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珹,别乱想。”丁雪润做题的空档,伸出一只手过去拍了下他的脑袋。

楼珹脸一黑:“……你他妈干什么摸我的头?”

“想让你乖一点。”说完,丁雪润继续埋头研究竞赛题目了。

楼珹:“???”

好了,楼珹不仅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看不起了,还感觉丁雪润似乎把自己当成小学生了。他心里气得要命,想暴打陈治邦一顿,打爆他的狗头。但楼珹也知道,丁雪润跟他关系就那样,听他说话态度都能听出来,爱答不理的——小丁显然跟自己关系最好,但他还是不爽。

因为竞赛的缘故,这些要参加竞赛的学生们,被特批可以不上体育课音乐课美术课等等,另外每天下午的自习、晚上的自习,他们都要去空教室一起做竞赛题,还有专门的老师给他们上课。

楼珹上完体育课回教室。他刚刚打完球,流了一身热汗,大冬天的,他就穿一套几近全湿的球衣球裤,手里抱着一件冬季校服,光着胳膊和小腿,仿佛一点也不知道冷似的。

他进教室的时候,上完竞赛培优课程的丁雪润,也抱着资料书回到了教室,陈治邦像他的跟班似的、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

楼珹心里逼逼道:“好你个丁雪润,哼,现在都会收小弟了。”

他心里越发不爽,手指尖转着一块篮球,大摇大摆走到座位上坐下。他一手把篮球拍到课桌上,一手毫不客气地把刚刚坐下来,身上干干净净很清爽的丁雪润拽了过来,在丁雪润话还没说出来时,楼珹便一把把他的脑袋摁在了自己被打湿了的球裤上。

幼稚嚣张地道:“学习好不是万能的,小丁,好学生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懂不懂?闻闻,这叫男人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楼珹:我好了。

第22章

丁雪润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

脸颊热烘烘的,还一跳一跳的——他的头被楼珹摁在哪个部位不言而喻。丁雪润脑子里懵了一瞬,一向冷静的大脑,倏地像断了电似的,好一会儿工夫,他都没有动。等他回过神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抓起一本教科书,劈头就是一巴掌打楼珹脑门上。

他尚存理智,没有用力,书掉在了地上。

结果楼珹捂着脑袋,“嘶”了一声,好像很疼的样子:“……小丁,你干嘛打我,暧,你打人好疼。”

丁雪润一张脸通红,喘着气瞪了他一眼:“你说我为什么打你?”

楼珹当然知道为什么了,只是他不知道:“你为什么脸红?”

“别跟我说话。”

丁雪润转过身去做题,楼珹弯腰捡起地上的书,小心翼翼地推到他的桌上:“你的书,不要生气,我……开个玩笑。”他摸了摸头。

楼珹从来不跟人开这种玩笑,倒是跟他一起打篮球的兄弟,在换衣间嬉闹会这样,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拿楼珹开玩笑。楼珹经常看他们把人往裤裆摁,就是从来没有干过,他看谁都感觉嫌弃。

丁雪润吐出一口气来:“下次不要开这种玩笑,真的。”

楼珹差点想说“你是不是嫌老子臭啊我都没嫌弃你呢”,结果没有说出口,只是低低“嗯”了声:“不开了……不开了……”他从桌上拿起一本书,盖在了自己的腿上。

仿佛在遮掩什么一样。

丁雪润瞥见了,但是什么都没说,伸手把他挂在椅子背后的冬季校服披在了他背上:“别着凉了。”

因为竞赛的事,丁雪润一下变得忙碌起来。

陈治邦因为最近很关注丁雪润,发现原本应该跟丁雪润一个寝室的楼珹,每天都没有回宿舍——应该是在外面住。

他认为像丁雪润这种学生,不应该跟楼珹那种学生打交道,接触多了会对他产生不良的影响。上次丁雪润提醒他从学校后门出去,他在后门坐上了车,车子绕到了前门,陈治邦在前面看见了楼珹,还有他的一票小弟们。

十点下晚自习,陈治邦就看见丁雪润背着书包,一个人走回寝室。他快步跟了上去,问道:“丁雪润,楼珹呢?”

“不知道。”

“他不是跟你一个宿舍的吗?”

丁雪润以为他又要去打报告,嘴风很严地说:“嗯,他回来得一般比较晚。”

他回到寝室换了件衣服,就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

“谁啊?”丁雪润一个人独享这间寝室,楼珹只有周四回来,而今天是周一,他不可能来。

外面传来一个男声:“是我,陈治邦。”

丁雪润把灯关了一点,才打开门,只开一个小缝,问他:“怎么了学委?”

“楼珹在么?”

“他在厕所。”丁雪润道,“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我找你。”陈治邦一脸尴尬。

“你找我做什么?问楼珹干什么?”

“今天下午那道填空,a的值我看你求出来了,我还没有,想问问你怎么做的。我们去一楼自习室吧?”说完,他顿了顿道,“还有,我知道楼珹不住在学校,我不会告状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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