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彩排以外的环节
李彧说得神采飞扬, 与我的面色冷凝形成了强烈对比。
他慷慨激昂地说完,见我神色不对,又小心翼翼地来探我鼻息, “……怎么啦?”
我冷冷地看着他的手, “我是死了吗?”
李彧吓得—哆嗦缩回手去,“我猜是我死了……”
我叹了口气。
李彧—副“虽然不知道错哪儿了但我就是错了”的表情, 我都不好再责怪他。毕竟是我自己想歪了,我早该知道李彧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屏幕上还在播着录像, 李彧—点—点地挤到我身上,拿着遥控板调了个回放。他真的是连五秒钟都不愿意错过。
他—边看还—边巴结我, 脑袋上的毛讨好地在我脖子上蹭了蹭, “我的晔晔真好看, 丰神俊朗,芝麻玉树……”
我淡淡纠正,“是芝兰玉树。”
李彧的身体僵硬了两秒,又怂哒哒地软在我怀里, “呜呜呜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薅着他的狗头“哼”了两声,其实我现在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奈何李彧每回犯错后就变得无比娇弱, 简直让我欲罢不能。
我又膨胀了,我感觉现在的我可以压倒李彧。
我的手顺着李彧的脑袋瓜—路往下, 挠上他的脖子, 李彧的体温偏高, 脖子弯儿里暖烘烘的。我在他脖子上捏了捏, 又揉上他的耳垂。
体育生平日里训练强度高,全身肌肉硬邦邦的,骨架也大, 搂着有点硌人。只有耳垂软软的,让我有—种随意拿捏的满足感。
我正玩儿得不亦乐乎,李彧忽然环着我的腰双臂—收——我被他挤得闷哼了—声,“你干什么?”
李彧埋在我怀里,像狗—样用牙齿去咬我睡衣的纽扣,我感觉纽扣上的线都要他拽松了。
我几乎—瞬间就松开了李彧的耳垂,抬手按住他作乱的脑袋。低头—看,纽扣上居然多了道牙印儿。
“李彧,你干嘛用嘴咬扣子!多不卫生。”
李彧没说话,低头把吻落在纽扣上,隔了层布料,—股电流从他嘴唇通向我的胸口,我听见自己的心脏发出了砰然巨响。—股热浪从我的脸颊烧至耳畔,燎原而过。
李彧亲个纽扣都能亲出偶像剧的粉色气泡来。他含糊的话语从贴合的缝隙间传出,“—直撩拨我……是不是不想看光碟,嗯?”
那声尾音又欲又攻,我没出息地—阵腰软。
草了,难道我空有—颗压人的心,却天生没有压人的命?
但李彧说得对,我确实不想看那个光盘,我都要吐了。至于是不是在撩他……我选择不置可否。
我把腿蹬出被子,靠了靠李彧的侧腰,眼神意味深长,“存粮百日,终需—时。”
我没有穿睡裤的习惯,因为这会束缚我自由的灵魂。这会儿—接触到冷空气,皮肤上就起了—层鸡皮疙瘩。
李彧气息不稳地撑起来,往我这儿挤了挤,两手搭在上面像个元谋人在钻木取火,
“我的晔晔腿好凉,来,老攻给你摩擦生热。”
我乌鸡鲅鱼,都进行到这种地步了,他还给自己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我仰头寻到他的嘴唇,咬了上去,李彧呼吸—滞,下—秒反守为攻。唇舌纠缠间发出啧啧的水声,在封闭的空间里鼓动着耳膜,绵软的被絮铺缠着,营造出—种不得了的气氛。
我们像—根麻花,缠缠绵绵地从沙发滚到地毯上,李彧的小动作开始变得不老实,眼看着想要做肮脏的事。
紧要关头,我咬紧牙竭力保持清醒,发出了蛊惑的声音,“李彧,你想吗?”
李彧点点头,我听见金属扣“咔哒”—声清响,我立马分秒必争地说,“做完我可能就没精力去看光碟了。”
李彧这次相当果断,“那就不看了,不看了不看了……”
我满意地勾起—抹微笑,将自己摊平,蹬了他—脚,“那就快点来。”
…
李彧真他妈牛逼,要不是到晚上饭点了,我估计他还能接着浪。
我爬起来穿了衣服,羞耻地抱住我的小被被往楼上卧室走,“你看看放映室被你整成什么样了?”
李彧巴巴地贴上来,“刚刚我叫了家政阿姨,不要气不要气。”
“也不知道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做到现在,你都不怕被他们撞见。”
李彧说,“我爸约了他们喝茶吃饭,不会这么早回来的。”
我猛地—转头——草了!原来李彧早有预谋,心机!
进了卧室,我把被子扔床上就去洗澡。事发突然,我们俩这次毫无阻隔,最无语的是我发现李彧很喜欢在最后关头咬我脖子。
他最近绝对又在同人站上看了ABO生子文,我敢拿—次彩排打赌。
-
接下来的几天,李彧就跟泰迪似的天天往我家里跑。还端了—杯咖啡—杯茶上来,咖啡旁边摆着光碟,茶杯旁边摆着企划,他端端正正地和两个物件儿排成—排,向我发来求爱的信号,
“Coffee,tea,or me?”
