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求道:“总会留下证据, 我想继续查钱先生。找到证据,至少把他送进监狱。”

陈阳没有反对,转而对马山峰说道:“马叔, 那个玩弄人的神秘组织的事情就交给你去报警。”

马山峰点头:“好。”接着说道:“十月份, 总局和分局会分别派几个人去参加道教协会交流会。以前分局只能分到一个名额,今年应该可以争取两三个名额。”

陈阳:“道教协会交流会?”

马山峰:“每两年举办一次,前年你还没来分局恰好错过。前年是求道代表分局参加,今年如果有三个名额就让你、寇宣灵和小莉去,道教交流会有无数天师参加并当场讲道,于修行有益。”

寇宣灵说道:“如果今年只能申请到两个名额,就让陈局跟毛小莉去吧。前年的交流会我参加过, 没必要再去一次。”

马山峰点头:“那也可以。”

“就算只有一个名额,想去的话我也有办法让你们进去道教交流法会。”张求道无奈的说道:“你们忘了我姓什么?”

众人除了陈阳都恍然大悟,毛小莉更是高兴的跳起来, 拍着张求道的肩膀:“够意思。”张求道嫌弃的推开毛小莉, 后者半点不介意, 仍旧开开心心的说道:“有后台的感觉太爽了。”

陈阳疑问:“道教交流法会……不在帝都白云观?”帝都白云观是全真教龙门派祖庭,同时也是道教协会总会址,道教协会成立之初的地方。

“每年的交流法会都会轮流换地方, 根据地方会优待给予较多的名额给当地以及附近的省会。前年在白云观,就给了帝都差不多三十个的名额。可惜帝都道宫多, 分到每个道宫手里的名额实际上也不多。而且还有总局和分局,不过总局里的人大多是道教弟子,所以有些道宫名额会因此比其余道宫多。”马山峰习惯说话打太极, 总会先扯一段再讲重点:“今年的交流法会在天师府。”

天师府位于龙虎山山脚下,是正一派祖庭,同时也是张天师传人极其历代子孙居住之地。张求道的家,在自己家里邀请几个朋友顺便参观道教交流法会,张求道表示正常。

陈阳笑了笑:“那就这样。”低头想了想自己接下来的行程,发现接下来半年都很忙碌。“小莉快放假了吧?”

毛小莉:“暑假到了。”

“要不要去旅游?刚好七月份选个时间,公费旅游如何?可以带家属,马叔也可以把妻儿带过来。”

马山峰笑呵呵:“那我来组织,你们把自己在七月份有空闲的时间以及想去的地方都告诉我,最后大家再挑选出个地方去旅游。”

毛小莉几人脸上洋溢着雀跃的笑容,提及公费旅游全都兴高采烈聚集在一起兴致勃勃的商量。大胖进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竟然吸引不到他们还稍微愣神,直到听闻他们想去旅游,喉咙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将一块纸板横塞进他们中间。

“岛国?”陈阳摇头拒绝:“地方太小,购物还可以,玩起来没意思。”他眼睛盯着大胖的猫爪:“大胖,你怎么写字的?”

大胖充耳不闻,稳如泰山的任他们好奇打量。等到他们失去兴趣后,再突然横塞进一块纸板,纸板上面写着:“喵喵葡萄酒。”

众人不解,陈阳:“喵喵牌葡萄酒,岛国发明出来的一种可以让猫喝醉但不会伤害猫的身体的酒。大胖,你喝醉会撒酒疯吗?”

这句话引来几个人居心叵测的目光,毛小莉:“我知道哪里可以买到喵喵葡萄酒。”

张求道淡然的说道:“我认识一个代购,当天订货当天发。”

寇宣灵默默给两人发了红包:“务必买一箱。”回头对大胖友好的说道:“别客气,当水喝都行。”

大胖甩甩尾巴,冷漠的离开。毛小莉问:“还买吗?”陈阳回答她:“赶紧下单,两箱就行,不用太多。你们对大胖友好点,不要太过分。”

张求道几人点头表示充满十足诚意的友好,然后兴致勃勃的讨论灌醉大胖后如何才能看到一座肉山发酒疯。陈阳叮嘱毛小莉:“记得拍照以及拍摄视频。”

