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9月6日晚,恒信答谢宴在十号码头游轮上展开。

一众合作商,在加军方、恒信、君华三方人。

此时的恒信,不同以往。

背靠军工这座大山,无疑是站在顶尖了。

这场宴会,何其热闹。

这日,军工的人出席,余江亲自接恰。

顾江年端着杯子出现时,众人洽淡声恰好结束,几句寒暄,顾江年便将目光落到贺希孟身上,扬了扬手中杯子,似炫耀,似讽刺,似不屑,万千情绪从他眼眸中流淌出来。

且这人狂妄的不屑去隐藏。

“恭喜顾董了,”贺希孟扬了扬杯子轻轻开腔。

“感谢贺首长高抬贵手,”这话,顾江年说的讽刺。

到底是不是贺希孟高抬贵手,众人心中都万分清明。

贺希孟不弄死他就不错了,怎会高抬贵手?

没弄死他,只能说他尚无这个权利。

“送的礼,顾董可还喜欢?”贺希孟面露浅笑轻轻问道。

“礼轻情意重,我懂贺首长的心意就好,”顾江年皮笑肉不笑回了这么一句。

这语气,就差直接摆摆手,同贺希孟说这礼还真不算什么玩意儿了。

这礼、若让他顾江年送,可不止打断腿这么简单。

“怎没见你将未婚妻带来?”说着,顾江年且还朝贺希孟身后瞧了瞧,似是在寻某人的身影。

“蛮蛮说,怕狗。”

徐放:..........

众高层:.........

顾江年闻言,唇畔轻扯,那浅浅笑意从某种角度看去,竟是带着些许宠溺轻笑。

这人端起手中的酒杯轻轻啄了口。

笑意悠悠然,似是扯开话题开口道:“贺首长若是不急着返程,有时间可去君华旗下的高尔夫球场玩玩儿,大片大片的草地,在这盛夏的季节,正是美时。”

徐放:................

韭菜不够,还整出大草原了。

闻言,贺希孟脑海中蹦出姜慕晚脖子上的那些痕迹,在看顾江年,眼眸中竟是带着那么几分杀伐之气。

可这几分杀伐之气,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顾董盛情邀请,自当得去,”贺希孟开口,话语落地,且还伸手招呼来服务员,同人道:“给顾董换一杯意式鸡尾酒。”

2008年六月底,君华集团首都分部老总因酒驾闹出人命,至今、首都都在流传这样一个段子【意式鸡尾酒在手,首都监狱走一走】

什么意思?

君华集团首都分部老总出事前正带着小三在夜场里喝酒,喝什么?喝意式鸡尾酒。

今儿,贺希孟拿此事出来言语,无疑是在戳顾江年的脊梁骨。

也在戳君华集团的脊梁骨。

这明晃晃的打脸可真是啪啪响。

世人都说商人嘴皮子利索,可这贺希孟,似也不差。

顾江年扔出去的所有话语他都能尽数挡回来,挡回来就罢,且还能打人家的脸。

“贺首长倒是消息灵通。”

“军dui素来是个闭塞之地,只能说顾董企业做的好。”

简言之,顾董这脸丢的有点大,想不知晓都不行。

二人这边剑拔弩张,身旁人冷汗涔涔,可偏生谁也没那个段位开口打断这二人。

只得看着这二人你来我往在对方身上捅刀子。

直至许久之后,商场合作商过来打招呼,这气氛,才就此间歇下去。

如此,身旁人狠狠松了口气。

以余江为首,开始端着酒杯同军工的人招呼。

顾江年转身之际,带着刀子的眼光朝贺希孟射去。

后者,同样。

谁也不让半分。

这场较量,并未因此结束。

临近宴会尾声,二人在游轮露台撞见,说巧,也巧,说不巧,也不巧。

“看来贺首长极喜欢c市的江景,”顾江年推开玻璃门出来,见贺希孟站在栏杆边抽烟,轻飘飘的话语乘着江风送至他耳边。

贺希孟闻言,微微回首,见顾江年站在身后,仅是睨了眼,便又回眸,那姿态,带着几分不屑。

“蛮蛮从小同我说,c市不是个好地方,顾董觉得呢?”

姜慕晚及其不喜c市,大抵是年幼时的经历太过惨痛。

“不是好地方不也回来了?”顾江年冷声轻嗤。

似是在瞧不起姜慕晚,一边瞧不起这片土地,一边又往这片土地钻。

说到底,还是私心作祟,恶念作祟。

“有时候踏足一个地方不是因为喜欢,”贺希孟说着,抬手乘着江风抬手吸了口烟,而后再道:“人也一样。”

说白了,这话无疑是在点拨顾江年。

即便是睡了你,也不见得是因为喜欢。

可顾江年其人,哪儿能是那般轻易让人点拨的?

他这般狂妄,且又那般小心眼儿。

“贺首长有本事就把姜慕晚带回首都,让她日后离此地远远的,否则,别怪我横刀夺爱。”

话语至此,顾江年将手中酒杯放在栏杆上,而后不急不缓的从口袋里掏了根烟出来,拢手点燃,浅吸了口,视线望向江边的某栋高楼,再道:“仁义道德在我这里都是狗屁,我顾江年不过一个庸俗的只剩下金钱的资本家,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名声。”

言罢,这人将手伸出栏杆,在江面上点了点烟灰,而后,立于贺希孟身旁,夹着烟的手微微抬起,指向江边的某栋楼,似告知般开口:“澜君府。”

霓虹灯闪烁,江面游轮鸣笛声此起彼伏。

二人比肩而立,站在看台上,若不走近,只当是二位绝世公子在夜游澜江。

走近,又是另一番天地。

宴会结束,顾江年大抵是因心情好,饮酒过多,略微有些薄醉。

因罗毕住院,此时,司机换成了顾公馆的警卫。

这日,徐放也喝了不少。

迷迷糊糊的靠副驾驶上,猛然间,只听后座的人缓缓开口:“去、折断扬逸凡的手。”

“什么?”徐放以为自己喝多了,出现了幻听。

顾江年在言语了一遍。

徐放依旧蒙圈,只听警卫重申道:“先生说,折断扬逸凡的手。”

若说贺希孟狠。

顾江年又何尝不是?

仅是因为一张报纸上暂且不知真假的图片,扬逸凡的手,就如此交代了。

食物链顶层的人发起狠来,又怎是她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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