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诚山伸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他看着手指上的血迹,眼中温柔之色消失渐渐变的冰冷。

毋庸置疑,谢何再次背叛了他。

梁诚山闭了闭眼睛表情沉静如水他一步步走到谢何跟前低头看向他,淡淡开口:“我说过,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谢何仰起头发出一声讥诮的冷笑“是啊真可惜没能杀了你。”从他失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是死路一条从暴露的那一刻开始伪装已经再没有任何意义。

梁诚山从保镖的手中接过枪,直接抬手抵在了谢何的额头上眼中覆盖着冰寒之色!这个叛徒他早就该处决他了,从他第一次背叛他的时候开始他就该杀了他的。

但是他没有,他甚至给了他很多次机会这是他第一次给予一个叛徒生存的机会但谢何还是背叛了他。

谢何唇边挂着冷笑,甚至没有闭上眼睛,他死死的看着梁诚山哪怕是死亡的最后一刻,他也要把这个男人的面容刻进灵魂深处,就是变成恶鬼,也要他不得安宁!

梁诚山的手紧紧握着枪,他看入谢何那锋利耀眼的双眸,那里面没有丝毫对死亡的畏惧,如此的坦然,执着,明亮,还有着对他的深深恨意。

这才是真正的谢何之前的那些所谓的喜欢和爱,全都是伪装罢了,那缠绵爱语之下,是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的刻骨仇恨。

梁诚山定定的看着面前的青年,忽然微微启唇,吐出几个字:“你恨我。”

谢何发出肆意的笑声,眼神冰冷:“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梁诚山问:“为什么?”

这不是一个警察卧底该有的眼神,也不是一个警察的行事作风,这一刻梁诚山忽然明白谢何只是为复仇而来,他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只是他。

“为什么?”谢何声音含着怨毒之意,“当然是因为你该死了。”

对于他来说,那一夜是永生无法磨灭的一幕,是他痛苦仇恨的源泉,但是对于这个凶手来说,却根本不算什么吧他杀了那么多的人,让那么多的人家破人亡,让妻子失去丈夫,让孩子失去父母,让美满的家庭支离破碎

对于他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施加罪恶的人,根本不懂得失去的人的痛苦。

梁诚山看着谢何的眼睛,他的手指就搁在扳机上,只需要轻轻扣动,就可以杀了这个人。

杀了这个人他就再也不能背叛他,更不能搅动他的心绪了,梁诚山的理智告诉他应该这样做。

就如同十五年前一样,他对着他最好的兄弟扣下扳机一样。

十五年过去了,他的心比以前更硬,血比以前更冷,按理说不应该犹豫的但是为什么,这次却下不了手?

大概是他心里隐隐明白如果杀了这个人,从此以后他大概再也不会有机会遇到这样一个能令他在意的人,也没有时间再去等另一个十五年了。

梁诚山慢慢的,收回了手,道:“把他关起来。”

谢何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谁知道梁诚山竟然没有动手,他怔了一下,随即发出讥诮的大笑:“你不杀我?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那真是太可笑了啊哈哈哈!”

梁诚山的手微微用力,面容几乎不可见的扭曲了一瞬。

谢何继续发出大笑声:“我说的喜欢你,爱你,全都是骗你的!我每次说喜欢你的时候,心里想着的都是你死在我手里的模样,说实话,如果你是一具尸体,我可能真的会喜欢你也说不一定呢哈哈哈!”

“虽然你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是要说我恨你!一直都恨你!”

梁诚山看着谢何眼中那犹如实质的仇恨光芒,漆黑幽暗如同深渊地底折射而出许久,他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眼神重新变的温和,“我知道了。”

他平静的看着谢何被拖下去,然后才转身走向一边的梁择。

梁择中了枪,腹部被鲜血染红,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抬头看着梁诚山,眼神怨恨不甘。

梁诚山站在他的面前,淡淡道,“看到了吗?你信任的杨凌,他是个叛徒。”

梁择一开始看到谢何对梁诚山动手的时候,是惊讶过的,但是现在他已经冷静下来,恨恨的道:“你那样对他,他要杀你不是很正常吗,哈哈他要杀你,是因为你作孽太多啊。”

梁诚山定定看着梁择,眼中闪过失望之色,他明白这个儿子已经彻底同他离心。他顿了顿,说:“既然你已经背叛了我,那么所有我给予你的东西,我都将收回,记住,我饶你一命,仅仅是因为你流着我的血罢了。”

“走吧,不要再试图挑衅我。”

梁诚山神色淡漠的看了看他,转身离开。

梁择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也有一定的责任,但是哪怕重来一次,他依旧不会将谢何还给他,更不会容忍梁择对他的挑衅。

