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节目之王张珏再次打破自己的短节目世界纪录这件事, 在不到四小时的时间里就传遍了全世界冰迷的社交圈。

铁杆鱼苗们自然喜不自胜。

要别人这么轻易的破纪录,恐怕还会有黑粉蹦起来喊“你不就是仗着裁判喜欢你吗”,但换了张珏在拥有“脱水站”之称的中国站这么破纪录, 那就是所有人都心服口服了。

没的说了,这就是人家凭实力破的, 难度和艺术表现力都世界第一,厉害。

超级厉害的张珏在赛后会肌肉紧绷, 需要队医过来帮忙按摩放松, 还有进行赛后冷敷。

杨志远提前用袋子搜集了细碎的冰渣,此时把袋子往自家一哥的关节上压,哪怕知道这是为了自己好,但无论这样压多少次, 张珏还是会感到不适。

太冷了。

他开玩笑似的和教练们说:“等我年纪大了, 腿脚肯定不好。”

已经腿脚不好的老舅、沈流都呵呵一笑。

花样滑冰运动员的腿脚不好一般和冷不冷没关系,大多都是伤病导致。

秦雪君蹲他面前,伸手。

“脚。”

张珏利索的扒拉掉鞋袜, 把脚一抬,秦雪君是跟着杨志远一起过来的, 早就做好给张珏按摩的准备。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瓶药膏, 压了一坨在手上,双手用力摩擦将掌心搓热, 然后捏住张珏的脚丫。

又练花样滑冰又练芭蕾的人自然是很难有一双漂亮的脚了, 但两人都是按习惯的, 所以都很自然。

看到这一幕,张俊宝和沈流感叹:“还记得你小子小学的时候经常摔得和什么一样,下了冰又喜欢哭唧唧的去和你妈妈说脚累,然后我给你按了好多次脚。”

沈流很不好意思:“师兄,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陈年旧事了,你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啊。”

听到他们的话后,秦雪君神情微妙了一瞬,他低头询问张珏:“你舅舅和沈哥现在是住一起吧?”

张珏不明所以的点头:“是啊,毕竟他们现在住的是四室二厅的房子啊,如果只有我舅舅一个人住里面该多寂寞啊,所以我就请沈哥和他住一起了。”

他和秦医生咬耳朵:“你不是说长期孤独会导致年长的人老年痴呆吗?”

秦雪君嘴角一抽:“我指的是那种已经退休,没什么事干,也没有人可以交流的孤寡老容易得老年痴呆,你舅舅白天要操心运动员,晚上还要经常加班加点做你们的训练计划,带你们外出比赛……”

你舅舅哪里看起来像是会得老年痴呆的人了!

不是秦雪君吹,每次看到张珏老舅那身腱子肉,还有他教训张珏时的精气神,秦雪君就觉得自己活不过对方。

张俊宝虽然比张珏大了18岁,今年三十有五,可以称一句中年人,但他天天锻炼,体脂不超过百分之十二,烟酒彻底戒了,一年到头难得生病一次,体检频率是三个月一回,三高、脂肪肝连影子都没有,体能强到跑十公里和玩似的,兴致来了还能跳个2A。

这不比百分之九十的年轻人强?

哦对了,张老舅现在依然能冒充大学生,皮肤完全没有松弛的迹象,眼角纹浅得可以忽略,出门参加商演总能掀起尖叫声一片,简直绝了,就算曾经是运动员,张俊宝这个身体底子也太强了。

秦雪君做梦都希望自己在三十五岁的时候也能有这个状态。

身为医学生,值夜班、站手术台十几个小时对小秦同志来说是家常便饭,时不时还要修个仙肝个论文,偶尔还能碰上医闹,如果将来时运不济……说不定张俊宝还能被张珏扶着去他的葬礼上缅怀一会儿。