分局的每天就在这样和谐友好的气氛开始和结束,马山峰将董洪、杨宏两人及其背后可能存在的神秘组织报告给刑警大队。那位刑警大队跟天师界常有接触,因此把马山峰的报告放在心上,立即展开调查,不出两天就已有些眉目。

至于张求道仍旧追查钱先生的事情,据悉,钱先生开始关闭旗下原属于妻子李家的电商公司,转而将钱打量投入房地产行业。而且,他跟他的那位现任女友搬出原来的房子,目前正在同居。

叶悠悠是钱先生的现任女友,怀孕三个月。钱先生很疼爱叶悠悠,不只因为叶悠悠温柔漂亮,给了他身为男人的自信和尊严,还因为她腹中的孩子。钱先生的第一个孩子,自然十分看重。

担心原来房子里的邪气侵害叶悠悠,钱先生将自己旗下楼盘中的一间高级复式公寓送给叶悠悠,并请来佣嫂照顾她。但近来叶悠悠心神不宁,总对他说:“房子里总有东西在偷窥我,我觉得害怕。”

钱先生安慰她:“问心无愧,不怕鬼神侵害。”

“唉,我怕的是李小姐的报复。我跟你在一起时,她还是你的妻子,我本来就良心不安。她跳楼自杀,我更觉得不安。有些人说李小姐是你害死,我真怕李小姐信了,来害我们的孩子。”叶悠悠眉头深锁,满面愁容。

钱先生一脸正直无畏的说道:“我自认没有对不起她跟孩子,对她跟孩子也很爱护。我只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可她总不愿为我生孩子。遇到你,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幸福。我本来就要跟她离婚,净身出户,只是没料到意外发生……”钱先生叹息一瞬,才说道:“如果她要怨恨,就来怨恨我吧。”

叶悠悠投入钱先生的怀抱,脸上梨花带雨,正感动间忽然觉得身后有道视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背脊。那种很明显的被人盯住而觉得毛骨悚然的感觉,令她猛然回头,身后是空空如也的墙壁。

钱先生问她:“悠悠,怎么了?”

叶悠悠迟疑的说道:“我又感觉到那股视线了,就在这栋墙里。”

钱先生看了眼贴着壁纸的钱,失笑:“傻瓜,墙而已。怎么会有视线?好了,你要是害怕,就到客卧去睡。今晚我睡这里,要是真有什么东西,我就把它们赶跑。好不好?”

叶悠悠点头,担忧的说道:“你要小心。”

钱先生笑了笑,把她送到门口,叫来佣嫂扶着她到客卧。回头关上门,冰冷的视线扫过那面墙,忽然上前撕开壁纸,后面是雪白的墙壁,什么都没有。

钱先生神色阴沉的查询半晌,发现的确是块普通的墙壁,于是松了口气。觉得大概是孕妇神经紧张,想多了。怎么可能会有鬼怪邪祟?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做的天衣无缝,老天爷都不知道的事情,那些鬼怪又怎么会把错怪到他头上?

钱先生放松心情的背过身,没有发现身后雪白的墙壁陡然出现一张人脸。那张人脸十分狰狞,咆哮着要冲出墙壁,但在下一刻,他两边脸颊各自印上小孩子的手印,疼得他无声的哀嚎,迅速离开。

因此,钱先生没有发现自己的背后贴着两张惨白的人脸,小孩的人脸,一男一女,眉宇间有些神似。那两张惨白的人脸就要融入钱先生的后背,恐怕要成鬼面疮。

累积仇怨,恶业不消,而生鬼面疮,湔雪冤仇。

第二天下午,叶悠悠午睡醒来,感到肚子饿。于是叫唤好几声佣嫂也没见人,无法只好自己下楼。到客厅的时候发觉公寓里异常安静,正喝了口牛奶便忽然察觉那股熟悉又恶心的视线再度出现。

叶悠悠猛然转身,惊慌失措:“谁?!”

身后是空荡荡的房屋,什么人都没有。叶悠悠试探着向前,当她面对墙壁时,那股恼人恶心的视线立刻消失。忽的,楼上传来小孩子的笑声,叶悠悠一惊抬头看去。

楼上怎会有小孩笑声?接着是婴儿房里传出玩具车马达的声音、儿童音乐以及各种玩具叮叮当当的声音。叶悠悠吓得直大喘气,大声喊了句:“谁?!”

