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演员都在往这边看, 目光透着八卦,心说不是吧,难道为了池家的资源,连高导都要下场拉近乎了?

池澈扫见那些人羡慕的眼神, 嘴角抽搐了一下, 迅速调整好脸上的表情, 调侃道:“看来我妹还真是出名啊,连高导都来找她了。”

高寒光略一摇头, 苦笑一声, 近前低声道:“我最近遇上一些事情, 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到处询问。有朋友说缨缨大师很有真本事,今天碰巧在这里遇见,不知道能不能劳烦她出手相助。”

池澈没想到他一个大导演态度还挺好, 略一思索, 敲敲妹妹的脑壳以示询问:“缨缨?”

他们讲话的时候,池缨就坐在一边听着,听完盯着高寒光的面颊看看,大眼睛一眨, 点点脑袋。

池澈摸摸她的头, 转向高导:“那我们就找个地方单独谈谈吧。”

……

星耀盛典位置不偏,往外不远,就有很多茶楼饭店。

高寒光让助理预定了个包间, 又点了一桌招牌菜, 盛典没结束,就带着兄妹俩过去,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请求。

“实不相瞒, 我最近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不,也不对,不是最近……应该说从去年就开始了,我那部电影上映之后,总是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

池澈试探地问:“就您那部获奖的片子?”

高寒光点头:“是的,去年我只有这一部电影上映。”

他那部电影看海报像是公路片,其实是奇幻冒险题材,讲述的是一群驴友相约旅行,在路上遇见了种种不可思议的事件,历经险境之后,最终携手收获了成长和启发。

也有人说这是部恐怖片,表面伟光正,其实暗藏了许多玄机,几个驴友境遇大不相同,在旅行过程中说出各自身家背景的时候,有些人已经滋生了不满,冒险中动了杀机并且成功,只不荧幕上没有表现出来,都是暗线。

池澈算是他的影迷,闻言瞪了瞪眼睛,开始脑洞大开:“您说的奇怪事情,跟您的电影有关吗?”

高寒光愣了一下,失笑摇头:“纵然有千百种解读,那也只是艺术创作而已,跟我的事情无关。非要说的话,从前我也算个旅行爱好者吧,不过因为一些意外,再加上年龄上来惜命,我已经很久没出去了。”

池缨听完摇摇头,小大人似的说:“不出去也要没命啦,叔叔面相不好,有死亡之兆,最多能再活上两个月。”

高寒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怎么说?”

池缨晃着小脑袋,念书一样跟他解释:“五行上鼻子属土,宜黄色,颜色变了就会有灾,要是泛着青黑,像叔叔这样,当然就要没命喽。”

高寒光虽然是诚心来找她帮忙解决麻烦,但上来就听自己要死,还是接受不良。然而脸色难看归难看,他丝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甚至对她更加信服了。

他决定还是先跟小家伙讲自己遇见的怪事。

从去年电影上映并获得成功起,他就开始接连发生一些意外。

开始是睡觉的时候被冻醒,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冰箱里,连着感冒了好几天;第二次是年节的时候,夏城下了雪,他再次被冻醒,全身埋在别墅后面碎裂的湖泊冰面下,嘴唇发白地被人救了上去。

再后面,他多次在睡觉的时候钻进冰箱,甚至是空调最低温的时候泡进浴缸,好几次都差点把命丢掉,就算锁上门也没用。

为了安全,他甚至让助理住在自己的房间外面,但即使这样,也于事无补,助理总有睡着的时候,每次都是被他的求救声叫醒的。

他试图强撑睡意,但即便不困,有时候也会迷迷糊糊陷入沉睡。监控里显示他就像在梦游,并且总有办法打开房门,突破外面的阻碍。

后来他不得不换了套不带湖泊的院子,没有安装冰箱空调,甚至没有任何洗浴设备,新房子空空荡荡的,出了屋门就是小院,出了院子是条小巷,常年有群老人在那儿唠嗑,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换房子也就是两周之前的事情。

至今没有出过事,高寒光很满意,吃饭洗澡都在外面,回到小院只有睡觉。

然而这样还是麻烦,他需要出门,需要去拍摄场地,不可能到个地方就先把人家的电器拆了,或者永远龟缩在一处。

他需要帮助。

池澈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他一个人人追捧的大导演竟然过得这么憋屈。

高寒光讲完之后,叹了口气,显得很无奈:“我请人看过,但都是表面功夫,于事无补,至于缨缨小大师,是我从好几个朋友那儿听来的。他们都说您有真本事,好几个案子都是您经手的。”

对此池澈倒是没什么意外。

他妹用特殊手段帮不少人解决过麻烦,网上没有消息,那是因为父亲把消息压下去了,但该知道的人肯定是知道的,比如每次被她帮过的人,再比如那次宴会上的。

池缨见他这么有礼貌,满意地点点脑袋:“既然这样,缨缨就帮叔叔看看吧,一般出事是有宅鬼作祟,叔叔出事的地方在哪里呢?”

