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金雁

世界末日都没这么恐怖。

等林青和叶萌萌又一路从人群中挤进内围, 发现四周所有人都高举着机器和手机在拍，连过来看热闹的一些明星都在拍！

低压的嘶气声和惊愕声此起彼伏，人群自觉撤出一片空圈。在圈内的中心，阮瑜神情僵滞地坐在休息椅上, 表情管理完全失效, 一脸空白地看身前的段凛帮她穿鞋。

已经借了一双尺码刚好的灰杏色高跟鞋。段凛容色敛淡, 屈膝，非常自然地捞过她的小腿给她穿上。

抬眸, 问：“还能不能走？”

半晌。

阮瑜憋话：“……能。”

一阵惊呼，是有人的手机不小心掉地上了。

孔明坤笑叹：“唉，糟糕了啊。”

林青猛地趔趄了下，叶萌萌颤着唇, 都不约而同地在人群中迅速巡视一圈, 找到了不远处同样表情有如世界末日的段凛助理, 邵立。

邵立已经在哆哆嗦嗦掏出手机了。

“给安姐打电话！快！”林青急声。

此时, 线上直播间和各大平台论坛内的粉丝及路人摩拳擦掌, 正在激动吃瓜今天的金雁奖。听主持人延迟了《无声惊雷》的红毯顺序，还在奇怪, 就被铺天盖地跳出来的消息和推送给挤懵了。

一时间, 直播弹幕，微信消息，论坛新帖, 各大平台的推送, 像全世界约好要在同一时间刷存在感一样, 全在弹消息。

【我□□□□操出大事了！！！！！】

所有人在第一时间赶去吃瓜，点开段凛在金雁的红毯候场馆内为阮瑜穿高跟鞋的视频，看傻了。

世界仿佛寂静一秒, 紧接着如宇宙大爆炸般，全炸了！

林青眼看着“段凛给阮瑜穿高跟鞋”的话题直窜上全网各大平台的热搜，十分钟不到就飙至第一。刚点开微博刷了一分钟，什么都刷不出来，一片空白。

服务器瘫痪了！！

不止。

很快，线上直播间的观众人数开始飙升，弹幕密密麻麻得根本看不清字，片刻后，满屏的弹幕像被拦腰斩断，屏幕画面定格在主持人报幕《无声惊雷》剧组将走上红毯的下一秒。弹幕和声音都戛然而止。

直播间也炸了？！！

电视直播成了唯一的去处，不过须臾，央六频道的野榜收视率暴涨。画面里，正在直播金雁奖的红毯现场。

现场。红毯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接连响起手机的消息通知和来电铃声，媒体在接同事的电话，代拍和各家站姐粉丝在看朋友轰炸过来的消息。

“让我们欢迎走上红毯的最佳故事片提名剧组无声惊雷，欢迎最佳导演提名的孔明坤先生，以及最佳男主角提名的段凛先生，最佳女主角提名的阮……”

音乐扬起。在主持人激昂带笑地介绍声中，《无声惊雷》受提名的主创人员走上红毯。

六点半，天色已近擦黑，红毯边的闪光灯却亮如白昼。

所有人显然刚得知段凛在馆内为阮瑜亲密穿鞋的消息，粉丝一时震愕得忘了尖叫，媒体先是小声议论，卧槽卧槽这是什么年度劲爆的一手话题？！！随后兴奋得连举设备的手都在抖，快门声密匝。

呐喊如潮，像吼似的。

“段凛阮瑜看这里！看这里谢谢！”

“段老师看这里！小瑜看一下！！”

更直接的：“请问两位是有恋情进展吗？！！”

阮瑜除了懵还是懵，面上全凭肌肉记忆在露微笑。但脑海一片空白，内心弹幕刷了满屏的“完了”。

她身边就是段凛，已经忘了避嫌了，就条件性反射地跟着他走。

刚换的高跟鞋舒服多了，但鞋跟反复蹭着崴了的脚踝，磨得她还是疼。

走得有点慢。

旁边段凛微侧过脸，淡瞥她一眼。一顿，段凛靠近她的右侧肘臂屈出一角。

示意她挽。

阮瑜把手挽上去的刹那间，连快门声都滞了一瞬。只是一瞬，红毯媒体的采访声和呐喊愈发亢奋凶猛！

接下来一行人走红毯，在签名版留名，接受采访，进内场。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坐下了。