他的儿子和他的爱人都在今天背叛了他。

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也没有相信过他们,不相信就不会痛苦,他只需要掌控一切就够了。

比起脆弱的信任,寄希望于另一个人的心意能掌控在手里的东西才更可靠。

他觉得自己再也不能相信爱情了

谢何被带到一间放满刑具的房间,双手吊了起来。

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和喝水,令他的嘴唇干裂,体力不支,只能垂着脑袋一动不动,但是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听到开门声,迅速警惕的抬头看过去,就看到梁诚山走了进来。

谢何的脸上立刻露出憎恨的表情,唇边挂着冷笑,他之前说那些话不过是为了嘲笑讥讽梁诚山,事实上他很了解这个男人,梁诚山是不可能放过他的,暂时让他活着,大概只是想要惩罚他。

但是他不害怕任何刑罚,来这里之前,他就已经做过最坏的打算。

梁诚山捏住谢何的下巴抬起他的脸,这漂亮的脸上再没有丝毫温顺爱意,只有冰冷恨意,这才是谢何的真实感情,梁诚山轻轻叹了口气:“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

谢何冷笑道:“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因为你该死。”

梁诚山神色无奈,他换了一个方式,问道:“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把你隐瞒的一切都告诉我。”

谢何看着他,“呸。”

梁诚山脸色一冷,他伸手摸了一下脸,眼眸沉沉看着谢何。

谢何讥笑道:“等你死了,我就对着你的尸体,把一切都告诉你。”

他来之前就已经下定决心,除非他能杀掉梁诚山,否则他绝对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不会给霍尔叔叔还有他的朋友们带去麻烦,失败了,他就一个人死在这里,把一切带进坟墓。

梁诚山看着谢何倔强的眼神,忽然笑了,“没关系,其实我也不怎么在乎,我要的只是你而已。”

他的仇人多的数不清,想要杀他的人更是数不清原因也许有无数种,仇恨却都是相同的。

谢何发出阴冷的讥笑:“我永远都不会是你的。”

梁诚山笑着摇摇头,幽深的双目凝视谢何,“话不要说的太早,我等着你来求我。”

谢何仿佛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样,“求你?你以为我还会求你?”

梁诚山低下头,轻轻吻了吻谢何的唇,那看似温柔的眼神中夹杂着绝对占有欲以及冷酷之色,他的嗓音低沉,似笑非笑:“是的,你会求我的。”

他说完这句话,松开手走了出去。

毕肖普就在门外等着梁诚山。

梁诚山道:“还没有查到杨凌的身份吗?”

毕肖普难得露出愧疚的神色,说:“还没有。”

梁诚山也没有责怪他,只是道:“继续查,直到查出来为止。”

事实上,从谢何第一次刺杀他开始,他就已经吩咐毕肖普调查谢何的身份了,可是谢何隐藏的太深,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

他原本也不会相信谢何的话,比起谢何的交代,他更相信自己的调查结果。

谢何被吊了很长时间,最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冰冷的金属座椅上。

他的身上没有穿衣服,鼻子中插着胃管,下面插着尿管,手腕脚腕以及脖子被柔软的皮带固定在金属座椅上,视线所及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线和声音。

完全无法理解!难道罚坐也是一种可怕的惩罚吗?

这话题跳跃是不是有点大啊

宿主大大还没解释这为什么是刑罚呢!!!

谢何慢悠悠的看电影,等他有点困的时候,忽然椅子上传来一阵电流,将他痛醒过来,然后每当他坚持不住要睡过去的时候,电流就会刚好把他弄醒,使他一直处于无法入睡的状态。

谢何眯了眯眼睛,如果没有系统的话,梁诚山这招确实够狠的。

绝对的黑暗紧闭、以及不允许睡觉对人类精神来说是很大的摧残,没有人可以熬过去的,不过是坚持的时间长短罢了,这和意志是否强大无关,是因为人的大脑的承受能力是有限度的,超出这个限度就会受损直至崩溃。

但是对于有系统的谢何来说,黑暗寂静首先就对他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可以悠闲的看电影打游戏,一点也不无聊,热闹极了。

倒是不能睡觉有点麻烦

第一天还好,谢何很轻松的度过了,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开始有一点疲惫,第三天的时候他开始无法集中精神观看电影,游戏更是无法操控,思考和反应速度都变的迟缓。

第四天、第五天的时候他开始产生幻觉,任何消遣娱乐都不能缓解他的痛苦,这是来此精神层面的痛苦。

他想要动一下,可是动不了,他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被彻底的禁锢,就连进食和排泄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仿佛灵魂被从上剥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承受无止境的折磨

而他却没有办法通过失去意识这种自我保护的方式进行逃避。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谢何忽然听到系统通知。