“就在我以前住的别墅。”

高寒光高兴得很,当即就让助理开车,带兄妹俩去自己以前的住处,顺便又提起:“说来也怪,我只在别墅里出过事,事情发生后,连房子都没准备卖。”

他的别墅在郊区,过去需要一个多小时。

下了车之后,池澈抱着妹妹跟他进去。

他左右环顾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了高导遇到的怪事,总觉得这房子阴嗖嗖的,连朝向外面的窗户里都仿佛藏着什么东西。

池澈肩膀抖了抖,他妹看过房子,却摇摇头说:“这里没有坏东西,叔叔,现在住的新房子呢?”

“新房子?”高寒光纳罕,“自从到了新住处,我还没有出过事……不过也对,为保万无一失,还是看看的好。”

他们一行人又赶回市里,到了高寒光新买的小院。

小院缩在胡同里,院里有棵高大的梧桐树,看着好多年了,树冠茂密,树底下放着块磨盘模样的石桌,很适合夏天纳凉喝茶。

池缨被哥哥抱着进去的时候,目光落在石桌上一下,忽然轻轻揪揪他的衣领:“哥哥,看那里。”

池澈瞧了一眼,摸不着头脑:“不就是块石头吗,怎么了?”

高寒光也看过去。这四周的小院格局价钱都差不多,他当初买下这套房子,看中的就是这棵树以及下面原汁原味的石桌,难道有问题?

池缨见他们都看不出来,叹了口气摇摇脑袋:“叔叔,你找人把小桌子挪开。”

石桌不大,也就两人合抱,看着有点重。高寒光闻言叫了助理过来,两个大男人一起抱住石桌,费了老劲儿才挪开一厘。

结果刚挪开没多宽,高寒光和助理就一怔。

石桌底下露出一道黑色的弧形缝隙,有凉丝丝的气息从底下冒出来,高寒光心里一突,那条放松多天的神经忽然就绷紧起来,面色难看。

助理寻摸片刻,也后怕地嘀咕:“这看着像口井啊,买房的时候那户人家怎么没说呢。”

池澈看高导脸色不行,把妹妹放下过去帮忙,跟助理一起把井打开。

石桌跟土地的交接处紧密相连,颜色很重,边缘还生着青苔,看着盖在井上很多年了。

高寒光简直形成了应激反应,看见又深又凉的井水,就连连后退,脸色发白。

他总算明白了池缨那句死亡之兆的缘由。

助理也惊叹道:“小大师真是神了呀!”

要是没有她提醒,按照高导这邪门的体质,说不定有一天醒过来,真可能淹死在这井里,还得是大冷天。

助理稍微往前挪了一步,刚往里看了看,脑袋就一缩,赶紧后退。这井又深又黑,连个摇绳都没有,进去之后必死无疑啊。

高寒光后怕不已,缓了口气连声道谢:“多谢小大师救命之恩!”

池缨嗯了一声,咬了下手指,又往屋子里面去,池澈连忙跟上,高寒光和助理也跟着进去。

因为只是简单的居住,高寒光并没有把所有东西都搬过来,屋里除了一些基础的家具就什么都没有,显得空荡荡。

池缨迈着短腿走进去,领着一群大人转来转去,等到了高寒光的卧室,锐利的小眼神往床底下一瞄,忽然捂住嘴儿咳嗽了一声。

她咳完,指了指隔壁,背着小手一本正经地说:“叔叔,那间屋子有鬼气,缨缨要去看一眼哦,你乖乖留在这里。”

高寒光和助理脸色一变,迟疑点头。

池澈则是赶紧跟在妹妹后面过去,仗着身高优势,没到门前就紧张兮兮地往里看。

“鬼,哪儿呢?”

卧室里只剩下高寒光和助理。

高寒光往床上坐了一下,忽然一阵困意袭来,脑袋发晕。他往床上一靠,刚困倦地想要说话,下一瞬,眼睛就闭上,浑浑噩噩地起身往外走。

助理以为他要去看小大师,没看清正脸,也没管。他想起小大师说的鬼气,有点慎得慌,搓了搓胳膊,不敢离开。

高寒光闭着眼径直朝外面走,身形有些僵硬,正要出堂屋大门时,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奶斥:“坏东西!”

这一斥,高寒光立刻就从浑浑噩噩的状态里出来了,他看看脚底下的门槛,再看看不远处还没来得及盖上的深井,忽然一股凉意蹿上脊椎,整个人都懵了。

池缨喊住他之后,噔噔噔跑进刚才的卧室,小脚在地上跺跺,威胁道:“坏东西快出来哦,不然缨缨就要教训你了!”