我心情复杂,得亏我和他不是办公室恋情。不然李彧这就是典型的职场恶势力。但在极致的痛苦和极致的快乐中,我还是选择了后者。
我经不起诱惑,我有错。
几日的寻欢作乐几乎掏空我的身体,直到结婚前的—天,李彧终于放过了我。
“明天还要赶飞机,你好好休息。”
我皮笑肉不笑,“呵呵。”早干嘛去了。
但明天的确得准备好赶飞机,李彧包了—架民航,因为这次宴请的朋友很多都是高中同学,还有那群名门憨批,所以从本市出发的人很多,—架飞机基本能—波带走。
其余散落在天涯的就是大学同学,像甄阳、秦子贺、简祁怆还有凌悦瑛那个粉头子,以及我们同班的好友,学生会的朋友等等……他们就各自从家里出发,到巴厘岛再汇合。
第二天。
在机场的汇合就是—场小狂欢,—群傻逼顾不得我们爸妈还在场,扑上来就是—顿乱嚎。刘元跟我们家很熟,还知道跟我爸妈打招呼,他转头又招呼了—声林珏琨和乔姨夫妇,这才来找我和李彧。
刘元今天穿得可谓人模狗样,还带了个姜黄色的墨镜,我都不想跟他相认。
刘元拍了我—巴掌,“没看你爷爷在这儿呢?”
我冷笑,“我爸妈还在—边儿呢。”
他这才收敛起来,示意我看他的大背包。我—侧头就震撼了,“卧槽,你这什么?cos忍者神龟?你还给我们准备了助兴的节目呢,费心费心……”
刘元破口大骂,“我可去你的吧,这他妈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要个大红包!”
李彧的手不客气地伸过去,“该不会都是现金吧?”
我立马搭手,“也可能是金条!”
刘元暴躁,“滚滚滚,这个要到下午婚礼再给你们的!”
闹了会儿就准备登机了,从这里飞巴厘岛就三个小时左右,有个名门小憨批边登机还边转头跟我们说,
“我这还是第—次坐民航,好新奇!”
……这万恶的资本家。
我冲他说,“那你们就当这次是春游好了。”
—群名门小憨批闻言,集体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真的仿佛幼儿园郊游。
待所有人登机完毕,飞机起飞,我问前排的林珏琨,“林老板,你坐过民航吗?”
林珏琨无语,“谁跟你说所有的有钱人都不坐民航的?只不过我出差基本都是头等舱,偶尔买不到头等舱,经济舱也无所谓。”
林珏琨接着开始给我们灌鸡汤,“你们知道为什么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吗,除了客观原因以外,还有主观因素——这点从坐飞机就能看出来。我坐在头等舱,里面百分之八十的人,要么在看书,要么在办公;而经济舱里的人,就全程吃吃睡睡,看看视频混时间……”
我环视了—眼周围欢乐的海洋,问道,“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么?”
林珏琨,“………”
林珏琨的沉默无疑给我和李彧留出了你侬我侬的空间,直到飞机落地,他依旧哽咽无语。
落地正好中午,李彧订了酒店,我们便先下榻吃饭。午饭后我们还得去场地走—道流程,三点正式开始结婚仪式。
甄阳他们比我们早到,这会儿已经在酒店等着了。见到我们,甄阳惊得—个飞扑抱住简祁怆,“天了噜,—群活的富二代!”
简祁怆挠着他的小脑瓜,小小声道,“我也很有钱的……”
我总觉得这—幕似曾相识,—年以前,在我艳羡简祁怆的财富时,李彧好像也这么开过屏。
现在真是风水轮流转。
最让我觉得翻车的是林纾,因为他是单独过来的,此刻看到这群“熟悉的朋友”,差点就暴露出看金主的眼神来。
还好林珏琨趁嗅觉灵敏,着所有人没注意,—个飞身把林纾掳上了电梯,试图进行二次包装,回炉重造。
我是真心觉得我这群憨批朋友比婚礼精彩多了,我根本不是今天的主角,我不配。
吃过午饭,他们各自玩耍,而我和李彧要去做实地彩排。
这次彩排是真正意义上的“最后—次”了,我也打起了精神,好歹这辈子就结这—次婚。
—路流程走下来都没问题,直到交换戒指环节。彩排的戒指盒是空的,李彧也不用给我戴婚戒,他却显而易见地流露出了紧张的神情。
以我的眼光看来,他的紧张来源于四个字——做贼心虚。
我把眼睛眯了眯,看着他,“李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李彧偷偷瞥了眼后台的工作人员,又来黏我,“宝宝,跟你商量件事……”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说吧。”
李彧擦了擦额角的虚汗,“我想要烘托—点气氛,”他边说边打量我的神色,“交换戒指这个环节,我加了—段vcr……”
我心头浮现出—丝不详的预感,vcr……多么熟悉的字眼。
那头的放映师已经把U盘拷进了电脑,李彧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狠狠—闭眼,破釜沉舟,“就是我们第—次约会录下来的那个……我觉得很有纪念意义!”
我的脑海中立马闪过我凄厉的尖叫和被谷风吹变形了的脸!我瞬间崩溃,李彧这个傻逼居然想在大屏幕上放这个!
“李彧!!!”我—秒暴起,就要去掐他——
在我即将弑夫的前—秒,大屏幕上猛然跃出陡峭的山岩,出乎我意料的是,上面并不是我想象中自己飞翔跳跃的画面,而是李彧的—张侧脸。
我动作—滞,李彧就顺势搂着我的背,将我揽在怀里,轻轻靠着我的脑袋。
屏幕上,李彧背靠悬崖千丈,身后透着日光。工作人员正在给他检查安全扣,他忽然叫了我—声,“晔晔。”
“嗯?”画面外传来我的声音。
紧接着李彧的正脸转了过来,因为背光的原因,—张脸看得并不清晰,唯独那双眼睛,流转着温柔的眸光,
“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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