谢何感到自己的脑中一道清流流过,那些痛苦慢慢的消失了,他逐渐恢复了清醒和一定的判断能力,唯独那股疲惫感无法消除。

有了精神保护装置和444的谢何觉得自己无所畏惧,还可以再抗一百天!只不过戏还是要演,一边看电影一边演戏也是一种有趣的体验。

梁诚山一直在观察谢何,通过特殊的夜间探视装备和观测谢何的血压脉搏等一系列身体状况,来判断他当前的情况。

谢何精神的强大超出他的想象,他没有想到他能坚持这么久。

一开始谢何表现的很安静,似乎对一切都无所谓一样,渐渐的开始展现焦躁的情绪,发出不安的喊叫声,后来开始发出呓语,再后来浑浑噩噩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他似乎在拼命的挣扎,但是根本无法动弹。

胃管每八个小时给他注射一次流质食物,处于无法饱腹又刚好能维持生命基本需要的程度,他一直处在绝对的黑暗,安静中,这里没有温度,只有冰冷的金属座椅饥饿、疲惫一刻不停的折磨着他。

因为脖子也被固定着,谢何不断的用脑袋撞椅背,但是只能发出轻微的声音,到后来他一动不动了,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痉挛,偶尔还会呼吸困难。

极度疲惫令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力,大脑不再清醒。

梁诚山一直神色冷酷的看着这一切,这些残忍的过程,是他彻底拥有这个人身心的必经之路如果你无法爱我,我就让你永远都无法离开我,成为我专属的所有物。

当只有我一个人能给予你安宁的时候,那么你除了爱我,别无选择。

第八天的时候,监控室里的医生对梁诚山道:“他要到极限了,您可以进去让他稍微休息一下。”

梁诚山走进房间,拿出特制的眼罩给谢何带上后,才打开房间的灯,然后解开他的束缚将他轻轻抱在怀里,抚摸着他颤抖的身躯,声音低沉又温柔:“嘘你可以睡一会儿了。”

谢何浑浑噩噩的,他感觉自己要疯了,这里只有一片黑暗,他是已经死了吗?所以才这样的漆黑,这样的安静但是为什么死了还不能休息?

他好痛苦,想要动一下都不能够,他的身体好像已经不属于他,否则为什么不能控制,不能动。他想要发疯的喊叫,可是发不出声音,他想睡觉,他想昏过去,可是却偏偏是清醒的

这永无止境的黑暗和疲惫让他趋于疯狂,他是谁,他叫什么?他有点想不起来了,他只想睡觉这时候他根本无法思考,就在他绝望到疯狂的时候,他看到了光亮,只是很微弱很微弱的光芒,若有似无,但是他知道那是光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希望

他感受一双温暖的手在抚摸着他的身体,他的身体获得了自由,他躺在一个宽阔厚实的怀抱里,那温柔的声音告诉他可以休息了。

他一瞬间就陷入了深度睡眠,这一次他没有再被痛苦惊醒,睡的十分安详,原来能够睡觉,也是如此令人喜极而泣的一件事。

就像是沙漠中垂死的人,终于得到了一口水。

谢何睡的很沉很沉,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直到身体被人占有的痛楚令他再次清醒过来,谢何的意识慢慢的回到脑海,他知道此刻这个无情占有他的人是谁,是那个他最憎恨的人。

谢何张开嘴发出沙哑的声音:“住手我要杀了你啊!”

梁诚山从后面抱住他,贴着他的耳朵,发出温柔低沉的声音:“我知道,但是我不怪你,我宽恕你。”

谢何更恨:“谁要你的宽恕,你去死啊啊啊!”

梁诚山发出宠溺无奈的笑声:“真的吗?”

谢何嘶鸣道:“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梁诚山笑了笑,他从谢何的身体里退出来,将他抱起来重新放在椅子上,谢何的身体一接触到那冰冷的金属座椅,痛苦的记忆开始涌入他的脑海,拼命的挣扎起来,但是连续几天的折磨令他的身体十分虚弱,这种程度的挣扎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最后被重新固定住身体。

梁诚山关掉灯,解开他的眼罩,转身关门出去。

谢何听到关门声的那一刹那,感到这里重新恢复死寂黑暗,那一丝光明,那一丝温暖,那一丝安宁,全都消失了他的世界再次化为虚无,他发出满是恨意的嘶吼:“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甚至连回声都没有!