自《无声惊雷》剧组入场后，后方远处，看台席间，粉丝的尖叫声快掀翻了场馆。隔得实在太远了，只能听见偶尔爆发出破音的一两声，或是在叫段凛的名字，或是在叫阮瑜。

情绪极为激烈高亢。真的，阮瑜拿生命发誓，听着绝对不可能是高兴！！！

她的手机在叶萌萌那里，根本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余光瞥见不少明星的视线都在往这里瞟。

侧过头，视线和身边的段凛相接。段凛低眼，略略一瞥：“脚还疼不疼？”

“……没事，不是很疼。”呜。都这样了，阮瑜不遮掩了，表情含笑，声音特别绝望，“完了完了，怎么办啊？”

段凛仍在注意她泛红的脚踝，神色冷着，蹙了瞬眉。

“撑一下。”

又稍顿，简扼回：“公开。”

此时此刻，央六频道金雁奖的直播收视率已经攀上了新高，曲线还在不断拉升中。

网上直播间涌入的在线观众也在飙，但还是没抢救回来，画面依旧一片黑。

晚七点半，场馆内熠熠通明，主持人在台上热场，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现在谁还有心思看颁奖典礼啊？！！

所有人直觉今晚要吃一口惊天大瓜，都在死盯着电视直播画面，焦急等导播切嘉宾席的画面，就想看段凛和阮瑜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微博瘫痪近四十分钟，救回来了。

一大波流量从微信和各大论坛往回涌。

林青和叶萌萌在场外等着，已经和安卓茜打完电话了，不停地刷新，监测舆论。

“段凛给阮瑜穿高跟鞋”高高挂在微博热搜第一，话题早爆了。

网友捧着瓜都不敢下口。

要知道自段凛出道以来，实质性的绯闻连一条都没有，更别说在公开场合和女明星亲密互动了！还是单膝跪地亲手给人穿高跟鞋！！卧槽！卧槽！

热搜底下全是路人一片震惊我全家的卧槽声，菱角和鱼粉迟迟没赶来控评，两家粉看完视频就像当头被敲了一重锤，如遭雷击。

菱角想控评是因为我哥绅士助人吧，可穿鞋这举动已经远远超过正常交际的范围了，想骂女方故意引导炒作吧，但视频根本做不了假，是哥哥主动蹲下给换的高跟鞋！！

鱼粉想解释是因为当时我女鹅太惊讶才没踹开男方吧，可后来红毯上挽臂的动作压根就不像是不乐意，倒像是茫然不定的时候抓了一根浮木，女鹅居然这么信任他？！！

两家粉的心直接沉到深渊底，崩溃了，cnm不要不要，千万不要是我们想的那样啊！！！

快告诉我们这一波只是入戏太深吧？是吧是吧？？

在围观路人的懵逼中，在两家纯粉的崩溃中，小心党颤颤巍巍揭棺坐起，有如年逾古稀的濒死老人被塞了一颗还魂丹，缓缓嚼吧嚼吧。不，不敢咽！

【谁他妈能他妈告诉我是他妈真的吗？？？】

【@鱼 @凛如果今晚这只是孔明坤的强制联姻请你们尽快通知我，我不想大梦一场空】

【是不是AI换脸？是不是AI换脸？容我先抽一顿自己冷静冷静】

【真情实感磕CP是要遭报应的！这糖过甜了我怕坠机！！！】

【呜呜呜姐妹们我已经磕了，是假的也打死不吐了】

……

小心党还在惊天巨糖中恍恍惚惚，两家粉圈已经大地震过一阵了。有个别激进不理智的菱角二话不说黑了头像，扬言要脱粉。

【如果真在一起了那哥哥把粉丝当什么？谈恋爱是偶像失格他不知道吗？？】

但很快，菱角中的多数理智大粉迅速缓回来了，训练有素地稳定内部粉群。

【回应“爱豆恋爱要杀头”“谈恋爱即偶像失格”言论：一，段凛不靠粉丝出道，也从不需要粉丝替他撕资源，他想要的资源粉丝也撕不下来；二，段凛从没艹过男友人设，理解个别女友粉的心情，但请保持理智；三，段凛二十八岁了跟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没义务知会你。至于回踩狗，快滚。】

