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顾自地掂量了会,思忖着要不要把巧云唤来问问清楚,最终又觉得女孩子的脸皮薄,刚才都躲成什么样了,还是等月陇西回来之后直接问他比较好。

卿如是盯着走廊拐角看了会,直看得心里生出难以排谴的失落之感,才进了屋子。坐在窗边撑着下巴眺望发呆。

不是,她不是怀疑月陇西对自己的喜欢作假,她是觉得好像有别的女人在跟自己对半分他的好。

或许月陇西对巧云已经不再是喜欢,但幼时的情谊那么珍贵,或许他存有眷恋和同情呢?

再往惆怅点的方向想想,如果月陇西因为这份难以割舍的情谊纳巧云为妾呢??

“夫人?夫人??”皎皎唤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回应,走过去一看,发现她满面愁容,看似望着窗外的花,其实心思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皎皎坐到她旁边去,双手捧腮盯着她,直看得卿如是回过神才问道,“夫人,你是不是在想世子和巧云的事啊?”

卿如是瞟了她一眼,斟酌片刻后问她,“……你觉得,月陇西以后有没有可能会纳妾?倘若他以后没有那么喜欢我了,跑去喜欢别人,就比如巧云……”

话没有说完,皎皎就大摇其头,缓缓地说道,“夫人不了解巧云,她人很好的,不会去勾。引姑爷。”

卿如是匪夷所思,“我没说她勾。引啊,我是说月陇西先弃我,再去喜欢别人。”

“那不可能啊。因为世子不会不喜欢夫人的。”皎皎掰着手指头道,“如果夫人要起这个头,就绝对不成立了。但按照奴婢刚刚说的那样,巧云若是去蓄意勾。引,下那些劳什子药,或许还有一点点的可能罢。若从世子的角度,奴婢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不可能的。”

卿如是盯着她,陷入了沉思。皎皎这个笨脑袋都能这么想,自己却患得患失的。这不寻常。显得她一下变得很弱智。

但不知怎地,饶是觉得弱智,她仍然很在意地追问道,“为什么?”

“嗯?”皎皎抿了口茶,想了想,故作高深地说,“因为,世子看夫人的眼神很好奇,很期待。源源不断的期待。好像不管夫人说出什么,在世子看来都很新奇有趣似的。因为总保持着新奇有趣,所以肯定不会腻的。世上几个男人像世子这般,喜欢一个人是这样式儿的,不自觉地把夫人的一切都当有趣之处,看什么都觉得可爱,自己就很愿意跟夫人一直保持新鲜感,如此怎么会腻、会不喜欢了呢?”

卿如是捧着脸颊,皎皎已经说得很熨帖了,可她还是忧心忡忡。

“唉,说白了,夫人这般患得患失,还不是因为世子对你太好了,你害怕失去这份好。换句话说……”皎皎喝完一杯茶,站起身来准备继续打扫,“夫人已经,很喜欢很喜欢世子了,离不开世子,所以不能失去,也不容别人分享。”

皎皎一副看穿一切的神情,拍了拍她的肩膀,叹道,“哎呀,夫人总算开了情窍,奴婢欣慰得很。”

说完她就哼着小调走开了。

卿如是惆怅地叹了一声,依旧挂心着巧云和月陇西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没能释怀。她的脑子已经为两人曾经发生过的事构建了一系列不可言说的美妙画面。跟看戏本子似的,越看心底越为他们两人久别重逢的戏码蔫酸。

她搬了把椅子坐到院子里去,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着书,一边频频盯着门口,打算等月陇西一回到家就把这事问个清楚。

然而傍晚时分,听闻月珩去扈沽山办事的都回来了,月陇西这个就在扈沽城刑部上工的竟还没回来。

祠堂没人跪,月珩遣人来西阁问了好几次。连月珩都不知道月陇西去了哪,卿如是蓦地有点慌,随即唤小厮跑腿去刑部瞧瞧。

待到夜幕降临,天色完全黑透,仍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跑腿的小厮也不知上哪儿去了。卿如是都顾不得吃醋,自己换了身便装打算去找他。

街道上人影寥落,未至深夜,街市却因风雨逐渐呼啸而散尽。豆大的雨点敲在屋檐,砸落到身上,秋意萧条,惹得卿如是原本就慌乱的心愈发忐忑。

骑马赶到刑部时,雨水已将她淋透。她没来得及栓马,跳下去几步跑到门口,拿出令信示意门口侍卫,“世子在里面吗?我找他。”

“稍等。”侍卫看到令信后竟没有第一时间放她进去。卿如是有些疑惑,但也没时间多问。

不知等了多久,她那被雨水淋湿的头发和衣衫相互黏腻着,紧贴身体曲线,随着她细微的动作来回搓滑,极其不适,让她滋生出烦躁感,且漫长的等待又让这种烦躁无计可消。

正戴着斗笠在庭院洒扫的小厮路过,瞧见了她,多问了两句,“夫人找谁?”

