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窗外阳光照进室内的刹那间,阮皙眼睫颤了下, 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 她先没动,感觉离她极近的距离,段易言紧贴着她, 一条有劲的手臂还搁在腰侧处, 睡得正熟。

很少时候他睡眠质量会这么深, 阮皙下意识不想打扰他, 耐着心继续躺着。

时钟转向八点一刻的时候,阮皙才感觉到段易言手臂紧了紧,胸膛朝她更贴近, 带着体温。

“醒了?”

他嗓音略沙哑, 像是从喉咙低缓滚动出来的两个字。

阮皙耳朵一烫, 脑海中记起昨晚喝醉的片段, 去看他的脸:“早就醒了,想让你多睡会。”

她说的实话,结果段易言低笑, 去亲她脸颊:“我也想让你多睡。”

阮皙微愣, 才意识到他可能早就醒来了,只是没做声。

“我今天没有事忙,你有吗?”

“上午要跟客户见面,下午我们去看电影?”

段易言说这些话时,还继续抱着她没起来, 男人的体温永远高于女人,他就算穿着浴袍也不另外的,让阮皙不由地想躲开点,结果才动一寸,又被他更用力的拉回来。

“跑那么远做什么。”

才一点点距离,在他眼里就像分开了十万八千里。

阮皙有时候也看不透复合后,他的性子是比以前更能隐忍,还是更加克制不住。

于是,她在被子下,小声的抱怨:“这样很热。”

段易言伸手把空调调低点,继续抱着她:“这样呢?应该不热了,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下午去看电影怎么样?”

上次没和好的时候,有看过一次恐怖片。

中途就走了,因为什么原因,阮皙已经记不清。

她不想把以前的事记的太清楚,珍惜当下,似乎会让自己好受不少。

“好啊,听你的。”

段易言展颜,很喜欢她这样乖巧听话的女孩儿,作为奖励,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很是克制,没有因为阮皙的顺从而得寸进尺。

大概是摸索出了她的脾气喜好,比起没有耐心的强取豪夺,她更喜欢有人温柔的哄自己。

吻了十几分钟,段易言唇舌从她口中离开,额头相抵,彼此都安静相望了一会。

阮皙的这颗心脏都被他看得发热,忍不住抬手摸摸他精致的脸庞,轻声说:“段易言,你还会想……你的妈妈吗?”

段易言静默几秒,告诉她:“偶尔。”

在老爷子重病到神志不清才向他吐露部分实情那段时间,段易言整日整夜的睡眠,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自己母亲跳楼的画面,倒在血泊中,他抬起头看着母亲,看到的是一抹含笑带血的嘴角。

后来他的生活作息开始日夜颠倒,直到遇上阮皙,跟她的同居那段时间里,短暂的得到了治愈。

阮皙心疼他年幼时的遭遇,主动抬头在他下颚轻轻一碰:“回榕城后,带我去看看你妈妈吧。”

段易言与她对视着,最后突然低头重新吻了下来。

两人早上起床都吃了,十点后才穿戴整齐好出门。

阮皙今天跟段易言穿的是同一系列颜色的衣服,浅白的长袖裙,将她衬得纤弱又美丽,只不过头发没漂白染的缘故,已经有了些退色。

出门前,段易言对她说:“晚上回家我帮你染发。”

他真是什么技能都会一点,皱着眉头的模样像是早看她的头发不顺眼了。

阮皙没拒绝,因为在退下去头发就变黄了,会很丑。

上午她跟男人去了另一处金融街的大厦写字楼,进去后,段易言是跟人介绍她是阮总,公司股权第一人,幕后的真正老板,他则是打工的。

合作方是个健谈的中年男士,笑谈道:“阮总给你开多少工资,到我这来双倍,考虑一下?”

段易言半开玩笑道:“她给的,恐怕没人给得起。”

阮皙隔着距离,没有听见那边聊什么,她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吃甜品,正有一搭没一搭和桑盛盛聊微信。

得知她和段易言复合的消息,桑盛盛是意料之内,不过还是哔哔了两句:“段易言把钱财视为身外之物,如果不是真心实意爱你,我都想不通还有什么办法能把他留住。”

在别的女人眼里,唯恐段易言这样痴情专一。

因为这样根本没有其他人什么事儿,而想把他掌控住,可不容易。

阮皙明明什么事都没做,只付出了一颗真心。

她私下,问桑盛盛:“我会不会太容易心软了?”

桑盛盛一眼道破:“有点,不过你拒绝和他复合的话,我好害怕段易言下次就耍花招算计。”

“……”

“谁敢娶你就搞谁这种事,段易言绝对做得出来。”

“……”

以他的脾性,确实如此。

阮皙没有反驳这句话,桑盛盛又说:“何况他辜负你真心一次,也不一定要老死不相往来才报复的痛快啊,把他留在身边当牛做马使唤一辈子,也是算他罪有应得了。”

阮皙抬头看向段易言的方向,正好他也心有灵犀的看过来。

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她想起早上他单膝跪在她身侧,扯掉浴袍衣带的性感模样,不由地耳朵发烫,抿唇笑了笑。

段易言先移开目光,跟同行的秘书吩咐了些什么。

过一会,就有秘书过来陪她聊天解闷,很有技巧,并不生硬。

段易言的工作到了下午三点才结束,他谈成了一笔合作,心情似乎不错,给几位精英秘书放了半天的假,然后拿着车钥匙,亲手牵着她去逛街。

两人先是沿街逛了一些商铺,阮皙没买什么,只是看看,又选了家本地特色餐厅吃饭。

天渐渐黑下后,段易言开车到她来到一家电影院,选了部经典了多年的爱情片,也是情侣座。

阮皙跟他出门什么都可以不用带,乖乖跟着走就行,他还买了看电影必备的零食和矿泉水,然后一路牵着她找到情侣座。

“你看爱情片不会睡着吗?”