菱角是出了名的凶，也是出了名的只认正主本人。这条长文在短时间内在圈内被转发过了三万，可见态度。

粉圈内部激烈闹了一场。绝大部分还是理智粉，有极少数当场脱粉的，还有剩下一些不理智的菱角，也慢慢冷静下来了。

段凛连着数年稳坐顶流宝座不是没有道理。

颜值是主要。且像他这样演技流量并存的明星本来就少，而在这个年纪实绩能打成这样的，如今放眼内娱就他一个。

最初菱角被颜值吸引，而后又被段凛如同爽文般的升级过程摁死在坑底。老粉陪了他八年，早躺平了。

这场关系中，本来就是粉丝需要他多一些。

但没想到会是阮瑜啊！！！

还是有菱角膈应，好，就算哥哥跟谁在一起都可以。可为什么非得是阮瑜那个炒作表？！！

菱角一开始对阮瑜的恶感，就是因为她一次又一次的倒贴炒作。她跟我哥在一起能安好心？？？

鱼粉也在粉圈地震，顾不上内讧了，一致对外：炒作nm呢？我女鹅是名媛千金犯得着贴着你哥炒作？？看上你哥什么了？？？

撕起来了，两家又撕起来了。

这回是真撕得腥风血雨，日月无光。

林青和叶萌萌看得心惊肉跳，忙去问安卓茜怎么办。安卓茜给自己做了几个月的心理建设，热搜出来的时候倒没晕，按了半天的太阳穴，冷静许多。

“我跟郭彬那边商量过了，这事两家团队都控不住，只能等他们两个回应。”

谁都预测不了事态会怎么往下发展。

林青：“完了。”

叶萌萌哭：“我们要被粉丝给剁了！”

.

场馆内，颁奖典礼仍在进行，台上正在中场表演。

阮瑜坐在位子上，稍微动了一下脚。感觉自己崴过的脚踝已经肿起来了，艹，好疼。

又疼，又紧张得要命。有种在世界末日里苟延残喘的感觉。

旁边递过来一瓶水。段凛已经替她拧开了瓶盖。

她已经放弃装陌生了，接过水喝了一口。看段凛，转移注意力，悄悄：“……你感觉，我们剧组这次能拿几个奖回去啊？”

段凛的眸光落在她身上，问：“获奖感言背了没有？”

“这次背了。”但她一点不紧张这个，坦诚，“但是我肯定不行，就，我觉得你说不定可以。”

历史上金雁奖还没有二次拿奖的影帝，即使这次网上对段凛拿下最佳男主角呼声很高，但谁都知道可能性极小。不过说不定呢！

阮瑜：“你背感言了吗？”

“忘了。”段凛接话，“在想别的。”

不能是在想怎么公开吧：“想，什么啊？”

此时嘉宾席的镜头向这边扫过来，她刚想撑着扶手稍微坐端着一点，就被段凛倏然握住了手腕。

“脚别动。”

段凛又扫一眼她的脚踝。长眉如锁，神色似乎比往常更疏冷。

抬眼对视一瞬。才回她：“想带你走。现在。”

与此同时，林青和叶萌萌要疯！

怎么还没正式公开呢，就光明正大牵上手了啊？！！他们知不知道两家粉都撕疯了啊！！

颁奖礼开始了多久，两家粉就掐了多久。

一直掐架到最佳女主角的颁奖表彰。

台上，两位开奖演员聊天笑侃了几句，转身示意大屏幕。

“获得第三十五届中国电影金雁奖最佳女主角，评委会提名的是——陈鹭，《活到老》；万芳梅，《围城谜事》；阮瑜，《无声惊雷》……”