空荡荡的房间里传来自己的回音,所有的声音骤然停止,下一刻又忽然响起,简直像是故意吓叶悠悠一般。叶悠悠上楼,走进钱先生给自己儿子准备的儿童房。

握住门把,闭上眼睛深吸口气,睁开眼睛的同时猛地打开门,门里安安静静,所有东西都摆在原位。叶悠悠进去检查了一遍,发现所有东西都静悄悄摆在原位。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她的幻听,她检查了一遍儿童房后退出,经过门口时下意识一瞥,踏出门口陡然顿住,回头。

门口有只娃娃,就藏在角落边。不低头看也发现不了,叶悠悠浑身僵硬,这只娃娃原本放在最里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不是她幻听?

叶悠悠后退几步,觉得整个儿童房像个怪物,充满了强烈的恶意。她连忙转身走了几步,身后的门突然关上,发出‘砰’的巨响。

叶悠悠受不了的尖叫,一边尖叫一边跑下楼,在楼梯口的时候猛然觉得身后一股推力。她的身体失重,一阵天旋地转,匆忙间似乎看到楼梯口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直到她腹中绞痛不已,腿间热液滚烫。楼梯口两个小孩露出恶意的笑容,手牵着手回到儿童房。儿童房所有玩具的声音全都响起,那些原本快乐充满童趣的歌声在此刻死寂的公寓里,变得冰冷诡谲。

钱先生晚上回来,对着空荡荡的公寓大发雷霆,冲进儿童房把所有玩具砸得稀巴烂:“有本事冲我来!想害我断子绝孙?”钱先生露出疯狂的笑:“一个女人生不出来,就换第二个女人。敢害我儿子,我明天就请天师把你们全都打得魂飞魄散!!”

钱先生拎起儿童木马玩具砸坏小床:“报复我?凭什么报复我?!老天爷都不敢算我有罪,就算我把你们打得魂飞魄散也是你们罪有应得!那些天师,全都站我这边!你们都是邪祟害死的,是自杀死的,跟我没关系。”

儿童木马飞向床,反弹到墙面上,怦然巨响。叶悠悠流产,钱先生的孩子没了,他很愤怒。发完怒气之后,他点着根烟在儿童房坐了好一会才转身,决定现在就去联系天师。

当他转身的时候,背后两张融进衣服到钱先生背部的脸睁开眼看到被破坏的儿童房,伤心的发出哭喊声。声音凄厉恐怖,钱先生惊恐的回头,迎面而来高速旋转的指尖陀螺。陀螺扇叶锋利,加上高速旋转能够轻易划破皮肤。

钱先生闪身狼狈的躲过,脚底一个皮球滚过来,不慎踩中摔倒,抬起头来正对前面的牙签弩。牙签弩蓄势待发,在他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发射,正中钱先生的右眼。

“啊!”

钱先生惨叫,并因疼痛翻滚。

他的耳边听到两个孩子诡异的声音:“爸爸,我们看到——”

“看到你跟讨厌的婆婆说话,给了她钱。”

“婆婆告诉奶奶养蛇,蛇咬我们。”

“很痛,爸爸。”

两个孩子就是被木雕菩萨奉养出来的邪祟害死,他们看到钱先生跟一个把借气方法告诉奶奶的婆婆。他们不知原委,更不知钱先生只是言语暗示,没有明说。他们只知道因为钱先生,死得很痛。

钱先生知道那两个孩子,心生恐惧。他以为自己瞒过鬼神和大阴法曹,没料到被两个小孩看到。听到他们喊自己的岳母为奶奶,心中一阵厌恶。明明应该喊外婆,却要喊奶奶,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钱先生挣扎着爬出房门,听到佣嫂的惊呼才放心晕过去。晕过去的时候狠毒的想着,一定要请天师将两只小鬼打得魂飞魄散,即便到阴曹地府也不能开口!

病床上的叶悠悠因流产而脸色惨白,神情麻木。病房的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材高挑、穿黑色风衣带墨镜的红唇女人。女人走到病床前,摘下墨镜露出眼角严重的淤青。

叶悠悠见状,露出心疼的表情:“姐,你又去见那个私人教练?他老是打你。”

“打不了了。”女人露出哼笑。

“解决了?”