听到询问,卿如是稍抬眸,蹙眉低声道,“我找月陇西……”

“世子呀?”小厮疑惑地道,“世子早就出门了啊。我瞧着是往对面那家客栈去的,已经离开了有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那就是傍晚刚下工那时候离开的。卿如是微睁大双眼,转身看向街道对面的客栈,指着招牌问道,“你说那家?他……他为什么去住客栈?怎么不回家呢?”

小厮摇头笑,“这可就不知道了。”

“今日刑部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卿如是的目光紧盯着客栈的招牌,未曾移开,稍一顿又问,“起先你可有看到一名家丁来这里找他?”

“据我所知,刑部没发生什么事。至于家丁,好像是有一个,被侍卫邀着去里面坐了许久了。”小厮回答完毕,压了压斗笠,低头继续洒扫起来。

卿如是眉头轻蹙,用湿漉漉的袖子抹了一把脸上不断向下滴落的雨水,望着客栈的招牌久久没有动作。

无可否认,她的心里因他没有回家,且没有念着给她递个话好教她放心的举动,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失落与无措。

但她仍是径直往对面那家客栈跑了过去。

不等她先询问出声,客栈老板先问道,“这位夫人可是来找人的?”

卿如是颔首,“我找月府的世子,他住的哪间?我、我是他的……”她犹豫片刻,也没说出口。她生气了,不想承认是他娶的妻。

好在客栈老板也没有追问,十分爽快地使唤了一名小二带她去。

卿如是走一步落一步的水,拖得走廊地板都湿滑起来,她抬手抹掉下颚的水珠,轻叹了声气。

小二并未将她送到房间,只在拐角处停住,指准了一间房,笑说道,“世子就住在天字号。夫人自行过去就是。”语毕,他转身下了楼。

就算小二不为她指路,卿如是也能一眼看见那扇门。概因这周围的房间全都房门大开,并没有人住。

她走到天字号门口,迟疑了须臾才敲响了门。

几乎没有任何间隔,就在她敲响的刹那,房门就打开了。她微一怔,抬眸看向就在门后笑吟吟觑着她的月陇西。

“我刚刚还以为,你不打算敲了呢?”月陇西挑眉笑道。

没看见她担心他的安危,冒着雨来找他,全身都被打湿了吗?他不仅没事,还跟她嬉皮笑脸。卿如是眉尖皱得更紧,转身就走。

“诶……”月陇西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腕,偏头凝视她气鼓鼓的样子,失笑道,“我还什么都没解释你就要走了?……热水给小祖宗备好了,先沐浴完再听我好好说,行不行?”

卿如是眉心一动。给她备好了热水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她要冒着雨来?

“你……”卿如是转过身,狐疑地打量着他,似悟非悟。

月陇西先将她给拉进屋子,关上房门,以免她跑了。而后趁她深思时不备,一把抱起来,绕过屏风,将人放在浴桶前的小矮凳上,让她刚好与自己齐平。

卿如是迷惘地看着他。

他却一言不发,只是温柔地笑了笑,眸中隐有情。欲,如一簇蠢蠢欲动的火苗,在夜色中撩动星辰。他默然低头,为她宽衣解带,青色的系带在他指尖翻覆,不消多时,卿如是觉得肩膀一凉,衣衫滑落。

霎时,春。光乍现。

月陇西垂眸肆意浏览过她半隐在肚兜和亵。裤中的身体,喉结一滑,嗓音轻哑,“我骗你出来,让你担心,还害你淋雨,是我的不对。就罚我……伺候你一晚上,如何?”

“你……?!”卿如是咬住下唇,脸色歘地通红,不自觉地低下头嗫嚅道,“你怎么、怎么这样啊……”

月陇西轻笑了下,伸出一根手指,勾住她亵。裤上的细绳,缓缓地将蝶形结扯开,“我若不骗你,你愿意出来吗?若非将你骗至如此境地,你不知要借害羞之故将我们俩的事一拖再拖到何时。我等不及了,小祖宗,我好爱你。想要得到你……”

“不是、不是叫我先沐浴吗?”卿如是的手撑在身后的桶沿上,死抠着浴桶的边,脚趾也彼此摩挲来摩挲去,她的目光不安地停留在他的双手上,就这么看着那修长的手指将她亵。裤上的细绳解开,然后勾着裤沿往下褪。

月陇西爱死她这般手足无措的模样,他轻抿唇笑着凑过去,吻她的下颌,挡住她看自己动作的视线。待一吻罢,她的亵。裤也被他褪下,顺着双。腿滑落。

卿如是低呼了声,月陇西便去吻她的唇,顺势把手绕到她的脖颈后,扯开了肚兜系带。

“是啊,你沐浴……”月陇西拖长了语调,解开自己的腰带后才哑声回道,“我跟你一起,好伺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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