念到阮瑜时，大屏幕上放起一段哭戏，是影片中倪书在客厅发脾气砸完花瓶的一幕。

屏幕里，阮瑜整个人都缩在轮椅中细微颤抖，哭得连下巴都在抖，眼泪无声。压抑得狠了，连爆发都是沉重的。

——“我想活着，可你们不让……不是我想死。”

观众恍然记起来了，这是电影在前期的泪点片段之一啊！

虽然《无声惊雷》是一部文艺爱情片，但单拎出倪书这个角色，阮瑜在片中的个人演技也一点不比其他戏骨要差。当初电影上映时就有知名影评人夸赞过，是“进步神速的演技”。

放完六位最佳女主角的提名，大屏幕上切到六个镜头，都是在场被提名女演员的实时画面。

阮瑜看到了自己，露出一个标准微笑，点头致意。

心里在哭。呜，脚踝怎么越来越疼了啊！！！

疼得都有点走神。

“第三十五届中国电影金雁奖，最佳女主角奖，授予——”

男演员接过名单卡，看一眼，含笑：

“阮瑜！《无声惊雷》！”

“恭喜阮瑜！有请阮瑜上台领奖——”

全场掌声如雷，看台上骤然爆发出一阵阵激烈的尖叫声，难以置信。

阮瑜都没反应过来，还是隔着段凛的孔明坤探身过来，笑容满面地拍了拍她的肩，把她拍回神：“阮瑜，恭喜恭喜！”

“啊啊啊啊啊！！！”

屏幕前的鱼粉差点扔了手机，啊啊啊这时候还掐什么架啊！！是小瑜吗？！金雁最佳女主角是小瑜吗？！！

“评委会评语，阮瑜在影片《无声惊雷》中突破自我，表演自然真实而生动……”

“恭喜。”

她还有点没缓过来地往旁边看。段凛在看她，眉眼总算舒展了些许。

在全场瞩目的视线里站起来，不知道怎么上台的。

上台前似乎和孔导拥抱了一下，还抱了身边的段凛。

一触即收的拥抱。段凛在她耳边淡补一句：“上台小心。”

拿到金雁奖杯和获奖证书，凑近话筒。往前环视一圈，入眼的馆内，满席间都是人。

阮瑜欲言又止。刚动了下唇，却发现前不久背的获奖感言全忘干净了。

不是。

就这么，拿奖了？？

金雁奖最佳女主角？？？

脑海里除了空白还是空白。什么紧张，什么脚疼，全没了。

可能疼还是疼的。

不然当掌声再响起的时候，她都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哭。

屏幕前，鱼粉已经狂喜到连看刚才自家女鹅和段凛抱那一下都不膈应了。看阮瑜上台领奖，一身银色人鱼流苏裙在灯光下光色流转，耀眼得不像话。

但下一秒，她刚贴近话筒，噎了噎，眼睛刹那就红了。

不久前对外还暴躁凶得要死的鱼粉彻底慌了，粉了小瑜这么久，除了在剧里以外，没见她哭过。录综艺再苦再累的时候，赶活动肉眼可见疲惫的时候，包括在年度盛典和白玉兰奖获奖的时候，都没哭过。

一时间心疼死了。

看台上有鱼粉哽声高喊：“别哭啊！小瑜别哭啊！小瑜加油！！”

“……不好意思，我有一点激动。”

但阮瑜根本克制不住，就一直在掉眼泪。迅速缓了缓，表情管理是做到了，也弯出微笑了，但眼泪收不住。

在模糊的视线中找人。找到段凛了，第二排的左侧。

熟悉感和莫名的安定感涌上来，背过的获奖感言也逐渐记起。

“我在以前就想过，如果有一天我出演电影的女主角，会是怎样的场景。”

阮瑜哭，屏幕前的鱼粉也跟着呜呜呜哭，真的根本就没想到能拿奖！妈妈这可是金雁影后啊！！

她每说一句感谢词，鱼粉也跟着嚎一句。这时候的快乐简直能让人大赦天下好吗！！！

什么，感谢段凛？

算了算了也先谢谢吧，感谢段凛本人和他们继续撕段凛粉丝有冲突吗？没有啊！！

“……最后，也要感谢我的粉丝们。”阮瑜平复了下，继续，“还是想说，感谢你们过往曾支持我的每一个决定，也希望你们在未来会尊重我的每一个选择。”

