露牙,一翻眼晕过去,顾况第一次见程适被打成这样,焦急火燎喊人抬程适进厢房请大夫。

一番折腾,惊动了恒商,恒商去厢房正看见顾况坐在床沿上,亲自扒开程适的衣裳。顾况看到伤势倒抽一口冷气,感叹道:“吕将军下手也忒狠了罢。”恒商淡淡道:“军中纪律一向如此,少师掌军赏罚分明,从不徇情。”暗示程适该打。程适半昏半醒中在肚里骂了声娘,更可恨顾况没档回恒商的话头,只叹了一口气做附和。

程适在腹中骂着娘昏睡过去,再醒来时是两天后,顾况派来看护他的一个傻小厮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顾况还让人在他床头摆了个小火炉,炉子上搁着一个咕嘟咕嘟的小沙锅,煨着那五斤牛肉里的一块给他熬汤喝。

顾况退了堂来瞧他时特意把小沙锅的用意向他详细一说,再加了一堆嘘寒问暖的话,嘴脸恳切又和蔼。末了让人拿了个空碗,舀出汤亲自喂他两口,道:“程贤弟,病要细医伤靠慢养,你千万放宽心莫急躁,等吕将军赏的牛肉吃完,我让厨房用最板正的牛臀肉做汤,以形补形,你能好的快些。”

程适在顾况的屋檐下,只能恶狠狠地咬住勺子恶狠狠咽下汤,再恶狠狠地道:“多谢!”

今日衙门又无大事,顾况做知县十来天没碰上一宗像样的案件,甚气闷。蓼山是江湖是非地,但入江湖的人都另立名册不在百姓户籍内,不归他这个知县管。顾况自小听刘铁嘴说书,老想着长大了也能做个升堂审案的官,后世人听书除了狄公案之外,还能有一本顾公案。自从走马上任后成天无所事事,莫要说杀人越货的大案子,就是鸡鸣狗盗的小案子也没碰上一桩。顾况不甘心,去书库翻查旧卷宗,指望找一件惊心动魄的陈年旧案再审翻案,将开国来的卷宗从头翻到尾,除了鸡毛蒜皮还是鸡毛蒜皮,顾况终于恍然明白,蓼山县能生是非的人全到江湖上混去了,剩下的都是不生是非的良民。

顾况今天升堂,只有两户乡下人家要嫁女儿娶媳妇,来告知县衙修改户籍。临走前还塞给门口的衙役各人一包喜糖,顾知县大人坐在公堂上高高在上,捞不到糖吃。

退堂后到内院,后厨的采买过来禀报道:“大人昨儿让小的捎的东西小的已经捎回来了,放在大人房里的桌上。”

顾况道了声谢,摸出几个钱打赏了采买,径直回房去,在回廊上向恒商的厢房处望了望,房门半开,应该在房里。

顾况加快脚步到自家房前,刚推门,一眼看见程适斜着身子坐在桌旁,拿另一张椅子垫着脚,大模大样从桌上的纸包里摸出块东西塞到嘴里咯嘣咯嘣嚼了,再摸一块,含混向顾况道:“没想到你这么大的人还馋这些吃,偷偷摸摸藏在屋里,糖味儿不错。”

顾况顿时直了眼:“哪个让你动的?!”

程适睁圆眼道:“吓,至于么,摸了你两块麦芽糖吃跟我梗起脖子。今天祭灶满大街都是卖糖的,大不了再上街买一包赔你。”

顾况有气撒不得,忍了,程适看着他铁青着脸拂袖出门,摇摇头吹掉嘴上沾的一粒芝麻,顾小幺越发小家子气了。

顾况走到回廊上,想想停住脚,看见一个匆匆过来的小厮,喊住了吩咐去房里拿件家常衣服到书房去。小厮眼睁睁看着知县大人换上便服,正要出门,书房的门被敲了两下,恒商推门进来。

顾况一把攥住恒商的手,“你且等一下,我出去一趟就回来。”一阵风地出了门,径直往衙门后门去。

衙门的后门外是条巷子,平时小摊儿甚多。今天祭灶,时候又近中午,摆摊的都收生意回家去了,巷子里空空荡荡,顾况出了巷口,街上也只得两三个摊位,人甚稀少,遥遥看见一家干果铺正在关门,忙发足奔上去,“老丈,给我称三斤麦芽糖。”

