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席地坐下,等着警察和医生的到来。此时太阳已爬上了地平线,整个翠山映着朝霞一片苍翠,连大伙儿的脸上也泛出一层淡淡的绿意。

等了约有半个多小时,远处开来几辆鸣叫着警笛的轿车,后面还有几辆白色的救护车轰鸣跟进。

我和任元生等人坐着两辆警车当先回了S市,刘正却留下来处理善后事宜。

一路上很平静,车子开得也很平稳,我和任元生还有李胖子坐了一辆车,大家都没有说话,任元生脸色凝重,不知道是对昨天夜里的凶险遭遇耿耿于怀,还是在为荒山周围的村民担心!李胖子一刻不停地哗啦哗啦翻着记得满满的笔记本,嘴中哼哼呜呜的念念有词,但是却听不清在说些什么。而我看了一会儿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上班人群发了半天呆,最后闭上眼睛将这几天以来所发生的事情重新想了一遍,看看有没有漏掉什么重要细节,希望可以突然灵光一现,为即将席卷而来的灾难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等车开到中心医院,我先被送到了医务室,被折断的手指要赶紧处理一下,虽然这算不上重伤,但十指连心,折断的骨头只要稍微颤动一下,就是揪心的疼痛。

医院里挤满了人,医务人员更是忙得焦头烂额,到处都是排队的市民。后来我才知道,市政府在今天早上已经在电视报纸等媒体上播发了通知,S市所有公立医院都面向社会开展免费查体活动,市民可以在一天二十四小时的任何时间进行检查。当然,媒体不可能将真实情况公之于众,那样会引起市民极大的恐慌,很可能会造成社会秩序的瞬间瘫痪。媒体对外的理由是流感疫情检查,每个市民都要登记造册,颁发健康证。没有健康证的市民将禁止出入公共场所。这个理由很好,既避免了市民恐慌,又避免了漏报的可能!

骨折的手指很快便包扎好了,因为在受伤以后,我自己已经做过一下处理——练过武术的人都多多少少懂点紧急自救的土办法,虽然很土,但一般很管用。要是在一般情况下,我应该好好地输上两天吊瓶,但是事情紧急,已经没有了这个时间,所以也只好作罢!

等骨伤处理好以后,我出门刚想上实验室找李教授和蔡峰,看看他们的进展如何——我很想知道这种可以将人彻底改变的传染病到底能不能控制住。但是当我走出门的时候,却被一个人叫住了我:“异先生,林书记和任市长请您过去一下!”

那是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年青人,其实昨天晚上我和他就已经见过,只不过可能是由于职位的原因,他并没有参加那次会议。我于是让他带路,快步跟了过去。

我们上了楼梯,到了一间原先应该是会议厅的大办公室里,门上挂了一块白纸,写着粗黑的几个字——临时指挥部,许多穿着各式衣装的人正在进进出出!

我直接推门而入,看到室内聚集着许多人,各自忙着,对我进来全没有注意。林清正在墙角一旁接着电话,他一边大声地说着话,一边来回走着,神色焦躁,不用问就知道事情确实已经很糟糕了。

任元生在房间的另一边向包括李教授在内的许多人讲述我们昨天的经历,那一圈人都眉头紧锁地倾听着,脸上时而露出惊惧,时而变得惊讶。离我最近的一群人里,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头正戴着花镜和与那五位地质工程师激烈地讨论着什么,桌子上杂乱地放着几个笔记本——那是他们昨天晚上劳动的成果!

我看着大家都在忙,只好凑过去听他们在讨论什么。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威严的声音道:“大家别说了,咱们开会!”说这话的正是接完电话走回来的林清。

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就近找到座位坐下来。谁也没有想到有市政领导在场,需要怎么坐才合乎规矩——到了危急关头,那些多余的礼节已经没有人在乎了!

林清嗓子有点沙哑,说:“客套话我就不说了,昨天晚上异先生一行人发生了一些意外。从他们看到的情形来看,这场传染病已经蔓延出了市区,周边群众也受到了传染,我们先让异先生说说当时的情况,咱们一起分析分析!”看来他在熬了一整夜以后,自己的病情也在加剧。

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射向了我。说实话,我是一个比较随便的人,从来没有在像这样的正式场合发过言,让我面对生死危险我不会害怕,但是看着这些人的眼睛,我心里却突然紧张了起来,于是只好笑笑,说:“我这个人说话从来都是丢三落四的,害怕会拉下什么重要细节,咱们时间很紧,还是请任市长说说吧,他的经历和我基本差不多!”说完向任元生看了一眼。

经过了一场生死与共的并肩战斗,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近了很多,任元生和我对视了一眼,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接过话头,道:“那我就说说看,如果漏掉了什么,希望异先生补充!”于是将昨天晚上的整个遭遇一丝不漏地讲了出来。