镜头下，她的眼神剔透而坚定，还带着泪。虽然在哭，却哭得异常漂亮。

鱼粉的心情又是感动又是复杂，好像明白女鹅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感谢你们，陪我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她特别诚恳，“也感谢你，陪我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导播循着阮瑜的目光，适时把镜头切给了嘉宾席间的段凛。

段凛也在看她，神色敛淡，眸光却深邃。和在场所有人一起鼓掌。

这一瞬，两人的眼神，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

大概是，连光影都恰到好处，只为烘托两人之间的情愫。

鱼粉和菱角一时间都哑了声。难以琢磨自己的心情。

小心党已经哭成泪人了，嚎叫声从颁奖典礼开始就没停过，先前一直不敢信，现在真的真的信了，你妈的！是真的！！！

神啊我们磕到真的了！！！

今年金雁奖最佳男主角的角逐比往年任何一届都来得激烈，入围名单中有柏林影帝康正杰，东京影帝郎博，以及已经揽获华语三金的段凛。

台上两位女演员在拆信封时，路人和粉丝的一颗心提上了天花板。

阮瑜紧张得要死，连妆哭没哭花都没管，还是旁边段凛给她递过餐巾纸。

“第三十五届中国电影金雁奖，获得最佳男主角的是——”

“康正杰！《走北平》！”

听第一个字被报出来的那刹那，她攥着餐巾纸，立即泄气。

其实在意料之中。

迄今为止，往届就没有能拿下两次金雁影帝的男演员。至于金羚奖和金峰奖，能拿下两次影帝的也是至少隔了十几年。但还是感觉——

“……以及段凛，《无声惊雷》！恭喜！”

“恭喜康正杰，恭喜段凛！有请两位上台领奖！”

阮瑜：“哈？！”

这回连现场所有的明星都惊愕了，两个影帝！是“双黄蛋”？！

今年金雁奖的最佳男主角居然出了“双黄蛋”！！是金雁奖的史上第一次啊！！！

菱角预想了无数可能都没料到是这种结果，围观吃瓜的路人和别家粉也惊了，今天晚上怎么回事？他们是在看新闻联播吗怎么能有这么多爆炸新闻？！！

两位影帝上台领奖，依次发表获奖感言。

到段凛。镜头给特写，大屏幕上，段凛的眸光往前落在不远处。

画面切到嘉宾席间的《无声惊雷》剧组，孔明坤入镜。

孔明坤无声笑了笑，示意拍旁边的阮瑜。阿凛这份高兴可不是主冲着他来的。

脱离戏外后，段凛很少有这样的神情。

平时疏离淡漠的气场全敛了，眸眼染了一点若有似无的笑。

“感谢你陪我。”段凛的最后一句，沉静重复，“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当晚金雁奖颁奖典礼结束不过半小时，全网的热搜都炸了。

段凛和阮瑜的双人话题高居第一。前十个话题里一半都是金雁奖，而金雁奖相关的话题，又是一半都与两人有关。

舆论激沸。

今晚谁也别想睡！！！

十一点半，菱角发现段凛微博上线了。

三十秒后，段凛发了一条微博。仅配一张图。

图里是晚上金雁奖颁发的奖杯，金色的杯座上刻的不是“最佳男主角”，而是“最佳女主角”！

路人也刷到微博了，看清文案后，即使有准备，还是惊得连手机都没拿稳，连连卧槽出声。

卧槽！卧槽！卧槽！！

文案仅是简单的四个字。

就四个字，却能让见者瞳孔地震——

【@段凛：恭喜太太。】

下一刻，鱼粉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现自家女鹅也上线了。

阮瑜发的是一张颁给金雁奖最佳男主角的奖杯照片。

【@阮瑜：恭喜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

最近在磨正文收尾，每天的更新时间不太定，应该都要很晚了，抱歉等更的小天使们辛苦了么么哒！！这章依旧发小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