自然,秦雪君是不敢让张珏看出自己在腹诽他的心头宝老舅的,所以他只是面无表情的低头给张珏按脚。

张珏是个讲究人,出门前在身上喷了男士香水,所以哪怕才进行完一场高强度的比赛,身上的味道也并不难闻。

古驰罪爱,净爽的木香,优雅中带着些微挑逗。

秦雪君知道自己总是满身的消毒水味道,张珏没说过难闻,但如果不洗澡的话,纱织都不乐意蹲他掌上。

纱织:对冲鼻子的妈妈嫌弃弃.jpg

秦雪君的金手不仅在做手术时给力,按摩也是一把好手,张珏舒服的直哼哼,他声音又好听,柔软的嗯啊两声,就让才比完赛下场的大卫踉跄一下,离开的脚步都快了几分。

知情人士:嗯,这又是个柜里的。

过了一阵,有人过来通知张珏领小奖牌。

这次大鹅万年二哥谢尔盖、比利时一哥大卫都来了中国站,他们又是四周跳在比赛中的成功率高于百分之五十的,跳跃质量都不差,表演也各有特色,金子瑄只能屈居第四,羡慕的看着两位前辈和张珏一起去拿牌牌。

据说原本瓦西里也要来中国的,但他的师妹赛丽娜在训练中扭伤了脚,状态很差,作为赛丽娜的主教练,他只能留在圣彼得堡,这次带谢尔盖来比赛的是他的编舞与副教练。

张珏对此深表遗憾,如果瓦西里也来的话,他去吃老鸭粉丝汤的时候就能多带一个人了。

合影的时候,张珏和谢尔盖、大卫站在一起,摄影师挥着手,用英语大喊“亲密点,再靠近点”。

好吧,那就靠近点。

谢尔盖很实在的把手搭张珏腰上,圈内都知道不怎么直的大卫却很老实的没让自己的肢体真碰上张珏的腰,站在中间的张珏则最平静,他带着从容得体的微笑,仿佛自己参加领奖仪式不过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看到这一幕的冰迷都哈哈哈起来,纷纷吐糟这就是直与弯的差别,直的那个啥也没想,弯的那个小心翼翼。

不过大卫在领完奖牌后还是和张珏交流了一番。

他和张珏分别是男单项目的第一海拔和第二海拔,高个男单自有他们才懂的烦恼。

嗯,大卫知道自己的真实身高是一米八六,张珏对外宣称是一米八,但大卫觉得他比去年还是高了那么一咪咪。

只能说在这个普遍会把身高往高了报的世道里,单人滑是少数会使劲把身高往低了报的行当了。

大卫就和张珏嘀咕:“自从长高以后,我总觉得跳起来的时候轴心会往后倾,虽然进行核心训练可以改善这个问题,但还是不如那些矮个子跳起来方便。”

张珏连连点头:“是啊是啊,重心变高以后真的不好控制,而且我还腿特别长,所以跳跃重心感觉都不在核心那一块,而是在靠近腿的部位了,我花了好多时间才调整过来。”

他数着手指:“最开始我稳不住,只能通过举双手的动作来辅助调整轴心,今年核心变强了才开始把手放下做跳跃。”

而且他发育那会儿体重涨太猛了,而举手可以让他更好地收紧身体轴心,提高转速,对于那时候还没把跳法改成力量型的张珏来说,举手其实是有利的。

但现在他力量已经变强了,举不举就无所谓,主要看心情。

大卫:“可不是嘛,我也是通过练举手调整轴心,但轴心调整好就不用了,毕竟我做举手跳跃不稳定,不过我记得北美那边有个叫奥莉弗的女孩也高,她今年才升组,就有一米六八了,但跳跃的时候就是不举手都跳不了的样子,她跳二连跳的时候都要举两下手,天呐,那个连跳节奏真是太差了。”

奥莉弗是美国站的女单项目的冠军。

张珏知道这姑娘,他情不自禁的蹙眉:“她那是核心力量没练起来,不举手根本稳不住,但这种技术对长久发展是不利的。”

像张珏和大卫都是小时候先学正确的常规跳跃,然后之后为了获取更高的GOE才开始举手,但他们的跳法肯定是规范的。

而那个叫奥莉弗的女孩的跳跃轴心不正,这意味着她在落冰时,关节要承受更大的压力,长此以往,会对健康不利,不过女单的花期短,如果是为了短期出成绩而放弃练习规范技术,使劲举手的话,张珏也不是不能理解。

当然了,陌生人要怎么选择和张珏无关,徐绰之前打电话问过他这种做法的可行性,张珏就直接把小姑娘训了一通。

本来骨头就不好,还玩这种技术,小丫头是生怕自己不会骨折吗?老老实实去练规范的技术,扎扎实实的吃营养餐练肌肉!等你什么时候轴心正了,举不举手随你!