助理看她在朝床底下喊话,生怕底下钻出只鬼,头皮发麻地往后退了一步。

结果小家伙声音落下之后,床底却晃晃悠悠挪出来个棕色的玩具熊。玩具熊慢吞吞挪出来,两只黑纽扣眼睛呆呆的,脖子上的吊环印着某个大牌的logo。

它出来之后,就安静地站在那里,乖巧的揣着手,显得安静无害,很能诱惑小朋友。

池缨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它瞧。

玩具熊继续乖巧站立,显得异常可爱。

没等屋里的人震惊,小家伙忽然又拿起玩具熊,拉开它背后的拉链,从里面就揪出一团挣扎的纸……人。

是那种花花绿绿的送葬纸人,脸上还涂抹着两团大红蛋子,黑色的鬓发弯曲贴在两颊边上,脸和皮肤惨白惨白的。

瞧着渗人,还突兀。

高寒光皱着眉瞧纸人,正琢磨着哪儿突兀,小家伙忽然指指它黑漆漆的两点纸片眼,跟屋里的人解释:“小纸人要拿来烧给鬼鬼们,都不能带眼睛的。要是有了眼睛,其他没有去下面的鬼鬼就能住进来了,还能用小纸人的身体。”

对啊,这纸人的眼睛未免也太突兀了!

高寒光脸色难看。

这只玩偶是别人送的,一直以来,他都把这些礼物堆放在卧室里,因为熊的体积小,还搁置在床头。

一想到不分白天黑夜,里面都有只纸人盯着他,想要害死他……他就心里发寒。

被池缨戳破之后,纸人忽然开始颤栗,它想要在稚嫩的小家伙手中躲过一劫,然而纸人邪乎又不可爱,任它怎么揣手作揖,都出不来玩具熊的效果。

小家伙用手紧紧攥着,似乎下一秒就能把它烧了。

它的纸片瑟瑟发抖。

高寒光皱着眉仔细回想,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个玩具熊是我一个驴友的哥哥送来的,我曾经跟他们一起在国外旅行过……还出席过他的葬礼。”

那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

他那时候还算精力旺盛,除了拍电影就是各地乱跑,有次想去一个全球知名的景点,就找了伙人结伴。

队伍里只有他和兄弟俩是华人,因为异地他乡,他们相谈甚欢,聊得不错,但是后面在路线的选择上,却出现了分歧。

其他人想横渡未开发的线路,觉得这样刺激又有意义,高寒光却认为景区安排的路线完全可以体验到绝大多数美景,现在是冬天,没必要自找麻烦。

兄弟俩也想冒险,最终他们分道扬镳。

高寒光顺着景区线路缓慢游玩,因为失去了其他人的协助,放弃了很多有趣的项目,正当他遗憾时,那伙人忘记从他身上回收的对讲机里却传来微弱的求救声。

高寒光心里一个咯噔,心知他们这是遇险了,连忙报警并告知景区人员,然而那伙人遇险将近两个小时,等救援人员找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寒冷的低温中失去了呼吸,最终只有几个人得救。

兄弟中的哥哥是一个,然而由于坠入冰窟太久,他的双腿也瘫痪了,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

他带着弟弟的骨灰回国,高寒光跟他保有联系,参加过弟弟的葬礼之后,就投入那部电影的拍摄。

中间两人断断续续有些联系,直到电影上映,哥哥给他送来了件礼物,说是庆祝他票房大卖。

高寒光没多想,调侃了一声还是名牌就放在床头,觉得哥哥这个木讷的人能给他花心思挑礼物不容易,隔段时间还专门回了礼。

没想到里面竟然藏着这样的祸心。

池澈听得目瞪口呆。

他看过高寒光的电影,也看过很多影评,对一个暗黑系的分析印象深刻。

想到这里,他试探着问:“哥哥是不是看了电影,有些误读或者偏激,觉得你吃人血馒头?”