我必须承认,他的叙述不但完整,而且恰如其分,条理清晰,这应该得益于他平时经常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言的缘故,要是真由我来说,恐怕会说得支离破碎,稀里糊涂。

他这么毫不停顿地一直说了有半个多小时,当他说到我们和陆华的较量以及陆华所表现出来的特异本领时,所有人的脸上都变得惊异莫名,好像任元生说的只是一个故事,不可能是真事。当然在这里面,只有一个人脸色至始至终没有变化,那就是李教授,他对此完全相信,因为他自己的遭遇如果说出来,恐怕大家更加不会相信了。

当听到陆华身死的消息后,大家的脸上都罩上了一层灰暗。在座的人不是官员就是医学专家或者是地质学家——当然除了我之外,可以说都是S市的精英。刑警大队长在S市也算是头面人物,或许多多少少的都曾经和他们打过交道,彼此熟悉,无论对谁,一个熟人的突然死亡都会使人感到震惊,更何况是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之下。

任元生将整个事情叙述完毕,最后说:“对于任何人的无辜死亡,我都感到很痛心,我希望我们可以赶快结束这场灾难,让一切重新进入正轨!”

林清等任元生讲完,向我问道:“异先生,你的伤没事吧?”

我淡然一笑,说:“皮肉伤,不碍事!”

林清转头向那位满头银发的老者问:“龚老,您是咱们市里的地质权威,据你的分析,这块石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龚老一边摘下花镜一边接口道:“听小张他们说了当地的情况之后,我也觉得很奇怪,但是凭借他们的这些资料,我还不能贸然做出判断!”

“据您的估计,那应该是一个什么东西?”林清进一步问。

龚老道:“林书记,这是很严谨的科学分析,我的主观臆断只能误导分析工作的正常进行,所以,在没有可靠的支持证据以前,我不想过早地下结论!”

我听着龚老的话,心里开始着急,急于想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于是接过话头说:“科学研究当然是严谨的,龚老是科学家,当然要靠证据。但我不是科学工作者,我自己倒有一个看法想说说!”

龚老打量了我一眼,扁扁嘴,说:“洗耳恭听!”

我看他一副文绉绉的样子,心里暗暗摇头,接着道:“也许大家不知道这块石头的位置,它是处于山体内十多米的地方,当然,这是垂直高度,如果从窄洞爬进去,大约是五十米,怪石是处在一个密闭的石室里,仅有一条窄洞与外界相连,石室约有二十多米,成圆弧形,也就是说,整个石室是一个圆球状的空间。而那个窄洞是呈一个平滑的抛物线的形状通向石室的!”我知道自己说起科学性的东西来很不在行,于是一边说着,一边做着手势。

“而且根据张教授的探测,石壁曾经受到过高温的烤炙,曾经在高温下熔化过,然后又重新凝结了!”我说到这里向张老头看看。

张老头清清嗓子,说:“从石壁的坚硬程度和圆滑表面来看,那里的石壁确实曾经被高温烤炙过,我测量出的数据可以证明这件事!”说着张老头扬扬手中记满各种数据的笔记本。

我慢慢走过去拿起桌上一张胡瘦子拍摄的照片,指着上面的石蛋续道:“而根据黄教授的检测,石蛋外面这一层厚厚的透明石块是石晶,很坚硬!”

黄白脸脸上一红,道:“我不是……你叫我小黄就行了,那个……这个石蛋确实很坚硬,我们报废了四根钻头才钻开了一个小洞,那个……”说着向龚老偷觑一眼,续道,“据我的初步推测,这很有可能是石晶,不过,还需要等检测结果出来以后才能确定!”

我又将矛头指向了刘眼睛,继续说:“刘教授,那块石蛋好像有很大的辐射波,对不对?”

刘眼睛却不像黄白脸那样谨小慎微,大着声音说:“这是确定无疑的!”

我笑了笑:“其实我一开始爬进这个窄洞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我不知道这种感觉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直到我第二次进洞抬起头向上看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任元生很好奇地问我:“你看到了什么?”他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那时我们是没有分开的,所以,如果我看到了什么特殊的东西,他应该知道,可是他显然没有任何发现。

“其实当时胡教授也看到了,他还在衣角打了一个结!”我看着大家恍然大悟的神情,继续道,“是的,那是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夜空里划过一条弧线!”

胡瘦子一拍大腿,道:“对对对,你说的对,从你所列举的这些证据可以推断,那就是一块陨石,我他奶奶的怎么没有想到!”

所有人没有想到这个文化人会突然爆出一句粗口,顿时轰然笑起来,会议室本来十分沉闷压抑的气氛得到稍微缓解。

龚老道:“刚才我也想到过这种可能,只不过有件事情解释不通。窄洞只有不到半米的直径,可是石蛋却有七八米大小,它是通过什么方式进去的呢?”