“嗯。”女人打开瓷盅,一勺一勺喂给叶悠悠鸡汤:“孩子没了?”

“没了。”叶悠悠神色淡淡,不见丝毫难过:“两只小鬼阴魂不散。”

女人温柔的问:“钱先生一定很生气。”

“他的右眼被戳瞎,两只小鬼缠上他。活不了多久,他还一直以为自己能瞒过鬼神。自视甚高的凤凰男,只是被玩弄消遣的对象而已。”叶悠悠握住女人的手腕:“姐,我们逃吧。”

女人静静的望着她,直到叶悠悠眸中光亮黯淡沉寂,乖乖的喝汤。女人摸着妹妹的头,说道:“讨厌的人那么多,逃的话怎么清除掉呢?”

陈阳和张求道接到钱先生出事的消息来到医院,途中撞见黑衣带墨镜的红唇女人。双方擦肩而过,陈阳顿住脚步,回头看了眼女人。

张求道:“陈局认识她?”

“那天董洪袭击的女生。虽然妆容和服饰都不一样,但骨相一样。”化妆品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却不能改变他们的骨相。陈阳看人,通常先看骨相,再看相貌。

陈阳继续向前走,没放太多注意力在红唇女人身上。转而说道:“钱先生在哪间病房?”

“前面。”张求道带路,说道:“他被戳瞎了右眼,跟我来电话哭诉。说是遇到小鬼邪祟,问他招惹哪路小鬼,他说不知道。”

“李家的两个小孩?”

“我猜也是。”

两人进入钱先生的病房,钱先生正在挠背,一见张求道连忙坐起身。待见到陈阳,左眼瞳孔微微紧缩,脸部也有些僵硬。陈阳观察到这一幕,心中确定钱先生认识他。只是站在一边,暂且不说话。

钱先生笑问:“张天师,这位是?”

“朋友。”

陈阳笑了笑:“我姓陈,钱先生。”

张求道:“钱先生,麻烦你将事情详细讲述一遍。”

钱先生将那晚上发生的事情重新讲述一遍,只是忽略了两只小鬼说的话。他苦笑道:“我以为是两个孩子嫉妒弟弟,又太想我,想让我下去陪他们。唉,他们害死了他们的未出世的弟弟,现在还想害我的命。我死无所谓,只是两个孩子不懂事,不能因为嫉妒就犯下杀孽下地狱。希望二位能送他们入轮回。”

张求道:“小孩子早夭怨气大,嫉妒也是很可怕的感情。如果他们宁愿拖你下去一家团聚,宁愿不入轮回。你该怎么办?”

“这……”钱先生笑脸僵硬:“我、我也不知……我只希望他们别滥杀无辜。悠悠腹中的孩子被害死,悠悠也差点被害死,他们造了杀孽,我怕他们再造杀孽。如果他们不肯入轮回,我宁愿大义灭亲。”

陈阳:“钱先生说笑,两个孩子只要父亲。一家人团聚,自然怨气消解,不造杀孽。”

“啊?”

陈阳突然笑起:“开个玩笑,别介意。”

钱先生僵硬着笑脸,挠了挠发痒的背部。陈阳见状说道:“钱先生一直挠背部,背很痒吗?”

“是啊。前两天突然发痒,偶尔还有点硬疼。医生来检查,什么都没有看到。都不知道是不是过敏。”钱先生一边用力挠背一边说道。

“我看看,别是遇见邪祟。”陈阳边笑着说边站起,钱先生配合的绕过身体让掀起病服让他们看背部。陈阳和张求道上前一看,脸色变得凝重,互相对视一眼,无声的说道:“鬼面疮?”