全县父老都认得顾知县的脸,店老板看见顾况十分欢喜,行礼让座又捧茶,还问知县大人怎么不坐轿子亲自到小店来,顾况心急如火燎又不能驳老人家面子,只得捧着茶杯支吾应付,足过了一刻钟,店老板才转身去称糖,向柜子里一看,甚愧疚地道:“顾大人,对不住。糖剩的不多,块儿整的只有一斤不到。今天祭灶,到这时候糖都不剩什么了。”

顾况没奈何道:“只要有就便好,不拘多少。”店老板一块块从余渣里拣出来,称一称只有八两多一点,拿纸包了。顾况袖起糖,疾步赶回衙门。

转进庭院,遥遥看见恒商站在假山前,顾况一只手按着另一只袖子里的纸包,有些局促,向恒商道:“我~~我有些东西给你,去书房说。”

恒商神情像春风般暖起来,“好。”

进书房合上门,顾况从袖子里摸出纸包,心中却没好意思又踌躇起来,巴巴的弄了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恒商还记不记得,万一只觉得这东西寒酸怎么好。

恒商点漆的双眼正望着他,顾况呐呐地递上纸包:“今天是祭灶,所以……”

恒商双手接过来,打开,气息顿了顿,刹时百种滋味上心头。

顾况留神他脸色,道:“我一介芝麻大的官,今天祭灶,也整治不出什么好东西来,这样东西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想着你小时侯爱吃,买过来给你尝……”

看见恒商的神情,下面的话却咽住了。恒商捧着糖包望他,却像当年在破草棚里窦天赐听说自己要带他玩时的神情,顾况只觉得十年的几千个日子又倒了回去。恒商没说什么,他也没说什么。相对傻站了片刻,顾况道:“厨房的饭该好了,出去吃饭罢。”

恒商将纸包揣进怀中,轻轻笑道:“好。”

中午开饭,程适想趁什么时候跟顾况讲一声不好意思,结果整个中午饭没找到合适的空子。顾况和恒商对面坐着,恒商腻腻歪歪看顾况,顾况腻腻歪歪看恒商,两人这样你来我往,针都插不进去。程适觉得有些肉紧,心情莫明抑郁,多吃了半碗米饭。

下午顾况到书库翻旧卷宗,恒商不用说是跟去了。程适在自己房里睡了个小觉,爬起来后灌了杯开水,左右想了一想,换了件衣服一拐一拐出了衙门后门。程适跟自己说,在衙门闷久了迟早闷出病,正要出来见见太阳去霉气。在街上怎么逛也是逛,顺手称几斤麦芽糖赔给顾况。顾小幺从小抠门到大,两块麦芽糖么,值什么?吃他几块我赔他几斤。

从城南逛到城北,从下午逛到黄昏,程适有伤,还要走一走歇一歇,终于在城隍庙门口称到三斤麦芽糖,提回衙门。

祭灶也算个小年,衙门厨房晚饭整治出一桌甚像样子的酒菜。程适棒伤未好忌口的东西多,也不能喝酒,看见菜徒生感伤,顾况和恒商继续腻腻歪歪,程适觉得很不象样,咳嗽了几声做提醒没人理会,索性随便塞满了肚子先回房去。

在房里听到二更的梆子响,程适觉得顾况差不多该吃完回房了,拎起纸包去还顾况的糖。到了回廊上,远远看见一个人影搀扶着另一个东倒西歪的人影推开顾况的房门。不用说,又是顾况那个不中用的被恒商灌倒扶回来。

程适一拐一拐走到顾况房前。半看的门缝内灯火甚明亮,顾况的床正对房门,恒商正帮床上的顾况盖上被子掖好被角。顾况这小子居然能混到睿王殿下的服侍,当真好命。程适看见恒商从床前起身,伸手欲推门,忽然五雷轰顶,傻在门前。

恒商弯下身,明明白白地,向顾况唇上亲了下去。

雷公的吃饭生意在程适的耳边轰轰隆隆。

断上了!顾况和恒商居然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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