他说的没错,如果按常理推断,一个体积很大的圆球要想从一条极窄的洞里穿过,可以说全无可能。除非这个圆球自己可以收缩,就像武侠小说里所说的“缩身术”,但是,圆球是石质的,而且是比一般的石头还要坚硬好多倍的石晶!不过他忘记了一种可能,我继续说:“它并非穿进山体的时候就这么大,而是后来变大的!”

龚老没听完我的话,就大声叫道:“它又不是活得,会自己生长,怎么可能后来变大的?”

我指着石晶里面的那颗绿色的石卵笑道:“我猜想当时情形应该是这样的。一枚不知道来自哪里的绿色巨大陨石脱离了自己的轨道,冲进了大气层。在和大气层的微粒摩擦中燃烧了起来,这使它的体积迅速消耗变小,也使它的温度急剧增加。但是因为这枚陨石的质地很坚硬,体积又大,虽然大部分都被大气层燃烧掉了,但还是剩下了一小块坠落到了地面上,坠落地点也就是现在我们所说的翠山。也许那时候它还不叫翠山,是陨石落下之后土层起了变化才得名的。小陨石带着高温以它本来就比石头坚硬许多的质地,呼啸着撞在了那里,它所挟带的势能加上自身的硬度,还有足以熔化铁石的高温,立即就将荒山穿了一个洞,直入山体内部。在滑行了五十多米以后,它的势能也耗尽了,积聚起来的热量立即就将周围的石头熔化掉了。也许还可能形成了一场爆炸,但是由于它已经深处山体内部,所以爆炸只是形成了一块空间——也就是它所在的这间石室。经过一段时间以后,熔化的石头又重新凝结,形成了这层厚厚的石头包层——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这层石晶。又经过了很长时间,绿色陨石散发出来的辐射改变了荒山的土质,使土质的颜色也变成了绿色!可是这种辐射波很强大,在日积月累中,慢慢地影响了周围的人,使他们生出了一场怪病,这场怪病就是这脓包的源头!”

我说到这里就停了口,扫了大家一圈,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我想他们想的应该是我的推断虽然有点异想天开,但却也合情合理。不是吗?如果这场怪病和这块绿色石卵没有关系,那么,为什么陆华会莫名其妙地带着白枫赶到那里?为什么白枫在受控状态下对石蛋如此依恋?为什么那群村民会无缘无故地在深夜里聚集到荒山下?如果不是这样,这些匪夷所思的怪事又如何解释呢?

“那么,异先生,为什么那些村民只是聚集在山下,而不是像陆……陆队长一样爬到石头所在的窄洞里去呢?”一个人提出自己的疑问。

我想了想,回答道:“这一点我也不能给出确定的答案,但是据我推测,可能这些村民病情发展要比陆队长轻一些,还没有对那种辐射形成更强的接收能力。就好像同时患了感冒的两个人,一个可能体质好,顶顶就过去了,另一个人却需要住院治疗一样!”

“那你是说陆华的体质不好?”问出这句话的还是那个卫生局王局长。

我笑着说:“这只是一个比喻,可能这种疾病的发展不是以我们常识上所说的体质

为衡量标准的!”

“也就是说!”林清神色凝重地道,“我们在座的每个人都可能已经患有了这种疾病!”

我苦笑道:“理论上应该是这个样子,这只能检查以后才能确定!”

“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另一个人问道。

林清看着我,所有的人都看着我,等待我给出答案,可是我没有答案,只能苦笑着摇摇头:“我只能寄希望于在座的医学专家了,因为我能想到的只能是药物控制!”我没有直接提李教授的名字,因为这里不光有他一位专家,而且我也不想给他更大的压力,毕竟这是一个很艰难的课题,不但责任重大,而且时间紧迫,这个令人肃然起敬的老头儿在发生了自残以后,已经连续数天没有休息了,我能够看到他面容上的憔悴疲倦,而且身体好像也瘦了很多,他身上的白大褂看起来居然有点松松垮垮!