张求道点头。

钱先生的背部隐隐出现两张人脸,已经有五官的雏形。一旦五官完全形成突出来,再要削除可就不容易了。鬼面疮这东西一般是前世冤仇,今生来报。除非有慈悲三昧水忏,否则难以化解鬼面疮的怨气。

一旦长了鬼面疮,到鬼面疮能说话吃饭就得喂它吃饭,否则它会日夜呻|吟,扰得人不得安宁。并且会在饥饿之下啃噬宿主血肉,让宿主痛苦不堪。

可以说是很怨毒的报复方式,除非是深仇大恨或宿世仇怨。钱先生背部是两张小孩人脸,猜得到是谁。陈阳和张求道双双保持沉默,且陈阳出手画了道符咒,隐去两只鬼面疮直到成熟无法除去的时候,才会露出原貌。

陈阳和张求道表示他们会去公寓看看,现在回去准备法器。离开的时候,陈阳回头问钱先生:“钱先生,你说一个人做错事该不该忏悔?”

“我觉得忏悔没用,还不如尽全力弥补。”

连忏悔都没有,谈何弥补?

陈阳点头离开,不是他不救钱先生,而是钱先生本来不懂得忏悔。想要治疗鬼面疮,需要举行慈悲三昧水忏,用三昧法水浇灌鬼面疮。慈悲三昧水忏本是佛门仪轨,行此水忏时最重要的是当事人需忏悔,真心诚意的忏悔,才能化解鬼面疮怨气。

更何况,他也不愿救钱先生。恶以恶待,因果报应,他们之间的恩怨,大阴法曹都不能干涉,陈阳自然不会热心干涉。他对张求道说:“地铁还是公交?”

张求道:“公交。”两人并没有想去钱先生的公寓看看的意思,两只小鬼就缠在钱先生身边,去了也没用。

陈阳:“我们分局除了马叔跟寇宣灵,其他人都不会开车。”他颇感哀愁:“以后每次出门都麻烦。”总局拨了两辆车下来,可惜除了马山峰和寇宣灵,其他人都不能开。

张求道:“我会开车。”

“你没驾照。”

张求道不耐的‘啧’了声,他考过很多次驾照,但是都不通过。陈阳建议:“不如你下次买点礼物或者偷塞红包给教练?”

张求道拒绝:“我能凭借我的车技征服教练,得到驾驶照。事关男人车技的荣誉,我不会掺杂任何水分。”

陈阳啪啪给他鼓掌:“不错。思想境界很高,开车本来就是件危险的事情。认真对待是对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安全负责。”

他现在是真心实意这样认为,直到后来有次出于任务追踪山魈坐了张求道的车,那次之后他觉得自己就算塞礼物和红包给教练别让张求道考到驾驶照这种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

等公交的时候,张求道看到度朔从对面大楼走出来。于是叫陈阳看过去,陈阳刚看过去,那边度朔就看过来,一眼见到陈阳。

陈阳笑起,走了过去。度朔刚从大楼走出来,不知做了什么,身后的人都挺恭敬的目送他。而他身侧也跟随一个高两米的大汉,面容坚毅严肃。陈阳看到他,不知为何想起了苍髯如戟的五方鬼帝图像。

陈阳和度朔见面说了几句,寥寥几句描述完双方情况。之后询问到度朔身侧的大汉,度朔说道:“他叫周乞。”他没介绍陈阳,但周乞似乎知道。

当陈阳回以礼貌微笑的时候,周乞目光炯炯的盯着陈阳,声如洪钟、振聋发聩:“大嫂好!”

张求道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当事人陈阳笑了笑,瞥了眼度朔,后者面不改色:“小弟。”陈阳于是拿出个纸扎金元宝递给周乞:“见面礼。”

周乞犹豫没收,度朔说道:“大嫂给你,你就收下。”

于是周乞伸手接过那枚纸扎金元宝,陈阳在放到周乞手里的时候掐了个手决,那枚纸扎元宝瞬间点燃,下一刻出现在周乞手里的就是黄澄澄的金元宝。

周乞向他道谢,然后说他还有事情要忙,于是道别。张求道左右看看两人,也说自己想去电竞城,于是先行离开。剩下陈阳和度朔,见没人,度朔把拉起陈阳的手十指相扣:“我的车就在停车场,一起回去?”

“好。你怎么在这里?”走到停车场的时候,陈阳突然想到这点。

度朔打开车门,让陈阳先进去。然后才回到驾驶座说道:“最近酆都出了点事。安全带系上。”

陈阳边系安全带边说道:“什么事?严重吗?”

“有些人死因看似正常,但察觉到诡异之处。已经在进行调查。”度朔倾身亲了亲陈阳嘴唇,说道:“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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