阮皙在光线不明的地方,轻声问他。

段易言长指摸到她白净光洁的手腕,又沿下,从手背缓缓地滑到指尖,一瞬的时间,让阮皙呼吸都顿住,直到被他低头亲了下:“不会。”

这句话一落,似乎觉得还不够表现出诚意,他又加了句:“跟你做任何事都很有意义。”

阮皙发现他越来越会甜言蜜语了,抿唇一笑,靠着他肩膀看向大屏幕。

来看这部爱情片的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众人素养很高,不会在公开场合大声喧哗,阮皙将白净的手放在他西装裤上,眼睛微弯,偶尔会看向他。

每次被段易言发现,他就会低头来亲她,怎么都亲不够。

搞得阮皙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去,连电影的剧情都没有怎么看,因为开头很慢,直到后半部的时候才开始精彩起来。

阮皙不再偷看段易言了,专注盯着电影。

演到男主角终于鼓起勇气,掏出婚戒向女主求婚的紧张时刻时,阮皙也跟着紧张起来,谁知突然毫无预兆地,整个电影场的唯一光线也暗黑了下来。

她眼睛瞬间失去光明,眨动几秒的功夫,又重新亮起。

只不过这时候电影中男主角手上的戒指,已经到了段易言手上,他一身正式的黑白西装跪地,在所有观众的目睹下,清隽的侧颜真诚又专注,连惯来懒散的语调都变得字字低缓正经:“皙皙,我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永远不会结婚也不会和一个女人生活,直到你出现了。

而我做了很多后悔莫及的错事,让你伤心难受,我想跟你说句抱歉,也想告诉你,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想一辈子把你视若珍宝,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段易言不带任何迟疑,字字清晰地说:“皙皙嫁给我好吗?”

阮皙低头,看着他,突然觉得眼睛微微酸涩,是有落泪的迹象。

段易言单膝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电影场的观众是事先得知有求婚的事情,所以都满怀期待,真心地祝福着这对情侣。

过了半响,阮皙隐忍着声音里的哭腔,笑了笑说:“我要拒绝的话,你会不会很没面子。”

段易言接受她任何选择,只是拿着婚戒的食指在用力,口头上还要轻风云淡:“那肯定是我做的不够好,你想等等,也是应该的。”

他话是这样说,人跪在地上不起,戒指也不收起来。

阮皙笑着笑着就哭了,当初结婚时签了协议,糊里糊涂见了父母,连起码仪式都没有。

现在段易言都给她补上,倒是显得真情实意许多。

之前在周礼那边已经落了他一次面子,这次阮皙没有继续拒绝,深呼吸忍着哭腔,浅浅一笑:“视若珍宝这句话,麻烦你要记一辈子啊。”

她答应了。

段易言原本已经做好被拒绝准备,防不胜防听见她这句话,还没反应过来,就开口坚持不懈道:“皙皙,你可以拒绝我,能跟我说下理由吗?我哪里做的不好可以改,改到你点头为止。”

他还在说,直到旁边看热闹的男士提醒他:“先生,你女朋友刚才答应了。”

段易言的话猛地守住,抬起眼定格住般盯着她。

视线也是有热度的,阮皙觉得要不是众目睽睽之下,段易言绝对会将她抱紧狠狠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会更甜!

下本书《放纵》准备写豪门婚恋文,花钱不眨眼的骄纵大小姐×床下禁欲系的腹黑霸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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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纪棠被北城宋家相中,嫁给了继承人宋屿墨,成为人人羡慕的豪门贵妇。

作为位居名媛榜之首的纪棠时刻保持着温柔得体,但凡公开场合,她都是三句不离秀恩爱,结果夫妻同框次数为零,被号称是最称职的花瓶太太。

丧偶式形婚三年,宋屿墨从未正眼看过自己这位妻子。

空有一张美丽的脸,性格乏味无趣。

直到他正式提出离婚那日,纪棠早就将已经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放塑料老公面前,哭着等他签字分财产。

——“老公……嘤嘤嘤人家离开你就不能活了!”

一个月后

各大媒体报道纪棠疯了,拿着离婚分到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就这样离开宋家,整天住豪宅开豪车,被娱乐圈小鲜肉追着献殷勤,过着醉生梦死的小富婆生活。

以至于圈内姐妹忍不住纷纷追问她离婚的感受。

纪棠撩着刚烫好的深棕色大波浪长发,轻轻一笑:

【跟他这种无欲无求的工具人离婚要什么感受?】

【要不是宋家老爷子要求我结婚三年才能分家产,谁要用尽浑身解数扮演白莲花哄他玩?】

【幸好能成功离婚,他再不提,老娘就要忍不住绿了他!】

片刻后,谁知刚转身就看见站在人群外的男人,穿着纯黑色西装的气度清贵又骄矜,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纪棠”宋屿墨金丝眼镜下的眸子敛起,视线盯着这个美艳又明媚的女人,优雅地撕了手上那份巨额离婚协议书,声音清冷而缠绵:“不是离开我,就不能活了吗?”

“那就好好活。”

纪棠:“…………?”

不,我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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