高寒光从复杂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听了他的话,苦笑摇头:“或许他会这样想,但剧本是很多年前就有的,不存在人血馒头一说。”

“我看过一些分析,很有趣,但无论如何,这部电影最开始的目的确实只是想讲述一段有趣的陪伴。”

手里的纸人还在挣扎,池缨气呼呼的拍了它一下,拍得它身上冒黑气,才不开心地说:“坏东西本来就是坏东西,做坏事不需要原因的,烧掉就好啦。”

纸人被她吓到,顿时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高寒光看向纸人,这才想起她刚才的话,略一思索问:“您说鬼魂会进入纸人身体中,那这只纸人里面的鬼……”

纸人忽然怨毒地看向他。

它是那个冻死的弟弟,自从那次旅行之后,它就只能这样不人不鬼地活着,哥哥也只能永远坐在轮椅上。然而高寒光当初明明是跟他们一起的,如今却一路桂冠加身,受无数人敬仰,全球知名。

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高寒光察觉到它的视线,回看过去时,纸人却又开始瑟瑟发抖,张开嘴准备卖可怜。

“我就是那个弟弟,这位先生说的对,我们兄弟误会了寒光的电影……”

小家伙大眼睛乌溜溜的,纯稚干净,看起来很好骗,很容易心软。

纸人看着她,酝酿着谎言,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它藏起心中的不甘嫉妒和怨恨,只剩下对电影的误读,表情可怜兮兮:“我……”

然而刚准备开口辩解,小家伙的手中就窜起金色火苗,一点点将它吞噬。

高寒光瞳孔微缩。

不对……那不是火苗,只是一朵火焰的形状,更像金色的光芒凝结而成。

纸人没受到任何伤害,然而里面的鬼魂却尖叫着一点点消散,化成黑灰被光芒吞噬。

它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完剩下的话。

高寒光愕然,看着还不及他腰高的小家伙,差点没结巴:“您,您就这么把它烧了?!”

池缨疑惑地偏了偏头:“它想要害叔叔,缨缨把它送下去呀。”

“它是坏蛋,想要杀人,缨缨才不要超度它。藏在这里好几年,黑白叔叔会惩罚它的。”

话是这么说,但你一个小不点,连句话的机会都不给人留,未免也太……

想害他的鬼魂就这样轻易地消失了,高寒光受到的冲击有点大,还是有点懵,他想着刚才那一幕,略微出神。

池澈却知道他妹的秉性。

但凡这纸人有一点好,他妹都可能犹犹豫豫的,现在连人命都害了,还想让她手下留情,那真是不可能。

小家伙对坏蛋或者好人的感知可是很清晰的。

事情解决,高寒光的态度更尊敬了,问:“不知道小大师需要多少报酬?我立刻打给您。”

池澈见他妹陷入沉思,插科打诨道:“给什么报酬啊,您下部的男主角定我算了,反正我们是兄妹,给谁都一样……”

池缨不知道她哥要的是什么,但从后半句话听出来了——

笨蛋哥哥是要跟她抢东西!

池缨赶紧伸出小手,想到自己最熟悉的数字,比出一巴掌,脱口而出:“五百万,缨缨要粉喵少女哦,不要丑丑的卡。”

说完气呼呼地瞪向哥哥:“哥哥大坏蛋!”

五百万可比一个角色划算多了。

高寒光低笑一声,点头:“没问题,我尽快去给小大师办卡,当然,今后小大师要是想客串什么角色,我也一定安排。”

池缨只见过她哥拍戏,一群人在那儿不知道干什么,又哭又叫,傻乎乎的。

她立马摇头:“不要哦,缨缨才不要拍戏呢。”

高寒光失笑:“好。”

解决完这里的麻烦,天已经黑了。

兄妹俩回程,池澈把大长腿伸直,倚靠在车座上,听着音乐脑袋一晃一晃的。

就当是梦吧,他今天没见过高导。

没见过,绝对的!

池澈这么想着,吁了口气,坐直起来纳闷儿道:“你说他怎么就那么嫌弃我呢,既然客串角色你不要,给我不成吗?”

池缨在旁边,也舒服地抻直自己的小短腿,只不过跟哥哥相比,两只脚只能刚冒出座椅。

她小脑瓜子里仔细搜罗了一下:“他肯定是怕哥哥演不好。”

池澈更纳闷儿了:“那你就能演好了吗?”

池缨对演戏没什么执念,被他diss了一下也不生气,看他这么意难平,纠结半天挖空心思安慰道:“演戏差也没事啦,反正哥哥看不懂书,也不能管理公司,这么多东西都不会呢。”

“……”

池澈瞄了一眼他妹白白软软的小脸蛋,干干净净的大眼睛,两眼一翻,鼻子里喷了声气靠回座椅上。

他妹这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被动技能,一碰上他,就爱说些茶言茶语,明明在别人跟前都是个甜心小宝贝。

气死他了!

车子一路驶回景泰长庭,中间经过上次放鞭炮的那个小区,池缨朝外看了一眼,看见一群人正往里搬东西。

搬的是个两米高的石像,上面系着大红绸,一群人小心翼翼,好像生怕磕坏了它。

等这群人消失在小区大门口,池缨扣扣脑门,有些疑惑。

她怎么感觉那些叔叔身上都有黑气呢?

天太黑,气又淡,不知道有没有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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