然后张珏还打电话和徐绰的教练明嘉告了状,把徐绰偷偷练习的路都给堵死了。

像察罕不花、闵珊、蒋一鸿也是老老实实从最规范的基础练起,跳跃技术和沈流一样规范,任何会对他们健康不利的不良技术习惯都被鹿教练挑出来掰掉,还有老舅的力量训练以及宁阿姨的营养餐。

这么养出来的孩子不说能不能冲击一线,但肯定滑得比别人长久。

他们站这边聊技术,过了一阵,庆子也加入了话题。

她虽然矮,可她也是技术规范的一员,所以能从索契滑到平昌。

别看庆子职业生涯后期会伤病缠身,但能参加两届冬奥,对于更新换代极快的女单来说,就是她血条更厚的铁证。

庆子满脸无奈:“现在很多女孩不顾技术规范和伤病,强行上难度,就是为了在花期结束前拼出成绩,但其实如果技术不规范还想要高分的话……除非出身美加俄。”

他们聊了一阵,最后发现那位奥莉弗要不是出身米粒尖,凭她的技术本不应该一升组就一飞冲天,尤其是那个表演分,那都不是发大水,而是直接水漫金山。

不过庆子看起来还挺自信:“那丫头最高难度的连跳也就是3F+3T了,3lz还特别不标准,她才干不过我呢。”

庆子的最高难度连跳可是3lz+3lo,而且她最近还跟着姐姐练3A,只是卡在了力量不足的关卡上。

接着他们又聊起兔村和日本滑联正在准备的交流活动。

众所周知,兔村技术标准,擅长帮人出湖,王牌运动员张珏出湖后立刻变成刷纪录机器,挑战瓦西里时要不是裁判手黑就赢了。

脚盆那边则是擅长培养好滑行,而且A跳技术独步国际,此番脚盆滑联提出在休赛季派自家运动员和教练到兔村这边待一个月,大家互通有无,等交流完毕,到时候大家再一起参加个商演,不亦乐乎。

兔村滑联接到脚盆的消息也很是心动,因为双方从领导到运动员都乐意,所以这事能成的几率很高。

就在此时,张俊宝对张珏喊了一嗓子。

“小玉,快过来,你看看谁来了。”

张珏回头,啊了一声,声音中是满满的惊喜。

庆子顺着张珏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一个身高一米七五、有着俊秀而古典的面庞、看起来三十出头的美大叔。

叔叔气质极好,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如同某位古代书香门第出身的贵公子,如果光源氏到了三十岁,想必就是这副模样。

“爸爸!”

方才还对花样滑冰技术发展侃侃而谈的张珏欢快的蹦过去,二话不说先给许爸爸来了个拥抱。

好歹也是一米八的大小伙,又满身的肌肉,许岩又是清瘦的体型,被张珏一扑居然也没倒下。

毕竟张女士也不轻,许岩早在和妻子相处中,练出了稳定的下盘。

许爸爸熟练的扎了个马步,架住大儿子。

张珏雀跃的问道:“爸,你怎么来魔都啦?”

许岩慈爱的回道:“爸爸弄了道新菜,有朋友吃着不错,就邀请爸爸来魔都参加一项厨师比赛。”

张珏好奇的问道:“新菜?比豆豉鹅锅还好吃吗?”