但李教授是这个刚刚组建起来的医学小组的组长,恐怕也是这些医学专家们的领袖,因为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们的目光都一起望向了他。

李教授一直木雕一样地坐在那里,静静的,静静的,眉头深锁,脸色凝重。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说:“昨天,我们又在恒温的洁净室对五只小白鼠做了注射试验。得出的结果很不理想,由于它们的免疫系统已经被完全摧毁,虽然现在还没有死,但身体内的免疫系统也没有修复的迹象。即使药物确实管用,如果以摧毁人体免疫系统作为代价,我认为也是不值得的!”他说话的速度很慢,中间还有许多次停顿,好像大脑已经因为疲劳过度,随时都可能突然中断思维一样。

林清静静地听李教授说完,转头关切地道:“李教授,虽然情况十万紧急,但您还是需要好好休息!”是的,李教授的表现大家都能看到,那确实是过度疲劳导致的,他确实应该好好地睡一觉,不然,他可能会因为身体过度透支而发生意外。

“休息?我不敢休息!”李教授苦笑道,“恐怕我一闭眼睛就会像陆队长一样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说的话绝非危言耸听,陆华如果那天晚上没有被催眠,也许第二天早上就会自己醒过来。过度疲劳之后的睡眠和催眠虽然看似不同,但效果一样,都会导致大脑的深度睡眠,而大脑一旦沉睡过去,就正好是脓包乘虚而入的最佳时机!

会场立即又陷入了沉闷,一片寂静,沉闷的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李教授才又接着说:“我个人觉得只用小白鼠做实验已经不行了。首先,白鼠的身体结构和人类的大不相同,即使在白鼠身上获得成功,也不能保证在人体身上也能够获得成功。再者,就算白鼠试验成功了,我们还是要加量作用到人体身上,这个剂量不是简单地按体重或者体积换算来的,也就是说,即使小白鼠的试验成功了,我们还是要在人体身上进行试验!”

“那你的意思是直接在人身上做实验?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有哪个活人愿意做这种牺牲?”王局长大声吆喝着。

“你怕死,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怕死!”李教授冷冷地顶道:“我做第一个!”

王局长被顶得脸上一红,但却又无话可以反驳,只是狠狠的坐在椅子上翻着白眼珠。

林清道:“李教授,您现在是我们的主心骨,也是全体S市民的主心骨。这个险您不能冒,如果这真是必要举措的话,我来做第一个吧!”

这句话立即引起了会场的混乱,市委书记要做实验者,这无论如何都难以令人默然视之!他这句话刚说完,许多人就嚷了起来:“不行,你是市委书记,怎么能冒这个险?”

“笑话,堂堂市委书记做实验品,S市的人都死光了吗?”

“要是真的非这样不可,那我愿意做第一个!”

……

正在大家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任元生大声叫道:“不要吵了,不要吵了!”他连着喊了好几声,大家的叫嚷才算平息下来,他继续道,“这只是李教授的一个想法而已,并没有决定就这么做,咱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还有其他办法吗?”一个不知道名字的人问道,这个问题自然是问向李教授的。

“无论什么办法,总会有第一个!当然我们会先在尸体上做试验,确定到底多少剂量可以达到完全摧毁脓包的效果,但是,总要有活人来做第一个尝试者!”

是的,李教授说的没错,无论什么办法,第一个总要有人去做。

“好!现在我安排一下下一步的工作!这个问题大家就不要管了”林清威严地说,“李教授,你们赶紧在今天早上运回的那些遇难同志的尸体上做实验,如果得出结果,马上告诉我,不能擅自决定!龚老和地质院的专家同志们继续研究石卵的成分,尽快得出一个确定的结果!至于其他同志,还是按照各自的分工,继续加强普查工作,大家请在今天晚上十二点以后,到医院的检查室做检查,每一个人都要做。好吧,就到这里!”

书记的命令已下,大家有什么话也不能再说,纷纷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我也站起身出门,林清叫住我道:“异先生,你要出去吗?”

我讶异地回头道:“不是,我想去看看白警官!有什么事吗?”

林清点点头,问道:“你对你刚才的推测有几分把握?”

我摊摊手,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释,也许等到普查结果出来以后,看看患者的数量,说不定并没有我想得那么糟糕!”

林清苦笑一下。又问道:“你说,我们如果毁掉那枚石蛋会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我又摊摊手,道:“我也说不准,不过我认为还是先确定石蛋的‘身份’之后再做决定比较保险,我们已经不能再面对比这更糟糕的局面了!”

林清点点头。向我做了个请的姿势,表示没有什么事情了。

我刚走出门,就迎面和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撞了个满怀,我们都趔趄着向后退了一步,我抬头一看,那人却是蔡峰。只见他脸上居然溢满了惊喜和兴奋,他一看到是我便开口问道:“异哥!李教授在吗?”

“在屋里,什么……”我“什么事”还没有问出,蔡峰已经一步闯进屋里,大声叫道:“院长,有重大发现!”

就听到屋子里一阵脚步声响,我赶紧闪到一边,门猛地被推开,李教授当先跑出,大步向实验室的方向奔去,后面是蔡峰和林清等人。

我心想,看白枫并不急在这一时,还是先去瞧瞧蔡峰到底又发现了什么?毕竟我知道他做事向来稳重,如果不是重大的发现,他不可能兴奋成这样!于是也飞奔着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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