这里除了他,空无一物。

谢何的身体十分疲惫,短短几个小时的睡眠并不能完全缓解他的症状,黑暗令他感到疯狂,可是电流又使他不得不保持清醒,清醒的感受到这无边的冷寂和绝望,他的大脑无法承受这种负荷。

他拼命的动着,可是没有用。

又过了几天,谢何的声音开始变的微弱:“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

如果死亡能够带给他宁静,他宁可选择死亡。

可是没有用,因为有时候连死亡都是一种奢望。

谢何不由的回想梁诚山抚摸他的那双手,回忆起梁诚山占有时带给他的温度和触感,他不断的回想这些,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而不只是一个在黑暗地狱轮回中徘徊的孤寂灵魂。

对了他还有仇恨,他要杀掉梁诚山他是为了杀掉梁诚山才来到这里的他不会忘记这一点。

谢何开始不断的在心里默念,我要杀掉仇人。

我要杀掉仇人。

我要杀掉仇人。

那个仇人是梁诚山。

可是他快要连这一点都记不住了他的大脑一片混乱,无法思考,浑浑噩噩,这里只有黑暗寂静他快要连自己是来做什么的都快要忘掉了

就在他再次处在绝望边缘的时候,梁诚山又出现了,他像上一次一样,带给他微弱的光明,用大手温暖他冰冷的躯体,抱着他温柔的对他说,你可以休息一下了

不,他不要,他不要梁诚山,他恨这个人。

谢何开始挣扎,可是他的身体比之前还要虚弱,他甚至没有力气大喊大叫,只能断断续续的呢喃:“滚开滚开我要杀了你我不要你”

果然他说完这些,梁诚山就走了。

谢何再次被固定在椅子上,然而有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后悔的情绪,他为什么要赶梁诚山离开?为什么要让自己再次回到这样绝望的状态?

在那无边的绝望、疲惫、饥饿、冷寂之中如果能让他稍微休息一下,那个人是梁诚山又有什么关系?

不,他不能这样想,这就是梁诚山的想法,他想要让他屈服,但是他是绝对不会屈服于他的!

谢何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这里的时间仿佛是固定的。

他永远停留在那不会流动的一刻,不断的感受着那一刻重复的绝望,胡思乱想,大脑混乱,这个黑暗的迷宫走不出去,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失去意识,他好累好累可是没有办法休息

没有人能救救他不,有一个人可以救救他

梁诚山可以救他,只有他才可以让他休息,让他看到光,听到声音,感受到温暖。

唯有那个人能给予他知觉,把他带出绝望深渊给予他安宁。

他开始,盼望着他的到来。

梁诚山再次过来的时候,谢何的抵触已经不那么激烈了,也不知是没有力气了,还是放弃反抗了,他太虚弱,太疲惫了,他不再强大,没有力量,甚至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哪怕离开了那张椅子,也不能灵活的活动,长时间的固定令他觉得自己的手脚都开始变的僵硬。

谢何紧紧闭着眼睛,咬着牙,用沉默来作为反抗。

梁诚山从来不会久留,他每隔几天出现一次,用他的怀抱令谢何安睡,然后占有他,接着让他重新回到那张椅子上,关掉灯离开。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十几次

谢何记不清了,这样的人生如同没有尽头的死循环,他后来已经意识不清,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已经死了,在地狱承受折磨,他是谁,来的人是谁,他也逐渐开始不清楚了,他太累了

不能休息,不能清醒的思考。

但是有一件事是毋庸置疑,他开始渴望着那个男人,这无尽的黑暗等待中,他唯一盼望的东西。

就仿佛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事情就是在等待他的到来。

可是他的潜意识又告诉他,这是不对的,他不该期待那个人,那个人是带给他一切痛苦的源泉,是他必须仇恨远离的人!

可是他又确确实实的想要着他。

直到有一天,他开始想着,虽然他恨那个人,但是他也可以想着他啊他只是想休息一下,等有力气了,再恨那个人,行不行呢

谢何开始迫切的期盼着男人下一次的到来,终于在他即将崩溃的时候,他又来了。

谢何再次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怀抱,就如同回到了父亲的怀里,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平静和依靠,在男人的怀里,没有痛苦和黑暗,一切折磨都无法靠近他,他像天神一样来到他面前,让他的世界拥有光明,不再孤寂。

谢何睡了过去,他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感受到男人在他的身体里,他们彼此融为一体,那炙热的东西仿佛连他的血液都捂热了,从内到外灼烧着他,他好像重新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存在而不再是彻底冰冷的一件死物。

谢何虚弱的,颤抖的,用尽最后的力气抱着他,竭尽力气想要获取更多的温暖,汲取任何一丝可以汲取的温度不想放开,他知道他一会儿就要走了

他总是一会儿就走

果然没过多久,男人就离开了他,那温度远离他,他将他抱了起来,再次放在那个冰冷的椅子上。

谢何的皮肤刚一接触到冰冷的金属座椅,无数恐惧绝望的回忆将他彻底淹没,他死死抓着男人的手臂,发出生涩的,颤抖的声音,“不,不要走不要走”

“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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