豆豉鹅锅、酸菜豆奶鱼锅、果香火腿锅并列他家饭店的三大招牌菜。

许岩掐了把儿子Q弹的脸蛋:“风味不同,无法比较。”

张俊宝站在旁边一脸无奈:“姐夫开发的新菜是什锦素菌锅,参考了素斋,里面的食材都是你也能碰的,省得你每次回家都不能和家人一起吃饭。”

说白了,许岩疼孩子才开发这么一道新菜,但因为用料健康,又味道极好,所以被某吃遍全国的老饕推荐到魔都比赛。

唉,姐夫太宠儿子了,有姐姐看着都时不时上房揭瓦,没他姐看着,张珏还不得上天啊。

许岩的厨艺比赛在两点就结束了,据说是拿了个金奖,但他是个内敛的性子,从不和人炫自己拿了什么荣誉,便只和张珏说正好他手头有没用完的食材,可以为儿子露两手。

他不仅要让儿子打牙祭,更要请张珏的教练、队友们吃一顿,感谢他们对张小玉的照顾。

张珏在省队那阵子,宋总教练掉光了最后的头发,沈流也天天用生发产品,张俊宝因为熬夜过多而有了慢性肝炎,鹿教练七十三岁的人了,执教张珏后瘦了十斤,高血脂、高血糖的毛病都因此好转不少。

师长们为孩子操了那么多心,许岩不好意思不请他们吃饭。

他们高高兴兴的一起走了,某位带队来魔都打友谊赛、顺便看看侄子比赛的篮球队教练躲在某个绿化带后面,面上愤怒与惊恐交织。

“许岩,他来魔都干什么?”

兰琨对许岩没有好印象。

那个武旦年轻的时候就特狡猾,在燕姐面前一副乖弟弟的模样,实则在燕姐和哥哥结婚前,特意提着拖把过来找他哥打过架,好家伙,那拖把被他舞的是虎虎生风,兰琨都不敢靠近,只能看着亲哥被打一顿,对方打完了,还要叉腰警告说“不许对燕姐不好”。

等后来兰瑾对张青燕动了手,许岩立刻推掉家里的相亲,跑过来撬他哥的墙脚,最可气的是燕姐还真就被撬走了,连小玉都被他当儿子养大。

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孩惊愕的看着教练蹲着,满脸咬牙切齿的表情,他深呼吸了两下,才鼓起勇气唤了一声。

“教练,您还好吧?”

……

有爸爸在,张珏便是一只幸福的小鳄鱼,当许岩客气礼貌的和鹿教练说着话时,他就坐在旁边使劲的吃吃吃。

秦雪君默默倒了一杯开水放旁边晾着,等张珏去拿水壶时,他直接把水杯推他面前,动作和许岩爸爸一模一样。

许岩和这个年轻人对视一眼,面上的笑意更亲切了几分。

等吃得差不多了,张珏听老舅问爸爸:“姐夫打算什么时候回H市?”

许岩温温和和的:“还没买机票,不过应该是明天走。”

张珏连忙咽下嘴里的食物,插话:“别啊,爸你留下来看完我的比赛再走啊。”

许岩是主厨,偶尔出行时会将生意交给徒弟,但到底不能长久外出,自然很少看儿子的现场比赛,此时见张珏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眼中满是恳求,许岩也犹豫起来。

张珏又丢给老舅一个眼神。

张俊宝:明白。

他清清嗓子:“姐夫,你和姐姐总是很难得才能看一回孩子的比赛现场,这次难得你也在魔都,正好能现场拍些小玉的近况带回去给他妈妈看。”

张俊宝这话正中要害,许岩和张青燕感情好,自然知道妻子嘴上不说,心里却很思念大儿子,如果是为了小玉在魔都多留两天的话,想必燕姐也会高兴。

他叹了口气:“好,那我留下。”

哪怕帮不上其他的忙,给儿子拍个照,丢个玩偶,身为爸爸他还是做得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运动员的身板,蘑菇在新年爬山时认识了一个年轻时是田径运动员的叔叔,以前是省队的,四十多的人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岁,下山的时候还帮队里走不动的人提东西,健步如飞,比蘑菇这个年轻人强得多。

我要不戒酒,说不定还活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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